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牆角的代價
「嗚，鹿野奈奈回神社沒看見早柚，這時一定下山了吧？」穿著可愛小貉衣裝的女孩翻滾到山腰，引了一顆雷種子，「這樣早柚再偷偷上山，就又躲過去了。嘿嘿，早柚真聰明。」
說話間，早柚借著雷種子在半空中穿梭，很快就到了影向山頂。
由於路線極其偏僻，沒有神之眼不知曉元素力作用的公義，沒有注意到有個小女孩即將闖入神社。
八重神子的寢屋外，八卦巫女團們正遠遠地站在外面，豎起耳朵試圖偷聽。
「喂喂，林檎你聽力最好，你聽到什麼了嗎？」阿幸迫切問道。
「不行。」玄冬林檎皺眉，「神社的屋子隔音向來做得很好，完全聽不見。」
「那怎麼辦？」阿幸急了。
「如果當初我忍者訓練時特地強化聽力就好了。」玄冬林檎不滿地吐氣，「可惜當初我聽力特訓只是第六名……」
「那第一名是誰，我們去找他！」阿幸急得已經不顧實際了。
玄冬林檎望了眼鹿野奈奈。
阿幸一把抓住鹿野奈奈的肩膀晃啊晃：「奈奈，沒想到你這麼深藏不露，一定要幫我們啊！」
「誒停停停！」鹿野奈奈被晃得頭暈，「那個第一名不是我，是我正在監護的一個孩子。」
「那孩子在哪兒？」
「我已經找她一天一夜了……」
阿幸聞言絕望。
就在這時，忽然砰的一聲，阿幸被什麼東西撞倒在地。
「啊，撞到什麼東西了嗎？頭暈……」早柚扶了扶額頭，搖搖晃晃起身，隨後發現不對勁。
面前三位巫女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還有一位正在神遊。
早柚嚇得蹦起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哆哆嗦嗦地問。
這是早柚平常潛行的必經之路，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可惡的鹿野奈奈居然和其他人一起來堵她！
「嗚，早柚失敗了，你們贏了。」早柚悄悄後退，「恭喜你們，再見！」
話音未落，早柚轉身就要滾成一團逃走。
鹿野奈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早柚的兜帽，將她提了起來。
「早柚只是想睡覺！不，早柚只是想長高……」早柚掙扎著說。
「我知道我知道。」鹿野奈奈笑眯眯地問，「早柚你是忍者聽力修行特訓里的第一名吧？」
監護人的聲音頭一次如此溫柔，早柚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回頭：「嗯。」
「那，早柚你只要幫我們一個忙。」鹿野奈奈笑得如同善誘的魔鬼，「我可以允許你睡一整天哦~」
「你們要早柚幹嘛？」儘管睡覺的誘惑擺在了面前，但忍者的機警讓早柚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去為我們聽聽那間屋子裡的談話內容。」鹿野奈奈說。
早柚望了眼鹿野奈奈指的屋子，睜大眼睛：「那不是八重宮司大人睡覺休息的地方么？」
鹿野奈奈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早柚果斷拒絕：「不行！」
「兩天！」鹿野奈奈加碼。
「早柚會死的。」
「三天！」
「那可是八重宮司大人！」
「五天！」
「得加時！」
「一周！」
「嗚，為了睡覺長高，早柚拼了！」……
寢屋內。
巨大的淺紫色木製書架佔據了整面牆，上面整整齊齊列滿了書，書的背封上全是題目諸如《亡國的美奈姬》《轉生成為丘丘人只要吃日落果就能變強》《沉秋拾劍錄》之類的小說。
書架對面，一張潔白的大床橫置，被子顏色卻是富有少女心的櫻花粉，被床主人隨意凌亂地堆在角落。
柔軟的床鋪中央，是不規則的人形凹痕。
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形凹痕卻又向後突出一大截，像是尾巴似的，上面還有一撮粉毛。
幽幽醉人的甜香從床和木頭中沁出來，在房間內瀰漫，和床上粉毛的味道一模一樣。
墨白望著眼前的一切陷入沉思。
許久，他幽幽開口：「神子，我記得……這是我和真的房間吧？」
「哎呀，以前我不也和你們一起睡嗎？」神子情緒很快便調整好，現在又恢復了往日屑屑的模樣，「怎麼，現在嫌棄人家啦？」
「以前啊……」墨白回憶起了往昔，「那時你還沒化形，自己的小屋不去，硬要跳上床打攪我和真，最後半夜睡熟后被影偷偷抱過去當抱枕暖身子……」
「誒？不準說了！」八重神子捂住墨白的嘴。
她幾百年來誰都能調戲一番，但陡然遇到一個知曉自己黑歷史的，屑狐狸的模樣再也維持不住。
墨白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揀起床上掉落的粉毛，捻在手裡細細揉搓。
「這些年來你的毛髮護養得很好呀！」墨白嘖嘖稱讚，「光滑細膩柔順！」
八重神子已經開始逐漸免疫墨白的調笑。
她翻了翻白眼：「羨慕的話你也長個尾巴出來自己保養呀。」
墨白起身，翻了翻書架上的書：「平時你就靠這些來打發時間嗎？」
「是呀，現在還能說得上話的只有影了。」八重神子懶懶道，「可那傢伙又把自己宅起來不出門，哎，只能看看這些閑書了。」
「倒也不錯的愛好。」墨白合上書頁，「神子你喜歡看這些的話，我可以寫一些我在其他世界接觸到的相似故事給你看。」
「當真？」如果八重神子尾巴顯形的話，現在一定是翹起來的。
「我何時騙過你？」墨白坐到床上，「不過，在那之前，你先告訴我，我不在的這些年，稻妻到底發生了什麼？」qδ……
宮司大人的寢屋外。
由於房屋的隔音效果做得實在太好，饒是以早柚的聽力，也只能聽得斷斷續續、模模糊糊。
「早柚早柚！」阿幸最先等不及，「八重大人對那個傢伙到底說了什麼啊？」
「嗚，聽不大清楚。」早柚把自己勉強聽到的詞語說了出來，「好像有：一起睡……」
！？
眾巫女心神震動。
「你不會聽錯了吧？」鹿野奈奈也忍不住問。
「只聽到一部分還不能斷定。」玄冬林檎說，「早柚你再說說你聽到的其他東西。」
「哦。」早柚接著複述，「嫌棄人家。」
「誰嫌棄誰？」阿幸打斷，「是八重宮司嫌棄那個臭男人是吧是吧是吧？」
玄冬林檎給阿幸一個爆栗；「聽早柚說完！」
「哦。」阿幸在疼痛中冷靜下來。
早柚繼續：
「跳上床……」
(+_+)?
「當抱枕暖身子……」
(＃°Д°)
「光滑細膩柔……」
o(≧口≦)o
「給你看……」
(っ°Д°;)っ
早柚還未說完，眾巫女已經不行了。
「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八重大人！」阿幸又哭又鬧，在地上打滾，扭得像條蛆，「明明是我先的！嗚嗚嗚！」
「……」玄冬林檎麻了，也無言望天，同麻紀一起，目光獃滯地神遊。
鹿野奈奈神色木訥，低著頭機械地呢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某些方面知識和想象力欠缺的早柚，並不清楚她斷斷續續偷聽到的東西拼起來是多麼刺激。
但她透過巫女們的表現，心底隱隱湧起不安。
我，我不會幹了什麼超級危險的事吧？
早柚咽了咽口水。
遠在神社入口處的公義，望見那些巫女近乎神智失常，不由得渾身一凜。
這想必是墨白大人的手段吧？為的是懲罰這些偷聽的巫女。
嘶！真可怕！
竟然讓那些平日里端莊矜持的巫女們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公義對墨白大人一時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