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出茅廬

秦王政二十六年，滅齊，秦國一統天下。李斯與王琯、馮劫上表稱秦王德逾三皇，功蓋五帝，遂議定尊秦王政為皇帝——始皇帝。

這期間蒙寅心無旁騖，修氣之路頗為順暢，但離化境還尚遠。

「大叔，今天大哥回來了，我有段時間沒見了，今晚家裡加菜，要不和我回家吃飯去。」蒙寅吐納完畢對徐福說道。

「好啊。確實許久沒見，應該有很多新鮮的見聞可以聊聊。」

一家人聚在一起，最高興的就是蓮兒了，纏著蒙恬不停的問東問西。

蒙恬看著蒙寅，感覺兩年不到，脫胎換骨，舉止談吐成熟不少，體內似有強大的內力被壓制著。

「來，三弟，我們好久沒玩牽鉤遊戲了，大哥試試你最近力氣大點了沒？」蒙恬說罷拉起蒙寅，兩人手拉手比起力氣來，看誰先動，誰能拉動誰。

以前蒙寅加上蓮兒兩人和蒙恬比試的時候就像玩一樣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拉過去了，現下蒙寅卻一動不動。蒙恬丹田發力，氣勁從手臂傳來，蒙寅體內的真氣急速運轉，綿綿不斷往手臂上輸送而去。蒙恬感覺自己的氣勁就像在錘棉花，輕而易舉就能將對方氣勁壓制，但對方卻一波又一波的包圍上來。

「好小子，深藏不露啊！我發全力了啊，不行就說。」凌厲霸道的內力讓身上的黑袍鼓了起來，啪啪作響。蒙寅這邊額頭微微冒汗，衣服也開始飄動起來，不帶一絲聲響。

「撒手！」蒙恬大喝一聲，兩人同時放手。

說時遲那時快，蒙恬一對粗壯的拳頭直撲面門和腰部而來，蒙寅像突然受到驚嚇的狸貓一樣，瞬時彈開，未及站定，蒙恬的鐵膝近在眼前。蒙寅雙手撐在大哥的膝蓋上，頓感手掌一陣發麻，順勢像靈猴般借力往上跳起，半空中單腳腳尖綳直，似猛禽撲食，直插蒙恬的肩頭而去。。。

「夠了，都住手。。。！」蓮兒氣呼呼的大聲叫道：「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的。」

蒙寅兩腳交叉一搭，一個后翻下來站定，臉色微紅。

蒙恬瞬時收力，面不變色，哈哈大笑「你看把蓮兒急的，怎麼心疼你三哥了？誒喲喂。」

「大哥你胡說。。。」小臉一紅「我才沒有，我只是。。。」卻是越說越輕，接不下話去。

蒙武、蒙毅、徐福也皆起鬨大笑。蒙寅自顧運氣了兩周，無暇接話，方才臉色恢復原樣。

蒙武撫須大笑「蓮兒，等你長大，大伯伯替你做主，嫁給你三哥可好啊？」

「你們都取笑我，我不吃了。」說完一跺腳，羞紅著臉溜了。

「徐先生，這兩年辛苦了，三弟的修為真是突飛猛進啊。」蒙恬向徐福抱拳施禮道。

「哪裡哪裡，我只是教了一些運氣吐納之術，全靠三公子自身天賦異稟。」徐福回禮「不過，能和大公子這樣大秦數一數二的高手過幾招也確實身手不凡了。是不是該正式讓蒙三公子露露臉？」

蒙恬：「徐先生過譽了，大秦天下能人異士輩出，江湖在野之士更是卧虎藏龍。」

蒙毅：「先生有何高見？」

徐福：「自荊軻事件后，陛下每年會從郎中令及衛尉手下挑選精英進行比試，從而選出貼身侍衛，今年的人選也在著手挑選了，三公子不妨一試身手。」

「三弟意下如何？」蒙恬問過蒙寅後轉頭看向蒙武。

「也好，是時候一洗蒙家的污點了，我將親自向陛下舉薦寅兒，

就說是新收的養子。」蒙武握拳站起，語氣堅決「寅兒有信心嗎？切記萬不可透露自己能與鳥獸溝通之事。」

「明白，我聽父親的，儘力一試。」

「誒，放鬆，不用壓力過大，不求勝出，但求一鳴驚人，以三公子的年齡和修為必定能讓人眼前一亮。」徐福胸有成竹的說道「現天下初定，陛下求賢若渴，善奕者，從不會嫌棄自己手頭棋子多。」

十日後校場

隗狀、王綰、李斯、王賁王離父子、蒙武蒙恬蒙毅父子、李信、公子扶蘇等一眾文武大臣分列教場兩側。

「皇帝陛下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后，始皇帝緩緩步入教場，趙高和徐福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眾人忙施禮拜見陛下。

始皇帝落座后大手一揮，趙高上前「跪，山呼！」

眾人：「萬歲！」

趙高：「山呼！」

眾人：「萬歲！」

趙高：「再山呼！」

眾人：「萬萬歲！」

始皇帝再次大手一揮「眾愛卿平身！」

趙高：「入席！」

蒙寅這才有機會第一次得見始皇帝真容，身形偉岸，鼻樑高聳，眉間高額，丹鳳眼炯炯有神，氣勢凌人，不怒而威。

皇帝點頭示意，趙高遂下令比武開始。本次郎中令及衛尉下轄精挑細選出六人，加上現任貼身侍衛及蒙家自薦的蒙寅一共八人，兩兩比試。

第一場開始，一人手執利劍，一人手執大戟，兩人你來我往，叮叮噹噹，都是耍得一手好兵器，好不熱鬧。二十回合左右，一方揮戟落空，對方馬上趁著破綻近身揮劍，執戟者手部中劍，大戟落地之時又被腹部補上一腳，跌倒之時利劍已到咽喉，勝負已分。

趙高看向始皇帝，皇帝點頭。「御醫醫治！」趙高高呼道。-

「諾！」徐福立即入場對傷者進行醫治。

第二場，雙方各自手持秦劍，攻守兼備，招式純熟，劍花翻飛，三十多招后，只聽清脆的叮一聲，雙方各自注入內力，兵器相交時，蓄鬚較短者利劍折斷，向後倒退兩步，不等站定，對方一掌直擊胸口，頓時腿腳一軟，再也站不起來，被抬下場去。

第三場入場，蓄鬚者手執秦劍上場，一方青年看著比蒙寅大幾歲卻空手入場。

「誒，你的兵器呢？」趙高提醒青年。

「陛下一統天下，正是用人之際，今日參加比試者，皆帝國之人才，亦陛下之寶貴財富，我願空手上陣。」青年高聲答道。

始皇帝撫手擊掌，瞬間興緻大漲。

趙高看著陛下高興，連語調都歡快起來「開始。。。」

「趙姓小兒，休要猖狂，你我同為郎中令手下，讓你看看戰場上活下來的百夫長和你這種乳臭未乾的有何區別。」說罷蓄鬚者催發內力，借著兵器劃出道道劍氣直撲少年，青年竟不做躲避，力發丹田大喝一聲，以拳風直迎劍氣，剎那間教場塵土飛揚，拳腳和劍風交匯，不時發出悶響。

二十回合左右，似被鈍器敲擊，劍被震斷，在蓄鬚者錯愕之際，青年一拳直撲面門而來，轉瞬又收手，拳風劃過面門，鬢角的胡發被剃下幾根。

「李兄，承讓了。」青年抱拳道。

蓄鬚者丟下斷劍，抱拳認輸。

始皇帝再次撫掌。

蒙恬、蒙毅和蒙武面面相覷「好功夫，是個硬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