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6）
「你以為帶著記憶輪迴是件很容易就辦到的事情？在不消除記憶的情況下，我想要通過輪迴去找你，還是求了我師父很久，他給我找了一件至寶，直到我能將至寶完全煉化隱藏如靈魂之中，我也才有機會帶著記憶輪迴，也是我師父給我們進行了因果牽引，我才能在你沒有記憶的前提下，知道綰綰就是你。畢竟綰綰的你和暖暖的你，真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為了我們簽訂靈魂契約，讓我生生世世都能找到你，我師父下了大力氣。
同樣的，為了做到這一切，我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你不是說我的運氣都特別差嗎？這就是代價！我本來都做好了準備，你一直一直沒有我們相愛的記憶，我一次次的重新追求你，甚至我不介意把你的每一次輪迴當做一次新的開始，我每一次重新找到你，愛上你，追求你，讓你過的幸福。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有條件修鍊，可以教你修鍊，讓你有機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修者，也許等你的修為高了，會覺醒夙世記憶，想起這些美好的曾經，我們從此可以雙宿雙飛。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第三世（傲慢與偏見）你就恢復了記憶，從此毫不費力的帶著記憶輪迴，至少我沒有發現你付出了什麼代價，你的氣運之柱從我認識你的時候就直衝雲霄，從來沒有被消減過的跡象，而我想要跟上你的腳步，付出的代價也比我預想的要高得多，還帶累了師傅。」
要不然師傅不會從他第三世開始就不再聯繫他了，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消息。以師傅的本事，這種事情以往是不會發生的。如今卻變成了既成事實，歐陽雖然老師喊他糟老頭，糟老頭的，實際上非常尊敬他的師傅，也非常擔心他的安危，只是如今他沒辦法回頭，只能祈禱師傅吉人自有天相。
沒有了師傅的幫助，他如今還能帶著記憶跟著暖暖輪迴，歐陽懷疑不僅僅是他每一世貢獻巨大，功德海量，還因為和暖暖簽訂了靈魂契約，被人放水了。
從暖暖恢復記憶開始，歐陽就開始教暖暖學習功法了，雖然不是陰陽師一脈不外傳的傳承，也是他們門派收藏的絕頂絕學，可奇怪的是，資質非常好的暖暖居然對此完全不開竅，連入門都做不到，卻對長生訣，戰神圖錄這種基礎武術功法信手拈來，想練習哪一幅圖都可以輕鬆入門，熟練駕馭，戰鬥力爆表。這兩種功法聽名字聽高大上的，實際上真的只是基礎入門的功法，歐陽覺得事有蹊蹺，卻找不出問題來。
他雖然把師傅的本事基本上都學到手，已經出師了，只是同樣的本事在不同人的手中哪完全是不一樣的東西，顯然歐陽就沒有他師傅那樣對各種本領的研究深入，精深和熟練。
比如演算，師傅和暖暖是歐陽唯二在乎的人，多年前歐陽就隱隱約約感覺到師傅有事了，可就是算不出師傅到底如何了，只能模糊的知道師傅可能遇到了大麻煩，也許會有大機緣，其他的也是模糊不清。其中有他和師傅關係非常親近的原因，他學藝不精也是關係之一，暖暖也是，他能看到暖暖強大的氣運，可也僅限於此，多的看不出來，所以覺得暖暖背景深厚，這還基本上靠猜測，而不是演算。
這明顯不僅僅是修為上的差距！
歐陽煩惱的扒拉著頭髮，以後還是多花些時間在這些上面，明明手中捧著強大的秘籍，可是因為事情多，就忽視了這些，真是太不應該了。
基於暖暖特別擅長以武入道，歐陽把手上能找到的這類功法都給了暖暖，由於所處世界自身的天花板，他們的修為不高，可是反反覆復的學習基礎部分，兩人的基礎都超級紮實，也算是安慰獎了。
「我原本以為你會很討厭等待的感覺。」歐陽的脾氣一直都不太好，耐心也只會給少量幾個他認可的人，其他時候脾氣甚至算得上暴烈。大唐的時候，暖暖派去找歐陽有什麼事的時候，就發生過把她的人一巴掌拍出門的事。
暖暖那時候多高傲啊!
強大的實力賦予了她強大的自信和高傲的脾氣，有仇那是當場就報的，聽了門人的彙報，當時就衝到歐陽所在的道場，暴力的掀了他的道場，並且從此就和歐陽杠上了，時不時就打一場，甚至有一次兩人打過火了幾乎兩敗俱傷，也是那時候歐陽提出說他有辦法給兩人接靈魂契約，他們就能直接聯繫了，杜絕誤會！
暖暖可不懂什麼叫靈魂契約，那完全超越了她的認知範圍。
但是暖暖有著天然對自己有利的自覺，她在歐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自己師傅完全無法給與的安全感和依賴感，所以暖暖同意了。
儘管那時候，她還在和歐陽慪氣，可是慪氣歸慪氣，不代表她不愛歐陽，那一場失控的戰鬥讓暖暖對兩人的關係，他們的未來有了新思考，也擔心有一天他們真的失手幹掉了對方，就後悔莫及了……所以歐陽一說她就答應了，當時的她並不知道，以後的歲月會在不同的世界，時空當中度過，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兩人一直這樣有著各自的堅持，有各自的責任，甚至有著不同的政治立場述求，也許有一天就是對方結果了自己的性命，或者因為什麼原因反目成仇，有了這個契約在，至少證明當初兩人真心的愛過對方，是一個存在的證明。
後來意外有了兩個寶寶，她還一度以為這個契約多餘來著。
時過境遷，暖暖每次摸到胸口的印記，都很慶幸，當初有了孩子以後沒有真的把契約解除了。
每一次輪迴，她和歐陽都要鞏固一次契約，就怕他們發生什麼萬一，兩人迷失了。儘管不理解，甚至覺得玄幻，可是歐陽一次次能找到他，甚至隨著一次次輪迴，她的靈魂也開始變得強大，也漸漸的能夠感覺到陽的存在，對契約也開始感到好奇，為什麼這個小小的印記能夠讓雙方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歐陽教她的東西，她明明都有用心去學的，口訣秘籍她倒背如流，可是理解起來就跟天書一樣，完全不是自己的菜。只能囫圇吞棗的學了，不懂還是不懂，什麼玄學啊，命理啊，她都是一頭霧水。不像歐陽，看天看地看星星，隨時隨地都能頓悟，修為蹭蹭的往上漲。話說，這世界明明已經是末法時代了好嗎，世界的靈氣稀薄的幾乎感覺不到的地步，可是歐陽的修為就像是違反世界規律似的，漲起來就沒有停頓的時候。前期的時候，暖暖的武力值歐陽坐火箭都追不上，後期的時候暖暖連歐陽的衣角都摸不著。就算歐陽讓著暖暖，她也打不破歐陽的防禦。
所以，儘管她對這些絕學雲里霧裡，有歐陽這個前人的示範，暖暖就算學不會也沒有放棄。
暖暖有一種預感，這種不停的在不同的世界里輪迴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天到一個她也說不清的境界，也許她就會知道原因。
可是，帶著忘不掉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離開親人，孩子，她就痛苦一下。而不同的世界，又有著不同的父母，子女，朋友，一個個她付出了真摯感情的人離她而去，她卻無能為力，這種孤獨的折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如果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崩潰了。
她並沒有她自以為的那樣堅強。
只有和歐陽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舒服一些，她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
偶爾她想念那些親人朋友的時候，可以和歐陽聊一聊。歐陽對她的時候一直脾氣很好，可也不是什麼時候脾氣都好的，特別是她陷入對曾經的回憶的時候，毒舌起來也是毫不留情，慢慢的，暖暖已經很少去想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和事，歐陽和現在佔據了她全部的精力。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不是幾年前紡織廠臨時照顧給他們的庫房了，而是暖暖醫學院畢業工作之後，放棄單位分的房子，選擇了一塊醫院提供的宅基地，和歐陽一起攢錢修的自建房，一百二十平米的室內凈面積，加上一個不大的院子，甜甜和阿寬各自有了一個房間，加上聞人爸爸和暖暖夫婦各一件卧室，就佔了六十平米，又給歐陽一間工作室，暖暖一間書房，加上客廳，廚房，一間雜物房，衛生間和浴室，房子緊緊湊湊的，剛好夠用。
天已經黑了，甜甜和阿寬都已經睡了。
暖暖為了甜甜以後頭型好看，一直很注意她的睡姿，晚上還時不時的起來給孩子翻身。阿寬是男孩子，聞人爸爸一直是放養的，儘管如此，阿寬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除了喜歡跟他姐夫搶姐姐的寵愛。這些年家裡的經濟狀況逐漸好轉，阿寬也越來越大氣了，包括睡覺的姿勢都豪放了許多，四肢攤開以大字佔據了小半個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睡得口水橫流。
聞人爸爸人年紀大了，覺不但比較輕也少，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的情況下，吃過晚飯找老朋友去嘮嗑去了。看看時間不早了，暖暖叫歐陽去把聞人爸爸接回來，如今世道雖然安全，可是公共設施比較缺乏，沒有路燈，沒有指示牌，路面也不是很平整，抹黑回來，對老爺子來講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歐陽應了一聲，穿著外套就出門了。
把老爺子接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暖暖白天做了兩台大手術，人非常疲憊，硬是撐著眼皮等著，腦袋擱在手臂上一點一點的。
安靜的卧室里，歐陽把暖暖抱在懷裡，輕輕的用手梳理著暖暖長長的頭髮，暖暖溫順的躺在他懷裡，推推他，讓歐陽回答她之前問的問題。
歐陽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種暖暖從來沒見過的憧憬表情說道：「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喜歡等待，反而我非常期待在長時間的等待之後，與你的再次重逢，就像拆你的禮物那種驚喜。等待的時間越長，收穫的驚喜也多。」
暖暖斜眼看裝逼的某人，「看不出來你還是個M體質的傢伙哈！」
歐陽黑線！
「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能和你重逢，享受一下重逢的美好有什麼錯，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M體質了……」
暖暖連忙給某人一個安慰的吻，安撫他過於激動的情緒，「我確實不太清楚要帶著記憶輪迴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畢竟我後來又記起了我們的第一世，我感覺還挺容易的，可惜了，這麼多世界除了我們，再也沒有遇到過帶記憶輪迴的倒霉蛋。當然，如今的你，從雲淡風輕的謫仙變成了斤斤計較的家庭主夫了，可見代價真的不小。」
歐陽……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為了誰？我有什麼話可說！
「帶著記憶輪迴怎麼就是倒霉蛋了，那明明是你的長輩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給你的恩賜！你是杠精轉世嗎？」
他什麼時候變成了家庭主夫了，他成了現在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心裏面沒一點逼數嗎？
「你今天才認識我嗎？」
她聞人暖從來都不是善解人意，溫柔和善的人。
歐陽……
我以為我是不一樣的！
「你當然是不一樣的，我願意和你締結靈魂契約，願意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難道還不夠特別嗎？並且，我並不覺得，這樣在無盡的世界當中帶著記憶不停的輪迴，是一種恩賜，我更覺得這是一種懲罰。
在乎的人永遠留不住，想念的人再也見不到，只有我們孤獨的活在世界上，通過思念表明他們的存在還有人記得，可是我們的孤獨誰又能理解？我是因為有你，才沒有瘋狂，沒有崩潰。但是，我聞人暖也不是什麼可憐蟲，不需要誰可憐，我並不需要那些看起來很美好的恩賜！」暖暖情緒有些低落，活了幾百年，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也看不到前路在哪裡，不知道這樣下去的意義，一直到現在情緒才爆發出來，已經是暖暖神經堅韌的結果了。
這就像一份永遠不能休假的工作，在疲憊的時候，她甚至想過，乾脆這樣躺下吧，我什麼都不在乎。
歐陽靜靜的抱著暖暖，他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他要他的暖暖，想要和她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他所做的一切都以這個目的為前提，甚至變成暖暖眼中有些聖父的樣子，因為他需要功德，很多很多的功德，他才能繼續這樣的旅程。
「連我也不在乎嗎？」
暖暖抱著歐陽的腰身，緊緊手臂，表示在乎。
「那就對了，你只是把自己綳的太緊了，先是進的末世，隨時隨地都會死於喪屍的嘴裡，後來又去了神魔戰場，時時刻刻不是在戰鬥就是去戰鬥的路上，疲憊在所難免。如今這個世界，外面的世道有些不□□穩，物資也很是缺乏，可到底不是隨時要人命的，你不必太緊繃自己，可以放鬆一些，就當放假了。至於看不到未來，我們的目標就是長久的活著，永遠都要在一起！能否看到未來有什麼重要的呢？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你就當自己又活過來了，十八年後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呵呵呵呵……」暖暖被歐陽少見的逗比逗笑了。
歐陽拍拍暖暖的後背，「對於孩子們，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交給了他們立世的本事，他們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兒女，生活重心早就轉移了，你就是還在他們身邊，也只能看著他們和自己的家人相親相愛，你最後也只能在旁邊看著，看多了你說不定還得罵他們一句有了媳婦（丈夫）忘了娘，何必呢，是吧？」
難得歐陽長篇大論安慰她，暖暖在歐陽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睡吧，很晚了，明天還上班呢。」
「嗯，好。」歐陽梳理著暖暖長長的的柔順的頭髮，也漸漸入睡。
關於輪迴的討論過去之後，暖暖疏導了自己的情緒，心靈彷彿被拭去了一層看不見的塵埃，變得輕靈通透，現在的她只是普通人，一個醫生，不是能夠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魔女綰綰，也不是能夠肆意奢華，享受人生的莉迪亞，更加不是殺人（喪屍）如麻的末世戰神，如今的她只是一個醫生，出生在解放前，成長於新中國，生活在物資緊張，精神生活貧瘠的五十年代。戰爭離去的時間並不久遠，這個國家如今還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興，人們沉浸在來之不易的和平環境中沒有幾年，非常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沒有外國人欺壓，沒有繁重的幾乎無法承受的稅收，沒有還不完的外債，沒有破家的縣令，沒有欺壓鄉里的地痞流氓，保甲里長，衙役捕快，新政府完全滿足了老百姓對新生活，新中國的期待。
大家捨不得吃，捨不得喝，捨不得穿，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卻甩開膀子大幹特干，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終於完全融入這個時代的暖暖變得更加內斂，也沒有了平時那種看似謙遜實則傲慢的態度，對工作更加用心，關心照顧甜甜和阿寬，對聞人爸爸更加細心，對他的身體狀況也更加上心，也更加用心調理。
對此，聞人爸爸的感受分外明顯，甚至老淚縱橫，閨女這些年一直心裡壓著事情，怎麼也不肯放開，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肯對任何人說，他說不著急是假的，關鍵是他作為後爸，那真是管或者不管都不對，特別是女兒年紀漸漸的大了，結婚了，他一個后爸過度的去關心她說不定會有什麼不堪的流言。如今她自己想通了，他就是今天就死了也能和老伴兒在地下見面之後好好的嘮嘮。
也許心情好了，便會一事順，事事順！暖暖念頭通達之後，便工作順遂，生活幸福，心情舒暢，原本以為已經到了頂峰的醫術都突破了瓶頸，再次突飛猛進，進入了新的領域，因為靈氣稀薄的關係，一直無法突破的長生訣就那麼順理成章的突破了，稀薄的靈氣都阻止不了她走向更高的境界。
突破的一瞬間，暖暖再次感受到眼中的世界更加清晰了，對世界的認知都不同了的感覺。暖暖也不是第一次突破了，自然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進入了新的力量層次之後的錯覺，事實上，等她適應了現在的力量，一切又會再次習以為常。
長生訣（木系）進入第五層，甚至沒用一個月就進入了第六層，能量也變得非常內斂，並且有了反補自然的能力，並且越是反補自然，修鍊速度越快，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所以，沐浴自然是暖暖的必修課，每天下班之後，她必定要到附近的森林裡散步，這是她在末世的時候，能夠進入十二層的法寶，她也是全球唯一一個進入十二層的高手。
暖暖功力突破不久，就進入了四月份，歐陽期盼的倒春寒不出他所料的來了，不同的是往年的倒春寒不管雨水多少吧，老天爺怎麼也給農民們一條活路，多多少少也下兩顆，今年卻滴水不漏。
特別是北方，西北等地區，分外乾燥，乾冷乾冷的。
而南方，生活在長江邊上或者各大水系的地區，今年卻是陰雨連綿，像是被上天可憐了一般，北方和西北沒下的雨全到了南方，天氣濕冷濕冷的，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熬過了難熬的深冬，卻在這種天氣里，沒能熬過去。
暖暖注意到今年天氣的異常，直接用異能烘烤棉被，又給聞人爸爸多蓋兩床棉被，兩個孩子也穿的圓滾滾的，活動都不怎麼方便，可是這種陰冷的天氣，也只能這樣的，每天晚上，暖暖還準備了藥水讓大家泡腳，驅寒氣，白天給大家準備好暖水袋，學校，醫院，紡織廠都可以找地方換熱水，就可以保證不受寒。
所以，他們家是少有的有老有少卻沒有人生病的人家。
紡織廠今年不少退休了的老人家陸陸續續的去世了，走在路上隨便轉個身就能看到有人手臂上縫著一塊黑布，或者麻布，表示家中有人去世。雖然年成不好，可是外部的環境並沒有放鬆，反而比去年更加緊張了，大家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披麻戴孝（封建迷信），也就只能如此表示一下。
聞人爸爸年紀相對來講還不算大，儘管如此，暖暖也特別注意他的身體狀況，三天一次平安脈診著，時常借著身體不好的借口給補身體，好東西源源不斷的修復著聞人爸爸身體的暗傷。
乾旱幾乎在全國超過三分之二的地區爆發了，整個春天滴水沒下。歐陽說，以他的觀測，未來超過一年的時間內，都沒有下雨的希望，原本的未雨綢繆變成了勢在必行。
歐陽前陣子發無主之財，找到了不少高品質的玉石，歐陽把找到的原石，只要合適的都加工成了陣基，在SHJ附近布置了一個大範圍的控雨陣法，能夠覆蓋國內大約三分之一的乾旱地區，這是他如今的修為能夠覆蓋的最大範圍了，雖然不是第一次進行降雨，歐陽還是有些忐忑。
暖暖和歐陽的動作，是沒有瞞著聞人爸爸和阿寬的，聞人爸爸雖然太過老實，可是老爺子人口風緊，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不用擔心會被人套話或者不小心說漏嘴之類的。阿寬別看人年紀小，跟著姐夫鬥智斗勇這麼些年，不但嘴皮子練的利利索索的，也被鍛煉的成熟穩重，頗有擔當，如果不是年紀擺在那裡，面容也很稚嫩，說話辦事都會讓人以為這是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祈雨施法的時間說長不長，可是也需要九天的時間，暖暖很有些放心不下孩子。
工作上，歐陽和暖暖以參加秘密任務（請高建國前線，通過干休所的老領導獲得的真實任務，高建國是區革委會的辦事員，這幾年高升了，這些年大家也都是維繫著聯繫。高建國：冷漠臉！）請了假，可是兩人都走了，家裡面老的老，小的小，又有歐陽他后媽和對他們不懷好意的所謂哥哥弟弟妹妹虎視眈眈，甚至隱隱不算安穩的外部環境，歐陽和暖暖自然放心不下。
暖暖和歐陽都沒有親人了，沒人能幫上兩人的忙，於是兩人商量著，請單位領導幫他們注意下家裡，又做了一下其他的安排，才一起出門。
歐陽三個月前已經開始戒齋靜心，今天作為兩人算好的良辰吉日，是歐陽決定施法祈雨的日子。
Shj邊緣一處原始森林深處，人跡罕至。
歐陽一身陰陽道袍，大袖翩然，高冠博帶，帶著謫仙下凡的仙氣，暖暖則是久違的再次穿上了素錦仙衣，光著一雙天然芊足，與歐陽並肩站立。
望著身姿筆直，做法的時候更是無比莊嚴的歐陽，暖暖心中擔憂，從歐陽做了這個決定開始，暖暖就心如擂鼓，偏偏又查不出問題，想不出破綻，現在的她遠不是末世時候強大的她，也不是綰綰時候強大的她，還有很多得力的屬下，想要什麼消息，只需要動動嘴。
暖暖不錯眼的盯著歐陽，以防出現什麼突髮狀況，她反應不及時，心裡胡思亂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打發時間，突然，她一下子就動不了了，什麼眨一下眼睛都變得無比費力，這感覺陌生而熟悉。
只是，這種來自冥冥之中的威壓，比末世時候來的更加強大，雖然如此，暖暖卻終於放下了晃蕩在半空中的心緒。
明顯的，歐陽成功了。
只見，九炷香以玄妙的陣勢懸浮在空中，隨著歐陽的手勢無火自燃，呈九種不同顏色的煙霧筆直向上飄去，歐陽手上憑空出現一根樸實無華的權杖，修長的手指快速而有規律的舞動著，明明沒看見天地間有什麼變動，暖暖卻再一次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定住了，連動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暖暖終於再次能動的時候，歐陽的陣法已經成功啟動了。
效果並沒有立竿見影，甚至空氣當中的濕度都沒有明顯的增加，更別說立刻就下雨了，可是以暖暖和歐陽兩人的敏感度，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空氣當中的乾燥，陰冷和戾氣正在逐漸的被中和。
暖暖修鍊的木系長生訣能明顯能感覺到整個森林的花草樹木都高興了起來，一掃之前泱泱的頹喪之氣，他們感謝的方式很簡單，饋贈！暖暖原本就突破不久的六層長生訣再次瘋狂受到森林自然的反補，第七層，第八層，第九層，一直到第九層巔峰，速度才慢了下來，卻非常堅定的突破到了第十層，一直到第十層中期才停了下來，而且根基穩固，沒有一絲一毫的因為功力增長過快，力量掌控不了的意思。
本就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了，暖暖絲毫不存在心境跟不上的問題，反而熟悉的力量回來了，讓暖暖非常舒適。一高興也瘋狂反哺自然，所過之處草木瘋長。如果用星軌衛星看過去的話，就能發現以暖暖為中心，方圓十里範圍內，樹木花草精神抖擻，生命力旺盛。隨著暖暖功力的提升，範圍還在逐步的擴大。等暖暖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她已經把「雨露」撒遍了大半的森林。已經快要突破森林的邊際了，那時候想要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可能了。
對於自己造成的「奇迹」，暖暖後知後覺的感到了害怕，大種花國底蘊深厚，各種奇人異士不少，雖然她不怕，關鍵是她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陽光之下，像玻璃一樣透明，一身本事可沒有合理的出處。被人發現了異常，迎接她的絕對不是鮮花和掌聲。
暖暖停下之後，受到滋潤的花花草草們回饋的草木精氣積少成多，功力開始突飛猛進。
空氣中乾旱和躁動慢慢的開始減少，歐陽趁著現在被天意眷顧的一小點時間，感受到中部靠近南方的部分地區已經有了下雨的跡象，對一些特別乾旱的地方，歐陽小幅度的調整了陣法。藉助天道之力，將之前他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布下陣法，讓陣法能夠覆蓋的範圍擴展到全國。從小範圍的下雨，到漸漸被影響循環的天氣，其他地方也會開始有雨的。有了雨，不僅吃水的困難解決了，乾涸的土地也得到的滋潤，莊稼可能沒有往年收成好，到底不會顆粒無收。
一切全部做完，歐陽最後禱告，儀式已全部完成，天道鑒之！
不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歐陽活人無數是事實，所以被上天給獎勵了，只是沒有直接落到他的頭上，反而在落下來的過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孽障惡業之氣中和，真正落到歐陽頭上的功德已經減少了大半，無緣無故的功德少了大半，歐陽直接氣成了河豚，要不是當中還有一塊古樸的青牌，此牌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材質很是奇怪，看不出來路，想來作為獎勵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歐陽才沒有當場跳起來去和天道講理。
只是對於孽障惡業的產生，歐陽有些疑惑。
孽障並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能消減功德的孽障只能是本人做的罪大惡極，傷天害理的惡事才會產生。
可這明顯沒道理！
擺陣，祈雨，明顯是大功德的事，特別是陣法，歐陽為了以後能夠綿綿不絕的獲得功德，擺的陣法是天氣調節陣法，大旱大澇時都能能調節雨水分佈，隨著歐陽修為的提升，以後調節的範圍只會越來越大，惠及的人數只會越來越多，說是活人無數都不誇張，怎麼會憑空滋生孽障惡業之氣？
不說歐陽不服氣，暖暖也想搞明白孽障惡業產生的原因，可是兩人離家已經超過一個月了，也非常擔心家中的情況，所以，兩人商量之後，決定暖暖先回家，歐陽在周圍轉轉，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產生了那麼巨大的業障，吞掉了他巨大的功德。
剛出森林，空氣中舒服的感覺少了很多，從森林走入城鎮，令兩人覺得很不舒服的是，就算已經下雨了，可是人們的心思顯然並沒有用在生產上，原來積極向上的精氣神都不見了。
還不了解情況的暖暖和歐陽對視一眼，決定就在小鎮上分開，暖暖回家，歐陽去調查業障的事情。
因為功力的提升，暖暖回家沒有再去坐交通工具，實在是太顛簸，氣味也不好聞，她有些不習慣，乾脆有輕功趕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暖暖發現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鄰居，現在居然沒人願意和她打招呼，好像她是什麼瘟疫似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加快腳步向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