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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叔父的教育方式絕對有問題。總之,你記住,明碼標價用錢財交換商品才是最正常的。大部分情況下,有錢你就是大爺。」瞿暶扶著鼻樑道。

「好吧,可是我沒有你所說的錢,而且錢是什麼?」

「這個……錢……呃……它分很多種啦。最通用的是這個。」瞿暶打開荷包,遞給瞿昤。

「圓形的金屬片,沒有開鋒,上面有好看的花紋,啊這些花紋是那幾顆神星吧。」瞿昤取出一枚硬幣道。

「差不多吧。聖曜幣最值錢,七曜幣其次,暗曜最次。它們的兌換比例是1:10:100,另外為了避諱,暗曜幣通常被稱為黑幣。雖然大家都不待見暗曜,但其實黑幣才是日常生活中用的最多的。」

「原來如此,那這枚呢?」瞿昤眼很尖,拿出了其中一枚通徹透明,其上雕紋與另外三種截然不同的貨幣。

「啊這是……」瞿暶一把奪過,「我的寶貝,鏡神紀念NO.1。」

「鏡神紀念NO.1?」

「知道鏡神星嗎?」

「知道,不就是混蛋老爹的命星嘛。」瞿昤叼著糖葫蘆說。

「……你還真不怕叔父聽見。」瞿暶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寶貝收回去。「這是叔父就任殿主那一天元老院打造的紀念幣,一共13枚,我這是第一枚,編號為1。它看起來面值和聖曜幣一樣,但是隱藏價值可大著嘞,這是用錢買不到的。」瞿暶煞有介事的說。

「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比錢值錢咯?」瞿昤道,「原來混蛋老爹的周邊這麼值錢。」

「周邊?你一個錢都才剛認識的小屁孩居然知道這個詞?」

「義父說的。他說一個人只要出名了,但凡和他有關的東西通通都叫周邊,他還送了我很多他的周邊,你要嗎。」他正要打開戒指去取。

「打住,我對卡歐斯先生的東西不感興趣。現在的正事是逛吃逛吃,你肚子不是早就餓了嗎?」瞿暶道,「走,姐姐帶你下館子。今天姐有錢,姐是大爺,姐帶你吃遍武神城!」她甩著荷包,樣子甚是瀟灑。

「這裏面的都有機會吃到嗎?」瞿昤指了指卡歐斯給的《論小吃百味》。

「這個……應該可以吧。」她下意識翻了翻荷包里的零花錢,「不管了,沖!」

「好耶,沖啊!」

……

離姐弟倆不遠的某處。

「老大,你有沒有發現小瘋女今天非常奇怪啊。」

「要說奇怪,你不也算一個,哪有人整天倒掛在屋檐上,活像只蝙蝠。」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功法。」掛着那個少年說,「我是說真的,你明明喜歡小瘋女,為什麼不拉她去魔武大會。反正那沒有年齡限制,長老們又都在,今天連殿主都出席了。你把小瘋女贏了,再讓你爺爺同殿主說個親,你們不就……」

「閉嘴,我要讓她心甘情願的接受我,而不是靠外力。」屋檐下的少年說。

「……老大英明。」

「繼續跟,別丟了。」

「好嘞。」

武神城的少年們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剛剛那兩位,掛在屋檐上的是冥拓,第七執事長老之孫,十四歲,四階武師。另一個是弗瑞特,第四執事長老弗利德之孫,十六歲,六階劍師。兩人也算同輩中的翹楚,弗瑞特則是名副其實的孩子王,目前正在追求小瘋女瞿暶,但似乎進展不是那麼順利。

……

「終局,

甲組葉弗嘉爾對丁組岩流兵,開始!」裁判高喊的同時跳下擂台。

雙方行禮,爾後握緊各自的武器。

鳶尾騎士葉弗嘉爾手持一把由紫山鐵打造的長劍,劍身刻有鳶尾花印。配合其淡藍色的水系元素力,揮劍時猶如鳶尾花開。

她的對手岩流兵則手持一桿與他等人高的黑鐵長槍,看上去樸實無華,實則槍鋒內斂,暗藏殺機。

不同於葉弗嘉爾的嚴陣以待,岩流兵此時還叼著一根旱煙,眼神並不像是在審視對手,而像是在看相親對象。

「這次大會結束后,可有幸請你喝上一杯?」他吐掉煙,身子下俯,左腳後撤一步。繃緊的肌肉如彈簧壓縮至極致。蓄勢待發。

葉弗嘉爾沒有回答他,只是向評委席看了一眼。

「明白了。」岩流兵露出一抹微笑,下一瞬便彈射出擊,以葉弗嘉爾為圓心疾跑,空氣中只留下了他淡淡的殘影。

「鳶尾花影。」葉弗嘉爾低喝一聲。她沒辦法掌握高速移動的岩流兵的位置,但應對方法還是有的。水元素輕動,構建出兩個葉弗嘉爾,她們與本體背貼著背,警惕所有方向的變動。

但岩流兵遲遲未有進攻的意向,只是不斷加速,圍着她打轉。槍尖觸地擦出火花,槍鳴凄厲,幽影肅殺,可偏偏無法確認持槍人的位置,就好像岩流兵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樣下去永遠沒辦法分出勝負的,只是在浪費時間。」葉弗嘉爾冷冷道。

「你很着急嗎?我只是想多欣賞欣賞美麗的鳶尾花。」

「無聊。」葉弗嘉爾動了。「綻·冰晶鳶尾。」

既然沒辦法鎖定,那便用全方位的劍技逼對手顯形。

冰晶鳶尾,六階範圍劍技,每秒向十六個方向進行一次斬擊,命中后附着一層寒氣,會降低對手二成的移速,效果可疊加,甚至可以凍結對手,但對火系人士無效。另外,由於劍氣分散,殺傷力並不是很顯著,而且維持這劍技需要消耗的體力也多。

不過,倒是十分適合現在。岩流兵正繞着她轉,速度越快,接到的劍氣也越多。上場前葉弗嘉爾曾打聽過對手的情報。他是土系一階的幻武聖,並不能避免凍傷。

冰刃與槍鋒交接發出脆響,葉弗嘉爾閉上眼睛傾聽,根據劍身的振動反饋來看,劍技確實命中。再來,只需凝神便能找出他的破綻,畢竟他不可能一直維持高速。她在等待一招制敵的機會,但奇怪的是,那黑影完全沒有減速的跡象。

「我可沒聽說過帶刺的鳶尾花。」

「!」

他突然出現在葉弗嘉爾身後,輕輕按了按葉弗嘉爾的肩。「你輸了。」他貼著葉弗嘉爾的耳朵低語,吐出的氣息還帶着淡淡的煙草香味。「但我不想讓你輸。」

再一瞬,他又到了葉弗嘉爾面前。葉弗嘉爾本能的把劍對準他的眉心。

「停!我認輸!」岩流兵大喊一聲,同時那桿還在繞葉弗嘉爾旋轉的黑鐵長槍落地。

「你……」葉弗嘉爾詫異的看着他。

「那麼勝負已定,大會魁首是,葉弗嘉爾!」裁判再次向她舉旗。

「不對……唔……」葉弗嘉爾的嘴被岩流兵的手捂住。

「有夢就追,殿主確實是個好男人。」岩流兵淺淺一笑,「好好把握機會,如果還不成的話,在下可否請你喝上一杯?」岩流兵沒等她回答,徑自跳下擂台。

葉弗嘉爾在原地呆站了數秒,才想起收劍入鞘。

「鳶尾!鳶尾!鳶尾!」

台下的群眾開始起鬨,但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望向岩流兵,他已經站在亞軍台上,與第三名閑談。

「……」葉弗嘉爾腳步有些遲疑的走到擂台中央。

「有點意思。」評委席上,瞿?起身鼓掌,隨後飛身跳到擂台上。「好身手,劍術可嘉,恭喜你。」瞿?看了一眼葉弗嘉爾,「站上高台去休息吧,你的魄力同魅力擔的起這份榮耀。」他微微一笑,再轉向台下。

「有夢就追,武神城確實是個好地方。祝願各位都能得償所願。」他拔出七星龍淵,「三位,我等著最佳狀態的你們。」七星龍淵發出陣陣龍吟,柔和的光同清澈的水於此間匯聚,在瞿?的引導下治癒與會者的傷。

領域·水光劍舞。極類治癒魔法的範圍武技,為瞿?獨創獨有,位階在五至七階之間,階數越高治療效果越好?同時領域內水系同光系人士會有額外速力加成。

「有幸與二位聯手同戰殿主,再次自我介紹。在下,岩流兵,今年二十七歲,愛好是釣魚、飲酒、冶鐵。」他向葉弗嘉爾伸出右手。

「看來岩兄並不是在單純的打招呼。遙落,請多指教。」

「葉……葉弗嘉爾。」

結果三人根本沒有握手。

「我們三個一起上也贏不了殿主的,但至少得拿出最強的實力來。」岩流兵道。

「廢話。」葉弗嘉爾白了他一眼。

「水系劍士就不要有這麼大的火氣嘛。」岩流兵轉向遙落,「我沒和遙兄交過手,你是輸給了她,我也輸給了她,因此這裏最適合做主力的是我。」

「這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吧?」遙落笑道。

「他說的不錯,我和你打配合,讓他做主力。」葉弗嘉爾對遙落道,「他的戰法不適合和我們打配合,我們兩聯手吸引殿主即可。」

「……我都行,且聽兩位安排。」遙落盯着岩流兵,「岩兄,我這人向來心直口快。場下,再來一場,莫名其妙被你使喚多少有點不爽。」

「哈哈,好啊。」岩流兵扛起黑鐵長槍,又點就一支煙。「走吧。」

「商量好戰法了嗎?」瞿?睜開眼,「開始吧,你們先攻。」

……

「你的胃,是無底洞嗎?」瞿暶看了一眼在後面緊跟着的,邊走邊吃的堂弟,又數了數荷包里所剩無幾的鋼鏰。

「早知道就不開海口請客吃飯了。」她在心裏暗想。

「姐,我想次辣個。」少年扯著瞿暶的衣角,指著一家店鋪的招牌。

「好好好,一會給你買,一會給你買。」

「好……那你別拖着我走啊。」

「呃呵呵,姐姐突然想起來前面還有比這家更好的,我們去那裏吧。」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這一家,就這家可以嘛?」瞿昤眼淚汪汪的哀求道。

「你……你怎麼突然用這種撒嬌的語氣?」

「噢,義父教的,聽說對長輩特別管用。我想練習一下,萬一被父親發現我們偷偷跑出來……」他突然變回一本正經的模樣。

「卡歐斯先生太可怕了。」瞿暶嘴角抽搐,在心中感慨,嘴上說不出一個字來。

「所以,可以嗎?」

「沒錢,買不起。」

「可你不是說要帶我吃飽嗎,這才第四十五家,我們還有五十五家沒去。」

「對啊,你都吃了四十五家了,怎麼還沒吃飽?」

「呃……這些東西確實好吃,但補充的能量並不是很多,就半飽的樣子吧。」

「可你已經吃了十人份了。」

「但我真的沒吃飽嘛,姐姐,你不能言而無信呀。」

「停停停,我敗給你了,下次請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正常點,我的輩分還沒大到那個程度。」

「可是人家說長姐為母。」

「閉嘴!」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帶你去能吃飽的地方。」

五分鐘后,一條古舊的老巷盡頭,瞿暶有節奏的扣響了已經生鏽的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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昤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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