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年登堂拉邊套 老財設套進大牢

第26章 少年登堂拉邊套 老財設套進大牢

賈太平等人走後,躲在屋檐下的梁兵滿面愁容,不停的唉聲嘆氣,對曹凱說道:「輔臣,你可給我家惹上大禍了,你不讓賈老爺拉走糧食,還打傷了他的家人,賈老爺回頭肯定要來報復。」

曹凱冷冷的說道:「兵哥,你放心吧,他要是再來讓他找我,事兒是我惹的,我絕不拖累你家。」

李桂芝這時走了過來,對梁兵破口大罵:「你個窩囊廢,快三十的人了,還不如個半大的孩子,輔臣兄弟為了給咱家出頭,被人打成了這樣,你還埋怨他,你還有沒有人性,你還算個男人嗎?那些糧食是誰給你奪回來的?要不是輔臣兄弟我今天就被賈太平搶走了,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婆被帶走糟蹋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哪輩子沒幹好事攤上你這麼個男人?」李桂芝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梁兵哭喪著臉說道:「我也不是埋怨輔臣,只是想著咱惹不起人家,這賈老爺要是再帶人打上門來,到時候可就要抽梁扒房了,我們都得被趕出家門,那可怎麼辦啊?不行我現在就去鎮上賈老爺家再求求情。」

李桂芝被他的話氣得快要昏厥,伸手就往大門外推他說道:「你去吧,願意去哪去哪?你永遠不要回這個家了。」

從屋裡走出來的梁母嘆息著說道:「兒啊,不行你就先去外邊躲幾天吧,今天輔臣打傷賈老爺家的人,可算給咱家惹下滔天大禍了,你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李桂芝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說道:「梁兵,想走帶著你老娘一起走,怕就別在這家裡待著了,賈太平要是再來我就死在他面前。」

梁兵母子倆沒敢反駁李桂芝的話,都低著頭都不再言語。

李桂芝看著全身沾滿泥土的曹凱,內疚的說道:「輔臣兄弟,讓你受委屈了,走,跟嫂子進屋,先把這衣服上的塵土掃掃,再洗把臉。」

曹凱答應一聲,隨著李桂芝進屋,不再理會屋外檐下的梁兵母子。

臉一沾水,鑽心地疼,頭上和顴骨都被打起了包,眼窩烏青,鼻翼嘴角都掛著血跡,曹凱不在乎這些,這時他心裡想的不是害怕,而是今天便宜了他們,如果還有下次那就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曹凱牙齒咬的咯咯響。

李桂芝拿過毛巾,用熱水洗好,把曹凱臉上的血跡擦拭乾凈,幫他脫掉鞋子,讓他平躺到炕上,用熱毛巾為他敷臉,緩解一下疼痛和腫脹。李桂芝站在地上,身子緊貼曹凱的頭部,每個動作都很慢,生怕弄疼了曹凱。她俯下的身子挨曹凱很近,嘴鼻里呼出的氣都吹到了曹凱臉上,暖暖的,痒痒的,曹凱感覺到有一股熱流滲入了自己的身體,李桂芝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但是很令人陶醉。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從來沒有和一個成年女性這麼近距離接觸過,他的心顫動了一下,臉色竟然泛紅起來。曹凱躺在炕上,已經忘卻了剛才的生死較量,安靜地躺在那裡,任由李桂芝為他擦拭傷口。

梁兵真的跑了,這個懦弱的男人,害怕賈太平來報復,他一走了之,不去管老娘和嬌妻如何應付如狼似虎的賈太平,他一個人悄悄的溜了。

經過一番劇烈打鬥的曹凱,在李桂芝輕柔的護理下,沉沉地睡去了,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曹凱青紫的臉上竟綻出了燦爛的笑容。當曹凱醒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他是被一股誘人的香味給喚醒的。當他睜開眼時,看到炕桌上擺著三四個炒好的菜,還燙了一壺酒。桌前沒有人,李桂芝正在堂屋的灶上給他烙餅,梁母站在院門口不停的往遠處瞭望。

李桂芝忙完,端著一大盆油汪汪的烙餅走了進來,看著已坐起身的曹凱,含笑說道:「輔臣,醒了就趕緊吃飯吧,你看嫂子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曹凱看著這豐盛的飯菜,心裡暖融融的,自從母親去世,多久沒有感覺到母性的溫暖了,含笑說道:「嫂子,你搞這麼排場幹什麼?這都趕上過年了。」

李桂芝說道:「兄弟,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今天要不是你,嫂子就。。。」李桂芝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拿起酒壺給曹凱滿滿倒了一杯酒,接著說道:「你和他們拚命的樣子,真威風,看把那個賈老財給嚇的,都認慫了。肯定把你給累壞了,嫂子陪你喝一杯,解解乏。」語氣里充滿關愛和讚許。

曹凱說道:「梁哥和大娘呢?怎麼不喊他們一起來吃?」

李桂芝一聽,馬上眼裡噙滿淚水,說道:「兄弟,別提他了,嫂子傷心,那個天殺的扔下我跑了,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說完嘆息一聲,啜泣了起來。

曹凱聽完也是一聲嘆息,對李桂芝說道:「嫂子,你別怕,梁哥走了,有我在呢,只要我在誰也動不了你,這幾天我就在你家給你看門。等這事過去再說,要是賈老財還來惹事,我就廢了他。」

曹凱又勸慰了李桂芝幾句,李桂芝止住哭聲,怕影響曹凱吃飯的心情,臉上重又換上笑容陪著曹凱吃喝了起來。

就在曹凱坐在炕桌前和李桂芝邊吃邊聊時,屋門被打開了,一個滿臉焦慮的中年男子闖了進來。曹凱一看正是自己的父親,李桂芝趕緊下地,把曹父往炕上讓,說道:「叔,快上炕吃點,飯還熱乎著呢。」

曹父擺擺手,對著曹凱說道:「你傷到哪裡了?要不是村裡人和我說,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別再到處惹是生非了,咱這個家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了。」

曹凱腦袋一支棱說道:「爹,今天這事不怪我,是賈太平那個老東西過來搶桂芝嫂子我才出的手。」

曹父說道:「欠債還錢,種地交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能賴人家賈老爺呢?再說人家的事怎麼輪到你多管閑事?」

李桂芝訕訕的看著曹父,不敢插話。

曹凱說道:「爹,你回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心裡有數,賈老財不生事便罷,他要是去咱家找事或者來惹桂芝嫂子我絕對輕饒不了他。今天我就在桂芝嫂子家住了,我給她看門。」

曹父臉色大變,手指指著曹凱說道:「你這個逆子,你闖的禍還少啊?你也不看看今天你惹的是誰?能有好果子吃嗎?」

曹凱說道:「爹,我自己的事自己擺平,不會給你惹事的,你趕緊回去吧。」

曹父氣的渾身發抖,說道:「我沒你這個兒子。」說完,摔門而去。

李桂芝站在地上,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一夜,曹凱沒有走,他讓李桂芝和梁母上炕休息,他拿來那把鋼叉放在身側,合衣躺在後炕,為她們撐腰壯膽。

曹凱在李桂芝家住下,一連數日,竟然沒有等到賈太平派人來報復,難道是賈太平認栽就此偃旗息鼓了?還是在等待時機再加以報復,曹凱不得而知。

曹凱這幾天倒是也沒閑著,連著幾日在李桂芝家住宿,也不回家。倒不是他一心要為李桂芝家看家護院,做這免費的保鏢,而是他那顆情竇初開的心對李桂芝產生了異常的好感,每天白天李桂芝變著花樣伺候他好吃好喝,到晚上就睡在一個炕上,拉拉家常,說說笑話,也不去理會睡在一個炕上的梁母。幾日下來,曹凱覺得住在李桂芝家,溫馨快樂,這種感覺是自己家裡所沒有的,他不想回去了,漸漸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李桂芝對這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小夥子也產生了強烈的好感,雖然年齡不大卻剛毅果敢,敢作敢為,充滿男人的血性,特別是當天逼視賈太平的眼神,充滿野性和霸氣,特別給人一種安全感,有時李桂芝想著想著臉就會不由自主地紅起來,她也把曹凱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不願他回去。

曹凱住到李桂芝家第七個晚上的時候,曹凱像往日一樣將鋼叉放在身邊,自己和衣而卧。聽著身邊的李桂芝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怎麼也睡不著,不停的翻動著身體,(應平台要求,此處略去123字)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今夜蛻變成了真正的男人。(應平台要求,此處略去38字)。年方十七的曹凱給二十七歲的梁兵拉起了邊套,他以後就是這個家裡的半個主力了。

半個月過去了,賈太平沒來,梁兵回來了,曹凱知道父親接受不了他一個小夥子去拉邊套,所以也一直沒有回家,村裡人已經把他們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李桂芝不在乎,曹凱也不在乎。

梁兵看看李桂芝和曹凱之間默契的眼神和甜蜜的笑容,再看看愁眉不展,滿腹心酸的老娘,他猜到了什麼。他只是懦弱,他不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心裡竟然有些許喜悅,自己沒有兄弟姐妹,由於勢單力孤在村裡經常受氣,如果家裡能有個男人和他分擔這些生活的不易,他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住到了一起。

就在梁兵回來的第三天,鎮上警所的警長帶著一個人騎馬來到了梁兵家,警長下馬走進院中問道:「誰是曹凱?案子犯了,跟我走一趟吧。」

看到院子里站著的警長,梁兵嚇得不敢作聲,悄悄的躲在了炕沿下。曹凱應聲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警長說道:「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警長說道:「前幾天在這院里你和鎮上賈太平家的下人鬥毆,把人給捅死了,賈太平把你給告了,跟我去警局投案吧。」

曹凱大吃一驚,說道:「警長大人,你弄錯了吧,那天他們幾個圍著打我,我被逼無奈還的手,是把他扎了一下,可是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警長說道:「他回去養了一段時間傷,醫治無效,在昨天死了,你跟我走一趟吧,回去查個明白。」

曹凱正要繼續解釋,警長不耐煩的說道:「回警所再說吧,先把人帶走。」說著從兜里拿出手銬給曹凱戴上,曹凱沒敢反抗。被警員帶著往門外走去。

李桂芝在身後跟了出來,說道:「警官老爺,你們搞錯了,是賈太平來我家逼糧又把曹凱打傷的,曹凱沒辦法才還的手。當時人也就是皮外傷,根本不可能是曹凱打死的,我要去給他作證。」

警長說道:「人是不是他殺的,自有仵作相驗,容不得你在此聒噪。現在沒你的事,等需要你作證時自會來傳喚你。」

曹凱回頭說道:「大姐,你等我回來,我沒事的,我能跟他們說清楚,你放心吧。」

曹凱在李桂芝淚水漣漣的目光中被鎮警所的警長帶走了。由於事關人命,很快就被帶到了中都縣的監獄給關了起來,等候法院開庭審理。

你道為何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賈太平家才去報案抓人,原來賈太平那天帶著下人狼狽逃回自己家后,一時又氣又怕,自己堂堂一個大地主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一個半大小子給滅了威風,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以後這些佃戶還不有樣學樣,如果都要對他強硬起來,將來這地租就更不好收了。更讓他沒料到的是這個年輕小伙竟然有和他拚命的勇氣,自己要不是見機得早恐怕也要為他所傷。村裡有如此惡人,必須得儘早懲治,要不將來會更加無法無天。但如果自己再帶人打了去,萬一鬧出人命來,這事就不好收場了,弄不好自己還得惹上官司。思來想去,一時沒有計策,賈太平就先把這事擱置下來,待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再來應對。

一日早上,就在賈太平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將曹凱置於死地,以解心頭之恨時,腹部被捅傷的家丁王三捂著肚子找了過來,對賈太平說道:「賈老爺,我肚子被傷,需要日日用藥,可是家中並不寬裕,已經無力為小人支付藥費,還望老爺看在是為您出頭的份上,能幫小人周全些醫藥費和家人的生活用度。」

賈太平一聽,心下惱火,平時吃我喝我,拿著工錢,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幾個人硬是打不過一個半大小子,除了讓老爺顏面掃地還受了傷。這些人出點力就來擺功討賞,見點紅就敢來讓自己賠付藥費,實在無賴可恨。向來慳吝的賈太平怎甘心為下人拿出錢來治傷。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和顏悅色的對王三說道:「王三,老爺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你這傷也是為我負的,你且回去,待我去找個高明的郎中為你拿幾副葯來喝了,保你藥到病除,晚些時候我帶著葯和錢去你家看你。」

掌燈時分,賈太平獨自一人來到了王三的家中,向王家妻小噓寒問暖,過問了王三傷勢和家中情況,隨後拿出兩塊大洋對王三說:「這些錢你家裡先用著,不要為錢的事發愁,你安心養傷,老爺自會為你妥善安排家中生計,等你傷好后,將養一段時間,暫時不用上工,老爺還給你按時發放工錢,等你什麼時候行動自如了,再回來。」

王三一家連忙鞠躬致謝。

賈太平又從腰間摸出了幾貼藥膏,對王三說道:「這是我從東洋人手裡花大價錢買來的上等藥膏,專治這外傷出血,跌打損傷,有止血生肉,起死回生之效,每日傷口處一貼,待貼完這五貼葯就會痊癒。」

王三熱淚盈眶,長跪地上,竟感動的對賈太平磕起頭來,感謝再造之恩。.br>

未曾想,王三用了兩貼藥膏后本已快要癒合的傷口,竟又開始隱隱作痛,不時泛出血水,王三以為自己保養不當所致,就躺在床上,不再下地,疼的厲害時就讓老婆拿些大煙膏來吃,暫時緩解疼痛。五日過後,王三除了傷口未見好轉,受傷的部位開始發黑,不停的往外流出膿水,老婆守在身邊,一日換洗數次紗布。王三眼睛塌陷,面部泛黑,已無法說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老婆見狀,趕緊跑去告知賈太平,賈太平帶著一個郎中匆忙趕到。

郎中把著王三的脈說:「脈息微弱,生命將危,準備後事吧。」

王三老婆一聽,嚎啕大哭起來,說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郎中說道:「失血過多,加上傷口潰爛,傷到了腑臟,現在病灶已竄入心肺,再無生還之理。」說完搖著頭走了。

賈太平眼裡擠出幾滴眼淚,對著王三老婆痛心疾首的說道:「你且不要悲傷,都是這個曹凱乾的好事,我一定為你家討回公道。」說完,從兜里掏出來五塊大洋,「你把這些錢收下,去給王三準備後事,我寫個呈子,送到警所報案,讓警所去緝拿這個殺人兇手曹凱。」

接到賈太平報警的警長帶人把曹凱緝拿歸案,連夜押至中都縣。曹凱被關押到監獄拒不承認是自己殺人,縣警局開始對王三的死因展開調查,多次派出仵作現場檢驗屍體,因屍體傷口存在諸多疑點,尚不能定論為曹凱捅刺致死。由於時任察哈爾省都統的高維岳,勵精圖治,整頓吏治,弘揚法治,凡涉死刑等重大案件,必層層把關,仔細核實,所有辦案人員需承擔冤假錯案的連點責任。由於證據不足,主審官不敢輕易決斷,曹凱傷人致死的案件數次發回重審,再加上賈太平看到曹凱已經入獄,心頭之恨已解,也不願再多花費錢財上下打點買他性命,法院一時不能判決,此案也就擱置了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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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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