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誰是大明最重要的人
「怎麼着，都聚在這裏一句話都不說是想幹嘛？非得等到姓陸的跟姓海的兩個王八蛋找上門來，才肯說話？還是你們覺著給人當狗，就能保住一切？」
涼州衛所中，一處庭院熱鬧非凡。此間來往之人都是士紳，說白了就是家裏有人當官，要麼是沒當官的舉人秀才聚在一起。
只是角落當中，有數十人粗獷的很，一看就不好惹。
明眼人都清楚，這些人甭管往日有多不順眼，終歸是本地人，侵佔田地的時候他們也做了不少。
這些世襲的千戶百戶靠的就是軍戶這碗飯，對內壓榨軍戶，對外壓榨百姓，撈的盆滿缽滿，現在也被逼得跟士紳站在一起。
「人家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們還不反抗，更待何時？歸田，補稅，你們究竟是選哪一個？」那人氣急敗壞，眼看着這些人都派不上用場，不肯為自己充當馬前卒，去死，他就一陣氣惱，心中咒罵起來。
「怪不得這涼州衛沒出過什麼大官，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廢物，別說是想要跟陸子吟比比誰的手腕更強，就算是那海剛峰，他一個秀才，就沒人敢。」
他怒極，恨極，對陸子吟恨到骨子裏面。
「你們乾脆就在這裏等死好了！看着那陸子吟海瑞將我大明的根基毀了。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早就讓人去京師當中上書朝廷，將陸子吟在此間所做的一切上報朝廷。你等就等著好了，等死吧。」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更加微妙，有人乾脆道：「就在下午，涼州衛總兵官署當中傳來消息，說是朝廷來了聖旨，賜了那海瑞同進士的出身，為涼州衛知縣。那陸成也升了，參將，獨領涼州衛兵馬。」
眼下誰還不清楚時局，朝堂上的攻悍他們也想過辦法，找自己的盟友也好，四處求人也罷，都是為了讓陸子吟走。
可他們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道陸子吟是被東南人給趕到西北來的。越是知道其中內情，便越是沒人多說話。
陸子吟只是要土地，說漏了嘴，讓東南士紳不滿意了，那就不是抄家那麼簡單了，那是滅族。
更有一個老者面沉如水，已經心灰意冷，他是老狐狸，哪裏不知道這樣一番話意味着什麼。
「我等想辦法送上取得奏疏石沉大海，未能夠讓我大明撥亂反正。實乃我大明之不幸。今日我要諸位與我一道抗爭，並非是想要什麼東西，只是想讓我大明不至於落入陸子吟那樣的賊子手中！」
他慷慨激昂，聲如洪鐘。
圍在周遭的士紳軍戶們，只是絕望。不管陸子吟是誰，他們已經習慣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便上書朝廷，讓朝廷上面陸子吟的敵人為自己發聲。
以往這樣的法子無往不利，這一次卻是不行。
也不知道這大明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那是官僚為什麼不敢幫自己出聲！
「眼下只有一個法子，只能殺官造反，讓朝廷知道咱們的決心！至於頭領，我看甘肅鎮總兵鄭畋就挺合適的，他被陸子吟免去總兵職位，現在居然願意當一個千總，也是一個沒骨氣的人。這樣的人，正好當做替罪羊，讓他去殺了陸子吟！」
無數人不言語，他們只是驚悚。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一旦走出這一步，首惡必死，其他人也未必有好下場。
「笑話！」
一個人冷笑不止，見旁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淡淡說道：「這大明要是十年之前，別說一個陸子吟，便是十個，殺了就殺了。爾等看着陸子吟破韃靼人俺達，又看陸子吟三百人破千騎。你們連萬人破千騎的本事都沒有，居然還敢在我面前造反！」
「你們那是造反？你們那是迫不及待想讓陸子吟抄你們的家，滅你們的族。你們想造反儘管去，成了土地我全數送給你們。要是輸了，來年清明，我也不介意到你們墳頭上喝兩杯濁酒，免得你們在底下說我沒良心。」
「你是鐵了心袖手旁觀？」
「不是我袖手旁觀，而是你們真要成事兒，現在就不會聚在此處了。這陝西行都司現在的總督是陸子吟，不是別人。他能殺韃靼人殺得人頭滾滾，殺你們還不是手到擒來。不想死的都散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自己。」
那人仰天大笑，這局勢在明確不過，陸子吟想要讓西北長久治安，這並非是眼下的長治久安，而是百姓安泰，一改這數十年的積弊。或許有朝一日，這大明還會變成過去。
但只要陸子吟這樣的人一直都有，大明就不會出問題，大明永遠能夠傲立於世，日月同輝。
「怎麼辦？反不反？」一個軍戶耐不住寂寞，朝着嗓門問。
瞬間，大半軍戶冷汗打濕衣衫，其中一人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完之後還嫌不過癮，將其按在地上：「直娘賊，你敢反我大明！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來人，把他抓起來，交給總督處置！」
「就是，這院子裏面的人一個都別想跑，都抓起來送給總督。賣了他們，咱們也算是立了投名狀，總歸是勛貴自己人。」
「說得對，咱們自己人就該如此，上下一心，那土地要麼全都有，要麼全都還回去。」
造反？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自家人知道自己本事。
此前倒是沒幾個人在乎被陸子吟擺在城外的韃靼人腦袋。現在他們倒是明白了，那是陸子吟的恐嚇信。
京觀從來不是威震死人的，而是活人。只有活人會畏懼死亡，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會產生恐懼。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明皇帝吃定文官，文官吃定勛貴，勛貴吃定士紳，士紳吃定商賈。
而韃靼人吃定所有人！
陸子吟則是可以吃定韃靼人的狠人，有他在的時候，大明就是另外一副樣子。
現在韃靼人被陸子吟干碎，陝西行都司短短時間被陸子吟經營的如同鐵桶一樣，內部武將，士卒都換了一批。
現在別說是造反，就算是想要跟陸子吟見上一面，都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陸子吟現在就是平西伯，平西王！
除了他之外，整個大明勛貴誰也不是韃靼人的對手。
四捨五入，陸子吟就是那位大明最緊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