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楊府滅門

「雨~蛇（形勢有變，有敵來襲）！」

顧千帆當即響起趙銘和他說過的那伙暗中窺探楊府的殺手勢力，長劍出鞘，急忙衝出書房查看。

書房外，一夥黑衣殺手從兩側屋頂探出頭來，手持連弩，對著守在楊府院子中的皇城司親從瘋狂射殺，剛剛關上的楊府大門也再次被人強行，源源不斷的黑衣殺手提著鋼刀順著洞開的大門衝進楊府，丫鬟、僕人、皇城司親從……見人就殺。

這是不準備給楊府留活口啊！

顧千帆臉色一凝，沒有絲毫猶豫，提著劍便向這些黑衣殺手殺去。

好在有趙銘的提醒，出發前顧千帆一再囑咐過手下的皇城司親從，倒也沒有被這些黑衣殺手打得措手不及，再加上顧千帆這個強力戰力的加入，瞬間便將黑衣殺手的攻勢壓住，穩穩佔據上風。

眼見不敵，一名黑衣殺手當即吹出一聲口哨。

頓時，所有的黑衣殺手紛紛從懷中掏出毒煙彈扔在地上炸響，濃郁的毒煙下，皇城司親從紛紛感到全身乏力，瞬間被毒倒在地，就連顧千帆仗著修為抵抗片刻之後，意識也是漸漸模糊……

與此同時，更多的黑衣殺手順著大門衝進楊府，手持火把火油將楊府點燃，書房更是重中之重。

熊熊大火下，整個楊府不一會兒便陷入一片火海中。

遠處，趙銘依舊是一身白色錦衣，胯下騎著一批白色戰馬，看著楊府火光冒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大手一揮，命令道：「時候差不多了，動手！」

身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聽到命令，當即帶著手下的錦衣衛緹騎傾巢出動，隆隆的馬蹄聲猶如一聲聲驚雷在黑夜中炸響。

身處真實世界，黑衣殺手自然不會像劇情中的那樣大貓小貓兩三隻，遠遠地便看到火光映照下，楊府外人頭攢動，不下數百人。

奔襲間，一眾錦衣衛從馬背上取下手弩，對著楊府外的黑衣殺手毫不遲疑的按下扳機。

人未至，箭先臨。

世事無常，剛剛才用弩箭大肆射殺顧千帆麾下皇城司親從的黑衣殺手，萬萬沒想到，轉眼相同的命運卻降臨到自己身上，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錦衣衛射殺數十人。

來不及更換箭匣，黑衣殺手便近在咫尺，在青龍四人的率領下，一眾錦衣衛拔出綉春刀，毫不留情的麾下這些黑衣殺手。

綉春刀，飛魚服，橫行朝野，皇權天賜。

後世大明王朝最鋒利的刀提前四百年在這個平行時空的大宋王朝第一次露出其嗜血的獠牙。

在錦衣衛的瘋狂砍殺下，剛剛還如同惡狼般兇殘的黑衣殺手恍如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不到一刻鐘，所有的黑衣殺手便被錦衣衛斬殺殆盡。

錦衣衛辦事速來以狠辣和不留餘地著稱，每一名黑衣殺手不論死活，全部重新補刀，確保死絕乾淨。

顧千帆和倖存的皇城司親從也被從火海中救出，損失極為慘重，折了一大半的人手，剩下的也人人帶傷，就連顧千帆也沒能倖免，被一枚弩箭射穿肩膀。

至於楊知遠及一眾楊府人員就沒這麼幸運了，大火燒起時，他們全部躲在房間里，早已全部殞命在火海中，化作一具具焦炭屍體。

當然，即便是他們僥倖活了下來，趙銘也不會讓他們看到明天的太陽，畢竟，他們不死，趙盼兒便無法從夜宴圖的案子中脫身，也無法引出後面的江南走私案。

在錦衣衛秘制的解毒藥下，顧千帆緩緩從昏迷中轉醒，看著熊熊燃燒的楊府和僅剩的幾名皇城司親從，愣愣的坐在原地，眼中滿是悲戚和憤怒。

能和他一起南下江南的無疑都是他在皇城司的親信心腹，多年的同袍兄弟，一起經歷了無數次刀山火海，如今幾十個人死得只剩十幾個。

「逝者已矣，顧兄節哀。」趙銘走到顧千帆身邊安慰道。

顧千帆很快調整情緒，恢復那個曾經的冷麵活閻羅：「顧某省得，從加入皇城司的那天開始，顧某便已將生死看淡，還要多謝趙兄這次出手相救，不然顧某和這些兄弟怕是都活不了。」

「顧兄言重了。」

「那些黑衣殺手可留有活口，這次死了這麼多兄弟，顧某一定要調查出他們受誰指派，為他們報仇，給這些兄弟的家屬一個交代。」顧千帆冷聲道。

「自然，皇城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趙某也不會放過那幕後指使之人。」

趙銘說完，對青龍吩咐道：「把人帶上來，交給顧指揮審問發落。」

很快，一名黑衣男子便被青龍手下的錦衣衛帶了過來，正是鄭青田手下的那名都頭魏為。

「多謝！」

顧千帆對趙銘感激道，隨即冰冷的目光看向魏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

堂堂活閻羅的死神凝視，尤其是區區一個縣衙都頭能承受的，魏為只覺一股寒氣從脊椎直衝天靈，渾身顫抖的求饒道：「指揮你高抬貴手，饒下官一命。」

「自稱下官，還知道我的身份，這麼說你還是有官身在身的人了？」

「下官錢塘魏為，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縣令鄭青田逼***的。」

「鄭青田？他為什麼要將楊府滅門？」

「這個下官不知。」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你是不知道我活閻羅的手段。」

「啊——我說，我說，是因為市舶司的事。」

「詳細點。」

「鄭青田說，一兩篤耨香從廣州販來賣三四萬貫，要有一半的市舶稅，若我們悄悄應了番商，只問他們要一半，南洋番商肯定更願意在錢塘停泊，但這件事如今被楊知遠得知，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所以鄭青田便逼我帶人殺人滅口，將楊府滅門。」

「區區一個楊府，何須動用數百人，還花費重金去請的雨蛇殺手？」

「這不是聽說您到了錢塘，鄭青田擔心你也是為了市舶司的事而來。」

「所以便想連我們皇城司殺了一起滅口？」

「指揮明鑒，都是鄭青田做的決定，和小人無關啊！」

「你們每年從這其中獲利多少？」

「這個小人不知……啊……我說，我說，二十萬貫。」

「都有那些官員參與了？」

「這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指揮饒命，下官屬實是不知道，指揮饒命……」

……

像皇城司這樣的機構，自然不缺審問犯人的手段，那名都頭很快便在顧千帆殘酷的手段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撂了。

一道劍影在夜空中劃過，顧千帆收劍而立，一腳將魏為的屍體踢開，臉色凝重的對趙銘道：「趙兄，顧某準備將鄭青田拿下，逼問出參與走私案的官員名單，為江南官場拔出這一顆毒瘤，但……」

「顧兄有話不妨直說，我說了，皇城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趙某必然鼎力相助。」趙銘沉聲道。

「顧某的探查司此次損失慘重，人手不足，但眼下從其他地方調人已是來不及，顧某想借趙兄的錦衣衛人手一用。」

說到這裡，顧千帆似乎是還在猶豫是不是該把趙銘拖下水，沉默片刻，這才繼續道：「茲事體大，此事恐涉及整個江南官場，甚至有可能牽連到汴京那邊，必然會面臨其背後利益集團的拚死反擊，趙兄若有所顧忌，顧某不怪你。」

自己苦心謀划這麼久，好不容易把檯子搭起來，趙銘自然不會讓顧千帆一個人唱獨角戲，欣然應承道：「顧兄這是小看兄弟了，我趙銘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便與你鬧一鬧這江南官場，攪他個天翻地覆。」

言罷，對青龍等人吩咐道：「火速著急江南所有的錦衣衛人馬，全力配合顧指揮行動。」

「屬下遵命！」

青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拔出引信，隨著一道耀眼的紅色信號搖曳著沖向蒼穹，不一會兒，數十裡外又是一枚信號彈出現在半空中。

猶如烽火傳遞，錦衣衛的集結信號以錢塘為中心不斷兄江南各處升起，無數早已提前收到命令的錦衣衛看見紅光亮起的瞬間，翻身上馬，火速向錢塘集結。

顧千帆很清楚這次的事情會對江南官場帶來多麼大的震動，更清楚這其中是多麼兇險萬分，趙銘卻依然如此不余遺力的支持自己，臉上滿是感動，鄭重的道：「多謝趙兄，以後但凡有用得到顧某的地方儘管言語，上刀山下火海，顧某但凡皺皺眉頭，必遭天譴！」

從這一刻，顧千帆從心底里真正認可了趙銘這個兄弟，而不是從前那種只是一般朋友的口頭兄弟。

「叮，男主顧千帆對宿主好感度提升至情同手足，獲得天命值18888，獲得隱藏獎勵天眼。」

不愧是天命男主，直接就是一萬多天命值到賬，大氣！

只是眼下還不是歡喜的時候，與搞定江南走私案可能獲得的海量天命值相比，區區一萬多天命值不過是蠅頭小利，趙銘定下心神，對顧千帆道：「顧兄言重了，既然你我二人已經做了決定，兵貴神速，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