第16章 軍方威脅，王昔要建新軍
「阿爹！阿姐！我啥時候才能當上大將軍啊！」
「前陣子你們說要讓我帶領大軍，現在連個影兒都沒有，堂堂皇妃和丞相，說話跟放屁似的！」
王昔跟王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芙蓉宮內。
自從林墨以靜養的名義移居城外行宮，王沫兒在宮裡的權勢已經無人可制，即使是皇后也要避其三分。
以前王昔對宮禁之內還有三分忌憚，現在也根本不怕有人捅到陛下那裡。
只是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耍無賴，王昔又是寵溺，又是恨其不爭。
「對著爹和娘娘，你怎麼說話呢！」
王莽還不服氣。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過去你們讓孩兒多練武，有大將軍當，最後卻讓那費勇得了便宜，孩兒的苦是白受了！」
王莽完全是被寵縱壞了，根本不在意父親的斥責。
王昔也沒法再說他，一方面這可是自己的獨子，再怎麼樣也只能寵著，另一方面，對於費勇之事，他心裡同樣有氣。
王沫兒的眼神閃過不屑之色。
她一向看不上王莽，如果她身為男兒身的話，家族根本不會指望這麼個長不大的廢物作繼承人。
但是，對於奪取兵權之事，她倒是跟王莽同樣心焦。
「父親當初竟然讓費勇得到兵權，實在是失策！現在河東交通已經打通了，平叛大軍再無後顧之憂，誰還能擋住費勇立下大功。」
「您剛剛斗下去一個李邈，若是軍方再崛起一個費勇，您還要花多少心思來斗？」
王昔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們說的，為父豈會不知，放心吧，就算費勇真的平叛而歸，我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凈唬我，費勇立功之後，地位更加穩固，怎麼治他的罪？我不管，我要當將軍！」
王莽對於從軍向來沒什麼熱情。
他真正的興趣在於流連於翠紅樓那樣的煙花之地。他要當將軍同樣如此，只是為了在狐朋狗友還有女人面前有面子。
王昔對自己的兒子自然了解，不過他也希望把軍權抓到手裡。
對付費勇的女干計失敗，他也需要低調一點，不能太肆無忌憚，引起整個軍方的不滿，不過軍權的事情也不能等啊。
「放心，用不了多久，為父保證讓你當上將軍，統領大軍！」
「果真？」王莽大喜。
王沫兒則愣住了。
她可不像廢物弟弟那麼好忽悠。
現在朝廷之上對於軍權的爭奪越來越激烈，即使以王昔的權勢也不好插手軍事任命。
王昔得意地道：「軍方將領，對我們嚴防，我們想找到把柄除掉他們確實需要時間，可是咱們能建立新軍啊！」
「朝廷財權可是掌握在為父手上的，我說組建新軍，誰敢說半個不字！」
王莽大喜！
新軍必定是由王昔主導，那統帥的人選，不就是王莽囊中之物了嘛。
「爹爹英明！」
王沫兒卻感到有些不安。
父親建立新軍目的自然是增強自身實力，為將來取林氏而代之做好準備。
可是，倉促而成的新軍，除了人數好看，能有多少戰鬥力，根本無法與訓練嚴格的大軍相比。
西秦雖然衰弱，屢屢敗於強大的北燕鐵騎之下，但也是一刀一槍跟燕軍拼出來的。
只是，王沫兒到底不了解軍隊之間的差異能有多大，覺得多一支新軍，至少比沒有強，有王莽任統帥，他們必定死忠於王氏。
……
王昔急不可耐地在朝堂之上提出了建立新軍的想法，立即引起軒然大波。
即使是稱病不出的太尉柳如濤，也帶頭上書反對，軍中將領的不滿幾乎不加掩飾。
但王昔完全不在乎。
這些軍隊說白了，是為了將來走到最後一步，爭奪大位用的，王昔以最強硬的姿態把所有反對意見都壓了下去。
在季如平等大臣的配合下，直接宣布撥出數萬兩銀子招募新兵，購買軍器，而且當眾宣布王莽為新成立的「歸義軍」統帥。
就連皇帝林墨都沒有直接反對，默認了這個結果，其他大臣也只是干著急而已。
王氏一族因為供鹽危機被打壓下去的氣焰，似乎又開始轉盛，威壓整個朝堂。
……
「陛下，您為何要允准王昔建立新軍吶，王昔任人唯親，直接讓其子王莽為將，會讓王氏的勢力更加膨脹的。」
李邈奉命向林墨報告他私下裡對京城眾臣的調查，借著機會，也對王昔建新軍之事，苦苦上諫。
林墨悠然問道：「司馬可知那個歸義軍有多少兵力，軍械如何？」
李邈一愣，陛下對自己進諫沒有表態，怎麼問起新軍的詳細情況了。
「回陛下，據臣所知，歸義軍首批就招募了兩萬之眾，王昔直接下令工部與兵部，所有新軍器優先向歸義軍供應！」
「不出一個月，歸義軍就能完全成軍，再不阻止就來不及啦！」
林墨失笑道：「阻止？為什麼要阻止？」
「現在西秦外有強敵，內有盜匪，正是用兵之時，王丞相建立新軍，也是為了國事嘛。」
李邈聽得目瞪口呆，張了張嘴都不知該怎麼反駁。
陛下對王昔也太過信任了吧！
其實林墨知道王昔的舉動后，立即就知道，他是要擴充忠誠於王氏一族的軍力。
但林墨依然沉穩地沒有阻止。
欲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王昔一生從來沒有親自領過兵，所以只看重軍隊數量。
他覺得有了兩萬新軍就有了壓倒城防軍與禁衛軍的底氣。
巧了，林墨避開王昔的耳目，除了收服商會，發展商業力量之外，也想建立一支新軍。
一支在這個時代從來沒有過的「新型軍隊」！
而且，林墨私下裡已經通過天泉商會開始了布局！
所以，他對李邈表現出的不在意的態度，不全是故作姿態，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陛下，大喜，大喜啊！」
沈公公帶著幾分欣喜的語氣快步走入大廳。
「前線戰報傳回京城，費勇將軍在岐山大獲全勝，已經平定了岐山之匪，不日即將領軍回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