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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組五場,勝負已定!」

……

現在,天武廣場上舉行的是春祭最重要的,也是最有看頭的環節,春祭魔武大會。不過城民們更喜歡稱它為春祭聯誼大會或者春祭結緣大會。

所謂不打不相識。武神城疆域很大,雖說城內城外都建有傳送法陣,但並非所有城民總聚在一處。

加入聖域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說心裏沒點傲氣是不可能的。除去一些特殊情況,大部分人喜歡獨來獨往。這座武都中人的關係,往往從一場決鬥開始。

春祭是少有的人流聚集的節日。魔武大會更是提供了比斗的舞台,沒有什麼時間地點比這春祭更適合拓展人脈。

據文海(武神城藏經閣管理員,十二執事長老末席,五階土系靈武聖,瞿?親衛明渝的父親。)的統計,武神城的戀人關係,有超過60%在大會期間確定,40%的私人恩怨通過大會直接或間接解決,70%的人在大會後會互相邀請一起執行任務……

另外按照慣例,大會勝者可以選擇十二位執事長老中的任意一位作為老師指導修行半年,在此期間還能得到城內商鋪的七折優惠等一系列特權。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春祭魔武大會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殿主與十二執事長老可以隨時下場和與會者對陣。也就是是說某位長老或殿主一時興起,而你的運氣又足夠好,便可以享受一整場指導賽。

事實上評委席上的所有人都這麼干過,尤其是瞿?,幾乎每一場大會都有他的身影,只是近七年因「閉關」缺席了。雖然他只和前三對陣,且是以一敵三,但沒有人覺得他在輕視對手。因為比斗時,他用的是出鞘的七星龍淵,絕對是動了真格的。

殿主與長老獲勝自然與獎勵無關,而更多的人並不看重獎賞,他們更在乎的是與至強者交鋒的機會。

PS:決勝名單上與會的女武者甚至超過了男武者,且個個「心狠手辣」,對陣起來毫不留情。

……

「那邊那座雕像是?」瞿昤緊跟在瞿暶身後,雖然別人看不到他,但他總感到不安。周圍儘是陌生人,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些個奇人異士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現在的內心是十分複雜的,自豪、欣喜、埋怨、好奇、擔憂……因為,一時間了解了太多的事。

比如自己的兩個爹都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卻從來不對他透露半個字。比如自己明明還活着,父親卻對外宣稱他隨母親一同葬了。比如自己的境界提升速度已經打破歷史記錄,超越了父親,但父親卻從未誇讚,還一直講「不夠,天外有天。」比如……

不過他很清楚一件事,今天是特例。在日落之前,可以和這位堂姐瘋逛全城。

是的,瘋逛。

瞿暶回答他問題時,他人看瞿暶的樣子就像在看瘋子。因為在他們眼裏,她是在對空氣講話,但那些人也沒有多問,似乎見怪不怪。這讓瞿昤很是疑惑,要麼,卡歐斯的魔法出了問題,要麼這個姐姐平日裏就是這樣的瘋狂。瞿昤更偏向後者。

「那個啊,是天武聖像,它下面就是武神宮,那邊是武神城最核心的地方。嗯,只要叔父還是殿主,那裏也可以當成是小老虎的家。」瞿暶摸了摸肩上的虎形娃娃,但瞿昤知道她在和自己說話。

「可以去看看嗎?書上說那裏是必去的觀光點,而且照你說的,我們應該可以進去。所謂的武者天堂就是那吧,

沒想到那也是我家,嘿嘿……」

「行啊,如果你想剛溜出來就被抓回去的話。」瞿暶轉過頭來倒著走,「那裏在舉行春祭魔武大會,大老虎就在那。」

「……那還是算了吧。」瞿昤趕緊將視野從神像那收回來,彷彿真的看到那裏有隻猛虎在凝視。不過他很快又回到了好奇寶寶的狀態。

於是乎……

「那是什麼?」

「醫館,治傷病的地方。」

「什麼是傷病?」

「就是你被打了,很痛,出了很多血或者腦瓜子很暈,四肢無力,很難受的狀態。」

「那看起來我原來待的那個地方也叫醫館。」

「你那地方才不算。真搞不懂叔父,又不捨得讓你身體難受,又狠心讓你不自由,這是什麼混蛋老爹。」

「他確實是混蛋,嗯。」

「原來你也這麼想?」

「話說回來什麼是混蛋,義父告訴我可以這麼叫父親,但他從來沒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他說照做就行,但我從來沒試過。」

「那他也是個混蛋,這個詞不好,如果別人這麼叫我,我一定把他按在地上打。」

「呃……那邊那個是什麼?看起來不比我家小。」

「哦,那個啊,元老院直屬祭神司武神城分署。」

「好長的名字,聽起來好厲害。」

「我們得快點過去。」

「啊?」

「就是他們要送你去流放之地。」

「啊,快走快走!」

一陣奔跑后。

「那個是?」

「淬火台。鐵器鋪的,但這家店店主學藝不精,打出來的東西很少有精品,再說你也不需要新的武器吧?你背上那把還不夠好嗎?」

「殿主?那不是和父親一樣厲害?」

「是店主啦,意思完全不一樣。啊,我終於知道我還是有些東西比你強的,感謝那些該死的功課讓我扳回一城。」

「啥?」

「沒關係,叔父那傢伙遲早會教你的。」

「哦。」

「不好奇了?」

「既然父親會教,那我學了以後一定比你強。」

「……」

「你生氣了嗎姐姐?」

「沒有。」

「真奇怪,昤殤告訴我你想對我出手。」

「姐姐怎麼會對弟弟動手呢。我說了,我,沒,事!」

「那你幹嘛突然走那麼快……哎,等等我。」

時間過得飛快,太陽已經到了頭頂正上。不過這春祭的熱度只會隨着時間推進而推進。

堂姐弟倆完全是逆着人流走的,這會已經走出了內城政區,抵達了服務設施相對更多的外城市集。

「十長老上台了!」

不知從哪傳來的吆喝,往天武聖像那走的人更多了。說實話瞿昤很想過去看看,聽起來大會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盛況。

「咕咕咕……」瞿昤摸了摸肚子。「到點了,該……」他剛要打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從裏面取食物,就發現身邊的堂姐不見蹤影。

「老闆,要兩串。」瞿暶對着一小販道。

「好嘞。」

「你跑的好快,差點找不到你。」瞿昤很快鎖定目標,再次追上。

「抱歉抱歉,這個給你,嘗嘗看。」

瞿昤有些狐疑,「不會被發現嗎?」他的顧慮很快被打消,他接過那紅色球串后,淡淡的銀光也覆蓋了它。

「卡歐斯先生有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嘛。」瞿暶笑道。

「嗯,好甜,你從哪弄的?」

「這個叫冰糖葫蘆,我就知道你沒吃過。」瞿暶指了指前面的小販,「從那買……喂,你幹什麼!」

她沒想到這個堂弟的行動能力竟如此之快,已經衝出去折小販手中的「長槍」。興許是覺得太高,居然拿着那把未出鞘的黑劍將其攔腰斬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始收集地上紅色的戰利品。

「你又想幹什麼!」這次換成小販吼瞿暶。

「我?啊,對不起,剛剛……剛剛我突然想通了老爹教我的那招,就……」瞿暶連忙鞠躬道歉。還好在瞿昤動手之時她已經抽刀出鞘,又憑着她多年闖禍后在母親戚霜那「死裏逃生」的經驗,這才勉強把謊圓上。

「我……我……我……賠錢。」

「算了算了,看在今天是春祭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小販拍了拍瞿暶的肩,語重心長的說,「以後不要在大街上練招。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結緣大……呃,魔武大會進行的如何了,這些糖葫蘆就當送給你好了。還有,刀法不錯,繼續加油。」

「謝謝……」瞿暶目送他離開,然後怨毒的看着嘴裏還叼著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的瞿昤。

瞿昤見狀,立馬將嘴邊的小食咽了下去。「怎……怎麼了?」

「你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瞿暶沒好氣的說。

「嗯,我贏了啊。」

「啊?」

「我和他真劍對決,把他的長槍都砍斷了,所以長槍是我的戰利品啊。不過為什麼會有人把吃的插在武器上,是一種特殊的功法嗎?」

「……真劍對決?」

「我鞠躬了,他點頭了,按照天興約定俗成的……」

「打住,這裏是聖域,不是天興。還有,他看不見小老虎,也沒有人會拿糖葫蘆杆子當槍使。」

「呃……不管怎麼說,結果都一樣。給,很甜誒,要來一串嗎?」

瞿暶奪過一根往嘴裏送。「大老虎沒教你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隨便動,要拿錢買嗎?」

「錢?不知道,父親說了,進了流放之地直接真劍對決就行了啊。贏了算本事,輸了自認倒霉。」

「這裏是聖域,不是流放之地!」

「可是流放之地不也在聖域的版圖裏嗎?」

「阿西,叔父的教育方式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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昤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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