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知識的力量

「我恐懼您的強大，恐懼您的神秘。畢竟無論我做什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無用的。」

越在恐懼下，王凡的思路越是清晰。終於在這一句話后，黑鬍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將手中的娃娃扔到了一旁，然後閉目說道：

「開始吧，我的傳教士先生，為我祈福吧！」

......

自從第一次誦讀聖經惹出了一些亂子，此後就很順暢。每日王凡按時去給黑鬍子誦讀聖經，每次大約半個小時。不要以為王凡是在做無用功，在這段時間，王凡也摸清了船長室的一些結構。而且王凡發現黑鬍子經常在研究一些巫術或者說是黑魔法，當然這個叫法是黑鬍子自己說的。

當時黑鬍子還藉此事嘲笑王凡，說他一個主的信徒正在為一個異教徒祈禱，要是他的主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王凡當然沒有去對此去做爭論，它本身就不是上帝的信徒。

只是在這些日子王凡也發現了一些保障自己生命更好方式，王凡已經在準備如何實施了。

哦，對了，我們的位面之子傑克船長在這幾天中的職務從水手長換為了舵手。當然現在的傑克·表現得也很沉穩，偶爾會找王凡喝酒，只是王凡知道傑克這潭平靜的水面下波濤洶湧。至於安吉莉卡這段時間倒是很安靜，中間詢問過一下他父親的情況，從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她對父親的關切。只是每次對話王凡覺得有些怪異，王凡也在嘲笑自己過於敏感了。安吉莉卡肯定是在為她的父親著想，不然，她就太可怕了……

隨著傑克的掌舵下，安妮女王復仇號已經距離白帽灣越來越近了。

這一天，王凡依舊慣例來給黑鬍子誦讀聖經，黑鬍子也只是跟王凡打了個招呼就忙自己的事情，看起來今天黑鬍子的心情還不錯，似乎是快到白帽灣，自己離長生又近了一步。

王凡今天在讀完聖經后，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這不由地引起了黑鬍子的注意。

「王教士，你還有什麼事嗎？」

「哦，尊敬的黑鬍子閣下，沒什麼別的事，只是看您研究的黑魔法有些入神！」

黑鬍子忽然間來了興趣。在這個枯燥的旅途中，黑鬍子只有靠著研究黑魔法來打發時間，而現在卻有了新的發現。還有什麼能比讓一個神職者墮落更有意思的事了，黑鬍子不由得咧嘴笑了。

「你想學習黑魔法？」黑鬍子饒有興緻的說道。

「哦不，閣下，我想您誤會了，我只是看您在做著某種研究，但是……」，說到這裡王凡停頓了一下。

「嘿，年輕人，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但是什麼？」難得的是黑鬍子也起了興緻，在想這個傳教士能說出什麼花樣來，畢竟他帶給自己的驚喜有很多。

「好吧，黑鬍子閣下，據我觀察您好像在做著某種～實驗？」王凡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說道。

「嗯哼！？」黑鬍子不置可否擺了一下手，示意繼續說下去。王凡看到後接著道：

「但是依我瞧您做實驗的過程一言難盡。首先是您的實驗場地混亂，總是看見您在實驗的過程中第一時間找不到想要的材料。第二是您的實驗沒有進行過統計，許多材料會重複進行測試。最重要的一點，我也未曾見過您去記錄您的研究過程以及結果？但不可否認的是您的實驗成果還是那麼的驚人，甚至動搖過我的信仰！」

黑鬍子點了點頭，雖然最後一句他感覺王凡有拍馬屁的嫌疑，但其他的幾點不足對方還是說得很到位的，於是沉吟了片刻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研究黑魔法有很多，也會去研究各種材料的配比，但鑒於材料的繁雜眾多，我也分身乏術，而且……」黑鬍子轉身指了一下窗外，繼續說道：「都是一些沒有腦子的雜碎，他們的腦袋裡只有金子和奶子。」

看著黑鬍子那略帶無奈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黑鬍子閣下，鄙人學習過一些統計學，或許可以幫上忙。」這時王凡終於亮出了此次的目的。

「哦？統計學？恕我孤陋寡聞，它能幫我什麼？」黑鬍子問道。

「統計學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只要您已有的東西都可以去量化、分析，簡單點說，能讓您更快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以及…………讓微小的細節逃脫不了您的雙眼。」

王凡知道，也許增大效率並不能讓黑鬍子有多少興趣，但對於黑鬍子這種多疑、自大、獨裁的人，肯定會希望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果不其然，在王凡說完片刻，黑鬍子便從船長座上站了起來，雙手攤開說道：

「今天真是美妙的一天，還在等什麼我可愛的傳教士，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王凡微微躬身說道：「敬請期待，尊敬的黑鬍子閣下。」

......

經過了一天的整理，船長室好像什麼都沒改變，但好像又有什麼不同。當然，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切的黑鬍子，將每一絲變化都看在了眼裡，首先是每種魔藥材料都被打上了標籤，然後將魔藥材料集中碼放，而且碼放的順序是按照讀音的首字母以及魔葯的性質去分成大類。這種做法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才會知道他的便捷之處。

最後王凡拿給了黑鬍子一個本子，上邊以表格的形式將各種魔葯的名稱、數量以及性能做了簡單統計，更重要的是後面有著一個簡單的實驗過程表格。這時王凡隨口說道：

「黑鬍子閣下，擁有了這些簡單的方法，哪怕是約翰都可以充當您實驗的助手。」說這話王凡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隨從約翰，黑鬍子的魔葯有很多，只有王凡一個人可忙不過來，正好有個隨從不用白不用，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小約翰去跑腿做的。

「而且你可以清晰知道每種魔葯的剩餘數量，這樣每次靠岸就可以針對性進行補充。」

黑鬍子拿著手中的冊子，越看越是喜歡。其實王凡做的這一切放在現在，有兩個月庫房保管工作的人都能做到。可在這個愚昧的時代，99%的人都是文盲，知識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的。哪怕是這簡單的手冊都難能可貴，沒有多少有知識有學識的人會來到這海上謀生。而黑鬍子已經算海盜里那一小搓比較有文化的人了，畢竟要支撐起一個人的野心，只有火藥和鋼刀是不夠的。

看到黑鬍子看得入神，王凡又接著說道：「其實小到您的個人興趣，大到整艘船的裝備的折損、人員的健康和心理的動向都可以用來統計，而知識的力量魅力才剛剛掀起她裙擺的一角。」

聽到這裡，沉浸在書冊上面的黑鬍子抬起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說的不錯，知識的魅力無比的美妙，而你的能力確實不僅於此，我小瞧你了傳教士。」黑鬍子頓了一下，對著王凡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過來，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

越接近白帽灣，天氣越是出奇的好，萬里無雲的晴空讓太陽的光線毫無遮擋地傾瀉下來。只是此時甲板上的氣氛有些凝重和肅殺。

豆大的汗珠在一張張或骯髒或醜陋的臉上浮現，然後連成了小溪匯聚在甲板上肅立的水手腳下。雖然燥熱難當，但是沒有一個船員選擇移動。因為他們的王者，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船長黑鬍子正在二層的甲板上俯視著眾人。雖然天氣晴朗，但船員們依舊覺得氣氛陰沉得可怕。

「噠……噠……噠……」

皮靴後跟踩踏在甲板上發出的聲響，如同一把鎚子敲在了眾多水手的心中。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將會迎來什麼樣的結果。就在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忽然一個深沉且洪亮的聲音響起。

「我的司務官，你在哪裡？」黑鬍子幾乎是用吼喊出的這句話。

一個上了年紀的海盜聽到話語的內容，急忙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眾人的前面，雖然海盜們身上穿的都是破爛臟臭的服裝，但是在他身上的衣服明顯要整潔不少。此時的他將腰彎得幾乎貼到了地面，一隻手把頭上的帽子摘下道：

「我尊敬的主人，您忠實的老狗就在這裡。」

看著下方態度如此恭敬的司務長，黑鬍子臉上的陰沉卻無半絲緩和。

「我忠實的老狗？呵呵，你的所作所為可沒有半分忠實可言。」

「我的主人，我可是一直勤勤懇懇地幫您打理船上的事物，從來沒有絲毫的懈怠！」聽到黑鬍子的斥責，司務官急忙解釋道。

黑鬍子被下方的司務官辯解的言語氣的氣極反笑。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採買物資的賬單、繳獲的貨物還有每次發給大家的薪酬都是怎麼回事？你是覺得我黑鬍子的已經老糊塗了嗎？司務官！！！」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張猛地甩在了司務官的頭上，紙張如同雪花散落在司務官的周圍。每一張紙上都記載著司務官私下做的那些勾當，採買虛報物資數量吃供應者的回扣，又將大量繳獲的貨物私吞，侵佔屬於眾海盜應得的薪酬，最主要的是偷偷將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行蹤透露給海軍，這一樁樁的事情白紙黑字地寫在紙上，如同一記重鎚，砸得司務官瞠目結舌癱倒在地。

而後面的一眾海盜聽到船長說這個該死的司務官侵吞本屬於他們的錢財時，一個個扯著嗓子怒罵出來。

「你這個骯髒的該死的老狗，你竟然敢扣我的錢！」

「該死，那是我用命換來的……」

「殺了他……」

下方的海盜們群情激奮，一個個恨不得當場將司務官剁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