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4)

第 27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4)

雙方並沒能真正的打起來,或者說是,對方被武力值強大的歐陽一個人就鎮壓了,就是幾個疑似政府人員的傢伙都非常有眼色的假裝自己沒看見,因為暖暖假裝不經意叫破了這些人的身份。

武力值碾壓別人原本都是暖暖的工作,可是如今的暖暖只要敢動手,不論是不是道理站在她那一邊,肯定要到警察局走一趟,結果對她來講也一定很不美妙,從她清醒過來的第二天,歐陽對著她強調了又強調,念的她繳械投降,倒著念都能重複歐陽的話為止。

她第一次認識到歐陽可以啰嗦的像唐長老那樣。

所以被歐陽攔了一下,暖暖也沒堅持上前一定要揍那幾個混蛋。

儘管歐陽的武力值一直不是很高,但是,那標準是和暖暖比,收拾幾個小混混還是很輕鬆的。

最後完好站著的只有三個人以及三位身穿制服的,暖暖猜測他們可能是警察或者政府人員,如今的警察並沒有後來那樣有著專門的制服,他們的著裝和軍人沒什麼差別,這種服裝在普通民眾當中相當受歡迎,很多人都喜歡模仿,雖然一直在拉偏架到底他們並沒有動手,歐陽也沒有對他們動手。

還有小薇,她沒有趁亂逃跑,暖暖也暫時沒顧得上她,沒有了礙事的人之後,暖暖趕忙上前檢查了一下聞人爸爸的傷勢,「歐陽,我們需要送爸爸娶醫院。他斷了兩根肋骨,內臟損傷出血,小腿骨折,頭部出血,可能腦震蕩。」

看完情況,暖暖心裡鬼火直冒,只是怒火對現狀實在無益,收斂的怒氣之後才想起來,這時候的醫院可沒有所謂的救護車,路面也是凹凸不平的土路,聞人爸爸年紀已經不小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加上路上的顛簸,說不定送到醫院已經涼了。

「……」暖暖難得的想要爆粗口!

忍了又忍,對歐陽說聞人爸爸的傷勢去不了醫院,讓他去庫房看看行軍床還在不,只要還能用,搬出來,還有找一床被褥,找些乾淨的紗布,和幾塊木板。

顧不得會不會暴露,先點穴止住內臟出血,雖然沒有用銀針來的效果好,但是暖暖對人體非常的了解,認穴位很准,加上經驗豐富(之前在末世後期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在實驗室度過的,無數人的屍體,喪屍,變異動植物屍體隨便她怎麼解刨做實驗,成功讓她的醫術在整體上更上一層樓)。

在缺醫少葯,缺少工具的情況下,暖暖竭盡所能對聞人爸爸進行急救,因為救治的還算及時,聞人爸爸的情況逐漸穩定起來,只是接下來半年時間內,恐怕沒辦法下床了。

「等葯的溫度差不多了,爸爸應該就醒了,讓他趁熱喝,我去休息一下。」神經緊繃了一個小時進行細緻的治療,她快要累癱了。這身體鍛煉程度不太夠,體力實在差了一些,頂峰時期的她就是被幾個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圍攻一天一夜,她都有能力反殺。

回到房間看到破碎的大床,被褥,甚至牆壁都不是完好的,暖暖才回過神來,家裡被砸了。

家裡被砸的稀巴爛,不僅僅是傢具,哪怕是家裡的牆壁在內,幾乎沒有完好的東西,原本準備明天招待客人借來的用具全都變成了碎片不說,食材,糧食等等似乎被當做有價值的東西被搬走了,走廊倉庫的箱子全都破破爛爛了,裡面的衣服被褥被糟蹋的成了碎片,目測沒有修補的價值了。

幾個房間走下來,除了主席像沒事之外,只有媽媽留給她的那個破舊的箱子還算完好,表面看是木頭了,內部卻用了鐵板,所以只是變形了。暖暖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為什麼這個箱子居然還能留在這裡。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歐陽看暖暖神色疲憊的走出來,就猜到了屋裡面的情況,「我去藥店借了一個藥罐回來熬藥,碗是阿寬吃飯用的木碗,唯一一個沒被砸爛的碗。爸爸喝過葯已經睡了。」

暖暖點頭,此時才想起阿寬來,都忙昏頭了,「阿寬呢?餓壞了吧?我真是……」

「他沒事,沒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我買葯的時候順便買了些軟和好消化的糕點給他墊肚子,吃飽了已經睡了。」下巴點點聞人爸爸那裡,果然阿寬躺在聞人爸爸沒受傷那邊,睡的正香,睡夢中還時不時打個小嗝,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睛通紅通紅的。

儘管現在人已經很疲憊了,暖暖卻沒了想要休息的心思,心裡的鬼火一共一共的,如果不發泄出來,搞不好能把自己憋死。吃了幾口歐陽遞過來的糕點填飽肚子,就朝著幾個混混走過去。

被歐陽打倒在地的幾個混混,暖暖都認識,是村子里和附近村子有名的懶鬼,賭棍,無賴,聲名狼藉,偷雞摸狗,賭博喝酒,樣樣精通,偏偏他們大惡不犯,小惡不斷,又達不到嚴懲的標準,出了名的難纏。任何時代,這樣的人對於聞人家這樣的平民,小混子都是纏上了就甩不脫的噩夢。

問題是他們怎麼會盯上聞人家的?

聞人家沒有浮財。

聞人爸爸一個普通的賣苦力的工人,工資養著兩個半大的孩子,這半年更是省吃儉用,一方面是暖暖的學費,又要準備她的婚禮,還竭盡所能要為暖暖準備一份嫁妝,所以連家裡面余年的積蓄都換成了實用的物品,作為暖暖的嫁妝抬到歐陽家去了。

家裡剩下來的東西,除了聞人爸爸和阿寬的口糧,準備喜酒酒席準備的糧食和食材,甚至連積蓄都沒有了。

怎麼會被盯上的?

還有那三位疑似政府工作人員,怎麼會到這個小地方來的?

現在三人正鐵青著臉看著歐陽和暖暖忙活,小薇一臉笑顏的陪著,時不時說些什麼,離的有些遠聽不清楚,不過暖暖懂一些唇語,連蒙帶猜的大致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儘管劉薇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和那些人很熟悉,關係很好,可惜暖暖也好,歐陽也好,一眼就看穿了,他們根本沒什麼關係。

幾個混子被歐陽揍倒在地,如今都爬不起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暖暖用他們自己的衣服將他們雙手背後的捆在一起,圍成一個圈,不著痕迹的在他們身上做了點小手腳,保證他們餘生都沒辦法去禍禍別人。然後踢了他們身上的啞穴,笑穴和痛穴,幾個人一邊發不出聲音的慘叫,一邊無聲的大笑,渾身顫抖的如同篩糠。

暖暖問了幾個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哪怕難受的都快要抽過去了,於是暖暖威脅道:「你們可以不說,我沒什麼所謂的,從小薇站在你們後面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你們不過是不重要的棋子而已。你們也看到了,她和那幾個政府人員談笑風生的,就知道他們關係匪淺,如果你們想要招供,你說,人家會相信你們的話,還是相信小薇的話?我不知道小薇到底和你們說了什麼,我呢也不瞞你們,我已經是個准大學生了,被FD大學錄取,將來工作了最差都會和這些人平級(暖暖悄悄用手指了指那幾個疑似政府工作人員的人),甚至前途遠大的多,他們不會真的把我完全得罪死了。所以,不論你們說不說,都註定了是我們雙方博弈當中的炮灰。額,忘了你們沒文化,不知道炮灰是什麼,我給你們解釋一下……」

「不用了。」幾個混子異口同聲的虛弱回道。

作為常年混跡街頭的混子,還能不知道什麼是炮灰?就是因為太知道了,也更明了他們如今的處境。

終日去打雁,現在卻被雁啄了眼,被人當了槍使,什麼都得不到不說,還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你是他們的頭?」面前這個乾瘦的高個青年,面相兇惡,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之前這些混子都在看他的臉色行事,歐陽之前多廢了兩拳一腳才放倒了他,說明這人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不高深卻足夠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了,而且他馭下應該相當的嚴酷,到現在為止這些混子都只是慘叫,沒有他的允許,半個字都不敢說。

「叫什麼?」

「劉鵬。」

「哦,你是隔壁村那給酒肉和尚養大的孩子?劉薇家那給遠房侄子?你怎麼會和這些混混到一塊去了?算了,我也不多問,你想清楚了,是落在誰的手裡比較好。」

乾瘦青年幾乎想要幾乎想要咆哮出聲,你們雙方誰還能是省油的燈嗎?剛剛那種動不了,叫不出聲還抑制不了的想笑的感覺還歷歷在目好嗎?可是該死的,他本能的選擇了阿暖一方。

如果他是良民,順民,自然官方更加安全,可惜他是生活在社會邊緣,灰色地帶的屁民,今天如果跟官方几人走了,估計就要去邊疆挖礦了。

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

「你住手,做什麼呢?」在劉薇貌似不經意的提醒之下,終於有人發現了暖暖的動作,急忙阻止了。

暖暖聽話的住手,不過乾瘦青年和他的手下已經都被她全部綁起來了,「你們也看見了,我醫術不錯,所以給他們檢查一下,以免出現傷勢過重,讓我們賠償,或者乾脆賴上我們怎麼辦?還有各位,在你們發號施令之前,是不是應該自報家門呢?」

「你最好老實點……」

「無緣無故,私闖民宅,砸了我的家,傷了我父親,甚至他差點沒命,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們沒有合理的解釋,沒有上級給予你們的授權,我想我有權去請求政府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這與我的成分如何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還是說現在僅僅因為是資本家子孫的成分本身就犯了法?而且,被你們打的差點丟掉性命的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工人階級,無產階級,貧民,生活在這十里洋場最偏僻,最髒亂差的地方……」

不用暖暖提醒,三人從打了傷了人開始,一直後悔到了現在,腸子都快要青了。

幾個貌似執法人員的傢伙立刻閉嘴了,他們要是敢從嘴裡冒出一個不適當的詞語,運氣好,很可能他們的政治生涯從此就結束了,他們甚至沒辦法辯解,房子真的不是他們砸的。要是運氣不好,很可能下一個蹲牛棚吃牢飯的就是他們。不說出口是潛規則,他們能夠利用它壓制對方,可是一旦捅破破窗戶紙,他們再做什麼就是破壞安定團結的局面。

這個黑鍋他們是背定了。

高建國三人表情跟見了鬼差不多,一般的老闆姓見了他們身上這身制服,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後,都溫順的不得了,可眼前這兩個明顯不是,不但對他們沒什麼敬畏,反而把他們裝進兜里了。

終於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

三位工作人員確實是從縣裡來的,都只是辦事員級別,只其中一位地位略高些,是負責人,叫高建國,說他們接到群眾舉報,點名說一位叫聞人暖的女士亂搞男女關係,還私藏大量財務和反()動書籍,上級派他們來核實情況。

暖暖和歐陽對視一眼,同時餘光掃過劉薇。甚至不用去調查,或者拿到舉報信,就能知道是誰幹的。

不過兩人也沒說破。

歐陽自然的上前,「那你們把我家都給砸了,不知道找到你們說的大量財物和反()動書籍沒有呢?」

高建國幾人尷尬了,就是因為沒找到,卻趕上了歐陽兩人回來,他們來不及撤退,才會有如此局面。

說到不能及時撤退,還是因為劉薇呢,一直讓他們在查查,耽誤著耽誤著,房主回來了。

「我們並沒有想要砸了你家的意思,只是我們請來幫忙的朋友,可能有了什麼誤解,下手太重了而已……」賠償什麼的隻字不提。

「當然找到了。」小薇從三人的身後走出來,堅定的說道,狠狠的盯著暖暖,小薇並不知道劉鵬已經拋棄她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的發現,「聞人暖的卧室里有一個很破舊的箱子,你們不知道吧,那口箱子有正反兩面,其中一面就上著一個非常精緻的鎖,打開看看就知道,證據就在裡面。」

暖暖看高建國幾人明顯非常意動的樣子,包括哪些混子都面露希冀,除了劉鵬。

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看似柔弱和善的女子比那位武力值高的可怕的歐陽先生可怕的多,小薇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這種直覺曾經救了他好幾次性命。

暖暖也不去阻止,人要犯蠢的時候,你越是阻止,別人越是覺得你阻礙了他通往光明大道,何況,這本來就是她挖的坑,原本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用得上呢,沒想到這麼快。如今,她需要把這個坑挖深一點。

「這樣啊,高建國同志呢?你們也這樣想嗎?」

高建國比直接的劉薇小心的多,擺擺手道:「我既然過來核實情況,自然希望你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並不是帶著惡意來的,小同志沒有必要對我們抱有敵意。」

說的好聽。

「好吧,既然各位認定了我罪名,畢竟我被點名舉報了嘛,那我們一點點的把事情捋清楚,說明白。俗話說,拿賊拿贓,捉姦捉雙,既然說我亂搞男女關係,總得有個姦夫吧,或者你們把我們捉姦在床?甚至你們拿出我們無法辯駁的證據都行,那罪名我就認?怎麼樣?我總不能自個兒和自個兒玩耍吧?」

「就是他!」小薇指著歐陽大聲道,「這半年來,歐陽每天都到聞人家進進出出,有時候還留宿。儘管他們有著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關係也超過了底線。」

高建國等人尷尬癌都要犯了,人家是未婚夫妻,在家中還有男性長輩的情況下留宿,很可能是人家父親邀請的啊。

小薇得意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吧,聞人爸爸可不是阿暖的親生父親。」

這話字數不多,信息量卻略大,就是高建國等人也有些瞠目結舌,劉薇的話,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舉報信雖然寫的詳細,卻沒有這麼勁爆,繼父與繼女亂()倫?

暖暖無所謂的笑笑,「還是那句話,證據呢?你們總不能張張嘴說我們有不正當關係,就能定我們的罪名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小薇。

無言的流淌著一種名叫尷尬的情緒,甚至高建國等人已經不耐煩了,這種沒證據的事情,直接可以劃到誣告一列了。

「你們沒證據,可是我們有啊。」暖暖拿出結婚證,嶄新嶄新的結婚證,「今天是我和歐陽結婚的日子,本來還打算明天擺酒席的,可惜那些東西不是被人糟蹋的不能用了,就是被人砸到自己口袋裡去了,我們不得不花時間去通知別人明天不用來參加酒席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怎麼能結婚?明明……明明是我先認識歐陽的,也是我先喜歡他的。阿暖你年齡都不到十八歲,怎麼能領結婚證……」小薇幾乎魔怔了,終於想到了一個破綻。

「我今天剛到十八歲了啊。」歐陽為了早點結婚,早早勸著聞人爸爸修改了戶口上的信息,現在的戶籍關係並不嚴格,想改的話並不難,只要你懂事,會辦事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沒和歐陽結婚,也輪不到你吧?你打算結婚沒幾個月就和王大柱離婚?還是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只是不甘心……」小薇覺得不對,轉頭看看高建國幾人的表情,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就因為你不甘心,所以你就誣陷阿暖,寫舉報信,帶著混子砸了她的家,打了她父親,聞人爸爸差點沒命!這裡離醫院有多遠,路有多麼難走,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阿暖會醫術,能及時進行搶救,你現在就是殺人罪,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懂嗎?聞人爸爸對你不好嗎?他沒有娶韓姨之前,還是一無所有的單身漢,住著茅草房,還用自己微薄的工資接濟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你能上學還是聞人爸爸勸的你的爸爸媽媽,甚至一直悄悄的支付你上學的學費,有能力的時候還給你晚飯吃,哪怕只是一個硬硬的饅頭。你就這麼回報他的嗎?砸了他的家,誣告他的女兒,勾引他女兒的未婚夫,推暖暖下水,差點淹死她?然後還死不悔改的說他和繼女有染?」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錯?既然他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讓你娶聞人暖,而不是娶我?我們明明是青梅竹馬,明明……他明明知道我喜歡你,說到底還不是自私作祟……」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感情這種事情還能是分先來後到的嗎?更何況,你怎麼能歸罪於聞人爸爸自私?你的爸爸媽媽都還健在好嗎?聞人爸爸只是你的鄰居,在你有困難的時候竭盡所能幫助你,難道還不夠嗎?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是有家有丈夫的人了……」歐陽還想繼續勸說,可惜劉薇根本聽不進去,暖暖阻止了歐陽,「別和她說了,沒必要與一個傻瓜論短長。」

暖暖粗暴的把劉薇點名的破舊箱子搬出來,丟到高建國三人眼前,劉薇彷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一般,興奮的喊道,「就是這口箱子,當年韓秀就是帶著這口箱子和聞人暖一起到了我們村。」暖暖把沒上鎖的那面打開,裡面只是一些舊的小女孩的衣服,基本上因為年紀大了都不能穿了。不過,還是能看得出這些小衣服曾經的輝煌,布料是大家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儘管舊了也保存的很好。

高建國三人卻很不滿意,他們總不能拿幾件舊舊的小女孩的衣服證明那人有反動思想吧?

「另一面,那面上著鎖,你快打開啊,你不敢了吧,韓秀死的時候你可不在身邊,她肯定來不及給你交代什麼吧,那裡面肯定是勞動人民的血汗錢,卻都被你們佔有了。還有,不管聞人叔叔對韓秀多好,她始終防著聞人叔叔,一點也捨不得拿出錢財來幫助聞人叔叔過上好日子,我早就知道她不懷好意,我可是一直都盯著你們呢……」

無語的翻個白眼,暖暖打開鎖頭,劉薇立刻衝過去推開暖暖,一把打開箱子,卻愣住了。把箱子里的東西都倒出來,卻發現只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還都是兩三歲小朋友才會稀罕的玩具,還有幾張小朋友的信筆塗鴉,看起來被保存的很好。

「這些是我五歲以前的練習本和習字卡,媽媽教我認字啟蒙和畫畫,畫也是我那時候的練筆之作,應該說是背著我媽媽偷偷畫的。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我爸爸,家裡的堂姐妹堂兄弟欺負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所以,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幻想著自己也是一個有爸爸的孩子,在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會為我出頭,才畫了這副全家福,我沒見過我親生爸爸,畫上的人是根據爺爺奶奶的樣子的幻想,算是印象派的作品。我把畫偷偷藏起來了,因為我害怕媽媽看到了難過。沒想到她居然把這畫找了出來,還好好的收起來了。這些呢,是媽媽用零碎的布頭給我做的玩具,那時候我們日子過的並不好,媽媽沒錢給我買玩具,就做了這些哄我開心。」

箱子里的東西,暖暖一樣一樣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都是些紀念用的東西,儘管比現在市面上能買到的東西,可是依然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更沒有劉薇說的什麼金條。

「這不可能,韓秀明明說她在箱子里給你留了寶藏……」

「對我媽媽來說,我就是她的寶藏,這些就是她的寶藏。」暖暖走到劉薇跟前,「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們不懷好意對不對?可是,你不知道,我卻一直打心眼裡感激你,從我們搬過來以後對我的照顧,陪我度過那段一直沒有朋友的日子。可是,我依然沒辦法原諒你,我媽媽已經去世兩年了,她的遺言過了兩年你都沒有告訴我?今天甚至帶著人來搶那份不知道真假的寶藏?那天,你在我家翻箱倒櫃的,就是找那些所謂的寶藏?這種事情應該發生了不少次吧這兩年時間,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我到現在都還活著,其實挺幸運的是不是?你還真是我新時代的好閨蜜啊。」只是敘述事實,暖暖的情緒並不激烈,一方面這些並不完全是她的經歷,另一方面她並不是什麼脆弱的人,也不會去傷春悲秋,感嘆自己遇人不淑,膽敢這麼做的跳樑小丑,她有的是手段對付。

「你以為我想當你的閨蜜嗎?你像在施捨一樣總是給我帶吃的,給我你不穿的衣服,明明你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你憑什麼可憐我?你表現的多喜歡我,總是給我講題,還不是想炫耀你比我聰明,總是和我說歐陽對你怎麼怎麼好……」

「劉薇,作為一個人,你能不能有最起碼的道德觀,有哪怕一點點的感恩之心?吃的是我自願給你的嗎?我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生活費也是非常有限的,為了多些時間學習我才帶著吃的東西到教室一邊吃一邊背書學習,你盯著我手上饅頭咽口水,我以為你沒吃,所以把自己的口糧分給你了好嗎?你還天天如此,自己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埋怨我不該給你?那是施捨?誰會把自己沒穿過的衣服送人,還說那是自己不要的?是你說你就試著穿一下,結果你穿著就不脫了,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問你要,到你嘴裡就變成給你我不要的衣服了?我又施捨了?我連話都不想講的人,會主動給你講題,和你炫耀歐陽?不是你一直從我這裡打聽歐陽的消息,然後跑到歐陽跟前獻殷勤,還說我壞話,破壞我們兩人的約會?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這是原身聞人暖的心裡話!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聞人暖從小其實就是很被動的女孩子,家變之後恨不得自己就是個啞巴,就怕說錯話給家人惹禍,在學校原本也有些朋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剩下劉薇一個了。

現在也算是發現原因了。

暖暖擺手不想再聽劉薇說任何話,動手解除了乾瘦青年和他小弟的懲罰,「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歐陽,我去休息一會,我太累了。」和高建國幾人打聲招呼就離開了,高建國也沒為難暖暖,在他們看來這姑娘被背叛的太徹底了,估計想找地方哭會去。

暖暖也不去想別人怎麼想的了,在聞人爸爸的行軍床邊上鋪了被撕的亂七八糟的棉絮,蓋上歐陽的大棉衣,躺下沒幾秒就睡著了。

劉鵬人特淡定,就像剛才狼狽的眼淚鼻涕橫流的不是自己一樣,靠著牆壁軟骨頭一般的坐著,緩緩說道:「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說聞人家有一口寶箱,裡面裝著大量的財寶,我們本來也不相信的,聞人家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貧困戶,老婆體弱多病,男人善良到沒原則,對誰都好都去接濟,家無餘財。可是這個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訴我,聞人暖不是聞人東的親生女兒,而是資本家的女兒,是韓秀帶過來的拖油瓶,韓秀原本是資本家兒子的媳婦,他們肯定有錢。所以我們就心動了。小薇建議我們,為了事後能脫身,讓我們我們冒充執法隊,我們身上的這身衣服還是劉薇從縣戲劇團借的……」

「借的?」不但身份是假的,連衣服都是從戲劇團借的?

高建國三人:……

合著你們所有人都很聰明,就我們是棒槌?還積極邀請幾個混子幫忙抓捕聞人暖和歐陽?

事實非常清楚,真相也已經擺在眼前了。

高建國三人帶走了劉薇和混子們,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聞人家和動彈不得,還在昏迷中的聞人爸爸,從始至終,劉嫂子和劉薇大哥都站在院子里看著這出鬧劇。

聞人家的房子真的被破壞的很徹底,房頂的茅草幾乎都被掀掉了,窗戶和部分牆壁被扒掉了,如果要修補的話,幾乎和重建差不多,只是不需要打地基,不需要重新砍房梁木頭的區別。要住裡面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房子就塌掉了。

等暖暖醒來的時候,歐陽已經和紡織廠溝通好了,廠里同意把原本的舊倉庫暫時分給聞人爸爸住,等他們找到房子后在搬出去。甚至廠里還支援了他們一下米面等生活用品。

從此以後,劉薇這個人就淡出了暖暖的視線,直到動蕩時期過去,暖暖和歐陽退休之後,回到上海養老,才再次見到她,經過時間的洗鍊只剩下精華的劉薇幾乎毒的暖暖一臉血。

暖暖和歐陽商量過後,賣掉了十里洋場貧民窟的那塊宅基地,在紡織廠新劃分出來的家屬院買了一塊新的宅基地,用兩家手中大半的積蓄建了新房子,歐陽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些老磚,修了個小巧精緻的三室一廳的房子,廚房,廁所和浴室專門搭在了院子里,不佔房子內的面積,幾間房子剛剛好八十平米左右,擁擠了些,住慣了大房子的暖暖卻適應的很好。

搬新家的時候,劉鵬也過來幫忙了。那次的事情,高建國幾人為了息事寧人,幫歐陽入了黨,高建國還當了歐陽的入黨介紹人。劉鵬幾人半途就被放走了,甚至給劉鵬在機械廠弄了一個招工的名額,只是讓劉鵬盡量約束好那幾個混混的行為。

劉鵬對歐陽和暖暖特感激,經常跑到他們家幫忙,修房子歐陽都沒找人,劉鵬帶著那幾個混混就幫忙修好了。

上了大學以後,學校的老師水平很高,不但理論紮實,實踐方面也是經驗豐富,暖暖憑藉豐富的經驗,成功在大一就開始跟隨導師一起進出醫院,開始實習。

聞人爸爸果然如暖暖所說,一直過了半年多,才將將能下床,一直進行了一年多的復健才徹底恢復健康,因為年齡還沒有到線,聞人爸爸也辦不了退休,可是身體畢竟收到過重大創傷,不再適合干一線工人的重體力勞動,原本聞人爸爸是裝卸工,以如今的身體狀況肯定是幹不了的,所以復工以後就調到了後勤科倉儲部門,當了倉庫保管,還是那種只負責看大門的保管。

四年時間過去,暖暖憑藉自己的努力,只用了三年時間就讀完了原本七年的課程,拒絕了導師好意推薦繼續讀研究生的提議,到醫院當醫生,如今已經可以獨立完成大型手術的主刀醫師。

紡織廠有自己的職工醫院,醫療條件和醫療水平都有限,知道她是歐陽的妻子以後,經常趁她下班的時間,請她幫忙培訓醫院的醫生,暖暖只要精力允許的情況下,都不會拒絕。

今天沒有需要她主刀的手術,又不值班的情況下,下班很早,就過來給大家講講課,下課以後已經有些晚了,和兩個職工醫院的女主治醫生一起結伴向家屬院走去。

兩人抱怨著如今的物資供應太糟糕了,家裡就是熬粥都只能清湯寡水的,只能混給水飽。

暖暖什麼都沒說,如今已經進入了□□時期,全國到處都缺糧,有錢有票都換不到糧食。暖暖很早就開始準備好儲存的糧食蔬菜等堆在地下室里,如此也不敢放開了肚皮吃,水平比水飽的情況好一定而已。

走到岔路口,暖暖和兩位女醫生道別,準備回家,卻發現自家門口圍著一圈人,對著裡面指指點點的。

「你們圍著我家做什麼?」

見暖暖回來了,大家同情的看著她,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暖暖捋了一遍之後終於明白了,歐陽的父母,經過十年時間終於找過來了。

「我知道了,謝謝大家的關心,你們也別圍在這裡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不回去給孩子做飯啊。散了吧。」

送這些三三兩兩的離開,暖暖才進了門。

才發現家裡到處都堆著東西,有人把暖暖和歐陽的兩人的東西分別打包了,一個衣著看起來樸素氣質卻相當高傲的女人指揮者幾個小夥子繼續打包著東西,還一邊嫌棄這給東西不好,那個要扔掉要換掉之類的,旁邊有一個相當漂亮的小姑娘不停的附和著,伯母伯母的叫的親熱。

「阿寬……」

「姐姐。」阿寬從廚房跑了出來,懷裡還抱著小侄女甜甜,暖暖畢業后第一年就生了甜甜。

暖暖接過小甜甜,拿了些點心給阿寬墊肚子,甜甜五給月了,還在吃奶,給泡了些奶粉。

「你什麼態度?」高傲的中年女人不高興了,對著暖暖低聲道。

「我不需要什麼態度,我已經報警了,一會會有警察來和你們談。」

「你在說什麼?」

「我家進賊了,你沒看見嗎?」

「你最好說清楚,誰是賊了,誰是賊了,我是歐陽的媽媽,是你的婆婆!就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當歐陽的媳婦,還生了一個賠錢貨,帶著一個生病的后爹,一個拖油瓶弟弟,你是想累死我家歐陽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識相的話,快快的和歐陽離婚,這種媳婦我們家要不起。」

這算什麼?別人天上掉林妹妹,我這天上掉惡婆婆?

實話說,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婆婆這種生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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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著]暖暖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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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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