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藍玉與牛二蛋一較高下

「呵呵。」

李老歪賤賤的一笑，「那你看咱如何？」

「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不？」

「呸！」

老胡頭又是一口唾沫啐出，斜眼盯著李老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你這逼樣，老子就算姑娘嫁不出去，也不會好著你！」

「哈哈！」

倆人都是舊相識，插科打諢乃是常態，因此李老歪也不生氣。

他笑了兩聲，「那你擱家裡養到老算逑！」

「但不知你死了之後，你家中有個老姑娘可咋辦？」

「你……！」

老胡頭氣急，怒瞪著李老歪，很乾脆的來了一句，「不用你管！」

這時，場上又傳來如雷的掌聲並夾雜著人們的叫好聲，吸引著這拌嘴的倆人齊齊向場內看去。

只要藍玉不是打架鬥毆，不是持強凌弱，李梓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沒年輕過呢？

如果年輕人沒有朝氣蓬勃的激情，那還叫年輕人嗎？

李梓博現在知道了藍玉不是仗著自己將軍的身份，參與到打架鬥毆的行列，而是和人家在比武，於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他示意錢廣華解除警惕，隨後領著常茂向人群中走去。

看熱鬧的人群看見他向前擠了過來，剛想出言懟他幾句。

見他魁梧的身材，像一座鐵塔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且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禁駭然。

於是紛紛閃避，讓出一條通道，由他前去。

李梓博點頭謝過，然後和常茂一起來到場地的前沿。

只見場地上倆人你來去往，斗得不亦樂乎，暫時還沒分出個勝負。

和藍玉纏鬥的那人只比藍玉稍稍矮了一點，年歲也比藍玉稍稍長了一些，但體壯如牛，打鬥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這倒令李梓博感到驚奇，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竟也有如此好手。

他知道藍玉驍勇善戰，常常率領幾百騎突敵冒進，但從未失敗過。

只此一斑，就可窺藍玉勇猛的全貌。

他沒有阻止藍玉和那人的比拼，而是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斗得片刻，兩人還是不分勝負。

也許是累了，也或許是惺惺相惜，兩人同時後退兩步，齊齊抱拳，「承讓！」

「兄弟！好身手！」

「兄弟！好武藝！」

說完，兩人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藍玉的笑聲漸漸小了下去，然後慢慢止歇，臉上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麼啦?兄弟？」

和藍玉一塊比試的那人瞧見藍玉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副如此難堪的表情，以為他隱疾發作，又或是和他爭鬥中被傷到哪兒了，於是急問，並上前將他扶住。

哪知藍玉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掙脫了他的手，沖著李梓博站立的方向一抱拳，惶恐不安的高聲道；「李……，李掌柜！」

也難怪，李梓博站在前排，且又身形高大，身如鐵塔般的站在人群中，真有點鶴立雞群中的感覺。

無論是誰，第一眼都會發現他的存在。

那人也不例外，他隨著藍玉的目光瞬間就瞅上了李梓博。

他隨之一愣，心頭如驚濤駭浪，天下還有身高如此之巨的人嗎？

但見那人雖凶神惡煞，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這讓他覺得此人也不那麼可怕，還帶有一絲絲小可愛。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上前施了一禮，「請問這位掌柜的。」

「你傢伙計和咱是在正常比試，你若怪罪於他，就怪罪咱好了！」

見來人挺上道，又很仗義，再加上他的身手不錯，李梓博於是一抱拳，回了一禮，「這位壯士，你多心了！」

「咱怎會責怪於他。」

「那就好，那就好！」

來人連聲說著，回頭對藍玉招呼道；「喂，那位兄弟，你家掌柜的說了，他不會責怪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說著，對李梓博又是一抱拳，「多謝這位掌柜的。」

「告辭！」

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慢！」

李梓博和藍玉幾乎同時出口。

那人詫異的看著李梓博，又回頭看了一眼藍玉，心中非常奇怪，「那個和咱比試的叫住咱，咱倒還能理解。」

「只是那個大高個叫住咱，那咱倒要琢磨琢磨？」

於是他轉頭望向李梓博，笑著問道；「這位掌柜的，你叫咱不知有何事？」

「如果需要縴夫，又或者搬運貨物、行禮啥的，這些咱倒是可以幫忙。」

「如果是涉及其它的事，咱倆免談。」

「哈哈！」

李梓博爽朗的笑了起來，「咱不問你這些，咱只是想問問你的尊姓大名。」

「嘿嘿！」那人看著李梓博臉上的笑容，不像做作，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位掌柜的，不怕你笑話，咱沒有什麼大名不大名的，只知道人家從小就叫咱牛二蛋。」

「你就叫咱牛二蛋好了，這樣叫著親切。」

「好！」

看著這人也是實在，李梓博也沒太多矯情，直接道；「牛二蛋，咱叫李梓博。」

「咱看你也是性情中人，不如咱們到前面酒肆喝上兩杯，如何？」

說著，也不等牛二蛋同意不同意，就對藍玉喊道；「你還傻愣愣的站在那兒幹什麼？」

「還不和這位牛兄弟一同前往，陪咱喝兩杯！」

「是！」

藍玉一聽前去酒肆喝兩杯，而且還是和牛二蛋一同前往，頓時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拽著牛二蛋就走。

牛二蛋還想客氣兩句，但被藍玉連拽帶拉，就只好跟著他們去了。

來到酒肆，找了個包廂，李梓博等四人就坐，而錢廣華等幾名親兵則坐在外面的桌子上，負責保衛他們的安全。

不一會兒，酒菜就端了上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李梓博才笑眯眯的對牛二蛋問道；「牛兄弟，以你如此身手，為何還在碼頭上討生活？」

「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咱哪有什麼難言之隱？」

牛二蛋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咱生逢亂世，見慣了蒙元官吏的橫徵暴斂，也見慣了他們的官官相護！」

「後來這幾年，雖說明軍推翻了暴元的統治，建立了大明王朝！」

「但大明還剛剛建立才兩年，咱還不知這大明的官吏是不是還像暴元那群官吏一般欺壓百姓！」

「所以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樂得逍遙自在，管他什麼暴元還是大明！」

「咱相信，不管是什麼朝代，總得要咱們這幫人為他們拉船，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