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似乎有哪裏不1樣

「嘶～」

卡爾感覺頭痛欲裂，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

「哈哈哈！」

卡爾睜開雙眼，視線里還是那個白色的天花板，剛才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那奇怪的竹籠是怎麼回事？裏面關着的又是什麼人？

「Shit！」

卡爾忍不住破口大罵，疼痛令他直冒冷汗，濕黏衣物貼上身上的感覺着實難受，更別說還打着紗布石膏了，他想叫護士進來幫忙，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再忍一會吧。」

卡爾覺得這種小事還是別麻煩護士了，大喊大叫也有失體統，而且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都在休息，一嗓子把別人吵醒了有點不道德，要是再被人臭罵一頓，完全就是得不償失，還會影響一天的好心情。

「時間過的真慢啊！」

卡爾無聊的玩著口水，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消遣方式，也許有點噁心，但非常安全。

「你看上去像一個智障。」

一道身影出現在病床邊，聲音和剛才的男人很像。

「你是誰？」

卡爾有些迷茫，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個問題不夠準確，應該問……」男人把嘴貼近他的耳朵，非常嚴肅的糾正，「你是什麼？」

「那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卡爾的耳朵異常敏感，男人呼出的氣息讓他有點煩躁。

「你覺得我是什麼？」男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問。

「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嗎？」卡爾本能的覺得男人很危險，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畢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處境。

「你的態度有點惡劣啊，就這麼討厭我嗎？」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十分委屈的說道。

「我態度還行。」卡爾認真的反省，覺得自己的態度沒什麼問題，反倒是男人，一出現就辱罵人，現在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果然是討厭我了。」男人失落的自語，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咦～」卡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男人一定有什麼大病。

「的確點噁心。」男人乾嘔了幾下，十分認真的說道。

「那你還用那種語氣說話?」卡爾堅定了內心想法，這人絕對有什麼毛病。

「我的語氣很正常。」男人伸了個懶腰，一直保持那個姿勢確實有點不舒服。

「正常個鎚子。」

「我覺得很正常，每個人對正常的定義都不一樣。」

「確實是這樣。」卡爾還是覺得男人的語氣不正常，即使他剛才那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眼熟。」男人決定換一個話題，他掏出一面鏡子，放到卡爾面前。

「沒錯，就是想……」卡爾頓時瞪大了雙眼，鏡子裏的面容居然和男人一樣，「你到底是誰？」

「不是說過了。」男人收起鏡子，一臉嚴肅的重複，「要問你是什麼？」

「你是什麼？」卡爾終於明白那種熟悉感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就是自己的臉，那張幾乎每天洗漱時都會看到的面孔，竟然沒有在大腦里留下什麼印象。

「不是很明顯嗎？」男人猖狂的大笑，好像很喜歡卡爾的反應，「我就是你啊！」

「不，不可能。」卡爾下意識的否定，他捂住耳朵，不去聽那尖銳的笑聲。

「你又要逃避嗎？」男人突然變得憤怒，

他抓緊卡爾的雙手，把他拉到身邊，「我們是一體的，你不可能擺脫我。」

「我一定是在做夢。」卡爾甩開男人的手，思考該怎麼醒來。

「這可不是夢。」男人走到卡爾的身邊，強迫他看着自己，「你的意識很清醒，看着這張臉，記住它的樣子。」

「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卡爾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一股非常真實的疼痛傳入大腦，他立馬反應過來，這肯定不是現實。

「不會那麼容易讓你離開的。」男人露出邪惡的微笑，非常兇狠的說道。「現實世界那麼無聊，不如留在這裏陪着我。」

「去你的吧。」

卡爾撒腿就跑，卻發現四周白茫茫一片，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你看這裏多無趣，一點玩樂的東西都沒有。」男人也不去追趕，只是站在原地抱怨。

「放我出去。」卡爾不知道對方怎麼做到的，不過他肯定有出去的方法。

「這才多久啊。」男人失望的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可是在這裏呆了十多年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卡爾完全沒有一點記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用秩序的牢籠把我關住，外面還加上一把名為規矩的大鎖，最重要的是，居然一次放風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男人憤怒的大吼，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每天看着同樣的場景，我都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