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勢力消漲，分析現在的短板
回到行宮之後，林墨直接讓沈公公親自走一趟京兆尹府。
「陛下，奴才是要警告京兆尹不得插手鹽商之事么？」
「當然不，朕正在行宮靜養，怎麼會知道鹽商競爭，還知道天泉商會呢？」
林墨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
沈公公縱然內斂聰明，也猜不到林墨的心思。
「你去告訴京兆尹，說朕聽說京城出現一種細鹽，比其他食鹽更好調味，朕肚子饞蟲犯了，讓京兆尹每日都向行宮供應這種細鹽！」
這樣的御令，才符合陛下在朝臣們心目中的形象。
既不會引起王昔的懷疑，又給京兆尹等人套上了枷鎖。
現在細鹽工藝只有天泉商會才掌握，他們若敢直接對何大富動手，無法向陛下供應細鹽，說不定他們的腦筋都難保。
「另外，入夜之後，你就派侍衛潛回城中，監控住天泉商會幾個大倉庫，假如嚴世宗暗中派人破壞，你們就幫上一把。」
「絕對不要讓人發現侍衛的身份！」
下完命令之後，林墨陷入沉思。
食鹽危機，被他把握在手裡，化為轉機，側面打擊了王昔，而且掌控天泉商會，發展起自己在商界的力量。
只是，這還遠遠不夠啊。
林墨的心中，還有幾項急務必須處理。
首要之務，是朝廷之中，還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大臣，能跟王昔叫板一下。
京城供鹽危機，引發眾怒，看得出來朝中還是有些忠直的大臣，能站出來表達對王昔的不滿。
只是，他們多為御史，位卑言輕，根本無法形成合力，被王昔輕鬆就化解掉了。
李邈被他「責罰」，暗中收集王昔黨羽不法之事，朝堂之上，也需要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啊。
其次，他想避開朝廷，私下裡建立一支暗中的武裝！
假如他手上有一支秘密武裝，又何需讓侍衛潛入城中冒著暴露的風險呢。
王昔黨羽若是發現有侍衛在暗中保護天泉商會，瞬間就會明白自己暗中作了手腳。
只是，想要召集江湖人士，組成一支精幹的部隊，也需要挑選合適的將領。
總不能讓他或者沈公公出面吧？
那還不如公開擴充御衛算了！
王昔對於軍方的滲透暫時有限，只是林墨也不太了解軍中將領，不敢肯定他們沒有被收買呀。
「唯一值得信任，又有強悍武力的，就是那個費勇了。若他能早日解決掉岐山之匪，證明他確實有些本領，不至於讓我失望。」
「罷了，現在就讓天泉商會先暗中收買些人手吧。」
林墨的心，不由得飛到了河東岐山之地。
……
兩天之後，還真的從岐山前線傳回來了好消息。
費勇了解當地地形之後，大膽分兵，明著欺負山匪兵力不足，強行把壓向敵軍山寨，把下山的敵人全都逼了回來。
目前，岐山之匪只能倚險而守，難以再突襲官軍後方糧道，更無力阻斷河東交通了。
此戰就顯示出王昔對於軍事用兵的外行。
他本以為，暗中命令河東的手下拖後腿，故意放山匪出擊，切斷大軍糧道，就能讓費勇的軍心不穩，遭遇失利。
可是，費勇不愧為軍中猛將，牢牢穩住軍心，而且用兵不急不躁，輕鬆破解了危局。
幾天的時間，河東交通恢復，可是沒等其他商會反應過來，提前一步行動的天泉商會已經搶得了大量的河東鹽，沒有給其他商會插足機會。
何大富看到局勢發展，也越來越敬佩林墨的判斷，幾乎將他視為神人。
嚴世宗現在根本無法把手伸入河東。
王昔的黨羽剿匪不利，險些釀成大禍，眾怒之下就連王昔也無法保下自己的門生，反而要劃清界線。
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繼續往河東安插自己的親信？
放過山匪切斷交通，本就是王昔的女干計，自然不會想到，這麼快交通恢復。
反觀林墨，早就看中了河東這塊肥地，借口現在鹽價爆漲的事情，直接派了個皇族過去，根本不給王昔插手的機會。
等到王沫兒跑到林墨面前撒嬌，事情已成定局，再也無力回天了。
京城的恐慌盡去，但是暗中的勢力消漲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陛下，費勇將軍果然神勇，岐山之匪被滅掉指日可待。」
「現在京城鹽價已經完全恢復，最大的功勞就是費勇將軍，以及民間的天泉商會，還請陛下下令獎賞之。」
朝堂之上，又有大臣站出來說起公道話。
當然，這位大臣也是素來跟王昔不對付，想著藉機氣一氣丞相王昔。
「哼！唐大人之語，未免不分主次了吧？依臣看來，這次平復危機，最大的功勞，非丞相大人莫屬。」
戶部尚書季如平站出來，替王昔爭功勞了。
王昔還是要面子的，總不能自己站出來攬功吧？
季如平的話剛落，其他的黨羽紛紛站出來附和。
雖然朝中也有許多大臣臉上露出不忿之色，可是他們人微言輕，自然不如季如平一夥有聲勢。
「猶記得，當初京城剛剛爆發危機的時候，你們都指責丞相大人應該負責，難道現在平定危機，反而跟丞相沒有關係，天下焉有這種道理？」
不得不說，季如平等人還會詭辯。
林墨微微一笑，主動開口了。
「現在危機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吵的！又不想讓朕清靜？」
「丞相勞苦功高，朕是看在眼裡的。」
陛下親自開口定調，季如平等人大喜，看起來陛下還是更加信任丞相大人啊。
另外的大臣只能強壓怒氣，閉口不言。
林墨看到王昔得意的神態，心中冷笑。
表面上看，連林墨都開口稱讚王昔的功勞，此事已有定論。
可還有句話，叫「公道自在人心」！
解決食鹽危機，恢復京城的供鹽，到底誰出力最多，大家都看在眼裡。
現在不論民間，還是大世家之中，天泉商會的名聲都節節攀升，贏得所有從的尊敬和好感。
而費勇的用兵，也有成果，堅定了大家的信心。
王昔強行在朝堂上爭功，其實毫無意義。
這種舉動並不會增加他的威望，反而會引發許多人的不屑。
王昔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目前朝堂還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小皇帝依然昏庸，還是對他非常信重，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