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5)

第 28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5)

在暖暖被所謂婆婆找上門的時候,歐陽還在廠子里加班,二車間的這條生產線用了快五年了,有些精密的部件如今漸漸的老化了,最近老是出問題,歐陽模仿著部件做了一個山寨版還做了一點改進,用的是老毛子留下來的材料,今天加班加點調試機器,開機磨合一下看看情況如何,情況好的話,明天工人上班機器就可以運轉起來了。此時,阿寬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喊他回家,家裡的兩隻母老虎要打起來了。

這話聽的在場的工友都露出諒解的眼神,大家家裡和歐陽家差不多,有著各種各樣的母老虎,媽媽,丈母娘,大姨子小姨子,七大姑八大姨,還有自己造出來的小棉襖,天天各種大鬧天宮,歐陽是孤兒,家中沒有母親,丈母娘也早死了,唯一的母老虎就是老婆大人和他的小棉襖,已經是工友當中負擔最小的了,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家兩隻母老虎居然幹起來了,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嘛!

「工作完成了嗎?」工友們被歐陽一眼掃過去,連忙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儘管歐陽說話語氣溫和,卻不妨礙和歐陽相處了好幾年的工友們知道歐陽是個心黑手狠的貨。

歐陽也知道,他管不了人家的八卦之魂,不慌不忙的完成手上的工作,按下啟動鍵,機器哄隆隆的轉了起來,雜音比原來還小了一些,機器運轉配合更加順暢了,歐陽還改善了一下機器的操作習慣,更加適應國人的行為習慣。不過也有缺點,因為用的材料要比原來的差,所以零件的使用壽命,比原來的零件要差些,還有就是加工精度的問題,最多兩年就要再次換零件,「已經沒有問題了,你們再進行一下最後一遍的調試,沒問題就和車間主任交接一下機器,走完程序就自己下班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交代好後續問題,歐陽帶著阿寬回家,留下憋著八卦的滿臉通紅卻不得發泄的工友。

如今的歐陽雖然牌面上還只是一個高級修理技工,實際上卻能夠對廠子里所有的機械安裝調試修理一把罩,自從北邊來的專家一股腦的撤走之後,好多廠子里機械都趴窩用不了了,可是紡織廠如今機器聲轟鳴不停,生產不斷,今年定能超額完成任務,其中歐陽居功至偉。所以,儘管歐陽是所有機修師傅當中年齡最小最年輕的,卻被心甘情願的叫一聲歐陽師傅,在廠子里地位也相當超然。

「姐夫,你一點都不驚訝嗎?」阿寬人小腿短,小跑才能跟上大長腿的歐陽。不過,阿寬一點也不介意歐陽快步走的行為,讓他算計了還不允許人家生氣啊。阿寬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姐夫知道自己就是故意的。從他三歲的時候,姐姐嫁給歐陽開始,他就一直在和歐陽爭寵,兩人相互挖坑,他人小,計謀不多,不著痕迹的本領不夠,上當的時候居多,不過有個拉偏架的姐姐,他很少吃虧,卻不妨礙阿寬記仇,時時刻刻準備著給姐夫挖坑,今天難得成功了一次,相信不用明天姐夫就要焦頭爛額了。

「沒什麼好驚訝的,我爸爸找到我有一陣子了,只是我不想和他們有過多接觸,也不希望他們打擾我的生活,就沒和家裡說。」可是,很顯然的,他父親食言了。

阿寬本來還想問點什麼,可小動物的直覺告訴他,姐夫如今情緒非常憤怒,再說下去很可能後果難料,於是很沒骨氣的縮了回去。

歐陽確實非常憤怒。

他和父母走散的時候已經七八歲了,完全記事了,記憶中的媽媽根本不是父親現在身邊的這個女人。

親媽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親爸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歐陽爸爸在強硬的壓力下才勉強說他母親因為受不了失子之痛,抑鬱而終了。歐陽也實在不想和歐陽爸爸糾纏,直接信了,因為他記憶中自己的母親確實是那種菟絲花一樣的女人,不是在哭就是在準備哭,遇到事情還不如他一個孩子。直到歐陽見到那個比他還大一歲的哥哥,那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后媽,還有三個弟弟妹妹……好好的父子相認的現場,父親身邊居然跟著老情人,一個大他一歲的哥哥,後來還生了好幾個孩子,老二居然之只比歐陽小一歲……歐陽心裡嘔的是夠夠的,如同吃了半隻蒼蠅。

吭哧吭哧說不出個所以然的父親,對著父親一臉白蓮花,對著他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后媽,一臉仇視的看著他的所謂兄弟姐妹,彷彿他是來搶家產的一樣,也不知道他們在嘚瑟個什麼勁,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高調成他們這樣,真的好嗎?同時,歐陽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死,恐怕也和這個后媽和私生子哥哥有關。心理更是嘔的夠嗆!

歐陽夫人是原身的母親,那就是他的媽媽,她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的,甚至無處查證。就算那兇手如今就在眼前,一切真想還都只能是他的猜測,因為沒有證據,又時過境遷,法律都不會站在他這邊,所以歐陽決定只有機會,就讓這個后媽血債血償。一天之內,父母得到又失去,歐陽也沒覺得有什麼,早多少年他就不渴望父愛了,只是和父親商量好,互相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年時間。

應該說在後媽他們虎視眈眈下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年。

如今,后媽找上門,歐陽很確定,如果不是對方來者不善,就是對方有事相求,歐陽真心希望對方是第一種。

歐陽到家的時候,家裡到處亂堆著打包好的行李,三個苦力打扮的男子還在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具體是把翻出來的東西再原樣放回去),他那位后媽被捆住了手腳正坐在一旁指天罵地,卻只能動嘴,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看起來像是可笑又詭異的無聲幽默劇。

暖暖帶著小甜甜在廚房,正在給孩子喂吃的,小甜甜如今已經能稍稍的吃一點輔食了。

阿寬瞠目結舌,同手同腳的跟在歐陽身後進了門,明明他走的時候,雙方的實力對比還天差地別,他姐姐處在絕對劣勢。現在這是怎麼個翻轉?

歐陽揉揉阿寬柔軟的頭髮,你太小看你姐姐了。雖然她如今看起來不但溫和無害,還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就以為她HelloKitty,本質上她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妖女。只是如今換了一個方式禍害別人。就像那幾個害的聞人爸爸在床上躺了半年的傢伙,包括高建國劉鵬幾個人在內,半年時間內總是出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變成啞巴(幾個小混混),比如一直渾身酸痛,總是生病(高建國三人),直到聞人爸爸恢復健康,他們才被解除了懲罰。如今的暖暖手段更加出神入化,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比曾經把找上門來的各路人馬殺的人仰馬翻的綰綰風采差多少。

「真的是我婆婆?」暖暖哄睡了吃飽的甜甜,讓阿寬去陪著甜甜,幾個苦力已經把那些翻出來的東西都放了回去,暖暖檢查了一下,在陳女士口袋裡摸了些錢給了幾人,才讓人走了。陳女士反抗不得,手舞足蹈著反對,再暖暖的氣勢之下,陳女士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所謂的兒媳婦是真的不好惹,才尷尬的安靜下來……暖暖走到歐陽身邊坐下,給陳女士解除了封禁。

「還不知道這位女士怎麼稱呼?」

「我姓陳,是歐陽的繼母。一聲陳阿姨我還是擔的起的。」這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沒有了剛開始的理直氣壯。

高傲的陳女士在歐陽回來之後,渾身的傲氣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再也沒表現出來一點點的傲氣或者高人一等,反而有些焉答答的,說話有氣無力。

暖暖沒有搭理這位陳阿姨,只是看著歐陽。陳女士氣的頭頂冒煙,卻不得不忍者,憋得臉都發青了。

歐陽聳肩,一口氣喝完了暖暖遞過來的豆漿,說道:「我親生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具體是因為什麼去世的,我當時並不在身邊,我父親也沒告訴我,我無從得知。這位女士……實話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也是你是個第三者。你不要急著否認,如果是一個稍微有自尊心的女人,都不會再對方已經結婚有了孩子之後再去和一個有家男人糾纏不清,甚至在對方夫人懷孕期間也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我知道,我爸爸還沒有和我媽媽結婚之前,就和你發生了關係,甚至讓你有了一個孩子,比我還大一歲的哥哥。雖然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娶你,反而和我媽媽在一起了,我也不關心,可這不是你破壞對方家庭的理由。時隔多年以後,從結果來看,你贏了,你完全可以繼續當你的贏家,找我做什麼?是想羞辱我,還是自找羞辱?半年前,我和父親就達成了協議,彼此不打擾對方的生活。」

暖暖瞬間就明了了,應該是歐陽爸爸的什麼行為刺激了歐陽的敏感神經,導致原本性情平和,情商低下的歐陽反應居然特別的激烈。她和歐陽在一起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討厭一個人。

說起來,暖暖還有些慚愧,歐陽對她了如指掌,知道她一切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知道她的家人,知道他們的喜好,可是對於歐陽,暖暖並沒有去徹底的了解過,至少沒有去問過他,不知道他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又經歷了怎麼樣的生活,遭受了什麼樣的過去,拜了什麼樣的師傅才成了陰陽師,才讓他除非必要的情況下,一直埋沒自己的情商,讓情商和智商共用一個經驗條……

把胡思亂想的思緒撤回來,見陳女士被歐陽懟的臉色發白,看來真的被歐陽說著了。

「你應該不會毫無準備的上門來的,以你的手段,如果我不打算管你,你是不是想要以曝光我的身份來威脅我?」

陳女士眼神遊離,不敢直視歐陽,明顯非常心虛,歐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女士說她只希望今後的生活能夠有著落,說著她的不得已,看歐陽絲毫沒有同情她的意思,甚至一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心一狠就說道,「我不知道你和老爺子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我只知道我再次被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再一次被他拋棄了。當年是你媽媽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歐陽夫人的位置,是你搶了我兒子歐陽家繼承人的位置,該恨得人,是我!一直以來,海哥對我和孩子都不冷不熱,我以為他只是對我的手段不喜,是我害的姐姐早逝,我以為我能夠用自己的溫柔感化他。可是他再一次不辭而別……我可以原諒他,因為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歐陽家那些族人,那些白眼狼……那是海哥留給我和孩子們的安身立命房子和家產,卻全都被他們搶走了,還把我們趕出家門,明明到處都是我們的親人,卻沒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

陳夫人絮絮叨叨的說著歐陽族人的狠毒和無情,暖暖才知道,歐陽的父親和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一起失蹤了,就在半年前,突然的消失了,根據陳女士的說法,他們找了很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想著他們總要繼續生活下去,便沒有再找,害怕被人找上門來,還搬了家。

不過,歐陽對於陳夫人的話半個字都不信。

「是你手中握著很多歐陽家的財產,沒有了他的約束,你又非常張揚,喜好奢華,一改之前的低調不惹眼的作風,搬到了原來的歐陽公館去住,穿著最好的衣服,吃著最好的食物,就算外面再怎麼缺衣少食,你也沒有絲毫收斂,就惹了族人們的眼紅。被族人聯合起來趕了出來。如今你們四人如今走投無路,只好來投奔我,可是又不想這麼狼狽的出現在我面前,更不想對暖暖低頭,才想出這種餿主意,想要壓著暖暖一頭,還擺出婆婆款兒?你這是來求人?以這種方式?陳夫人?」歐陽把陳夫人三個字念得很重。

陳夫人捂著臉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歐陽不耐煩聽陳夫人哭,直接道:「這與我無關。」

暖暖覺得歐陽說這句話的時候帥呆了。

陳夫人卻覺得絕望,「歐陽,我什麼都好,可是安安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在理論上和生物學上來說,他們算是我的弟弟妹妹,可是我的母親確確實實只生了我一個。」一直以來他願意負責人的人只有暖暖,以及每一次的親身父母和他的孩子們,就算這次的父親真的不可靠,反而是個巨坑,該負的責任他不會推脫,不過,「我有什麼理由去管一個自己的殺母仇人?管一個隨時隨地想要捅我一刀的白眼狼?隨時準備舉報我,來換取更好的生活?我不相信你沒想過,你們的到來會給我和我的家人帶來不好的後果?你別說你沒想到他們能透過你的行動知道我的存在,說到底,你還是自私,只想著你自己,至於你的兒女,你總覺得我不論怎麼艱難,一定會管他們。行了,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你給我滾!想要舉報我,你隨便去。」

陳夫人沉默的坐在一旁,一邊流眼淚,一邊不停的道歉:「……那時候姐姐身體真的非常差,你丟了以後姐姐幾乎夜夜難眠,流幹了眼淚,也敖幹了身體,頭髮一夜之間全都白了,身體乾瘦到幾乎風一吹就倒的地步,我沒想要插足他們之間的,我只是想要照顧她,照顧你爸爸。她都快要走出陰霾了……那天,你爸爸喝醉了,我掙脫不了,我們……我本來想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的,可是沒想到姐姐會在那時候過來,她發現了我和你爸爸……後來,姐姐的病情就急轉直下,半年後就去世了。我沒想過代替姐姐……」

「請你不要叫我媽媽姐姐,我媽媽是家中的獨生女。我想你這麼叫她,她就算是在九泉之下都會覺得噁心的。」歐陽聲音柔和,聽在陳夫人耳朵里卻讓她心中寒了一下,果斷閉嘴了。

「歐陽,我沒關係,我知道你恨我,討厭我,你完完全全有理由這麼做,可是安安他們是無辜的……而且,他們真的無處可去了。當年歐陽一族多少的房子都是在你爸爸的資金支持下才修建起來的,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向我們伸手幫一把。特別是你兩位叔叔,是親叔叔啊,不是和族人那樣的是族叔,他們都是你爸爸一手養大的,送他們上學,出國,養他們成才,如今他們就這麼報答你爸爸……」

「我父親怎麼對待他們是父親的責任,他們怎麼對我們是他們的事情,你作為從來沒有參與進去的人,並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們,就算他們拒絕撫養你的孩子,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們當年也拒絕撫養我,讓我像一個孤兒一樣在貧民窟掙扎求存。我當年怎麼過的,我弟弟妹妹們也能做到。何況,如今的生活比我當年不知道好了多少,至少不會被餓死。」

「歐陽……」

「快給我滾!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到這地方來鬧,否則你們就不是無家可歸那麼簡單了。比起你們,我可是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在這大街小巷摸爬滾打,掙扎求存,吃著百家飯長大,你不會想要知道我這麼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有了現在的我。」

陳夫人被歐陽嚇得面色發白,可是依然沒有放棄,她一個女人,沒有工作沒有錢沒有住的地方,現在可以依靠的男人和大兒子都不在身邊,她真的沒有辦法養大三個孩子。

歐陽顯然也想到了癥結所在,翻了個白眼,「什麼叫養大你的孩子?你的大兒子雖然一樣失蹤了,可你的老二隻比我小一歲,我都工作八年了,甚至把我老婆都供的大學畢業四年了,你覺得你家的老二還沒長大,還需要你供養?那也是你自己養出來的廢物!你的老三和老四更是已經十五六歲的年紀了!」歐陽頓了一下,再次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父親和你大兒子無緣無故的失蹤,有可能不是失蹤,而是因為以前的身份問題,被抓走了?族人們並不是一點猜測都沒有的,不然,你以為大家為什麼這麼明目張胆的就佔了你的財產?」

不是歐陽推辭,而是如今的大勢如此,歐陽再怎麼能耐,也只能在自保的前提下,再去想其他。他不可能為了陳女士去和如今的大勢作對,讓暖暖去憑藉武力值大殺四方。

陳女士暴露出來的問題可不僅僅在此。

她手上戴著血玉的鐲子,歐陽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歐陽媽媽的嫁妝之一,也就是說她不知道怎麼的找到了被藏起來的部分歐陽媽媽的嫁妝,還私自拿出來用了。

再者,歐陽可沒有聖父思想,他一點想要養這幾個人的想法都沒有,而且陳女士都這樣威脅上門來了,就這麼讓她離開,對家人的威脅太大了,聞人爸爸年紀已經大了,早年操勞過度,如今身體很不好,只能病退了,加上阿寬和小甜甜,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可經不得風浪。所以,歐陽對暖暖給陳女士下手完全睜隻眼閉隻眼,陳女士出了這門,沒多久她就得中風躺下,暖暖曾經是小妖女,如今依然是,怎麼可能讓一個大辣辣的威脅就這麼離開。

只是歐陽還是比較擔心她之前的威脅,萬一她真的準備了後手呢?暖暖笑笑,道:「歐陽,放心啦,以我對這種人的了解,她今天絕對沒準備什麼後手的。你這位后媽今天過來,與其說是求人求收留,不如說是踩點看場,如果你好說話好欺負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讓她入駐成功了,人家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理所當然的霸佔你的一切。要是沒便宜可占的,也就是白跑了一趟而已。她根本什麼都不缺,就算被族人剝奪了財產住房,他們手中的資源足夠他們過上很好的生活了,之所以來找你也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裝裝可憐,以後就不會被那些在她看來非常可憐貧窮的族人們纏上了。當然,如果你的反應不是這麼激烈的話,說不定以後,他們會經常來找你聊聊天什麼的。」

聽暖暖這麼說了以後,歐陽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隨後的處理方式也很歐陽,高建國和劉鵬有了一個共同的一言難盡的任務,盯著隱形上司的后媽!還有他的私生子弟弟妹妹!

話說,建國以後,這種情形的家庭不應該被□□的體無完膚嗎?為什麼他們的生活過的比他們這些勞苦大眾還有舒適?高建國幾人內心是崩潰的。

歐陽沒有看穿他們內心的能力,自然沒有搭理他們的小心思,而是思考著如何面對陳女士他們帶來的,可能存在的麻煩。

今年是大災年開始的第一年,情況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他們現在這種算是城鄉結合的地方,反應並不比城市的反應慢到哪裡去,因為現在的信息傳遞的速度雖然不快,歐陽也是通過最近的糧食和副食品供應上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大災年的氣息。

今年剛剛過半年,廠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按理說廠領導應該很高興,會有不少福利發下來才對,可是今年廠里卻悄無聲息。

與其他人只是抱怨不同,歐陽和暖暖早早通過各種手段開始準備物資了。

歐陽和暖暖如今都是工人階級,手中的收入卻著實不少。

暖暖是個技術不錯的主刀醫生,雖然年齡太小,技術卻很硬,工資加上各種紅包收入,錢物資都很可觀。歐陽是廠里的技術骨幹,不但地位超然,也經常被兄弟廠請過去做技術指導,也有不菲的收入,手中閑錢多,兩人為了應對大災年,沒少搬各種物資回家。

除此之外,還發揮自己的特長,到處尋寶,可是在這方面,暖暖卻完全輸給了歐陽。只需要到處晃一圈,歐陽就能知道很多地上地下的「無主之物」,暖暖都懷疑歐陽是不是從陰陽師轉身去當盜墓賊了。

被婆婆事件結束之後,暖暖明顯發現自己在單位的人緣「好」了不少,總有人有意無意的試探她,雖然並不懼怕這些人的小動作,可是不代表暖暖喜歡,原本比較單純的工作環境,變得讓暖暖想嘆氣。可是,這天暖暖卻生氣了,她發現有人入侵了他們家,還進行了搜查。

來人技巧還算可以,可是房間里若有若無的陌生人氣息,對於修鍊長生訣的暖暖來講,簡直不要太明顯,何況還有歐陽。暖暖一直都沒有搞明白陰陽師到底是個什麼職業,歐陽也拒絕承認他是個神棍,能力卻真心很神奇,察覺一個陌生人的氣息比暖暖還敏銳。

這種毫無隱私的監視也讓兩人感覺非常不好。

還好歐陽和暖暖都是非常謹慎的人,東西都藏的很好,只是家中儲存的物資稍微多了一點點,明面上都是紅薯,土豆,玉米之類的。考慮到如今外面的形式,家中又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未雨綢繆這借口也是可以的。等了一個多月,世界依然風平浪靜的,暖暖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只是瀰漫的緊張氣氛並沒有減少,反而歐陽最近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只是,歐陽一直不說,暖暖問過很多次,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是歐陽把糖吃了,把炮彈給「收藏」了,暖暖也是無語,兩人實在是熟透了,她的把戲完全不管用。

歐陽不說,暖暖只能暫時放下,對於之前給她的生活造成困擾的人暖暖卻不打算輕饒了他。

光吃虧不反擊可不是暖暖的風格。

敢入侵她的家,監視她的生活,挖掘她的隱私,還害得她像縮頭烏龜一樣龜縮了一個月,對於暖暖來講已經觸及她的底線了,儘管知道對方是可能是秘密機構的人,暖暖也沒想吃啞巴虧。因為對方也可能不是秘密機構的人,而是外來的「間諜」啊!

可是事情的發展出乎兩人的預料。

因為房子被入侵搜查只發生過一次,歐陽和暖暖能找到的線索很少,追查起來很困難,暖暖和歐陽在各自的單位私下調查,受到的限制很大,可是當事情剛剛有點眉目的時候,甚至來不及深入追查干這件事的人是誰,歐陽的廠子里接連被調走了好幾個人,借調的,高升的,平調的,一陣眼花繚亂的調整之後,原本算是浮出水面的線索瞬間被淹沒了,事情基本上沒辦法追查了。

歐陽調查之後發現,廠里這次人事調動基本上都是廠長嫡系,或者出生根正苗紅的人,去向不明。

歐陽立刻收手,不在追查。快速的掃除了自己調查的痕迹。所有事情完成以後,歐陽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想著做點什麼,這件事情可能有著他不知道的內情,包括他父親在內,他們一家只是被連累的。

現在這世道算不上兵荒馬亂的年代,可是飢荒帶來的混亂不會比兵荒馬亂的危害輕鬆,餓肚子的人從來都不會知道法律是什麼。

暖暖下班回家,就發現家裡面冷鍋冷灶的,小甜甜和阿寬趴在桌子上練大字,聞人爸爸估計還在外面和人吹牛沒回來,歐陽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嘴上叼著一根煙,似乎顧忌著家裡有孩子所以沒點燃。房間里若有若無的煙味表示,歐陽在孩子們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在抽煙。

「你不抽煙的,今天是怎麼了?」

「今天高建國來找我,說上面似乎接到了實名舉報信,具體舉報了什麼他也沒辦法知道,只是聽說上面派了精兵強將下來調查,讓我們最近小心一點。還有讓我們如果有門路的到鄉下去多收點糧食。」

「他可能知道些什麼,卻不方便透露,」暖暖無所謂的點點頭說道,當初的事情她做的很隱蔽,高建國這樣的皮同人根本察覺不到,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沖著們來的,暖暖也沒感覺到危機示警,所以沒放在心上,到是對最後一個警示很傷心,「高建國很有能力,應該是察覺了什麼,畢竟對於大災年的到來上面也不可能落在明文上。」

歐陽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劉鵬也來過了,說今年鄉下的地乾的都裂開了,卻一滴雨都沒下,很可能會減產或者絕收。」

暖暖有點明白歐陽在猶豫什麼了。

歐陽的能力對暖暖來講,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儘管歐陽並不瞞著她,甚至很認真的教過暖暖,可惜暖暖對陰陽方面的修行完全沒法入門,就行長生訣,暖暖能入門最後兩幅圖,卻怎麼也深入不了,儘管有環境的關係,可也有自己天賦不足的關係。

末世的時候暖暖換成第二幅圖,是木系的,以末世的等級劃分,她修鍊到了異能十二級,木系幾乎修鍊到了巔峰,卻依然有可以上升的空間,只是那時候她和歐陽的壽命到極限了。如今熟門熟路的再次修鍊木系,僅僅四年就修鍊到了六級。

要知道,現在可不像末世的時候有晶核可以提高修為,完全靠自己吸收清晨天地間的清氣和木系能量,入門的時候暖暖都十六歲了,這速度暖暖自己都讚歎。

可是論能力的神奇還是輸給了歐陽。

比如,天上地下的尋寶,比如行雲布雨,緩解旱澇,暖暖一度以為他是不是龍王轉世,歐陽卻非常不屑,他才不是什麼龍王呢。

如今,再次遇到這種情況。

「你要想清楚了,如今可不是末世那時候,萬里荒蕪無人煙,現在可到處都是人,天上還有無處不在的衛星。你施法的時候可根本沒辦法遮掩那晃蕩的天威,宏大的場景。你準備好要去當神棍了嗎?或者說你準備好被打死了嗎?」在破四舊力度空前的現在,當神棍最多的可能就是被打死。暖暖雖然是以開玩笑的口氣說的,可是心裡擔心的要死。

歐陽……「又不是每次都那樣,我那次只是控制不住能量溢出,所以動靜大了一點……」

「那你現在是熟練了嗎?能控制的住了?我雖然在這方面是個外行,可是我在武功方面是個經驗超級豐富的高手,控制不住可是新手才有的表現。」

再次無語的歐陽……親親老婆大人,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這次不是有經驗了嗎?我這已經是第二次施展了。」

「啊哈!抓到了你吧!你以前說自己經驗豐富,果然都是騙人的。」

歐陽摸摸鼻子,太熟了就這點不好。

「在等等吧,現在才三月份,春雨雖然來到的少,到底有一些,等四月或者五月看會不會有倒春寒,那樣我能省點力氣。」

「得了吧某人,我看某人是被末世那次耀眼的功德金光晃花了眼睛,想要再次故技重施。覺得自己力有不逮,怕功德太小不划算,所以打算借力而為,讓一次下雨變成整個夏季有節奏的下雨吧。」

歐陽……看破不說破啊親!

「我這麼努力的賺功德,到底是為了啥?我沒有你背景深厚,能夠無損的輪迴,功德就是我的保障和希望。」

暖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有後台,背景深厚?

「你以為帶著記憶輪迴是件很容易就辦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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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著]暖暖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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