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每一步都算在王昔前面！
何大富幾名話就把嚴世宗氣走，後腳就來到城外秘密見林公子，向他報告。
「想不到嚴世宗這麼沉不住氣，直接就找上你了，沒想到何掌柜如此硬氣呀。」
林墨讚許地看著他，對於他的表現更加滿意。
何大富搓著手，表情確實有幾分擔憂，但更多的卻是興奮與激動。
「不瞞公子，我還是第一次與嚴世宗這等人物當面碰一碰，過去何某根本就不會被他放在眼裡。」
「若非公子，我豈有底氣嚴辭拒絕嚴世宗啊。」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在決定與林公子合作之後，何大富就意識到這是天泉商會的大機遇。
沒想到，風雲突變，兩三日之間，他就有資格直面嚴世宗，而且給他狠狠甩了臉子。
林墨非常滿意。
「你做得很好，甚至可以把這件事情私下宣揚出去，事情鬧得越大，京兆尹越不敢動你。」
「在下明白，現在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我們的新鹽，已經有些商號私下接觸我們，希望代為售鹽。」
何大富現在的心情就叫「幸福來得太突然」。
他雖然行商多年，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難以把控局面，所以當面向林公子請教。
現在的何大富，對於林公子已經絕對信服，稱得上言聽計從。
當時他完全不理會嚴世宗的權勢，直接跟他鬧翻，也有一層意思是自斷後路，向林公子表示誠意。
林墨自然許可。
「只要不是嚴世宗掌控的那些大商會，你盡可以合作，食鹽買賣是天大的生意，你天泉商會未必能自己吃得下，找到越多的人一起做，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擴大利益，爭取潛在盟友。」
「可是……我們能取得的河鹽也是有限的，即使能供應城中百姓，可要再分給其他商號，貨源會很吃緊啊。」
林墨早就想好應對之策，向他細細說明之後的各種舉措。
製鹽工藝並不繁複，完全可以通過現有的工具進行加工，老師傅掌握之後，可以快帶帶著學徒擴展生產規模。
同時，他讓何大富投入大筆銀兩，搶購河鹽，甚至主動聯絡河東，搶河東鹽。
「公子，食鹽緊俏，不止我們在搶，所有商家都在搶，而且我們已經有新製鹽，何必還要搶河東鹽呢？現在官道還沒有打通呢。」
林墨啟發點撥他。
「老何，你不要只看眼前，要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問題。」
「我們投入市場看不到底的新制精鹽，直接讓各商號的河鹽都砸在手裡了，他們摸不清我們的虛實，豈敢再下大本錢搶鹽？」
何大富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現在市場上所有的鹽都不可能跟他們的新制精鹽相比，商會自然要保守一些。
如此一來，就有一個決策的時間差。
在其他商家反應過來之前，他們有機會先搶到所有貨源，包括河東鹽池！
等一切明了，其他商家發現他們在搶定各種鹽池渠道，再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候，天泉商會有機會完全壟斷整個京城一帶的食鹽市場！成為整個西秦屈指可數的大商會！
想到這裡，以何大富的沉穩，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
林墨看到何大富的樣子，微微一笑。
在不能表明身份的情況下，他需要保證何大富的忠誠，就要先嘗到大甜頭，讓他知道，跟著自己才能不斷壯大，成為人上之人！
「京兆尹在這種時候，絕不敢公開刁難你們，但嚴世宗向來是無法無天之徒，晚上你要多派人巡防店鋪與倉庫，小心對方狗急跳牆。」
何大富心中一凜，連忙答應。
……
與此同時，王昔也在丞相府接到了城中消息，不過他的心情就非常惡劣了。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本相不是說過，現在首要之務，是想辦法供給鹽市，平息眾怒嗎？你們竟然如此貪利，連老夫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
嚴世宗跟王昔還算是親家，可是他在王昔面前，根本就沒什麼地位，只是個級別高些的狗腿子罷了。
聽到王昔動怒，嚴世宗與幾名大臣全都喪著臉告饒。
狠狠罵了他們一通，王昔才算出了氣，緩過神兒來，又開始關心鹽市利益了。
「既然你們抬高了鹽價，那收穫如何啊？能為本相供應多少銀錢？」
最近王昔感覺流年不利。
先是為了給陛下修行宮，逼著外地官吏上供，頗引起了一些怨言。
之後食鹽危機，眼看著要把河東郡守的位置折進去了，那可是一大財源啊！
越是緊要的時候，王昔越需要穩固人心，自然也需要撒更多的金銀。
嚴世宗聽到丞相口氣鬆動，憑著親家的關係趕緊湊了上來。
「丞相大人，本來我等能憑鹽價狠狠賺上一筆，再孝敬您，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天泉商會，竟然敢平價售鹽，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您放心，我已經跟京兆尹打過招呼了，直接把他們的鹽鋪全都抄了！」
「放你的屁！」
王昔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嚴世宗行事向來無所顧忌，王昔多次拿他當槍使，更是借他打擊了政敵李邈。
可是，正是他這種性子，總會給王昔闖下滔天大禍。
「我也聽說天泉商會之事了，此時他們聲望無人可及，不論是百姓還是世家大族，眼睛都看著他們，讓京兆尹出手，只會讓我們更激起眾怒，無法收拾！」
「你手下那些人不是白養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日吶！」
嚴世宗聞弦知雅意，陰笑著點了點頭。
王昔為了自己的野心，早就開始布局。
不僅朝堂之上爭奪權勢，私下裡通過黨羽收買了不少的亡命之徒。
可是，他們也不能白養，不方便由官府出面的事情，自然要動用他們解決！
「還有，為了搶鹽，你們已經佔用了大筆銀子，太浪費了，解決掉天泉商會，搞明白他們製鹽之法前，不要再購入鹽了！」
王昔和嚴世宗果然被林墨料中，根本看不穿林墨的策略，像一隻木偶一樣，被林墨操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