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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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kazuha。」

Kazuha像個蒙德人的名字，來自蒙德古籍中的藥名。

母親是喝了這個葯，才有的我。

國崩撫摸他的頭髮，說像個黃髮垂髫的小姑娘。

那雙眼睛也是金黃色的——被陽光撫照過、最溫暖的顏色。

「聽說，至冬國的雪才是最美的。」

正午的陽光溫暖和煦，透過葉片的縫隙穿過手指，照在方寸之間。

那時kazuha還分不清み(美)和おいしい(美味)的區別，片面的理解是：至冬國的雪更美味。

後來國崩消失了，他大概是拋下自己去至冬吃雪了。kazuha去稻妻城必經之路的村子裏碰到了鬼，瘦弱的少年站在昏暗的鄉野小道，豎瞳里含着刀光。

刀光一閃，頸血沖目。

kazuha收刀入鞘，神之眼濺上了怪物的臟血，用衣服仔細擦拭過才重新佩戴上。

只要它在的話……人們就不會害怕那些怪物了。

沒有食物的供給，內臟痛的像是攪在一起的爛肉，稻妻城去尋求食物，用稻妻的語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我好餓」，九條軍以為他是被狗咬了，得了瘋犬病，將他捆起來便胡亂扔到了雪地里。

他抓起雪往嘴裏狂塞。

雖然國崩說那是沒營養的食物，吃了長不高，但他現在還只是個孩子。

以後，總有機會長高的吧。

「你和他長得真像。」

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他只能看到樹蔭下漏下來的光。

楓原萬葉抬起頭，女人白色的長發落到他耳邊，還未來得及推開她，頸項一側傳來劇痛，兩個血點從頸后冒了出來，像蜘蛛的觸角從四周蔓延。

她咬了自己。

kazuha躺在地上，頸部的積血將雪堆染紅了。

「你無法阻止天理的到來。」

「是我賦予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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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他的頭髮就變白了，和那個咬他的瘋女人一樣白，反手抓起腰間的匕首打算削掉。

「少爺，您可不能再自殺了啊！」

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在他身上。

這中年人滿口塑料稻妻語，這一次他卻完全聽懂了。

原來他是楓原家的少爺，名叫楓原萬葉，酷愛斬鬼和離家出走，但因為劍技太爛總是差點極限一換一。

這也是後來他在船隊最想隱瞞的一件事。

那群傢伙實在是太愛打聽了。

繞過敷屋，走過長長的木質長廊，家中飄着為長男祈福的鯉魚旗。幕府中的門客拿着木劍在比試高下。楓原萬葉乾淨層疊的楓葉和服下，雙手總會不自覺地握緊。

他無數次的想離開這裏，回到那個家中，那些年在塵世流浪的人如同無根浮萍，早已忘了出身何處。

「今夕復何夕，動如參與商。」

楓原萬葉低喃著走到水榭邊，將水面飄着的楓葉撿起來，扔出去打飛了一把太刀。

「喲，這不是咱們楓原家那個只會念詩，連劍都拿不穩的少爺嗎？居然拿暗器傷人，真不要臉。」

說話的少年是個公鴨嗓，臉色蒼白，頭上頂着黑色的高帽子，楓原萬葉覺得他簡直像東廠的公公。

他眼睛往地上一瞅，地上的不是苦無，更不是什麼飛鏢。

是一片軟的像薄紙的紅楓。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楓原萬葉，半是驚訝，半是膽怯。身後的小弟早已做猢猻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