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兵器變革

其他參加議事的人，都驚詫莫名了。新兵？不到一個月？威力極大的新陣並演練成功？如果再加上剛剛說的發現黑魔的弱點和打制能輸出內力的兵器，這成就已經不能用「不得了」來形容了。這是驚天成就，是顛覆了數萬年來與黑魔的作戰方式。

大家腦海中都浮現了四個字：後生可畏。

「兩個小傢伙，站起來，介紹一下自己，也讓大家認識認識。」總督的聲音里充滿了慈愛，彷彿這是他的兩個兒孫。

兩個人站起來，很局促，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鐵鎚更是臉脹得通紅（反正他的臉總是那麼紅）。

還是沙九天大方一些，畢竟小時候在葯園，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

沙九天先是展現他那迷人的微笑，然後挺胸，向著所有人敬了一個軍禮。「報告各位大人，我叫沙九天，來自葯園，是葯園的後輩郎中。這次入軍營，是葯園弟子歷練的一部分。」看到鐵鎚還沒有平靜下來，靈機一動，就幫着介紹了一下鐵鎚。「他叫趙君寶，我們都叫他鐵鎚。他來自安平鎮，是安平鎮的鐵匠。我們在安平鎮相遇，然後就結伴來到邊關，走進了軍營。」說完，又敬了一個軍禮。在將軍的示意下，鐵鎚和他一起坐下。

看着沙九天那俊俏的面龐，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心生喜愛，看他的眼神就像所有的老人看自己孫子一樣。

一位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的老者開口說道：「沙小子，你仔細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黑魔弱點的。」隨後又補了一句，「不用那麼拘謹，就坐在那兒說，就像平時聊天一樣。」這老者對沙九天表達了充分的善意。

沙九天梳理了一下思路，開口介紹：「我們是新兵，聽到老兵說黑魔的皮膚很堅硬，刀槍難破。我因為沒有上過古長城，沒有和黑魔面對面廝殺過，所以就想在上戰場前多了解一下黑魔，就讓我們團帥幫我聯繫了戰俘營。我每天下午去一次，挑選一個黑魔與他對戰。通過擊打黑魔身上的各個地方，才發現黑魔不怕硬傷害，但內力可以傷到他們。為此，我們嘗試了使用不同強度的內力，發現只要一點內力，就可以讓黑魔受傷，內力稍稍強一些，可能一拳下去就打死了。黑魔內臟受了傷，他的戰鬥力就會快速減弱。也因為這個試驗，我們一共打死了61多個黑魔，打傷了18個。」

「你說擊打黑魔身上各個地方，都是哪些地方？」另一個老者問。

「所有的地方。黑魔身上的每一處，都被擊打至少十次以上，包括腳底。」沙九天自信地回答。

「那你們是把黑魔綁起來打的嗎？否則怎麼可能擊打到每一個地方。」有人提出質疑。如果是綁起來打的，那這個發現的實戰效果就需要重新檢驗。

「不是綁起來打的，是真實對戰。而且事先跟戰俘營說好了，要找最強壯、狀態最佳的黑魔。」沙九天言簡意賅，沒有直接回答是怎麼能打擊到每一個地方的。

將軍出來給他解圍了。「這個我證明，全部都是選擇狀態最好的黑魔，也全部都是真實對戰。」

「你說內力很容易傷害到黑魔內臟，那如果擊打到黑魔的手臂、腿部，是不是黑魔就很難受傷呀？」這個人很細心。

「這位前輩問到關鍵了。僅僅說內臟是不準確的。準確一點，應該是黑魔只有外表皮膚堅硬，皮膚內的所有組織，如肌肉、血管，都很容易受傷。但不能是硬擊打，必須是內力。例如內力擊打在手臂上，大概一個呼吸后，他的手臂就會開始失力；擊打在腿部，最多兩個呼吸，他就完全站不住了。當然，做到這一點只需要用一點點內力。」

「如何確保兵器能夠輸出內力？」有人開始對鐵鎚發問。

鐵鎚真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雖然剛剛針對沙九天的問答，讓他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但有人開始對他提問，他馬上大腦就一片空白，張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面的孟老不高興了。「你提問就不能溫柔點？孩子沒經歷過，你不知道嗎？」站起來，繞着桌子走到鐵鎚身邊，拉着鐵鎚的手臂，「走，到師傅那兒去。」

孟老發飈，當提問者不知所措。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過火的地方啊。

坐在師傅身邊，鐵鎚感覺有了底氣，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看着剛剛提問的人，順了口氣，才回答道：「有……有三個……三個關鍵點：第一個是鍛打時，要用內力理順金屬的內紋；第二個關鍵點是要順着金屬的內紋，在金屬內部梳通能夠傳導內力的通道；第三個關鍵點是制器時，要順着內力通道，保證內力是從刀刃、槍尖等主要打擊部位輸出。」開始時還是有一點結巴，但說着說着就順了。只是能聽懂他說的，沒幾個人。

「金屬的內紋？內力通道？這都是什麼？沒有聽說過呀。」一個兵器司的大員很是疑惑。

「你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但現在我們都聽說了，以後可能天天聽說。」劉司長無奈地說着。

鐵大師給大家解釋了一下，算是科普吧。「大家都看過兵器上的紋路，其實這就是內紋顯示在表面時，大家能看到的。內部還有很多這樣的紋路，我們看不到，叫做『內紋』。這些內紋是有孔隙的，把這些孔隙打通，就能夠成為內力的通道。」

聽鐵大師這麼一解釋，現場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天哪，那內紋看不到，怎麼理順？怎麼疏通？」

「打通內紋中的孔隙，而且是在看不到的情況下，用什麼打通？太不可思議了吧？」

「兵器內部有那麼多通道，那兵器的強度不就降低了，會不會一碰就斷？」

王大師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沖着鐵大師就是一句：「你就不應該解釋。」

總督敲了敲桌子。「靜一下，今天不是商討專業的時候，我們這些不專業的人，也沒辦法去討論專業。」總督頓了一下，觀察觀察大家的反應，然後接着說：「今天議事的核心議題就是：我們的兵器要不要改革？」

一個老者直接站了起來，激動地說：「當然要改革，必須改革。把能輸出內力的兵器給有內功的人用，那得增加多大的殺傷力，又可以降低多少我們的傷亡？哪怕只降低百分之一的傷亡，在整個古長城上，那也是上千萬人吧？沒說的，必須改。」這位肯定是一個一生征戰的老將軍。雖說一將成名萬骨枯，但任何一個將軍最為關注的，除了勝利，就是傷亡了。

有這個老將軍帶頭，在場的所有將軍都一致贊同兵器改革。同時也將引發兵制的改革，那就是儘可能招收修鍊內功的兵士，同時在軍中鼓勵所有的士兵修鍊內功。畢竟軍中不缺少內功的功法。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新兵器什麼時候能夠全面供應。孟大師只回了簡單的一句話，「我們先得讓所有的鐵匠都修鍊內功。沒有內功，沒辦法理順內紋和打通內力通道。」

總督的結論是：從現在開始，在新兵器上投入資源，原有的兵器還是要打造，招收有內功的鐵匠，開始嘗試打造新兵器。新兵器的使用逐步推進，打造好一批，就裝備一批。

散會時，總督還對沙九天說了一句：你留下，和我說說你們的新陣法。孫將軍一起過來吧。

總督仔仔細細地詢問了有關新陣的各個方面，而且對五虎殺陣這個名字大是讚賞。最後，總督表示等他們奔赴邊關時，他也會去看在實戰中的五虎殺陣。

從總督府出來，已經接近傍晚了。看到孫將軍出來，將軍的馬車馬上就趕了過來。兩個人剛剛想上車，耳邊就響起了鐵鎚的聲音。

鐵鎚跑了過來，說：「差一點就錯過了。師傅說，等你們出來，直接去四海軒。他們要請小九喝酒。」

孫將軍打趣道：「原來是請他喝酒，沒有我啊？好吧，我就自己回去了。」

鐵鎚馬上就被逗急了。「將軍，不是的。是我不會說話。是請你們一起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得向小九多學學，隨便逗逗你，你就急了。」說着，邁步上了馬車，叫着沙九天和鐵鎚。「上來，一起去。那三個老傢伙敢不請我，我就掀了他們的制器坊。」

馬上飛快地到了四海軒，上了樓，來到包間，就看到三位大師正坐在那兒邊喝茶邊等着他們。一看到將軍一起進來，鐵大師馬上就說：「你看，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會跟着過來蹭酒喝吧。」

幾個人落座，孫將軍毫不在意地說道：「當年在邊關，為了防止我蹭酒，你們每天都把酒藏起來，結果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看到客人到齊了，小二開始上菜。孟大師對小二說：「上四海軒最好的酒，先來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