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看見毛驤如此光棍,李梓博也不氣惱。
他自投入朱元璋的軍中就認識毛驤,對他也相對了解一些。
毛驤原本是朱元璋的親兵統領,後來朱元璋當上了皇上,他也就水漲船高,成了正四品的禁衛軍統領。
雖說官銜不高不低,但在整個大明的地界,誰人不知禁衛軍?
說句不誇張的話,就是見官大一級!
而他深得朱元璋的信任,對其也忠心耿耿,否則,以朱元璋猜疑的個性,豈能將保護自己的重任假於他人之手?
由此可見,他的一些所謂的手段,是得到朱元璋默認和許可的。
所以他說回京由陛下裁決,也讓李梓博無話可說。
再說他一到成都,聽聞有此事發生,就立馬斬殺了一名禁衛軍指揮使,不能不說他的手段毒辣。
但這種毒辣,李梓博認為是可行的。
因為四川剛回歸大明不久,到這地方的官員或禁衛軍,看到的都是城池破敗、百廢待興的樣子。
所以大多數人都抱有一種重新組建一套自己班底的想法,而忽略了他們此次前來的任務。
而毛驤的這手殺雞儆猴,可震懾下屬,對自己唯命是從。
又可讓下屬們知曉自己為何而來,會兢兢業業的完成既定的任務。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自己,想必也會這麼乾的。
想及此處,他微微一笑,而是問道;「毛大人,你就沒有追查此次都司前去緝捕何成越所有人的來歷與底細?」
毛驤被李梓博問得一愣,不由得抬頭望向張興。
晚風習習,夜幕低垂,白天燥熱的空氣被這徐徐晚風所取代,剩下的都是涼爽的風。
成都府的燈火也亮了起來,分解出這座城市的大街與小巷。
天空中的星星眨著調皮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這座古老的都市。
只有上玄月垂在空中發出慘淡的光芒。
張興沉思了片刻,才不得其解的道;「李將軍請放心,這些緝捕之人被殺后,老夫就派人勘察了現場,並檢查了他們的相貌和身體特徵,也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難道李將軍懷疑他們之中有人通風報信?」
「但這些人都被殺了呀?」
「何成越那幫人又怎會喪心病狂的將自己人都殺嘍?」
毛驤無辜的聳聳肩,對李梓博說道;「李將軍,咱一聽說此事,也就來到都司,詢問張大人對此事是如何處理的。」
「要不要咱派人前去幫著勘察一番?」
「但張大人當時所說的話,意思也和今日說的差不多。」
「咱想到張大人素來辦事謹慎,自無有他,所以……。」
「嘿嘿。」他笑了起來,「是吧,張大人?」
見毛驤甩鍋給自己,張興氣得當時一瞪眼,鬍鬚都差點翹了起來。
「媽的!」
他暗暗罵道;「毛驤,你這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王八羔子,老子咒你生兒子沒***!」
「你以後不得好死!」
隨即,他便平復了下來,滿臉是深深的無奈,誰讓自己陷入毛驤的陷阱之中呢?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認識到,毛驤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陰險小人!
李梓博將兩人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裡,也知道毛驤說的沒錯。
但陛下在全國各地設立禁衛軍幹什麼?
難道毛驤心中不清楚嗎?
要是偏聽偏信,那陛下早就將禁衛軍裁撤了,還留著它裝點門面不成?
他盯著毛驤,目光深邃而語調深沉,「毛大人,陛下叫你前來,難道就是讓你聽他人所言,而自己不下去勘驗一番嗎?」
「這……,這……。」
毛驤頓時張口結舌,洋洋得意的面孔一瞬間變得拉胯了起來。
他目光躲閃,口中喃喃。
李梓博看見毛驤這副囧樣,也不願得罪他太深,畢竟他是陛下身邊之人。
他於是向張興問道;「張老大人,請問那些被殺士卒的屍體現在何處?」
「唉!「
張興嘆息一聲,「自從他們被何成越所率的親兵殺了之後。」
「咱怕那些士卒的家屬們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就將他們全都火化,就地掩埋了。」
「和他們的家屬就說是他們遭到了敵軍的伏擊,全部陣亡,屍骨無存。」
他頓了頓,望著李梓博,苦笑道;「這也是逼不得已呀,否則誰願這樣做呢?」
「只是……。」
他低下頭,好像心有愧疚,「只是咱給了他們家屬豐厚的撫恤金,而且比在戰場上陣亡的撫恤金要多不少。」
「所以那些家屬們並沒有二話。」
「沒有二話?」
李梓博暗自苦笑著,「只怕他們的家屬還對你感恩戴德吧?」
心中悲哀的想著這時候的老百姓愚昧無知的同時,卻也暗贊著他們的淳樸善良。
但他們的淳樸善良也不是你們這些官老爺隨便就拿來欺騙的呀?
但又一想到張興他們也是為了使消息不至於走露而引起軍心不穩,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心中也是默然。
一時之間,三人都想著各自的心思,大廳中隨之寂靜了下來。
晚風徐徐,窗外樹影婆娑。
過了好久,還是李梓博打破了僵局。
他看向兩人,語調平和,「兩位大人。」
「那些被殺的都司人員中是否有何成越的內女干一事,本不該是咱過問的。」
「但咱們即食君之祿,必忠君之事!」
「對吧?」
兩人低著頭,也不吱聲,只是聽見李梓博的話,齊齊的點了點頭。
李梓博看著他們,繼續道;「既然你們兩位同意,咱就提出個方案。」
「將此事交由禁衛軍暗中調查,畢竟他們才是暗中調查的專業人才。」
說著,又笑笑,「專業的事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嘛!」
「你們說是也不是?」
張興馬上點頭,「是!是,老夫舉雙手贊成。」
「再說……。」他微微一嘆,「都司衙門現在歸李將軍管轄,老夫是待罪之身,同意不同意又有什麼用呢?」
毛驤聞言,不禁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張興,心中暗罵,「張興,你這個老滑頭!」
「你先舉雙手同意,現在又說你是待罪之身,都司衙門不歸你管,那你說同意作甚!」
「而李將軍是和陛下曾經在戰場上並肩作戰,視如兄弟的戰友啊!」
「老子雖然得到陛下的信任,難道陛下就不信任李將軍了嗎?」
「唉!」
「到頭來,還是老子跳進李將軍早已挖好的陷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