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87）
「奧西斯」和「克柯瑪」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大概只有祂們彼此之間最為了解，旁人都說不清楚。不過，可以確信，雙方估計沒有多麼友好互助——從奧西斯口中說著「我的半身」，抬手間卻是一片銀河傾倒，便可以看出來。
不知在何時，這片以福萊格大學為主要背景的空間，忽然變幻成無垠「星空」的模樣。如果有天文學家在此，很容易就會發現，如此星空讓人異常陌生，沒有一顆星星可以與現有的星圖對照上。它超出了天文學家們的觀測，偏偏又極度真實，彷彿真的擁有如此存在。
奧西斯率先出手，克柯瑪同樣不甘示弱，「夏洛特」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本厚重的書籍，被翻開的書籍中，書頁無風自動。眨眼間，傾瀉而下的銀河倒灌，閃爍著璀璨星光的銀緞攜帶著勢不可擋的氣焰，洶湧澎湃地沖往奧西斯的所在。
後者則是勾起一抹笑容，一動不動，身後的「星空」忽然有幾顆星星亮起，被打回的銀河頓時一滯，瞬息之間，化為泡沫狀，徹底消散。
「——」克柯瑪似乎念了一句話，然而林萬一完全沒有聽懂，他只聽到了系統的又一次暗骰——自奧西斯出現之後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克柯瑪毫無預兆地給他傳輸了不知道幾個G的關於「深淵」的知識之前。
隨著聽不懂的「咒語」——至少林萬一認為是「咒語」，奧西斯背後那幾顆先前突兀閃亮起來的星星突然變得黯淡，就像是跳過了好幾個「步驟」，直接變成了一個個的「黑洞」！
雖然林萬一薄弱的物理學知識告訴他，正常情況下，如果人類能夠用肉眼觀測宇宙中的黑洞，壓根就不會是他們在網上所看到的那些圖片或者在影視劇中看到片段那般，是一個吞噬著一切的漆黑-洞-穴，可是看著那幾個突變的角落，他只能聯想到「黑洞」。
而那幾個「黑洞」，彷彿確實擁有類似真正黑洞的某些特質，奧西斯不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但也僅僅是半步。
即便沒有回過頭，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身後的變化，了解到身後的某幾塊區域，發生「坍塌」——或細微、或閃耀的星光，被「黑洞」拉扯、吸收，時間和空間開始了不為尋常人所知的扭曲。
奧西斯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又好像以及做了什麼。反正林萬一是沒有看懂，他只知道前者安穩地站在原地，唇邊不變的微笑，似是嘲諷。
腦子因為一連串變故而變得亂糟糟的林萬一，無暇深究奧西斯和克柯瑪之間的恩怨情仇，也沒有深究的能力。完全交出身體控制權的他，只能被動地看著「過場動畫」。
他看到了這片區域被分成三部分，其中一半區域變為「星空」，是奧西斯與克柯瑪的戰場；
有約莫四分之一的區域，被老市長的魔物管家佔據，相比起估計就是克柯瑪製作的幾個小「黑洞」，依舊維持人形的年輕管家的所在，更像是一個鯨吞萬物的超巨型「黑洞」；
而馬歇爾所在的剩餘部分，則是散發著無量的光，明亮卻不會刺眼，給人一種溫暖又有希望的感覺——顯然，那大概就是「曙光」。
克柯瑪和奧西斯幾乎都沒有什麼動作，有時候更是一聲不吭。但是「星空」背景卻完全暴露了祂們一直在戰鬥的真相，不知有多少星體因為祂們而被挪動，被碰撞，就連「深淵」與「曙光」的「根據地」不停被壓縮，塞魯斯和馬歇爾的身份頓時轉變為旁觀者。
又一聲骰子落地的聲音，而這一回卻伴隨著系統招牌式的時空停滯，無情無欲的聲線直接灌入林萬一的意識之中：「恭喜編號01完成支線任務：『驅趕福萊格大學中的魔物』；當前任務進度為：100%，參與度為：82%，判定通過，已收錄完畢。」
林萬一敢保證，如果他是一個二次元紙片人，現在頭上肯定飄滿了問號。這是他第二次遭遇到，自己還啥都沒幹，任務就自己結算的情況，不過這次比上一次好，至少這回系統判定他是完成了任務，而不是任務失敗。
「……可憐的魔物是被嚇跑的吧？」
就像是在庫魯莊園的那一回，系統取消「時停」不久，以林萬一的「智慧」，他很快就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肆虐的「野獸」意外被宰了；而校園中的魔物則是受到波及，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即使他不清楚在福萊格大學的魔物是一個還是多個，實力又在哪個位階。
克柯瑪對待「夏洛特」這個「契約者」態度還不錯，雖然因為「骰子」的原因，在當前形勢下不太搭理人，但是祂一直有記得給脆弱的契約者添加上「意識濾鏡」，林萬一才能持續觀戰而不受影響——就算他基本沒有看到什麼，不過光是逗留在第三層域，本來就是一種負擔。
林萬一當前最關心的，還是奧西斯那一句「我的半身」，他幾乎在下一個呼吸便意識到，可能與「奧西斯的真實身份」這一任務有關——他沒想到突破點可能就在克柯瑪身上。不，他其實有過懷疑的，只是如今更加確定。
「奧西斯的身份」這一任務，他最初是沒有打算攻克，著實是他們之間的「初見」過於讓人忌憚對方。哪怕現在似乎出現了一點希望，可以他的狀態根本不能做什麼——除了默默在心裡反覆詢問克柯瑪祂和奧西斯究竟是怎麼回事——而克柯瑪完成沒有回應。
系統突然又是投擲下兩個暗骰，「耳邊」的骰子聲簡直快要把林萬一折騰得抓狂。
而隨著骰子聲落下，奧西斯再一次成為率先打破靜默的那一個：「我的半身，面對著我，你卻似乎很小心地計算著力量強度……」
神秘的圖書館館長的笑容變得更加諷刺：「哦，我明白了——你現在不過是『降神』的狀態，咱們的『大偵探』的身體，還經受不起你的全力以赴吧？」
伴隨著奧西斯話音而來的一顆恆星，詭異地瞬移至奧西斯和「夏洛特」之間，毫無徵兆地自我「爆炸」，那一瞬間的高能反應，導致克柯瑪輕微地變了臉色，祂毫無疑問地擋下「爆炸」所帶來的一切傷害。
然而，林萬一卻清晰地聽見了來自系統的「溫馨提示」：「受到外界因素影響，『克柯瑪之約』持續時間縮減半小時。當前剩餘時間：58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