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雖說是着手調查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這一天是兒童節。
距離事件生一個月了，我的身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狀況。
jǐng察拿着我的褲子，找上門的狀況。
根本沒有生。
念誦此節的學生便是之前丫頭撞到的眼鏡妹。
這個聲音非常讓人在意，給人一種捏細了嗓音的感覺。
別人聽來是那種沙沙的如同蠶寶寶啃食桑葉一般。
我能夠聽出來，因為我感覺這個人奇怪，所以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我跟蹤她。
但也不僅僅是她。
只要是我感覺奇怪的人，我便要去跟蹤。
這一個月來，我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作為學生應該的地方。
很難靜下心來。
光天化rì之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與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分割成幾段，我為此嘔吐過，恐懼過。
現在更多的是好奇。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無法告訴任何人。
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對於這個正常的世界來說。
沒有jǐng察出現。
沒有人口失蹤的訊息出現在x市晨報晚報午間報。
沒有誰對此出不合理的呼籲。
知道的，僅僅是我一個人。
幻覺？
我不相信幻覺，那讓我脫掉褲子裸奔的真實感覺，我也不可能遺忘掉。
就算是我有善忘的小病。
倒不如說，那種感覺與rì俱增的清晰。
原本變成幽靈部員的我徹底脫離了籃球社。
一起戰鬥過朋友為此給我開了一個復活party，但我無法接受他們的好意。
在這件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
我根本不可能成為正常生活中的一份子。
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曾經的朋友在一步步遠離我。
更應該說，我在遠離朋友。
對此我也擔憂過。
但沒有比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更為重要的事情。
一個月來的心驚膽顫的消散。
換來了無限膨脹的好奇。
因此。
在這一刻。
我決定了。
我要找出詭異事件下的真相。
即便是將我的高中生涯徹底的斷送。
因為啊！
「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
我如此喊了出來……
然後，全體同學用詫異的目光望着我。
他們全部驚呆了。
接着便是轟然爆笑。
縱然是嚴肅的語文老頭，他的嘴角也在抽搐。
可以看出來，那不是憤怒，而是想笑又笑不出來。
從同學們轟然大笑中。
我聽出了他們爆笑的原因。
是的！
我應該反省。
對於成為韓愈來說，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情。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寧靜到讓人昏昏yù睡的教室里，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熱血十足的吼聲。
的確會引來哄堂大笑的啊！
待到教室里恢復寧靜，語文老頭這才問我有什麼原因在上課期間爆出自我的夢想。
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語文老師原來也是幽默的。
不過，我回了一句尿急要上廁所。
脫離了這個讓我喪失重力感的地方。
其實，我要逃課，我要挑戰高中生活，我需要熱血刺激的高中生活。
因為，我失常了。
根據那幾位刻苦鑽研的同學的交談，我知道在學校的後面有一個藏得非常嚴實的寶洞，偷偷摸摸躲避過往老師行往寶洞的期間。
我試着整理我得知的可憐兮兮的情報。
街道。
死去女子的形貌特徵。
僅僅只有這兩條，也足夠我進行探查了吧！
事時間是五月一rì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左右，那時我根本沒有閑暇看惹人不快的手錶，有這個時間段應該可以。
作為事地點的那條街比較偏僻，當時的路口有車子擋着。
是否見過那名女子。
這需要好好的整理粥一樣的腦海。
不過，似乎有那樣的印象。
至於死者的相貌特徵，以我大致的觀察，給我深刻印象的除了絲襪之外。
只有那個jīng致的包包。
按理來說，那種死亡方式太奇怪了啊！
簡直就是不可能。
而我從街口衝出來，也沒有看到什麼人逃跑。
如此一想，當時看到那一幕，我的反應，太遵循感xìng了啊！
如果理xìng那麼一點點。
一定，一定會察覺到四周的不尋常。
「不過有這些，足夠了吧！！」
我覺得，那樣的事情，給了我一個走出正常生活的理由。
一個能夠滿足少年幻夢的理由。
來到寶洞后，撥開經常出入的學生們遮擋的木板。
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出現，洞口的對面是一顆大樹。
那是一顆守護了多少少年逃課yù求，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的偉大到攀升至上帝級別的大樹。
似乎曾經有學生用詩歌歌頌這棵樹來着。
對此，我曾經質疑過校內安保人員的能力。
現在，我是絕對不會去質疑。
由於我有非常正當的理由逃課。
所以在這個四周沒有人的情況的下，我沒必要做出那些小偷行徑。
懷抱着在我之前的哥們們不曾有過的昂揚，施施然鑽出小洞。
過往的車輛丟下一陣清風，仿似有人出了一聲遙想當年的感慨。
鑽出小洞的我，剎那被快慰感裹扎。
那是籃球比賽中僅差一分的情況下，某人投出了一顆球。
然後在哨聲剛剛響起的瞬間，進籃之後的那種極限膨脹的激動之情。
嘖嘖。
難以言表。
在帽子店裏挑出一個明星們常用的鴨舌帽，我非常愉快的行走在充滿焦慮感的街道上。
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今天是兒童節。
懷念的同時，來到了那條街的街口。
趴在長安五菱的車頭，偷偷的向街頭內看了一眼。
轉瞬間，我看向頭頂的天空。
碎花似得白雲點綴著蒼藍sè的幕布。
三秒鐘聖潔的天空，給了我很大的勇氣。
我扭身，忽地止步。
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樣殘酷的事情會登上報紙頭條嗎？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覺那件事嗎？
為什麼這裏一如既往的寧靜？
屍體又是怎樣被處理？
可以試着推理。
我像一個變態一般衝出了街口，就沒有人好奇這條街內的景象。
沒有人走進去看一看。
沒有人現那些應該還算來不及處理的屍體？
疑慮到這種程度，我放下了緊緊糾結的心。
扭身觀察四周的景象。
左手邊是一個小五金店，再往左是一個水果鋪，跟老媽競爭激烈。
對面三家餐館，一個正大光明的網吧。
右手邊是煙酒鋪，再往右是小型卻又讓人感覺溫馨的理鋪。
根據直線的距離看去，沒有人能夠現街道內，原因是五金店的長安五菱擺在街口。
刻薄的五金店老闆讓自己的車佔據了街口，使得路人無法看到街道內的景象。
這一點我很生氣。
明明一個活生生的人以極其驚悚的方式死去了，卻沒有誰人現。
「喂喂，現在的學生很厲害啊！」
「是嗎？還有當年的我厲害嗎？」
「你看看！在這個上課時分穿着校服在校外晃蕩！」
「果然，還是比不上當年的我！」
我說，還有比上課時分穿着校服在校外晃蕩更加厲害的事情存在的啊？
不管怎麼說，十點到十一點不會是一個寧靜的時段。
雖然那時經過這條街的只有我與那個受害人。
處理屍體是很難的事情吧！
但，如果下定決心殺人。
肯定會選擇最佳的時機，最佳的方式，最佳的事後處理手段。
也就是說。
五一那一天，根本就是我自找苦惱。
如果我不跑。
如果我守着那個屍體。
根本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苦惱吧！
啊啊啊啊！我頭疼。
不過，這樣的事情交給別人來遭遇，會怎樣？
真就能冷靜下來，守着犯罪人？
我做錯了，那麼就由我自己來彌補。
而且，我可無比自豪的說一句，沒有比我活的更充實的學生了。
在這個偏僻的街口，動所有的腦力、體力，跟事件賽跑。
說不定，人生的美妙才剛剛開始。
揭開這樣的謎題，不也是能夠拍著胸脯炫耀出來的美事嗎？
我的念想真是太瘋狂了。
感慨著，關注著穿行於道路上的過往車輛，向著對面走去，極其大膽毫不避嫌的走向名曰為飛龍的網吧。
我的出現將前台的網管嚇了一跳。
當我完不在意的拿出做了手腳的身份證。
網管帶着迷惑的神sè對照我與身份證，可能也會對我的名字會產生應當的遐想吧！
看到網管用起疑的神sè進行了充費。
我接過身份證，裝進口袋，走過前台。
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啟開電腦。
我托著頭，緊緊的盯着街口。
注意是否有可疑的行人進出那條街。
然而我的行為困擾了身邊人，在我無意轉頭的時候，現旁邊坐着的大姐像是受到了恐怖事件的驚嚇一般，膽怯的動着手指。
那邊的電腦螢幕上會話窗口上出現著亂七八糟的字。
雖然感覺自己的行為會困擾他人，但也不能在一開始就困擾他人吧！
我正要開口說話。
大姐飛快的拿起自己的物品，小跑着遠去了。
通過窗戶望着飛快跑上街頭的大姐捂著胸口喘息的模樣。
侮辱啊！
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啊！
居然，被嚇走了。
而且，是位大姐。
我這心裏，拔涼拔涼的啊？
接連又嚇走了幾位之後。
拔涼的心。
不由得熱氣騰騰了。
不知何時，網管推了推我的肩膀，望着她困擾的表情。
我從兜里拿出錢來，報出幾個名詞后，繼續關注街口。
不一會兒，網管將我充饑的零食拿了過來，就在這時，我記下了第一個進入街道的人的特徵。
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平頭，面容略長，很像被戲謔驢臉的李詠，說的是臉型。
整體容貌看來，符合清秀一詞的描述。其實我認為帥氣的男人並沒有，即便他長得再像人妖。
身形細瘦，個頭與我一樣，一米七九左右。
西裝革履，應該是職場男人，皮鞋不是很光亮，說明走了很長的路。按照城市環境排名加上天氣預報來看，揚塵天氣不考慮，確認走了很長的路，以此推出沒有坐公交。
身上沒有公文包，不像是為了業務奔波。
時間是十一點半。
考慮這些的同時，我打開薯片袋，回頭見網管伸長的脖子望着窗外，洗水的香氣混合女孩子香氣竄入鼻端。
我揉了揉鼻頭，捏了一片薯片放進嘴裏，含糊說道：「那個，你做什麼？」
「這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網管一臉好奇的探視窗外。
「你在這裏三個鐘頭！一直盯着外面，外面有餡餅嗎？」
「或許真是這樣也沒錯！」
是的，依照相對論來考慮。
好運未必不是倒霉，倒霉也未必不是好運。
我笑了一聲，留意外面的情況。
細想現在的情況。
謹慎開口道：「我能問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看着網管饒有興趣的表情，我猜出今天肯定清閑，或者說有什麼好事降臨在她身上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開門見山的說：「有沒有jǐng察叔叔來過？」
「有啊！」
網管嘻嘻一笑，盯了我一眼，看向窗外。
我繼續啃午飯。
或許聽着我可曾可曾的吃食物。
網管有些難以忍受，白了我一眼，轉而坐到了旁邊空出的位置。
失去了不同於蜂蜜的味道。
我並沒有感覺到失意。
「jǐng察叔叔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