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看診

楊留第二次去為婉娘的娘去看診時，帶上了福霖。

宋老三早在青雲巷外等候，遠遠看見熟悉的馬車行駛過來，他忙小跑兩步到馬車前，殷勤地掀起帘子。

「福霖，你也來了？」宋老三嘟囔一句。

福霖看他這樣殷勤就覺得生氣，在她心裡兩人虎便頂他一句，「我怎麼不能來了？」

宋老三嘿嘿一笑，抱下福霖，道：「你少說兩句，我抱你進去。」

婉娘也早在家裡等著呢，門剛敲響兩聲，她便出來開門了。

「楊大夫，我娘的病麻煩您了。」婉娘沖楊留屈膝行禮，又道：「上次吃了您開的葯，我娘平穩了許多，晚上也不再總醒了。」

楊留微笑點頭，跟在婉娘身後進堂屋為她娘診治。

福霖和茯苓二人緊隨其後，一起進了屋，分立在師父兩側，將小臉綳得緊緊的。

其餘人在堂屋裡大氣不敢出，都殷殷切切地望著楊留。

福霖叫系統悄悄掃描了孫大娘的身體，並搜索起藥品。

「一百萬一瓶，十瓶一療程？！這麼貴？比我娘的葯還貴！」福霖面上綳得緊，心裡卻不斷沖著系統輸出。

系統道：「你以為呢？人的眼睛特殊，這個價錢很合理。如果覺得貴，還可以選擇另外一種，三十瓶一療程，第一療程只能感光，若要完全治好，需要三到五個療程，一瓶五萬。」

一瓶五萬，一個療程一百五十萬，三個療程四百五十萬，五個療程就是七百五十萬。

「這不就便宜了二百五十萬？」福霖仍然覺得難以接受，要是這個法子醫治，那至少得用三到五個月才能治好，怎麼就便宜了這麼點呢？

系統道：「如果三個療程能治好，那就是便宜了一半多！系統里其他藥物的作用時間更長？宿主想要選擇嗎？」

福霖道：「算了，我就要五萬一瓶的吧。先給我買一個療程的。」

系統愉快地划走一百五十萬，輕快地說：「三十瓶已到貨，宿主打算立刻使用嗎？」

福霖道：「不用。」

就在福霖購買藥劑這段時間裡，楊留已經號過脈，正在寫方子。

福霖伸出手指頭悄悄點了點楊留，在他耳畔說：「開些丸藥。」

楊留幾不可查地點點頭，開完方子又檢查一遍后，這才把方子遞給婉娘，道：「這葯先吃著，七天後我再來。下次我來時，會備上一些丸藥，來調養眼睛。要記住平常切不可勞累。」

婉娘感激得又是一拜，道：「謝楊大夫。」

楊留擺擺手，跟福霖和茯苓道：「走吧。」

婉娘張張嘴，看向福霖。

福霖沖她眨眨眼，擺擺手，跟著楊留離開。

剛走出婉娘家門，福霖見三哥沒有跟上，回頭一看，三哥正跟婉娘說話。

福霖趕緊喚道：「三哥，娘有話囑咐你！」

宋老三隻好沖著婉娘歉意一笑，跑出來跟福霖抱怨，「娘有什麼話托你跟我說？快點，我還得幹活去呢！」

福霖一聽就皺眉，「你幹什麼活兒？」

宋老三道：「婉娘家的水缸空了，我去挑水，再去買些乾柴炭火，現在天冷極了，他們母女倆怎麼扛得住？」

沒成想宋老三絮絮叨叨說這麼多，這剃頭挑子一頭熱，看得真是生氣啊，福霖實在看不過眼，直接道：「你若是真為他們考慮，還不如雇個婦人來幹活幫忙。你才能去幾次？你不去她們不還是自己挑？」

當著楊留的面，宋老三笑道：「正是這個理，你可提醒我了。」.br>

楊留淡淡瞥宋老三一眼，對茯苓說：「他們兄妹有話要說，咱們先去馬車上。」

「楊先生，我們說幾句話就行，謝謝楊先生！」宋老三道。

等楊留走後，宋老三往後看了看，抱著福霖走了兩步，距離婉娘家有一定距離后才開口，「你當我不知道？我正好能多來幾趟呢，你就別瞎出主意了。」

福霖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看來我還誤了你的好事。」

「你不喜歡她嗎？給你找個喜歡的嫂子，你不開心？」宋老三抱著福霖往巷口走。

福霖真誠道：「可是我真覺得你配不上她啊。」

宋老三捂住胸口，無奈道：「福霖，如果你不是我妹妹，親生的妹妹，我肯定要打你的！哪有這麼說自己家人啊？」

「我是幫理不幫親，你看婉姐姐長得多俊秀！再看看你，也就是個普通人。婉姐姐的綉活也好，又有本事。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配個差不多的？」

宋老三挺直背道：「我也不差啊，我現在雖然不算高，可我還會長呢，長得也和善，本事更不必說，我年紀輕輕當上了掌柜！」

福霖吐槽：「暫代的。」

宋老三道：「暫代的也是掌柜，而且為什麼不讓別人當，而是選擇了我呢？還不是因為我精明機靈，有做掌柜的本事。你看，我就是容貌差些，可也不醜啊！」

福霖忍不住彎了眼睛，別說，宋老三的條件好像還真不差。

宋老三見福霖笑，心中輕鬆了許多，又道：「桃子的事情真沒法說，我要能娶她我肯定就娶了，可這不是娶不了嗎？而且我瞧著桃子未必開了竅，恐怕什麼都不清楚。當初我想給牙婆錢，把桃子贖回來，可桃子怎麼也不幹。她應當沒那個意思。」

提起桃子，福霖的笑又收了起來。做人丫鬟，生死都捏在主子的手上，這樣的日子，桃子不知要受多少氣，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想通？

宋老三把福霖抱上馬車，向裡面的楊留打招呼，道：「楊大夫，我妹妹勞您費心了。」

「福霖她聰明好學，教導起來並不費心，說來她還幫了我不少忙呢。」

楊留的話一出，茯苓滿眼的不理解，福霖？聽話？他是不是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宋老三還以為楊留在說買布匹的事，便道：「楊大夫，以後你買布匹可以直接聯繫我，什麼布匹我都能尋來！」

楊留含笑點頭，對福霖道：「棒打鴛鴦，我看那位姑娘既不拒絕，多少也有些意思。」

福霖不服氣說：「婉姐姐長得那麼美，和我三哥湊成一對，那不是鮮花插在了……」

宋老三氣急敗壞道：「福霖！有這麼說你哥的？」

福霖吐吐舌頭，倒是也不再接宋老三的短，只道：「人家是要回家的，他們家離咱們這裡遠。在這裡哪有親朋故舊？人家願意嫁到這麼遠的地方？」

楊留卻不認為距離有什麼問題，他離開京城還不是跋山涉水到了秋靈縣？他出主意道：「若想看看對方對宋老三有幾分真心，不如托她做什麼事，看她答不答應幫忙。若是答應，自然對宋老三有幾分真心，若是不能，就此打消念頭也罷。」

宋老三沉吟片刻，豁然開朗，道：「還是楊大夫有見識，福霖，蝴蝶扣在你身上嗎？都給我。我正想著這蝴蝶扣還是縫在衣服上展示才恰當。正好可以托婉娘做一套衣服，若是有人喜歡，蝴蝶扣不愁沒生意！」

福霖撇撇嘴，他這三哥真是見色忘友，要不是師父出主意，是不是宋老三就不說了？

她諷刺說：「難為你想著，我差點就要找人做衣裳了。」

楊留趕緊打斷道：「行了，咱們該回去了，福霖，你下午還有課要上。」

福霖只好把蝴蝶扣子給宋老三，道：「若是婉姐姐不賣你這個面子，你就提我。不管你這事情成不成，衣服都要做好。」

宋老三自信一笑，「放心！我的親事，還有衣服，都能成！」

福霖呵呵一笑，兀自鑽進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