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之意
第二天早朝,司馬宗仍擦了不少老婆粉。一臉病態,看得保皇派之人又喜又憂。
保皇派衛興出列:
「皇上,會稽太守劉牢之去世。地方不能無長官,臣推薦劉牢之之子劉敬宣為會稽太守。」
「臣附議,」周孝禮附合:
「劉敬宣人雖年青,才智過人。且常在其父手下為官,有從政經驗,足以勝任太守一職。」
司馬宗以為桓玄一派被厲鬼嚇老實,待十來個保皇派的人說完,桓玄很乾脆:
「不準。」
司馬宗今天用不著掩飾,在心裡大罵幾句:
「泰山為何不準?」
桓玄白了謝瑤等人一眼:
「劉牢之乃反覆無常小人,其子什麼德行?不用我說。傳令,將劉敬宣押往京城,審查當年投靠司馬道子一事。」
「劉牢之當年雖投司馬道子,後來舉兵助桓相平亂,有大功,豈能降罪?」
「這要是都降罪,以前投桓相之人,豈不都有罪?」
保皇派的人說得再說也沒用,桓玄已得殷仲文授意,逼司馬宗顯出原形。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除非皇上又和我打什麼賭,我輸,他的事任你們處理。」
大家獃獃看著桓玄,桓玄雖是權臣,還從未如此荒唐過。
司馬宗已猜到,桓玄開始懷疑他了。
「誰有一枚銅子,借朕一用。」
周孝禮給了司馬宗一枚銅子,司馬宗來到桓玄面前。
「劉敬宣是升是囚,不關朕何事。朕喜歡賭,願陪泰山一賭。」
「泰山拋銅子,如拋到有字一面,朕勝。否則、泰山勝,如何?」
殷仲文等人已在心裡冷笑,這賭雖乾脆,逼不出司馬宗的智。
他們以為,桓玄無論如何也不答應。
「好,臣就和皇上賭上一賭。」
全呆住,他們不知道。桓玄常輸給司馬宗,已快入魔。
拋銅子,還是桓玄自己拋?對於桓玄來說,這都不賭,實在沒天理。
怕司馬宗搞什麼鬼,桓玄沒要司馬宗的銅子,從他手下那裡重新拿一枚。
所有人的目光,看著在空中翻轉的銅子,砸到地上彈起。
居然像車輪一樣,直立在地上滾動。
更讓大家沒想到,這枚銅子,滾到一個年青將領腳下不走了,靠在他的腳尖處。
「哈哈哈哈,」一陣極具魔性的笑聲,從桓玄嘴裡發出。
年青將領叫諸葛長民,是桓玄的小弟。
不用桓玄吩咐,幾個同樣是小弟的人,爬到地上。
「是正面,諸葛將軍,腳朝前面踢一下。」
「不對,應該將腳往後退,讓它翻一面。」
軍師太多,諸葛長民的額頭上,很快布滿汗水。
周孝禮看不下去:「桓相,這有失公允吧?應該重拋。」
桓玄為了贏司馬宗,臉也不要了。
「重拋?你們還真會想。這是天意,老天也要讓我獲勝。」
桓玄說完,已頂不住壓力的諸葛長民,腳一抖,用力過猛,將銅子踢開。
大家再次呆住,原本只需將腳向前一推的銅子,被諸葛長民踢翻滾幾圈。
結果、
銅子搖搖晃晃定型,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是正面。
「諸葛長民,我殺了你這該死的狗東西。」
「桓相饒命,下官絕非有意為之。下官……」
諸葛長民的話還未說完,暴怒的桓玄,一腳踢到他胸膛。
諸葛長民的身體,如剛才的銅子,在地上翻滾兩周爬地。
此時的桓玄,有神魔通殺的氣勢。
準備上去踩死諸葛長民,被殷仲文幾人攔住。
「桓相息怒,朝堂之上?」
司馬宗很鎮定,將銅子撿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入懷裡。
「唉!早知道,就和泰山賭其它的。劉敬宣的事?就按謝愛卿你們的意思處理吧!」
……
「哈哈哈哈,」乾央殿,傳來幾女的暢笑聲。
「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天神庇佑。那桓玄豈能勝你?」
「神愛嘴甜,來親一個。」
司馬宗不管旁邊還有宮女,抱住王神愛就是一陣猛啃。
三女已被司馬宗帶壞,王神愛非但沒拒絕,謝青青兩女還在一旁嘻笑。
荒淫尺度直線上升,突然,司馬芳從外面撞進來,全老實了。
「哥哥,你設計的那些東西,我已讓人做出來了。」
司馬芳無比興奮,一大群宮女太監,抬來一件件新奇之物。
當時司馬宗只負責設計,許多東西,幾女還不知用途。
劉玉指著大立櫃,傻傻問:
「陛下,此物沒屜手,如何打開?」
司馬芳負責此事,知道最多。
「這叫大立櫃,可用來裝衣服等物。哥哥設計得太好,那些木匠也被震驚到。」
「此物不用直接拉,從一側推就能打開。」
打開大立櫃,司馬芳從裡面拿出一物:
「哥哥,這是何物?」
「這叫衣架,你們將衣服拿來,我教你們使用。」
幾件衣服掛上,幾女看呆。謝青青驚喜說:
「這比摺疊好多了,不但更方便直觀,還不用擔心起皺摺。」
難怪這麼久才做好,做的東西太多。
有可坐可躺的椅子,有可放置幾重的盆架、鞋架。
帶抽屜加化妝台的梳妝台,牙刷、拖把等等,大都是眾女沒見過之物。
「我做了五套,我們一人一套,嫂嫂你們先選。」
現在大家不羨慕桓容的那些傢具了,幾女正在挑選,桓容帶人闖進來。
動靜太大,還在搬東西時,桓容就得到情報。
看到這麼多傢具,這些傢具雖前衛,一些東西大概有什麼用,能看出來。
桓容雙眼大亮:「這些東西本宮要一半,來人,搬東西。」
「且慢,」司馬芳深恨桓容:
「你已有新傢具,我們沒有。你要,自己找人做去。」
桓容粗眉一立:「你們還想不想要月俸了?」
司馬芳啞聲,她們現在的事業才起步。
斷了供需,養宮裡這一大幫人,會非常困難。
王神愛說:「妹妹來得正好,這裡有五套,我們給你也做了一套。」
「你要是還想做,讓四妹雇的那些木匠,做多少都成。」
這話聽起來不錯,看在厲鬼的份上,桓容沒鬧騰。
「以後有什麼東西,不可背著本宮。否則,本宮一件不留。」
……
厲鬼之事後,廖由看得更嚴,所有拜訪司馬宗之人,都被拒之門外。
還好,宮人可以隨便進出。
這天司馬宗得到王靜之的消息,出宮來到一座酒樓。
「皇上,這位是東海何無忌。」
司馬宗雙眼一亮,何無忌,劉牢之的外甥。
少有大志,常規勸劉牢之,是東晉末難得的忠義之士。
現在的何無忌二十幾歲,器宇軒昂,一看就是個將才。
「早就聽過何愛卿大名,以後何愛卿在朕面前,不用多禮。」
何無忌更激動:
「聽說得皇上幫助,敬宣成功繼任會稽太守。臣帶敬宣,叩謝皇上。」
一番禮完,何無忌說出些事。
民間義軍孫恩進攻臨海郡失敗,跳海自殺,由其妹夫盧循繼位。
劉裕大勝盧循,盧循帶代逃出東陽,劉裕俘獲不少兵馬。
桓玄在外面的幾個大將,正在大肆收兵買馬,收編難民。
今年三吳之地受災,湧現出不少難民。
各地包括一些大家族,都在大肆招小弟,壯大自己。
「各地不少官員,不滿桓玄當政。朝廷政令,在許多地方如同廢紙。長久下去,恐有三國時期諸侯之亂。」
何無忌分析很有道理。司馬宗長嘆一聲:
「他們不滿桓玄,何嘗不是不滿朝廷?野心之輩不少,一旦失去朝廷約束,會出現許多地方割據局面。」
「只是現在的朝廷?已無多少威望。只有剷除桓玄,方能撥亂反正。」
何無忌一臉震驚,王靜之口風太緊,沒說司馬宗清醒之事。
「桓玄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大,就算將他除去,下面只怕更亂。」
「這倒不用擔心,國出巨奸,都會引起大亂。大亂過後,始得安寧。」
司馬宗說:「你們能不能聯繫劉裕等人,討伐桓玄?」
司馬宗最想看到,桓玄和劉裕火拚,最好同歸於盡。
何無忌說:「這次來,正是受劉將軍所託。劉將軍願為皇上討伐桓玄,只是想請皇上,降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