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仙

黑夜過去，天sè剛剛蒙亮，牧吾從草窩之中爬出，望著東方的升起的太陽。

牧吾覺得，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尊被踐踏的支離破碎，甚至，不存在了。

「若不是我天生身體恢復能力就好，恐怕這會，還得躺著不能動彈吧……難道我一輩子就是個卑賤乞丐？永遠沒有出頭之rì？被人欺，被人辱？」半靠著一棵大樹，牧吾嘆息著。

「好強的肉身恢復能力！昨天，你說你叫牧吾？」一個帶有一絲驚訝和驚喜的清冷聲音飄忽進耳朵。

「誰？誰在那裡？」

突兀的聽到一個一樣的聲音，牧吾一咕嚕爬起來，四下望去，只見朦朧的半空中懸浮著一個女子，渾身上下青sè輕紗包裹，像是天宮中的仙子，膚如瓊脂，手若纖玉，眼如柳眉，神情卻極為冰冷，渾身散著不宜靠近的氣息。

「神仙？」

牧吾也不知哪裡學來的，脫口喊了出來。

「我不是神仙，只不過，是修仙之人。你，叫牧吾？」那女子清冷的聲音繼續飄來，只是牧吾卻明明見到她的嘴巴根本沒有動過。

「是……是。」牧吾震驚之餘，下意識的答道。

「哪個牧字？牧民行善之牧么？」女子的聲音之中帶有一分急切，似乎，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很重要似的。

「小人不知，小人不識字，只隱約記得小時候身邊有人這樣叫自己，便一直叫著。不過，有些年長的乞丐說我姓牧羊犬的牧。」牧吾不知女子的意思，歪頭想了想，如實答道。

「牧羊犬的牧？和我說的，本就是同一個字。將你額間的頭髮理開，我看看。」

「哦。」

一看就知道，又是一個極為霸道之人，牧吾不想再無緣無故挨頓打，否則，即使自己天生身體恢復能力好，也經不起折騰，何況，眼前這個可是會飛，估計比之顓臾雯還要強悍吧，想著的同時順手便將自己凌亂的頭髮向後理了理。

只見那「神仙」伸出雙手，手指之中一道細細的光芒一閃而過，牧吾只覺得額間一燙，就再沒了感覺，也就沒有在意。可是，半空中的那位女子卻不在那般鎮定，甚至清冷的聲音都變得異常憐惜。

「你竟真是那人之後，卻怎生落到這個地步……乞丐，對了，你怎麼會淪為乞丐？你的家人呢？」女子急忙從空中降落下來，聲音急切。

「我沒有家人，從我記事開始，就是在乞丐堆了。」牧吾也不知道是膽小還是不怎麼想提自己的身份，聲音極為細小。

「難道都是因為那次宮亂么……該死啊，該死啊。」女子眼中似乎都噙著淚水，嘴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神仙姐姐，你說什麼？難道，你知道我的父母么？」牧吾問道。

「這……」女子一時間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事情，即使是他，也不敢說出的。

而且，她來這裡也是湊巧看見昨天牧吾被那顓臾雯懲罰，冥冥之中感覺牧吾似乎有些不同，便現了身。她能呆在這裡的時間，並不多。

「昨天，你被羞辱之後說，你想要修鍊？」似乎是真的確定了牧吾身份，這女子突然說道。

「是，我聽說那顓臾家要在我們乞丐之中招收資質好的作為弟子。我若是能夠修鍊，一定百倍羞辱加於辱我之人。」牧吾一聽，恨極了的道。

「神仙姐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感覺的出來，你是好人。你若能幫助我，我牧吾一輩子記住你的恩德！」

他倒是沒有追問自己的身世，在他看來，身世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這十幾年在乞丐之中生活，他早已經自己當做是石頭之中蹦出來的，即使知曉自己的父母是誰，他也不會去相認。

「好，我便成全你，只希望你記得今天所說之話，將所受之辱百倍加於辱你之人。」

「這是一枚嬰丹，取無數珍貴藥材，費去了不少功夫這才煉成，功效只有一個，就是築基！」女子身體坐直，極為的嚴肅，像是做了某種決定，手指中間莫名的出現了一個透明玉瓶。

瓶中裝著的竟是一個袖珍嬰兒，七竅齊全，緊閉著雙眼，雙手合十，雙腿盤膝，渾身散著淡淡的光芒。尤其神奇的是，那嬰兒的七竅之中，隱隱竟然蘊含氣流，像是在不停的微微吞吐，呼吸著。好像仍舊蘊含著一股奇特的生命力。

「築基？」牧吾疑問起來。

「就是重鑄根基，只要你服下，就可以脫胎換骨，洗去你之前因為營養不良而虛弱的身體。而且我這嬰丹，服下之後知會讓人以為你是先天根骨奇佳，根本不會有什麼有所疑問，對你的身體也只有好處沒有絲毫壞處。甚至，可以讓的你輕易踏入天境。」

「天境？是什麼？」

其實，牧吾根本不明白修鍊到底是什麼，只是聽說那城主顓臾家的人都是因為修鍊了才那般厲害，對於常人來說，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所以，自己內心之中也無比渴望可以修鍊。

「天地之分，有九重十八級！上九重天，下十八層地！而我們修鍊肉身，取天地最小基數，分為三大步驟，三重境界。第一重聽息，第二重觀光，第三重止念，此三重，一重接一重，聽息才能觀光，觀光才能止念！」

女子一看牧吾的表情，便知道他根本是個愣頭青，對於修鍊之事一無所知，索xìng挑重點講起。

而牧吾，也知道這是一次來之不易的機會，頓時稟神止息。

「別看只有三重，卻並非那般容易，每一重的不同階段都是難入登天。第一重，聽息。所謂「聽息」，就是聽自己的呼吸之氣。煉體練到一定程度，哪怕是在任何嘈雜的場合都可以摒除外界一切干擾，如入萬籟俱寂之境，去聽自己的呼吸之氣。jīng神集中充沛，心息相依。分滋養、強力、串力三個階段。」

「第二重，觀光。人生來便有祖竅，祖竅之間，原為虛無一光在於眉前一寸二分，觀光之光便為此。初則點點，飄移不定，其光微弱，不要管億；開始似乎由外而來，發現之後，此時以心神稍微收攝之，凝定之。分柔身、剛勁、強腑三個階段。」

「第三重，止念。止念就是修鍊之時拋去心中雜念，一心一意，將身體的每一處力量運慣於心，掌握最為細小的枝節末梢，做到完全控制自己。分控息、神力、通神、靈變四個階段。」

「原來，修鍊之事有這麼多劃分？」牧吾心中暗暗震驚。

「不過！你別以為肉身三重境界是極限，這才是開始。肉身凡境上面，還有天境九重！只有脫去肉身的束縛，踏入天境，甚至是更高一級的仙境，才能真正的笑傲天下，甚至，長生不死。」

「肉身凡境，天境九重！仙境！長生不死！」

牧吾震驚之餘卻也感嘆，原來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還有著這麼多不為普通人所知的東西，甚至，就連生命之長短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