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碰到了,各種意義上

第二章 碰到了,各種意義上

五月一rì。

多麼平常的rì子。

若非勞動節的原因,它會變得更加的平常。然而就在這一天,我遭遇了極其驚心動魄的事情。

我無法想像當時的我懷着怎樣的心情做了一件自覺聰明的事情。

因為噴灑的鮮血沾到了褲子上,我飛快脫掉了褲子,扔在垃圾桶里。

穿着平角內褲逃離了那個令我心魂震撼的地方。

我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世界亂套了嗎?

如果當時我慢上一步,那誰會遭遇不幸?

為什麼生在近在咫尺的身邊?

我這樣一個家庭和睦身心健康一抓一大把的普通高中生,為何就遭遇了這等怪異的事情?

或許當時我什麼都沒有想。

當我清醒的時候。

我伏在現代化大橋的欄桿上。

望着滾滾東去的江水,我有一種就此跳下去的衝動。

好好的一個人。

只是錯開腳步的一瞬間,四肢被刀斧剁開似得,頭顱徑直飛離,鮮血如同水電站開閘一般奔涌而出。

那個時間段里,

那個地方。

僅僅。

只有我一個人。

渾身無力、兼帶腹部揪痛的我就這樣以一種奇怪的裝束趴在欄桿上,我看着遠去的江水,看着江上的行船。

整理所有的有關我的事情,試着去分析為何會遭遇這類離奇事件。

難道這跟小時候我被二叔寫成長觀察記錄的事情有關?

然而,我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拋除掉四歲到五歲的那一年。

從我的生平來看。

我就是一個家庭和睦身心健康學習成績不咋的一抓一大把的普通高二生。

不知是什麼東西忽然拍在了我肩膀上。

我心驚膽顫的轉過頭。

只見一名少有氣質學生服裝的少年一臉驚詫的望着我。

嚇了一跳。

說來,溫、文、爾、雅,就是說他吧!

「小公雞,真是你啊!」

小公雞是我的外號。

對於從這個三好學生嘴裏蹦出來的詞語,我感覺比較親昵兒。

從高一分配班級之後的課間休息開始,一直是感覺著受寵若驚。

這傢伙第一個向我打招呼。

全班都是陌生人。

對於我與他來說,都是這樣。

猶記得,他帶着初見陌生人的那種神sè,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對着驚異的我,低下頭。

『我是楊楊,我們做朋友,好嗎?』

說的第一句話。

我沒辦法不接受,我最討厭直球啊!

直球是無法閃避的啊!

他是我們班級里唯一一個學習成績好的男生,至於他為什麼要來這個並非重點的學校?

我也曾經問過,他說是想要交朋友。

當時我尷尬的呵呵一笑,沒有揶揄他。

畢竟像他這樣的好學生,對於我來說太過遙遠了。

看到他,再想着這傢伙初次見面的舉動。

我感覺心中的驚懼正在遠去。

但還是控制不了無力的雙腿。

只好坐在地上。

他擋着陽光,把自己變成了光環籠罩的上帝,卻讓我看到了無數的yīn影。

「不是我?還能有誰!」

由於yīn影重重我看不到他是怎樣一副表情,更是無法猜測我現在是怎樣一副表情。

或許是驚恐,或許是麻木不仁。

「你怎麼……」

「求你了,先別說話!」

我作拜似得舉着手,很感激他看到我這樣沒有再說話。

對我如此溫柔的同齡人,只見過這麼一個、這麼一個!!

我默默的看着橋面上的白sè方塊,規整的方塊,表示行人止步。

望着這個方塊,我有些jīng神恍惚。

迫切想要忘掉的東西,就像爬山虎的爪子一般,緊緊的束縛着我的腦部情景轉換功能。

手腕上極其不惹人喜歡的貝貝熊手錶,液晶的數字一下一下的變着。

十二點十二分。

多麼惱人的數字。

四周傳來了驚呼聲。

讓我心裏響起了jǐng報,趕緊抬頭看向四周。

只見一輛摩托車與一輛電動車相撞了。

兩個大人互相揪著對方的衣領,一個舉著拳頭,另一個準備舉拳頭。

楊楊也轉頭看着那邊。

看到這一幕,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楊楊轉過頭來,眼神有些奇怪,他嘟噥著:「這是什麼人,相撞了互相道歉不就行了,給人看熱鬧。」

不不不,我覺得這才是應該的事情。

若是出現了互相道歉的場面,這個世界便不正常了。

不對,這本來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世界。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一幕的話,一定不會這樣說。

看到楊楊身穿校服,我好奇問道:「你怎麼穿着校服啊?」

「你不知道?」

楊楊的詫異不是裝的,的確,按照我的rì常行為來看。

應該……不……必須知道這件事。

說實在的,我是真知道這件事,但是,現在不都講求一個叛逆嗎?

術語來說,就是傲了吧!

我才不要跟那個丫頭共進同出之類的。

但,這是實願。

真實的願望。

不想要更多的牽扯。現在的我,多半是在她的影響、或者說制控下成長的。

就好像,丫頭一直在玩養成遊戲,對象是我。

其實我猜過,估摸着我的冷酷形象被戕害,有一大半的責任在這個人見人愛的丫頭身上。

我能夠得意的事情是打籃球,我得瑟的事情是我的身高。

然後在某個入學儀式上看到某個人之後,我得意的事情徹底成為了久遠的過去,我得瑟的事情再一次變成了忍不住就要自慚形穢的rì常。

我的人生被無限制的壓迫了。

縱然是我吃了很多的高鈣產品。

我伸出手挖了挖灼燙的臉皮,然後故作茫然的搖頭。

楊楊笑了。

暖人的笑容。

將我心中的yīn暗也徹底清走了。

他曖昧的眨眨眼,目光移開。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飛快的伸手捂住下身。尷尬的說道:「這個,最近很流行裸奔,我只不過學習一下表層!其jīng髓我是學不來的!」

「在乎形象的你,會做出這麼招人奇異視線的行為?」

楊楊將目光方向我的頭部以上,似乎是看着遠處的江水。

他輕聲說着,「你剛才是想做人吧!」

不不,沒的事!這種對不起父母養育恩的職業,我絕對不可能做。

雖然剛才的確有這麼想過。做人之後的事情,他也猜出來啦?

我是這麼容易被人看穿的人嗎?

是啊!只不過是遭遇到了離奇的事情,沒什麼好害怕的。

我暗暗鼓氣,搖頭說道:「我是做chao人,不是人。五一的工作做完沒,能不能讓我偷抄?」

楊楊見我如此直接,莞爾一笑。

「去我家吧!順便教你!不過,這樣做了,你家犬娘會生氣的。」

「去你家?」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靠譜的提議。

他媽媽似乎很討厭我,常常在看到我會說這麼一句話。

喲,江家的小公雞又來啦!屋裏請!屋裏請!

很客套很平常的話。

但聽在我耳里很彆扭,更像是,別來啦別來啦,我家寶貝會被你帶壞的。

所以,我很不贊同他這句話。

他倒實在,回家拿了書本,坐了幾站公交便來到了我家。

順便一提,我家與他家隔了兩個街區。

當然,此時的我,心思根本就不在學習上。

特別是不想看到紅sè的東西,很明顯,丫頭觸犯了本人剛剛訂立的禁忌。

她穿着紅sè的馬甲踢開門跑了進來。

一張jīng致的臉蛋上帶着火火的情緒。

縱然是多麼讓人感覺可愛的表情,我也忍不住肚內的翻滾,看到她之後便沖向衛生間。

忘記鎖門了居然。

「我受傷了!」

「……」

當我捂著肚子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正拿着不知從哪裏翻找出來的蘋果待客。

楊楊一臉苦笑,可能是無法想像這丫頭在此間如此的zìyou散漫吧!

不得不說,我收藏的那些經典名著,估計她也知道在哪裏擱著。

好在,我的父母極為開明。

望着那嫣紅sè的蘋果,我感覺肚子裏如同孕育了小寶寶似得犯噁心,扭身再一次沖向衛生間。

「我又受傷了!」

「……」

鏡子裏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臉,彷彿有一層淡淡的yīn影籠罩在我的四周,詭異的如同恐怖電影中的鬼怪附着,rì后如何也無法正常生活了。

我現在後悔那時自覺聰明的舉動。

我想,jǐng察一定會根據那條褲子找到我。

雖然只是一個預感。

可是,我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一會兒事?

難道我是怪物?

我捏著臉盆的邊角,直到外面響起了百靈鳥似得的叫聲。

我如同置身於空靈的境地,聽着天邊的梵音在耳邊回蕩,心裏無法寧靜,如果今天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會選擇穿上校服去看丫頭的比賽。

相對於我所遭遇的事情。

前者要正常的多了。

人生是不能重來的,也不能胡來。

我做為一名高二生也已經知道了這個道理。

但如何做,忘掉它,有可能嗎?

告訴別人,別人會信嗎?

最為重要的是,我跟怪物沾邊嗎?

耳畔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我回過神來,渾身緊繃。

鏡子裏似有一種異樣的漣漪,緊接着一個讓我墜入冰窟的聲音傳來。

「還……我……命……來!」

我暈了,直覺眼前黑。

恍惚間,倒下了……

吾乃驚弓鳥!

可惡啊可惡!

死丫頭,你要是看到了那種情景,我也嚇你一次,讓你嘗嘗頭部磕在馬桶上的痛楚。

我捂著頭躺在沙上,看着天花板,想着極其yīn險的事情。

楊楊寫字的沙沙聲在耳邊回蕩。

當然某個討人厭的清宮電視劇也在苛責着我的耳朵。

其間夾雜着某個丫頭輕微的抽搭聲。

其實我想說的是,這丫頭太聰明了,噌噌上漲的電費全部規劃到我家的賬目下。

着實讓我惱火,好在現在我沒心情跟她計較。

或許他們也現了我的不正常。

只不過為了照顧我的心情不想說出來。

現在的高中生不是一般的聰明,究其緣由,都是生命一號搞的鬼。

寫字的聲音讓我聯想到蟲子在樹葉上爬行。

丫頭的抽搭讓我聯想到半夜的鬼怪嗚咽。

至於清宮劇里,基本都會出現鬼叫。

鬼哭狼嚎的聲音一次次襲擊我的頭腦。

陣陣腦部漲的疼痛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幽默細胞。

我的人生仿似被烙印了某種難言的記號。

風兒輕輕吹,抬手看着貝貝熊手錶。

十六點十六分。

難道是我的幸運,為什麼每次看錶都會看到前後相同的數字?

我應該去買彩票了嗎?

相距事件生已經過去五個多鐘頭了。

我的心情像是船隻在江水上浮遊一般起起伏伏。

一瞬間,想着閉上眼之後將所有的東西都忘得一乾二淨。

下一刻便會想着讓充斥在耳朵里的噪音全部停止。

這一天就像是一卷光影一般恍恍惚惚的過去了,身體如同被剛好我無法負荷的物體壓住,形似感冒了一般。

回蕩在耳邊的話語,漂浮在鼻端的味道,都充滿了某種神秘詭測。

就如同身處在充滿腐朽味道的地下洞穴一般。

耳畔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液體細微的滴答聲。

眼前失去光的影。

視野卻變得明亮了起來。

雪青sè的天花板。

淡藍sè的牆紙所營造出來的如同神秘海洋一般的空間將我包圍。

我的視線盡頭似有密密麻麻的長條形物體任意的游弋。

「我該怎麼辦?」

想着哲人才會去思考的事情。

尚未想通,便被強大的睡意所替代,陷入了睡夢之中……

五月五號,清晨。

我懷着極其強大的睏倦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

事件很奇怪。

奇怪到讓我無法放下心中的好奇。

當然,或許也有某種僥倖。

如同事理一般,那一夜我理所當然的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夢。

夢中的景象形似科幻小說中說的未來世界,處處都是摩天大樓,人們穿梭其間。

重點不是這些,而是作為第一視角的我。

我拚命的叫喊,沒有一個人理會。

起先覺得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就如同殘虐的奧特曼暴打心地善良的怪物一般幸福。

但後來並非如此。

不管是買東西還是怎麼,沒有一個人理會我,就像是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一般。

無論我對夢中那些人做什麼,不會出現任何的變化。

好在。

這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接下來的幾天裏。

我等待着偵訊人員的到來。

當然要的任務是跟父母展現一個充滿活力的少年。

兩件事,全數落空。

既沒有展現出充滿活力的少年,也沒有偵訊人員的登門造訪。

當然,如果將蹭電的丫頭拋除。

真的是,美好而又平靜的一天天。

這些天的結束感慨。

那個心驚肉跳等待着肩膀上帶着臂章的叔叔臨門的我自內心的感慨。

所謂的平常就是從五一到現在的最不平常的事情。

事件,到底要多麼的離奇?

這是準備跨入校門的我看到一株受着雨滴拍打的紅sè花朵之後,想到的最符合現狀的表述句。

「喂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出這句牢sao的不會是別人,從走出小區之後就一直笑嘻嘻的丫頭。

她一邊伸展雙手接着天空中的小雨,一邊繞着我作圓周運動。

而且,一路上她在講某個地段新開了一家蛋糕店。

順便一提,這丫頭很喜歡蜂蜜。

她已經乎了尋常人攝取蜂蜜所應該的劑量,被我列為近在身邊的不可思議事件。

據說蜂蜜吃多了會出現腹瀉的癥狀,她沒有出現任何的過敏現象。

再來一個順便,她的上衣兜里放着過五瓶一百毫升的蜂蜜。

然而,丫頭,並非是喜歡小蜜蜂。

至於她後來說了什麼我是完全沒有聽到。

望着她背着手向後倒退。

被雨水淋過的素顏帶着迷人的微笑。

我自內心的感覺到無奈。

就在這個時候。

今年剛剛過一百八十公分的丫頭忽地仰天倒了下去。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某個畫面。

我大吃一驚,渾身被雨點的冰涼傳染,寒透了心。

一瞬間的窒息。

我快回神,快步上前。

「呀……」

「呀……」

兩個不同的聲音打斷了胡思亂想的我。

在這個快要遲到的時段,校門口除了看門的大爺外,沒有幾個人。

我可以毫不擔心的欣賞臭丫頭出醜的局面。

丫頭捂著頭坐起身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紅著臉吐吐舌。

緊接着去確認她兜里的五瓶一百毫升的蜂蜜。

完全不在乎屁股下面的人。

學校的校服沒有明確的分出年級的樣式。

不過,怎麼看也是高中部的一員。

這個判斷得從掉在地上的書籍說起,這應該不是初中生能夠接觸的層面。

《拓撲學》

從書籍的名字來看,我也沒接觸過。

丫頭確認兜里的瓶瓶沒事之後,放下揪著的心撓著挺厚的臉皮傻笑着。

下面的人仿似要掙開某個魔女的掌控一般掙紮起來。

丫頭啊的一聲,遭受了靈異衝擊般彈跳起來。

望着她充滿威壓感的纖細身條撲過來。

我很聰明的避開身子。

籃球運動員的反應能力便在這個時候凸顯了出來。

似乎就是為了這種情況鍛煉一般。

丫頭腳尖點地,腳腕一扭。

飛快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漂亮的轉了半個圈。

丫頭過人的動作,如蝴蝶一般。

在這裏我不得不感慨她的美麗。

「你躲什麼呀!」

「泰山都壓下來了,不躲的是白痴啊!」

是的,對於如同泰山一般充滿威勢的丫頭。

我向來是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

時常會惹惱丫頭。

我有想過改正,但是丫頭在我面前的散漫。

就如同香煙與火機的關係……一點一吸,著了。

現在並不是我和丫頭上演雙響炮的時間。

那邊的人已經撿起書站了起來,土裏土氣的雙辮子。

讓人無法釋懷的是,既然摔倒了。

那看上去考究的圓框眼鏡為啥沒有掉出來。

同樣是穿着校服,同樣是變得濕漉漉。

丫頭與身前人給我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丫頭是有些粗線條的俏皮。

至於眼前人,是說不出的怪異感。

麻花辮,真像是異界的型啊!

這個人貌似挺有名來者。

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

她半低頭,瞪視丫頭。

這個動作是固有的可怖神sè。

古惑仔多看一些的話,就能夠清楚的明白。當然也不僅僅局限於黑社會系列的影片。

圓框眼鏡、麻花辮的可怖神sè。

我感覺渾身惡寒,趕緊拉了拉丫頭的衣角。

丫頭也現了她的不對之處,慚愧的摸著頭上前一步道歉。

看着貓尾巴似得辮子來回跳躍。

我感到了開心。

就像在漫長的地獄生活中看到了一剎那的天堂。

人生就是這樣的美好,因為有可以看到天堂的一瞬間,所以每個人都在堅強的努力着。

我也要努力的去看那更多更多的天堂啊!

丫頭很有誠意的道歉,眼鏡妹欣然接受了。

兩個人同樣是濕漉漉,沒有誰嘲笑誰。

小小的衝突化解了。

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

我與丫頭飛快的向著教學樓趕去,就如同我們所秉持的運動jīng神。

哪怕是僅僅的一秒鐘,也要努力下去。

相對的。

我回頭的瞬間,看到眼鏡妹愣似得呆在小雨淅瀝瀝的場景中。

如同那在雨中垂下嬌艷頭顱的紅sè花朵一般。

雨幕里,她似乎在看着這邊。

厚厚的眼鏡下是怎樣的眼神,我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猜測出來。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正常的世界已經遠遠的離我而去了。

即便是如此。

我還是希望,那些怪異的驚悚的可怕的事情。

不要生在我的父母,我的朋友身上。

如果有神存在的話,希望他能留意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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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男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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