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帽灣的歌聲

黑鬍子的威已經立足了，接下來當然是要施恩。他見到此時的氛圍已經極為熱烈，便擺了擺手示意下方的海盜安靜。

「司務官死不足惜，出賣同伴信息，剋扣同伴錢糧，每一件都夠要他死一次，他將被處以拖龍骨的刑罰。」

下方的海盜聞言，頓時興高采烈地紛紛叫好。

黑鬍子繼續說道：「但是他剋扣大家的金錢」，眾海盜聽到關係到自己的事情，紛紛停下了叫好，豎起耳朵來聽船長是如何處理的。「就由我的新任司務官王凡，補發給你們！」

聽到黑鬍子的決定，眾海盜們紛紛的開始絞盡腦汁，把自己知道的，那為數不多的讚美之詞全部給他們的船長用上。而站在一旁的王凡，此時也走到了黑鬍子的身邊，向著大家彎腰致意。

「我是王凡，一名傳教士，上帝的傳道者。我認為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感謝尊敬的黑鬍子閣下的信任，那麼就由我來擔任你們的司務官」，王凡如此說道。

「當然，我們的船上現在沒有這麼多的現金，這部分錢財需要我們從不老泉回來后，才能去補給的港口換取！」

眾海盜能得到承諾已經是萬分的高興，此時眾人就感覺像是平白多了一筆橫財一般，至於王凡後面所說的兌現時間大家也都能理解。只有站在人群中的傑克微微地撇了撇嘴，而安吉莉卡則有些吃驚地看著台上的那個男人，好像剛剛認識對方一般。

這一切都是黑鬍子和王凡商量過的。

從請小約翰吃早餐的時候，王凡就有些好奇。按說像黑鬍子這樣的大海盜是不會吝嗇，船上的待遇不會讓一個船員都吃不飽飯。於是王凡就開始暗中調查海盜們的收入問題，隨後在向黑鬍子展示自己才能的時候，夾帶私貨，委婉地向黑鬍子表示，自己能做得更多，能夠讓黑鬍子更加了解船上每一個人的動向，從根本上掌握安妮女王復仇號。

黑鬍子多疑、獨斷的性格讓其主動地提出了，王凡想讓他提出的要求。進而王凡之後的成果使黑鬍子暴跳如雷，當場就揚言要立刻殺了司務官，但在王凡勸說之後，便定下了今天這一幕的計劃。

船長恩威並施樹立形象，增加船員的向心力，之後王凡做出的承諾更是將原本不願去不老泉的眾海盜積極性拉滿。至於兌現承諾，那要等他們活著從不老泉回來，至於能有多少人，呵呵！

只有王凡，在這場自導自演的鬧劇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一張屬於自己的護身符。畢竟在這個野蠻的環境中活下去，沒有強健的體魄he絕對性的力量，就要多動腦子。不然，憑什麼活下去。

如今的王凡身在安妮女王復仇號擔任司務官，集物資採購與錢財保管的職能於一身，側面也能看出黑鬍子向他展示出來的信任。最起碼在短時間內，他的性命是有保障的。作為一個錢糧的管家，不可能如原來劇情中的傳教士一般，冒著生命危險跟隨海盜們一起捕捉美人魚。

畢竟這裡已經離白帽灣不遠了，也就這兩日即可到達。美人魚可不是什麼良善的物種，原劇情中的英國艦隊覆滅記可就是美人魚一手造成的。她們迷人的外表迷惑水手的眼睛，動人的歌喉麻痹水手的耳朵，在水手以為美妙的事情即將在自己身上發生時，她們將會露出恐怖的尖牙利齒將其撕碎，如同西遊記中美艷的女妖精。

只是王凡沒有注意到的是，安吉莉卡看他的眼神中有了一絲難言的變化。而此刻的王凡，正在吩咐小約翰去廚房取回自己的晚餐，他還是不能忍受一起吃飯時，一眾海盜身上的味道。

閑暇下來的王凡，自己借著屋內的煤油燈在紙上書寫著什麼，筆下浮現的正是一個個方塊的簡體漢字，它能確保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來。王凡不是一個智慧近妖的人，許多事情都需要提前進行預演，考慮事情發展的走向和每個人的立場，提前一一做出應對方案，雖然要考慮的有很多，但畢竟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條。

忽然間，一絲若有若無的歌聲傳了進來。歌聲輕柔但卻飽含穿透力，哪怕是身處船艙深處的王凡也能聽得到。王凡可是經過現代歌曲洗禮的人，什麼歌聲音效沒有聽過。可如此美妙純凈的旋律還是第一次聽到，儘管王凡不懂對方歌詞里的具體含義，但是歌聲里飽含深情。如同一位翹首以盼的美麗婦人，在期盼闊別已久的丈夫歸來。

伴隨著歌聲，整艘安妮女王復仇號開始騷亂起來。

「快來看啊，有美人魚！」

「我的天啊，上帝保佑，她長得好像天使！」

「在哪呢？在哪呢？讓我看看！」

等王凡走出船艙甲板上已經亂作一團，一眾海盜聚集在甲板的一側向著前方張望。借著皎潔的月光王凡看見遠處的一個礁石上，一個赤裸的少女背對著帆船，僅僅一個背影就將少女的柔美展現得淋漓盡致。而長期在海上漂泊的海盜，如同一個個發情的公牛眼睛泛紅，鼻孔喘著粗氣，恨不得此時就將那少女佔為己有。

「我受不了了，不要攔我！」

一聲巨吼在人群中響起，人群瞬間騷亂起來，只見一個海盜不顧同伴地阻攔翻下來船幫。

「噗通！」

一個水花濺起，只見跳船的那名海盜浮出水面，奮力地向著那個少女處游去。漆黑的水面、皎白的月光、熱血的水手和美麗的人魚，在此刻的場景似乎只有在油畫里出現過。

四周的海盜也在蠢蠢欲動，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在彼此的打量對方，似乎下一刻就要追隨之前那名海盜的腳步。就在這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在一眾海盜背後響起。

「魔鬼總會以天使的面容現世，美味的魚餌背後，總會有著致命的鐵鉤。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原來是王凡在後面厲聲大喝，眾人也紛紛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遠處歌唱的美人魚似乎也聽見了王凡的厲喝，停下了歌唱，轉頭有些茫然地向著帆船這邊打量。那是什麼神仙般的顏值，五官柔美協調，黑棕色的頭髮濕漉漉地披在肩頭。那雙有些驚慌的雙眸更是顯得楚楚動人，象牙般潔白的手臂將一縷垂在前額的頭髮攏至耳後，隨後游魚一般一頭沒入水中。

而另一邊失去目標的海盜停止了遊動，待著大海中央的他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助。船上的眾人急忙喊著轉舵，打算把他打撈上來，但王凡看到水下那一個個遊動的黑影，就已經知道對方沒救了。果不其然，還沒等到救援，就看到讓人震驚的一幕。頃刻間海水如同沸騰一般，眾多人首魚身的怪物游至水面，那個孤零零浮在海面的海盜立刻就被人魚刮分一空。

是的就是刮分，尖牙和利齒如同鋼刀輕易地將其撕碎，然後眾多的人魚將其分食。沒有分食到的魚人懊惱地用尾巴拍打著水面，而搶到部分血肉的人魚則歡呼雀躍，一切就如同惡魔的狂歡。現在船上的眾人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如果不是剛剛王凡的叫喊，那麼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將成為下面被分食的一員。

「嘿，今晚的月色多美啊！小的們還在那裡愣著幹嘛！準備一下，停靠白帽灣！」黑鬍子的聲音從二層甲板上傳來。底下的眾海盜也紛紛的行動起來，本來順風航行的帆船也在眾人的忙碌下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

翌日清晨，王凡聯同黑鬍子及一眾船員踏上了白帽灣的港灣。

捕捉美人魚的方法黑鬍子自然知道，一早就開始讓船員開始準備，現在在王凡的影響下，黑鬍子也學會了提前準備。

登上高高的燈塔，此時的燈塔處於半荒廢的狀態，機械設計得很巧妙但是原理簡單，王凡也在仔細地觀察中間裝置的構造。這時一旁的修理師艾克說道：

「不敢置信，竟然是鯨油的味道，這東西只有上帝才能做得出來」。

「那你能修好嗎？」黑鬍子問道。

「是英國造的，希望不大！」艾克略微遲疑后回答道。

「或許，我可以試試，但是需要艾克的幫助。」王凡的聲音隨之響起，眾人將目光投向了他。

「嘿，不要都看著我，我的臉上有花嗎？我只是比較喜歡機械，對這些東西略有研究而已。」王凡如此的解釋道，王凡也是想在此事上出力，晚上也有借口不參與晚上的人魚捕捉，那種恐怖的生物，王凡可不覺得自己能如原劇情一般幸運。

「好的，我萬能的司務官，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黑鬍子說了定論的話語后。一眾人便不再去理會轉而隨著黑鬍子前往了別處，只有傑克留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著修理燈塔的二人。

「嘿，我說王，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以為我看懂了你，但好像並沒有！」傑克在一旁看了一會忍不住問道。

「我要說我只是為了活下去，你信嗎？」王凡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是微微側臉跟傑克說道。

「嘿，夥計。我知道，只是……只是不用做得那麼多而已！」

「我沒有你的身負的幸運屬性，我只是一個平庸的普通人，想要活命只能去做得更多。」

「噢，老天，我聽了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如果你是個平庸的普通人……」好像聽到了多麼可笑的話語，傑克一邊大笑一邊向著山下走去。

王凡此刻只是默默地在心底說了一句：謝謝你對我努力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