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θ符號

「共讀同窗月，情結同窗心。彤彤，遙遙，你們是我們高中、大學同學中唯一成功的一對。你們唧唧歪歪的時候，大多數有我保駕護航嘍。你們倆的成功讓我們看到愛情的美好。」韓非由衷地祝福。

翼遙和丹彤對視了一下，勉強站起來和韓非碰了杯分別一口氣喝下，沒有說話。

「哎，輪到我了，我來走一圈。」樂滔拿到一瓶啤酒，為自己的杯盛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從女士開始吧。『小薇啊，我是多麼愛你！』」樂滔涎著臉邊說邊唱，端著杯要和簡薇碰杯。

「怎麼個愛法啊，要表白嗎？先去把鮮花、戒指買來？再換個高檔的宴會廳？不會在這火鍋店表白吧！」簡薇裝著一本正經揶揄樂滔。

「簡同學，這愛是人間大愛，同學之間的愛，沒有雜質、白玉無瑕的愛。」樂滔說道。

「嘴貧，我好失望喲。為我的失望乾杯。」簡薇說著裝失望的樣子和樂滔碰了一下。

丹彤抓過樂滔手中的酒瓶為自己的杯中倒滿，然後再給樂滔的酒杯倒滿。「滔滔，我來和你幹嘛。」

「幾位哥哥美女，還需要加點什麼菜嗎？」仙仙進包廂來熱情地招呼在火鍋店鏖戰的韓非一幫同學們。

「毛肚、鴨腸，窩筍頭、金針菇、海帶苗加一份。」今晚想作東的翼遙主動接茬，同時摘下眼鏡，隨手抹去因為火鍋冷熱交替在鏡片上形成的霧氣。

包廂屋的窗子還是開著的，窗外突然吹來一股冷風，韓非不禁打了一個冷噤，於是走到窗前把窗子關了。

窗子關了一會又悶熱，韓非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你們先喝著，我先去個衛生間。」

在填寫著菜單的仙仙腦子靈光，給韓非指著衛生間在哪，隨手還遞上一瓶礦泉水。

衛生間里，韓非進去小解了一下，就出來在洗手盆前捧起冷水，狠狠地給自己洗了幾把臉。洗完臉，人舒服多了，向天仰著頭，長吁了一口氣。

「火鍋好吃，一直想著呢。終於找回了當年的感覺。酒雖然喝多了，想吐都不敢，人間大美呀，捨不得啊。」韓非回到包廂，還沒有等眾人問候自己先把自己揶揄一番。

「韓韓可以喲。還能保持當年的水平。我早暈了。」翼遙道。

看韓非一臉水珠，簡薇在抽紙盒抽出一張面紙替韓非擦擦。邊擦邊說道：

「你們幾個跟韓非學學，穩重點嘛。」

樂滔有點不滿：「別跟他搞曖昧，對他那麼好乾嘛，他不值當。天下帥哥多的是。」

「你就看不得哪一個女同學對我好點。」韓非故意往簡薇的手貼過去有點得意的說道。

「管你屁事。在大學里，有誰不知道我是韓韓的頭號迷妹。我樂意，我願意，你拿我咋辦。」看似文靜的簡薇說了一個帶葷的詞，引發同學們哄堂大笑。

「那你們就努力一下，碰點火花出來呀。」張倪接茬道。

「就他們倆？早就成巴鐵了吧。鋼水都成板了，還會有浪花。」丹彤來迴環顧看了他們倆彼此一下，搖了搖頭。

「肯定不行，要行早在大學就好了。」張倪補了一刀。

簡薇上大學時就是班級里大姐大一樣的人物。身材高挑，十指修長，無數男同學都曾經膜拜過她的背影。對此，她對他們不屑一顧。

簡薇暗戀韓非一直是公開的事情，但韓非對簡薇就是一直不來電。或許因為成為哥們兒不好下手，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

韓非也從來不說。

「別對我們同學之間乾乾淨淨的友誼風言風語。」韓非幽默道。

「對呀，純一點多好啊。我去找服務員，催催菜。」翼遙站起身走出道。

「你真怕大家吃不好嗎？又在催菜，小心仙仙偷斤減兩。」韓非調笑道。

「仙仙可不是那號人。」翼遙回頭說道。

翼遙剛打開包房門，卻見仙仙引著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進來。

「各位哥哥姐姐，讓一讓，上菜了。」仙仙招呼道。

樂滔趕緊讓開自己的位置，他坐那裡是上菜位，一進屋他就坐在了那裡，進入江湖幾年嘍，知道哪兒是劣座。

「我幫你端。」樂滔伸手去接服務員手裡的盤子。

「不用不用。謝謝謝謝。」仙仙連說了聲，招呼著服務員上了菜轉身就走。

樂滔眼睛看著仙仙的背影，上下掃量。「我怎麼看這仙仙小美女長得越來越像何姿了呢，國家跳水隊那個，她男朋友也是跳水隊的。」

「你悠著點吧。何姿是翼遙的偶像，你以前老是說丹彤像何姿。你怎麼看個個女孩子都像何姿。小心翼遙揍你。」韓非說道。

「仙仙像何姿，不會吧。何姿小時候吃過不少苦，這一點仙仙應該像。」翼遙看著遠去仙仙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仙仙像誰管你什麼事。你只管丹彤像何姿，不對，應該是何姿像丹彤。」韓非說道。

「韓韓這個恭維實在是太好了。」樂滔故意拉長了字的讀音，玩笑著韓非。

樂滔又說道：「彤彤，才是我們的公主。」

「何姿遠在天邊，彤彤近在眼前。彤彤才是我們的傳奇。」韓非玩笑。

「你別拿我跟奧運的女神相比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哪有她那傳奇的命，我是可有可無的人間煙火。」丹彤不著調地搭了一句。

說到傳奇，韓非突然想起上午在學校參觀時，看到那棵三茬樹上刻著那個類似數學符θ的那個符號，是不是會是個丹字，想著當時丹彤在場時的反常。如果是，那肯定是翼遙和彤彤的傑作。這二口子真會浪漫，韓非暗暗讚歎。

韓非想到這裡，端起酒杯，準備問一下翼遙。

卻見簡薇把杯子伸了過來說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東西？」韓非疑問。

「你思考問題時面露的表情，和上大學時候一樣。」簡薇觀察人很細。

「先喝酒了這下，再和你說。」韓非本來打算喝一口，現在和簡薇碰了一下杯子，索性一飲而盡。

簡薇不甘示弱，同樣滿大杯喝下。

眾人一愣，方才反應過來，大家激動起來，就紛紛鼓掌號叫起來：「韓韓，小薇。韓韓，小薇。」

韓非喝完才反應過來，嗆了幾下，他是喝得有點急。

簡薇遞過一張紙巾，關切道：「你怎麼樣，沒事吧。你說你，說就說激動啥。」

樂滔看見簡薇對韓非關切樣子，有點嫉妒，他對簡薇說道：「小薇你休息一下。韓韓我敬你一杯。」

「我才和小薇喝了一杯，你別乘人之危。等一下。」韓非拒絕。

樂滔終於守到一個簡薇身邊沒人的機會。樂滔和簡薇曾在初中同學一年半，關係自然要好一點。

簡薇感受到了樂滔的目光，她轉過身來對著樂滔探詢性地眨了一下左眼。

樂滔關心地問到：「小薇，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坐下來的樂滔這才想起還沒打聽過簡薇畢業后的狀況。

「現在才想起來關心我來啦。我沒有你們幸運沒呆在主城，我在長壽一家化工廠工作。主要從事行政部的工作，和政府打交道的時間比較多。不過，我比較滿意自己的工作狀態。」

簡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