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留言
等到找到河流將自己身上的污穢洗凈，已經是晌午十分。
短短一個上午，牧吾像是經過了一次jīng神層次的洗禮，整個人對於這片天地的認真都不同了，甚至就連思想根基都提高到了一定的程度，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次將那玉書拿出來把玩，畢竟長這麼大連玉都沒見過，更被說用玉製作成的書了。只是，說到底，也米有什麼特別之處，除去封面之上的幾個古樸篆體刻下的字，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那靜虛姐姐說按照我自己想的去做就可以，可是，我連溫飽都沒辦法解決，有哪裡知道接下來的路？」
一時間，牧吾竟是有些迷茫，物外神遊，思想開脫，雙手捧著玉書，手指下意識的來回撫著那幾個古篆字體，失神開來。
興許是剎那，玉書之上，那原本古樸異常的篆體字之上，像是有一層皮，透明的顯不出任何蹤跡，甚至就連拿在手中也不見得能發現，竟是被牧吾的手指摩擦下來，沿著他的手指，像是一股氣息，鑽了進去。
「哄哄！」
牧吾直覺腦海之中一陣轟鳴，像是山石崩塌，地坑突現，整個身體都被這聲音震得搖晃起來，眼看就要躺倒再地。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牧吾失聲道。
就在這轟鳴聲之後，他的腦海之中，竟然響起了那靜虛的聲音！
那被他搓下來的皮，想必就是靜虛對他那位延師兄耍的手段，留下的神通。這也是為什麼靜虛和他說話之時，眼神之中會有狡詐得意之sè的原因。
「牧吾，我是靜虛，這是我的留音之術，莫怕。」
「這……原來，這是一種神通！」牧吾瞬間從震驚之中解脫出來，聽見靜虛所說，倒是沒有害怕。
「因為和我同來的，還有著另外一人，他一直在監聽我們的談話，所以，之前，我只能突然離去。哎……」靜虛有些嘆息道。
「看來這靜虛姐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說但是又怕被人聽到，只好用這種方法告知與我。」牧吾想到。
「肉身凡境的修鍊，有幾點需要謹記。」靜虛一轉低迷的聲音，牧吾也是jīng神一震，畢竟，靜虛下面要說的，是前人總結的經驗，甚至是教訓。
「肉身武藝鍛煉到了極限，可以硬比金剛，力舉山石，達到第三重止念的通神階段，甚至可以肉身飛行，但是，那也只是要有落足點的前提下，說白了，那也只是假飛，沒有落足點，也就相當於跳。所以，修鍊到通神境時，不要迷戀這種假飛的感覺，甚至不到危機時刻，都不要強行飛行，那樣，也只會對你的身體形成強烈的幅度內，損壞根基。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就是一定要將**練到足夠的強度才能嘗試修鍊，這一點極為重要，因為，那是基礎。肉身為基，靈魂為石，不然，當達到第三重止念的靈變階段時，身體的強度無法承受空間之力的灌輸，靈魂也會跟著崩潰，輕則變成廢人，重則爆體而亡。」
「而所謂天境，就是超脫世俗，認識世界，熔身於空間，穿梭其中，甚至，創造世界！你要從現在開始，從思想上容納這個世界的萬千物象，所謂容納，分很多種，不同的人，甚至相同的人在不同的階段，都會有不同的理解，所以，一定要堅定本心，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去走，去做，不要見異思遷，朝令夕改。此為第三點。」
「融入空間？這怎能可能，明顯是不可能，人之身體存在於空間，空間就像是一座容器，怎麼可能將身體融進承載自己的容器？無論身體多麼強，力量多麼大，但是將身體融進空間，這是不可能的，能夠飛行估計已是極限了吧？」牧吾聽到靜虛的講解，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修鍊，就是打破陳規，超越自己，想人所不想之事，做人所不能之事。」靜虛似乎早已想到牧吾會怎麼想，接下來的聲音，竟如當頭棒喝！
「看破所熟識的世界認知，這就是修鍊！融入空間，這是肉身凡境和天境的一個分水嶺。天境九重，一重一登天。能踏入天境的高人，都是奇才異士，曠世大能，我現在也只修鍊到了天境第三重從天鏡地步，如果你修鍊到天境，那麼我可以肯定的說，到時即使是仙道十大門派，也會千方百計的來籠絡甚至討好你！」
「從肉身凡境到天境！好比化簡為蝶！」
「天風大陸大大小小的勢力不知幾何，其中仙道十派最為龐大、強橫，被稱為「一宮二殿三門四堂」，牧吾，你一定記得，這是大門派並不是想傳說那般神聖無暇，他們私下之中所做之事，連那些魔道、邪道甚至妖道都不如。而其中，你一定記得，小心那二殿，神宇殿、仙衍殿，務必謹記在心。因為，這兩派，恐怕和你的父母有著斬不斷的關係。」說打這裡，靜虛似乎在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即使是猜測的東西，在她嘴中竟然有著肯定的意味。
「你的父母……可能，你沒有記憶了。」似乎是在回憶，靜虛稍微停頓了一下，只是，牧吾感覺，似乎這之中有著天大的秘密。
「你的父親，叫做牧力，母親，叫做竇眉。原本都是碎虛宮的核心弟子，特別是你父親，甚至被認為是下一任掌教的直接繼承者。只是，在碎虛宮的內亂之中消失了，可能，已經死去。」聽到這，雖然記憶之中根本沒有他們的印象，可是，即使這樣，牧吾的心，也在一瞬間沉了下去，彷彿是一個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呆的時間太久，窒息起來。
原來，我的父親，叫做牧力！母親，叫做竇眉！
「而那次，碎虛宮的內亂，就是源起於神宇殿和仙衍殿暗中挑撥，致使部分長老和門派分裂，產生大戰，最終，門派陷入危機，掌教重傷，門派中的長老幾近死傷大半，你的父母，被重傷后逃離，當時，你剛剛出生，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起好。」靜虛的聲音逐漸低迷，似乎這件事，是她心中的痛。
「碎虛宮內有一套識別血統的神通，就是將親近之人的jīng血，用秘法印在手指之上形成血印，也就是我們剛剛見面時我的指尖飛出的哪一點神光。之前見你受那顓臾雯羞辱的時候，我隱隱感覺到了你的特殊，甚至在你說你叫牧吾的那一刻我都無法確定，而在那血印打入你的額頭之時，我才確定，你就是牧力的兒子，因為，你竟然毫無感覺，這說明，你們的血脈是一致的。」
「哄！」牧吾直覺腦海之中翻江倒海一般，無盡的想法攪亂了平靜的心，而他自己，就像是一片孤舟，無所依靠，始終是無所依靠，渾身上下，儘是寂寥。
「你父親牧力，是我的養父，也就是說，我是你的姐姐。你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我無法告知別人你就是父親的兒子，因為，門派之內有很多人，會容不下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也一樣，除非你我兩人中有一個實力達到天境第九重成天境，甚至達到更高級別的仙境，否則，都不能說。」
原來，她是我的姐姐！怪不得對我如此之好！牧吾心中頓時感覺一陣溫暖，從未有過的溫情。
「我給你留下的那本玉書，我謊稱是在一處無名山洞之中得到的，其實是父親遺留的家傳之物。我曾經聽他說過，這玉書是一門功法，叫做心印妙經，甚至，還是一門法寶，只是根本無法確定等級，更是無法修鍊，因為無人能將之打開，知曉其中內容。最後，我將碎虛宮的入門功法《碎虛拳法》和《煉體五禽拳》傳授給你，一定要加緊修鍊，既然那顓臾家要招納弟子，想必就是炎火堂在招人，你隨便加入，只要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切記切記。」
說道這裡，靜虛的聲音變在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她所說的兩門功法的內容，卻是沒有敘述，而是直接以一種極為霸道的形式烙印進了牧吾的腦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