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妾有意

回去的路上，楊留又拿著書本在看，馬車一顛一顛的，書也一顫一顫的。

茯苓像是個老母親似的，碎叨叨開口，「師父，您不是說過了嗎？在馬車上看書傷眼睛，你看看你這不是在馬車上看書？不也傷眼睛？這幾天您捧著書讀入迷了都！」

福霖笑道：「師父，這書什麼時候不能看？聽師兄的，要不然他就要說個沒完了。」

楊留眼睛盯住書，頭也不抬地說：「我是大人，和你們不一樣。」

茯苓卻像是打開話匣子似的，一肚子的苦水要跟福霖倒，他一張臉皺成包子，道：「師父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回事，抱著書就看個沒完。昨天夜裡我起夜，就看見師父屋子裡還亮著燈呢。每日喝的茶都讓我多放些菊花，說是能清肝明目。現在又這麼看書，一雙眼睛哪裡吃得消？」

不大的馬車裡，茯苓說話嗡嗡地響，福霖掏掏耳朵，覺得腦袋有些暈，便道：「我有個法子管用。」

茯苓見楊留無動於衷，就氣不打一出來，道：「你有什麼辦法？」

福霖忽然伸手，迅疾如閃電，拽走楊留手裡的書籍。

楊留措不及防，等意識過來時，手已經空了。他黑著臉，道：「福霖，把書還我。」

福霖把書塞進茯苓懷裡，給楊留展示空空的雙手，無辜說：「師父，我手上可沒有書。」

茯苓抱著書有些發怔，不得不說，這招確實管用，可不能常用啊，師父以後絕對會防備。

「茯苓，給我。」楊留威脅的目光看向茯苓。

茯苓把書往身後一藏，倔強地抬頭，和楊留對視。

福霖道：「哎呀，咱們各退一步，師兄，你覺得師父什麼時候看好？」

茯苓道：「白天看，每過半個時辰休息一會兒。」

「師父，你能做到嗎？反正書都在手上，您若是覺得時不待我，多找幾個人一起看不就得了？」福霖道。

茯苓吐槽道：「師父可沒多少知己好友。」

福霖道：「那就不找知己好友啊，反正都是看醫書，找些喜好鑽研的大夫不就行了？」

楊留陷入沉思，書上確實有許多內容他看不懂，要是能有其他的大夫一起商量，說不定事半功倍。

他便不再執著於要書，閉上眼睛閉目養起神。

福霖得意地沖茯苓翹了翹眉毛。

茯苓撇了撇嘴，將書合上後放在膝頭。

回家后，福霖給了楊留七瓶子葯，讓他加到藥丸之中。一次做七粒葯，一天一粒，正好到楊留再次出診。

吃了一個月的葯，便到年根底下了。年前最後一次出診，楊留給孫大娘留下三十粒葯，這樣過年便省得上門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診治，孫大娘的眼睛好轉了不少，原來什麼也看不見，現在能看見一些模糊的人影了。

能有這樣的效果，完全出乎了孫大娘和婉娘的意料，兩人臉上的愁苦散了許多。

看完診，楊留和福霖欲走，婉娘卻喊住他們，「請等一等。」

楊留和福霖只好停下，越靠近年下天氣越冷，聽說今晚還要下雪，北風颳得人骨頭泛酸，牙齒髮癢。

福霖已經穿得很厚了，現在她和爹娘一起睡，不方便加保暖內衣，便只能硬靠這個時代的冬衣硬抗，還好她身體素質不錯，即使覺得冷，跺腳蹦蹦跳跳也就暖和了。

她就在門口小步跳著，等婉娘出來。

婉娘搬出來兩個大包袱，一個粉的一個藍的。她道：「藍的是先生的，粉的是福霖的。多虧先生出手，我娘和我都非常感激，也沒什麼拿得出手，只能多做兩身衣裳，還望不要嫌棄。」

「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