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70）

塞魯斯走了，很乾脆。

祂又不是真的被所謂「召喚契約」束縛住，一定要聽從朱爾迪·貝塔的「命令」，祂只是來找樂子的——樂子人都是這副德性，只要見著了更大的樂子，先前那個不說是變得索然無味，也是形同雞肋。

顯然，在「夏洛特」身上，祂看到了更有意思的東西。沒有選擇背刺朱爾迪·貝塔，都是因為這位老市長那邊還有剩餘價值可以壓榨，而祂也需要一個便利的身份來圍觀。

林萬一不知道塞魯斯的小心思——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了解，而他如今最在意的，還是「克柯瑪之約」的持續時間，以及結束后將會迎來的「臨時瘋狂狀態」。

「好虧啊……」這是林萬一發現「敵人」貌似真的跑了后的第一個念頭。Roll出了5個小時的持續時間，結果對線了還不到5分鐘，對面的就跑路了，剩下4小時55分，還要幹嘛？

克柯瑪對此是否感到意外，林萬一無從得知，後者只是看到克柯瑪隨手把書本合上，往自己背後一甩，那本「有字天書」便消失了，而之前召喚出來的天平投影，也已經悄然散去。

銀白色的巨大天平究竟是什麼，林萬一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雖然他第一反應，就是道格拉斯那條職業路線的終點——「公正天平」，但是「公正天平」是金燦燦的，顏色完全不一樣。

而且，繼使用完【王冠】本源的力量后，這位名為「智慧」的神秘存在，總不可能還跨界到【嚴厲】本源上……吧？

「很遺憾，那確實是『公正天平』。」這是「夏洛特」在說話。

——不，是克柯瑪！是正在佔據夏洛特身體的克柯瑪再次發言，而且，正好是在回答林萬一暗搓搓的聯想！

屬於林萬一的意識當場愣住，如果他現在還能控制身體，大概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克柯瑪願意回答他的理由，可能和這一次的判定結果有關！

第一次使用「克柯瑪之約」，他的「意志」失敗太多，系統都說了克柯瑪理不理他，全看祂自己的想法。而這一回，克柯瑪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萬一當即追問道：「可是為什麼『公正天平』會是這樣的？」

克柯瑪沒有立即回答，祂一個手刀擊打在虛空上，劃出一道滲透著「星空」味道的裂痕，祂做出一個推門的動作，那一道裂痕就像一道門一樣打開，背後不是林萬一想象中的「星海」，而是金色偵探事務所的一樓大堂！

果然，克柯瑪一步踏出，下一瞬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家裡」，而那道門、那道裂痕，也不見了蹤影。

林萬一琢磨著，這大概是「克柯瑪之鑰」，只是相比起他還得先凝聚出一把鑰匙，再去「插」出一扇門，克柯瑪本「人」則簡單許多。

「你猜得沒錯。」克柯瑪承認了。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先前的話題了嗎？」林萬一問道。

「當然。」克柯瑪熟門熟路地在抽出一個抽屜，從中提出一包薯片，而後往沙發一坐，「撕拉」地撕開包裝，取出一片薯片放進嘴裡嚼著，「因為那不是真正的『公正天平』。」

「可以展開說說嗎？」看著克柯瑪這一連串列雲流水般的動作，林萬一總覺得這位平時醒來肯定沒少「偷窺」自己。

「可以。」今天的克柯瑪真的意外地很好說話，

「『公正天平』畢竟是屬於第四層域的力量，哪怕祂只按規則行事，沒有自我意識，也不可能任人擺弄，更不能輕易出現在物質界。但同樣因為祂沒有自我意識，所以祂的力量是可以『借用』的。只是『借用』，所以當然不會顯現出真正的形態。」

話是這麼說，可林萬一覺得這種所謂的「借用」，並沒有克柯瑪口吻中陳述的那麼輕易。

克柯瑪則是提出了反駁的意見：「不，你想岔了。這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這是屬於『儀式師』的能力，哪怕還是神秘學家、歷史學者，都能做得到。」

林萬一反應了一秒，記起他曾用「全知之眼」看來的一段知識——由儀式師奧西斯·戴森所撰寫的《智慧之門》，其中擁有他本人從歷史學者、神秘學家到儀式師的所有經歷以及全套晉陞流程。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可以使用『言靈師』和『儀式師』的能力嗎？」

據林萬一所知，職業者並非不能「轉職」、「兼職」，但是條件十分苛刻，並且只能在同樣的「本源」下「兼職」，克柯瑪卻是橫跨了兩大「本源」——或許還得加上，什麼樣的「魔物」居然還能用「職業者」的力量？

這一回，克柯瑪沉默了好一會，手中的薯片「咔嚓」「咔嚓」沒了一大半，祂才淡淡地開口道：

「在十大本源下，『驅魔人』是很特別的一個存在，因為它不屬於任何一個本源。在理論上，它能擁有一切魔物的能力。與之相對，還有另一個獨特的『職業』，它被稱為『導師』，理論上可以擁有十大本源所有職業的能力。」

林萬一遲疑地問道：「所以你……」

「但我不是『導師』。」克柯瑪打斷道。

「……」那你說個屁啊！

克柯瑪似乎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存在許多你所不了解的秘密，而有些秘密，其實沒有了解的必要。」

林萬一深吸一口氣，放空思緒，物理閉腦——可惜，這很難。他的確能夠做到，但顯然此時沒有那麼好的條件——畢竟他的疑問實在太多了——好比克柯瑪的真實身份，祂究竟和奧西斯有沒有關係，上次的「幻覺」到底是不是真的祂……這根本就控制不住啊！

「為什麼我突然願意回答你這些問題？」顯然，克柯瑪跟某個系統一樣，點滿了「讀腦術」。「當然是因為，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啊！」祂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重複道，「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