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宇宙牢籠
「法神？哎呦，我好怕呀~」林胖子完全不明白法神這個詞的意思，他只知道這是一個在幾分鐘前還在與他「坦誠」相對的滑稽老頭。
不過也是，人們的威嚴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服飾和儀式感來體現的，那老頭光著屁股走了一路，林川總是無法將他和什麼大人物聯繫起來。
另外法神……應該是魔法之神的意思吧，那至少應該能讓自己從坑裡出來吧，而不是從坑裡一點一點的爬梯子出來吧……
老頭子好像也意識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給林川的影響。
也是訕訕的說到：「請你忘記你之前看到的一切，那只是一些錯誤的印象。」
說著，還輕微臉紅了下，這白髮白須的扭捏讓林川一陣毛骨悚然……
老頭接著說：「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明白，沒關係，請你聽我慢慢道來……」，老頭明顯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為林川講解了起來。
「我是來自於『塞維斯忒亞』宇宙的一名大法師，在我的宇宙中我被稱為是『塞維斯忒亞的韋達維拉』，意思是同時掌控時間空間等一切宇宙能量的王者。『塞維斯忒亞』實際上就是時空的意思，在那時，我們都還沒能證實多元宇宙的存在，只是猜測可能會有。」
「雖然我們已經探索了2000個以上的星系，我們對宇宙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猜想階段。我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是近似同源宇宙，也就意味著擁有類似的宇宙法則，但時空卻並不同步，說這些你可能聽不懂，我也是漂流了無數年後才弄明白的。以後你你也會明白的……」
老頭子看來要從頭講起呀，林胖子早已經聽的呆掉了：「老頭，不，法神老頭，雖說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但你也不用從宇宙起源講起呀？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回去？」林胖子實際上也是一肚子的話，他現在雖然也是好奇的很，但是惦記著家人的他還是更關心現在的狀況應該如何解決。
「安靜，聽我說！」老頭子法神很不高興林胖子打斷他的講話，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聽眾，那還不好好的傾訴下，因此這憋了許久的話語一定要傾訴而出。
看到老頭生氣的樣子，林胖子也不敢說什麼了，畢竟還是在人家的地盤，雖然自己對這個自稱是法神的老頭子一點也不覺得有多厲害，但是畢竟在這個奇怪的世界，林川還是知道要好好的不要得罪這裡的主人……
「咳咳，你聽我接著給你講……」老頭子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我曾經是我的那個世界的一個王者，我是專門研究時空法術的法師。就像你們世界里流傳的魔法師那樣，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幾乎可以和宇宙的自然之力相抗衡。塞維斯忒亞自從一統之後，我們沒有了國家和種族的概念，強大空間法術的發現，讓自由星際旅行成為了簡單的事情，我們在高速發展，在尋找新世界和新生命的過程中找到了我們的價值。在那時，我們追求的是無盡的生命和新奇的生命體驗。但是我們弄錯了一件事，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我們陷入了毀滅。」也許是久未向人傾訴的原因，老頭子陷入了沉思。
林胖子一愣，看著老頭有些微紅的眼眶，林川咽了咽口水沒敢說些什麼。
「你知道魔法嗎？」老頭子問林川。
「呵呵，魔法的確存在，在你的世界也真實存在過。你們用的電、激光、智能、聲控等技術，回到古代那都是不折不扣的魔法。
」老頭子輕輕的說著：「在塞維斯忒亞，我們已經發現了魔法的本質，並能夠清晰的界定魔法和科技的關係。」
「科技？？」林川大驚：「塞維斯忒亞不是魔法的世界嗎？」自從老頭說自己是法神，林胖子就一直認為老頭子的家鄉就是一個魔法的世界，魔法的世界里又怎麼有可能有科技？
「魔法，科技，這些東西要看如何界定了。如果你管研究自然、宇宙法則、物質基礎的這些學科認為是科技，那麼我們有著比你們先進很多年的科技。只是和你們的方向不太一樣，畢竟我們只是近似同源宇宙之間的關係，有些基本規則是不太一樣的。」老頭高傲的說。
「比如，你們世界里的人工智慧，我們早已經超越了，早就進入了人工靈魂的層面，例如剛才的氣靈八八九幺四，身體里就有一個人工靈魂；所以，魔法和科技只是叫法不一樣。在塞維斯忒亞並沒有明確的區分，但是如果按照你的標準，靈魂能量和宇宙意識這一方面的研究和一些實用能力就算是魔法吧。」
「哦……」林川聽的一臉痴獃的樣子，畢竟一個探索了2000多個星球的文明中的一個王者講的東西至少還是有些權威的，當然如果之前沒有赤裸相見的那一幕，肯定會更威嚴些。
「您能來個火球讓我見識一下么？」林川一臉希冀，甚至都用上了敬語。
「哈哈，一個火球而已，簡直太簡單了」為了讓林川能夠直觀的感受到魔法，法神同志從善如流，決定滿足林川的小小心愿。
一瞬間，法神什麼都沒有做，但身體周圍卻瞬間出現了隨機漂浮大大小小的火球。
「我靠……」林川一口髒話噴出，雖然在遊戲、小說、影視作品中見到了太多的魔法的描述和演繹，但是真實出現在眼前帶來的震撼確實無與倫比的。
「法神大爺，您太牛*了，能再來個水球么？」
「哈哈，這個更簡單……」話音一落，身邊的火球旁邊又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藍色水球。
「太炫了，再來個寒冰箭！」
「沒問題！」
咻咻咻……
「再來個雷霆萬鈞！」
「簡單！」
轟轟轟……
「再來召喚個皮卡丘！」
「……小子，你過分了啊……」老頭子怒視著得意忘形的林胖子。
林胖子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法神大人對不起！」林胖子秒慫。
這可不是小說電視，這是真實出現在林川眼前的魔法，比什麼特效的效果都要驚人。
「算了，我們繼續說之前的內容……」老頭子明顯不打算計較什麼。
接著說道：「從你的角度來講，魔法真的是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如果你要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要完整的明白什麼是魔法！」
林胖子聞言，立刻精神了，經歷過那段黑暗世界的痛苦，他現在覺得思維特別清晰，記憶力也特別的好，所以最不怕學習新東西了，更別說只是接受和了解一下。
「法神先生，還要麻煩您和我細細說明一下了。」林川嚴肅的向老頭請教。
法神同志很滿意林川的態度，接著說：「好的，我就給你細細解說一下。要知道你來到這裡的原因涉及宇宙本源。所以你要從頭了解，並且要忘記你之前的知識可能更好理解一些。」
「宇宙是由物質組成，以時間為軸在運行，那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有山石水樹？為什麼會有形態各異的生命？塞維斯忒亞人用生命驗證了宇宙是有靈魂的。宇宙的靈魂是本源規則的組合體，本源規則代表了宇宙間至高無上的法則，例如光的速度，物質間的引力等，宇宙正是因此而存在。」
「而生命則是宇宙靈魂的特殊產物。為了區別，我們稱呼宇宙的靈魂為大宇宙意志。大宇宙意志從何而來，我們至今一無所知，但不代表我們不能利用和研究。我們推測，當第一個生命誕生時，是一些特殊的物質聚合在了一起，並吸收和容納了大宇宙意志的一些碎片，因此不再渾渾噩噩的生長，擁有了自我意識和發展的主動性。」
「而大宇宙意識的碎片有著很強的自洽性，在進入一個生命容器時，本能的成立為獨立的意識，即成為了獨立於大宇宙意識的生命的靈魂。」
「隨著生命的進化，宇宙意識通過繁衍的方式隨著肉體越來越多。所以從意識的角度來講，每一個有生命的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宇宙。」
「但是由於靈魂所容納的規則與大宇宙相比及其稀少，而自身又是源於大宇宙意識，所以，最終有靈魂的生命勢必走向終結，靈魂被大宇宙意識所吞沒和同化。從某種角度來說，靈魂就是大宇宙意志的孩子，作為孩子，自然也能夠調動母親的造物，所以當你的靈魂力量足夠強大，而周圍的宇宙意識的規則又足夠混亂的話，你就可以通過自身靈魂的力量來影響周圍的物質規則，從而便產生了神奇的魔法。」
「但是大宇宙意識不會無休止的允許靈魂的產生，因此越是靈魂能力強的人，越容易被宇宙同化，走向生命的終結。因此我們塞維斯忒亞人的學者發明了一種鍛煉靈魂力量的方法，通過這種方法，人們可以通過鍛煉靈魂來延長壽命，當然是指自然壽命，遇到什麼意外導致容納靈魂的肉體崩潰后，靈魂依然要被大宇宙意識而同化。」
「隨著一代一代人的研究和發展，塞維斯忒亞人最大化了靈魂鍛煉法，並利用越來越強大的文明創建了魔法世界。我們利用強大的靈魂力量可以排山蹈海，在星際間肆意穿梭，要不是我們的肉體依然脆弱，我們可能會探索到更多的空間。我們沾沾自喜，認為我們是宇宙的寵兒，我們的壽命已經接近無窮，隨著生命的繁衍我們的人口越來越多，只生不死的現象已經嚴重影響了宇宙的循環，而我們又恣意的通過靈魂力量改變宇宙法則，因此，我們的宇宙終於有一天，崩潰了。」老頭子悲哀的嘆了口氣。
「崩潰了？」林川大驚。
「是的，對宇宙無休止的索取，任意的擾亂大宇宙意識，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宇宙意識的規則混亂，塞維斯忒亞宇宙在一瞬間破滅了。所有的物質、法則在一瞬間化為虛無，整個宇宙走向了終點。」
「由於我們的靈魂強度來自於後天的鍛煉，最強大的人的靈魂已經和大宇宙意識產生了規則層面上的差異，在宇宙化為虛無的一瞬間，我和一些足夠強大的存在任然通過自己的靈魂力量保持了自己和周邊的存在，在僅剩不多的時間裡，我們湊到了一起，搞明白了一切的根源，原來我們引以為豪的而靈魂鍛煉法實際上是在掠奪大宇宙意識的碎片，是一種竭澤而漁的愚蠢行為，雖然我們和整個宇宙比起來微不足道，但是我們卻破壞了宇宙的平衡，與其說是我們毀滅了自己的宇宙，還不如說是宇宙進行了自我毀滅。」
「我們無法讓時光倒流，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而隨著宇宙的消亡，我們能夠維持的範圍也在漸漸縮小。為了能夠將文明延續下去，我們創造了這個蟲洞空間，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的人把他們的靈魂力量通過反轉靈魂鍛煉法，將所有人的靈魂全部疊加在了我的身上，因為我是唯一精通空間法則的人。」
「在我吸收完所有人的靈魂后，我便擁有了史無前例的強大靈魂力量，強大到即使宇宙消亡了，我的靈魂中包含的宇宙法則也能維持一個微型的世界，維持一個自洽的空間，我就相當於是這個空間的大宇宙意識，這樣塞維斯忒亞以某種形式延續了下來，而那些強者的靈魂也在某種角度上來講也達到了永恆。」
「不過可惜，我們了解和認識的本源法則和整個宇宙比起來差了太多，因此我只能借用之前被封鎖在我們倖存者身邊的大宇宙意識的碎片，通過這些碎片的幫助，我終於穩定了這個空間。這個空間可以自行循環維持長期的存在。」
「你被地球宇宙排斥過來的時候，攜帶著另一個完整又強大的宇宙的法則和本源，把我原來建立起來的故鄉風貌給毀於一旦……甚至我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控制自己了……我創造的魔法智慧生物也全數毀掉了，僅剩核心區域，這座塔和腳下的大陸還在……只留下了我作為靈魂本源象徵的這具身體……這也是為什麼衣服會消失的原因……你實在是坑死我了……好在做過一次，再次弄出這些東西會快好多，我正好也沒什麼事情干……」
「話說回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經歷了塞維斯忒亞宇宙的消亡，才知道宇宙並不會消失，宇宙會先回歸為能量和物質在一起的混沌狀態，然後重新建立規則，之後，在塞維斯忒亞宇宙重生后，產生了完全和之前不同的宇宙法則和大宇宙意識，蟲洞空間作為新宇宙的外物，被排斥了出來，在宇宙間漂流的過程中，我遇到了你的宇宙和你們的同源宇宙之間的碰撞，在那一刻你們兩個宇宙的狀態幾乎達到了一致，就如同是鏡像一般，所以兩個宇宙間立刻開始趨向合併，開始合二為一。」
「而蟲洞空間卻被某些規則的吸引而卡在了當中，由於這裡的空間的特殊性，這裡和兩個宇宙間的界壁非常特殊，某些特殊的物質通過這裡進行了流動，這意味著這裡聯通著兩個宇宙，就像一個蟲洞一樣，這裡便因此而命名。」
「但是由於大宇宙意識和法則的限制，我卻是哪個空間也無法進入，我只能呆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所以對我來講，我更願意叫它……」
「……宇宙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