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71）

霧都西區，溫特老宅。

眼前這棟幾層高的小別墅，堪稱是霧都各大奇聞異事中的「常客」——它鬧鬼，鬧得人盡皆知，鬧了好幾十年。

許多有名氣、沒名氣的「驅魔大師」、「占星術師」、「魔法女巫」，都曾在這裡「開壇做法」，結果盡數鎩羽而歸。騙子自然什麼事都幹不成，可職業者都沒招了，這可難得——作為正版驅魔人的夏洛特·莫拉蒂也碰在此碰壁，不得不放棄那筆誘人的賞金。

林萬一不清楚曙光教會有沒有派人過來處理過。不過既然系統能夠發出任務，也沒有提醒他任務「結束」，那麼即便有派人過來，估計也是無功而返——這就更難得了，驅魔人擅長驅魔殺鬼，祈光者們同樣不弱。只能說，溫特老宅的「鬼」，著實是一枚硬釘子。

而如今，「夏洛特」「故地重遊」，林萬一倒是明悟了點東西——「那些黑霧是什麼？」

此時此刻，尚在「克柯瑪之約」持續時間之內。

約摸半個小時前，克柯瑪一句「期待」，直接把天聊死了，林萬一無語之下，打著「物盡其用」、「不能浪費」的念頭，乾脆「請」克柯瑪走一趟溫特老宅——沒辦法，主線任務暫時沒頭緒，支線任務也不是個個都能做。

「野獸」玩完了，「流浪漢」剛剛解決了，對於「奧西斯」克柯瑪擺明了「別靠近會不幸」的態度，福萊格大學至今沒有傳出有奇怪生物出現的消息，史密斯夫人的煩惱不是硬實力能輕易完成的，「黑貓」可以試著找找，不過還是「溫特老宅」目標最明確。m.

趁著還有四個多小時的時間，林萬一打算利用「克柯瑪之約」，先去嘗試完成一些需要實力壓制的任務——天知道之後臨時瘋狂狀態會發生什麼事情，「溫特老宅」就成了他的首選。

老舊的小別墅安安靜靜的，按照往常的慣例——總有那麼些人不信邪、愛找刺激專門到裡面逛一逛，在進去之前是不會「撞鬼」的。而在小別墅周圍的「鄰居」，基本已經搬走了，哪怕是打折出租，也沒有哪個有膽來接手——畢竟出現過死人事件。

當年夏洛特來溫特老宅時，其實有用過「全知之眼」，只可惜他什麼都沒找到，什麼都沒看到。可這一次，克柯瑪「親自出手」，林萬一卻看到了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黑霧，濃重的黑霧籠罩著整座別墅，散發著名為「不祥」的氣息。

克柯瑪拍了拍手，又厚又重的書本在半空中出現，掉入他的手中，他一手捧著書，另一隻手隨意翻開，漫不經心地回道：「那不是『黑霧』，是『污染』。」

「污染？」林萬一皺起眉頭——如果他有的話，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在克系畫風的世界，污染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最危險的玩意之一。

「對，來自高位階的污染。你所看到的『黑霧』是經過我的『過濾』后的產物，如果你直視它們——嗯，我是不會讓你被污染的。所以……你想消滅裡面的『怨靈』？」

「可以做到嗎？」林萬一發誓，他絕對不是在陰陽怪氣地質疑，只是單純地提問——雖然聽著好像是在激將，「還有，為什麼上次我用全知之眼，卻沒有發現？」

克柯瑪直直地凝視前方，半晌才道：「『全知之眼』並非萬能，目前暫時還不是真的『全知』——當然，你看不見並不是因為超出了『全知之眼』的能力，關鍵在於，污染對你是有害的，你看見了它，它就能污染你，『全知之眼』不讓你看見，是在保護你。」

林萬一沉默片刻，問道：「污染來自於何處，和怨靈有何關係？」

「正是那些污染，賦予了怨靈的『不死性』。污染不除，怨靈不滅。」克柯瑪是真的很好說話，至今為止基本仍是有問必答，

「至於污染來自於何處……問你口中的『怨靈』，它應該才是最清楚的。一名歷史學者，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個儀式，心大地自行修改，還自己啟動了。結果就是儀式奪去了他的肉身、他的生命，泄露的污染將他轉變為怨靈，與這棟房子混合在一起。整個別墅，就是它的軀體。」

「別墅小樓，就是怨靈現在的軀體？」林萬一倒不是覺得神奇，在這種世界觀下，作死之後無論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是「正常」的。他頭疼的是，如果要「擊殺」怨靈，這房子還能保存下來嗎？

他不是嘴饞那一份足夠他一年不幹活都能在家躺著吃喝玩樂的賞金——好吧，如果能在不暴露底細的前提下拿到手，他還是蠻樂意的，而是擔心「他」在這裡搞破壞，要是被發現了，他可賠不起一棟古董樓啊！

「……這棟小樓已經被污染了，污染不除，它和怨靈一樣，都能『復生』。而如果祛除了污染，損壞是必然的——這些年來，職業者、非職業者在此地做過的破壞，都只是被污染擋下，如果沒有了污染，那些破壞，將如實地重現。」

顯然，有個一直窺探你所思所想的存在，不管有什麼念頭，想瞞都很難瞞住，你都不用說出口，人家直接就給了你回復。

早已習慣的林萬一也沒有在意，只是默默地道：「你應該有辦法，在祛除污染、擊殺怨靈的同時，保持別墅完好無損。」

「是的，我可以。你是如此要求嗎？」克柯瑪的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

「……」林萬一隨著克柯瑪的視野，看了一眼黑屋瀰漫的別墅。如果沒有人知道是他乾的，別墅倒不倒，他都不在意，他思考更多的是——克柯瑪的極限究竟在哪裡？他想要窺探出，對方更多的秘密。他設置更多的條件，克柯瑪的實力就暴露得更多。

「如果可以，這樣自然是最好——別被其他人或非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就好。」

「我喜歡『我們』這個說法。」克柯瑪沒有點頭搖頭，祂保持著左手捧書，右手翻書的姿勢，走進了溫特老宅——房門在祂靠近時，便自動開啟，在祂走進屋內后，也非常符合靈異事件發展地「砰」地關上。

——說實話，看著視野之中那個飄在半空滿臉猙獰的「怨靈」，林萬一開始懷疑這東西究竟能扛住克柯瑪幾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