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築基
聽著這些話，牧吾感覺到了一陣極度興奮，竟然清晰的在腦海之中形成了一個個魚尾般清晰的線條。
「什麼是天境？」
「所謂天境，就是超脫世俗，認識世界，熔身於世界，甚至，創造世界！一為中天境，二為羨天境，三為從天境，四為更天境，五為晬天境，七為咸天境，八為沈天境，九為成天境，這之中，自然演化種種神通，煉製丹藥，呼風喚雨，cāo縱水火，瞬間移動，甚至意念殺人，這都是天境九重的手段。」
「什麼？竟有如此逆天？那你說的嬰丹，便是天境高手煉製出的？姐姐，你是天境高手么？」牧吾眼前一亮，無限憧憬，羨慕。
沒有誰，會比一個天地間最為底層的乞丐，更懂得，自身的力量是多麼重要。
「姐姐是天境的修為，來自一個叫碎虛宮的門派，是十大仙門之一，法名靜虛。而你所在的炎火城，是另一個仙門炎火堂所屬的城池，那城主顓臾空烈，是炎火堂的外門長老。這些只要你修鍊以後，加入門派，自然便會知曉。現在，你要做的，便是服下我這顆嬰丹，先築基。」這個叫靜虛的女子似乎突然有什麼事情一般，眉頭一皺，向著天空看了一眼，對牧吾急切的說道。
「這姐姐也不知道是誰，難道真和我那從未管過我的父母有什麼關係不成？也罷，想我一個乞丐，又有什麼命能有一雙能有所依靠的父母呢？聽她講來，這嬰丹恐怕也是一個寶物，否則肉身凡境都有三重十個階段，之間的修鍊更是無比艱難，可是這丹藥竟然可以讓得服下之人輕易踏入天境！不吃白不吃，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不死，我也有些機會，若真能那樣，我將來必定報答她便是！」牧吾將前前後後的事情想通，便也不再怎麼害怕，心中急速權衡，神情之間卻無異樣。
這也是他這些年做乞丐鍛鍊出來的，形sè不流於面。
「但憑姐姐決定！」
靜虛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一抽，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欣慰道：「你的心xìng比之常人更加成熟，我倒也不用擔心你以後的路，按照你想的，一直走下去便是。我所說的，這些都是給你開眼界的東西，你是否真正要接觸到這些東西，還要你自己決定。」
靜虛說話之間，她突然出手。
刷刷！
牧吾只感覺靜虛的雙手猶如刀刃，竟然鋒利無比，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盡數剝光。
啵！
就在這時，靜虛拿起了那枚嬰丹，低語道：「這丹藥，也算是對你的一些補償。」
說話之間，她把玉瓶瓶塞一掰，頓時一股極為清爽的氣息流出，牧吾聞之，jīng神一震，那裡還顧得了全身衣物被盡數剝脫去。
「這嬰丹使用之後，藥力不是融入身體各處，而是融入全身血液，洗jīng伐髓，將你全身原本污穢的血液重新換過一遍，從而達到脫胎換骨的功效！到時候，你修鍊任何武功，都是輕而易舉！」說完，竟是直接彈指一松，送進了牧吾口中。
「怎麼這麼痛啊！這……」
牧吾還未回過神來，丹藥便已經從口中直接滑進肚中，只是，沒有想象中那般，以為只要吃下便可達到功效，直覺肚中如蚊蟲噬咬，疼痛難忍。不過也就幾次眨眼的功夫就苦盡甘來，那嬰丹，進入血液的速度倒是極為迅速，頓時藥力就開始散發。
隨後，他全身無比的舒爽，舌下生津，就連目光，也都比原來更加清晰。而全身上下，毛孔之中，竟然不停的自動擠出污穢，宛如下雨。
接著，直覺腹中一陣翻滾，根本顧不得靜虛就在旁邊，蹲下便拉，全部是那種漆黑髮臭的污物，奇臭無比！拉完之後，全身竟然輕便起來。
尤其是他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力氣都增加了很多，完全沒有那種因為竄稀之後的虛脫之感！
「我感覺，此時的自己力大無窮！」牧吾握拳，感受到身體之中突然生出的力量。
「別高興得太早了，你現在只不過是彌補了你原來身體的缺憾而已。」看見築基的流程基本走完，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告誡一般，靜虛道：「要把肉身凡境修鍊到巔峰，踏入天境，甚至更高，還得慢慢來。你得了嬰丹，不過比別人走得更快罷了。」
說完之後，還沒等牧吾反應過來，這靜虛便施展神通，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姐姐，姐姐？」
而就在靜虛消失的地方，一本玉sè的古書掉落出來，質地似乎很柔軟，掉落的時候根本沒有半點聲音。
嗯？
牧吾揀起這玉sè古書，發現根本就打不開，書的麵皮之上幾個古篆書寫的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特殊，只是隱隱約約書中有舒華流轉，隱約有著許多遠古凶獸的影子一閃而默，好像這並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容器，承載著無數秘密。
「這玉書，是個寶物，但從上面一點傷痕都不存放就可以看出，尋常書本，恐怕早就千瘡百孔了。」牧吾雖然不認識字，但是按照常理，也判斷的出來。
「也不知道這是本什麼書，也不知道這姐姐，是故意留給我的還是不小心遺失掉了，還是等下次，見面的時候話你給她吧。」
這靜虛是牧吾十幾歲之中第一個對他如此好的人，牧吾心中感激，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牧吾從她隻言片語之中猜到，恐怕和他的父母有什麼關係。只是，他不願意去多想罷了，只是將感激存在心中。
他更不知道，這靜虛竟嬰丹給他服下，要冒多大的風險，甚至，責罰。
這個世界，修鍊從肉身凡境開始，天境，仙境，接著是傳說之中的神境，而丹藥和法寶，也是這般等級森嚴，分凡級，天級，仙級，神級。境界劃分，以重為單位，為三重凡，九重天，十八重仙，至於神境，卻是一個極為飄渺的境界，天風大陸修仙者無數，卻無一人達到神境。而丹藥和法寶，卻是要簡單得多，每一重都只分上中下三品。不過，每一重境界，每一個品級，天壤之別。
而靜虛給牧吾服下的，嬰丹，便是天級上品丹藥。
就在牧吾撿起玉書的時候，那靜虛早已經身在虛空之中，而就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青袍的年輕人，鳳冠羽扇，眉眼之間一副高傲之氣。
「靜虛，你將那無用的玉書丟給那孩童，讓他去換幾個銀兩裹腹也就罷了，怎麼還用嬰丹為他洗jīng伐髓，簡直暴殄天物！」青袍男子看向靜虛，眼神流轉，有著無限的愛意，也有著埋怨甚至憤怒。
「延師兄，那玉書是我從一處無名山洞之中尋來的，就是門中長老都說一無用處，我給他就是讓他用來換錢吃飯的，至於嬰丹，也是我可憐他，將他作為我尋找的弟子候選之人，至於是不是暴殄天物，我自會向丹堂長老稟報，到時，挨罰的是我，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倒是你，生怕我將碎虛宮的入門功法交給他，卻用意念將空間包圍，監聽我們講話。」靜虛似乎對這位「延師兄」不怎麼感冒，語氣之中絲毫沒有客氣，只是，那「延師兄」卻沒有發現，靜虛眼神之中劃過一絲狡詐得意之sè。
「難道，作為師兄擔心你因為一時衝動，犯了門規，也不應該么？」「延師兄」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根本沒有因為靜虛的言語生氣，語氣反倒是更加柔軟起來。
「哼！」靜虛沒有再接話茬，一個閃身，徑直離開。
「早晚，你都是我的人，倒時候……哼哼。」這「延師兄」站在半空之中，猶如天神，看著遠離的靜虛，嘴角一斜，英俊的面龐剎那間變得極為yīn幕。
說完，朝著下方的牧吾看了一眼，滿臉的鄙視之中，也隨著靜虛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