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家都在,也聽我老張家說2句

第3章 大家都在,也聽我老張家說2句

晴天霹靂,猝不及防,心如亂麻...杜君航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七七會和自己提出離婚這個要求。心思電轉,瞬間杜君航就明白,七七為什麼會提這樣的要求。當然很快,他也發現了七七的不對勁。

同時發現不對勁的,還有七七的二舅。他一直站在七七身後,用他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量,撐著身高快到一米七的七七。自然老張家人也不是瞎子。

「饕啊,你先和小弟,還有二海把七七扶下去。君航,你也跟着去。聽張兆暨這麼安排,幾人就要扶著七七往台下走。杜玉茹卻不幹了,一把拽住了杜君航「咋,剛張國嫻說要和我弟離婚的,現在又讓我弟跟着是什麼意思啊?」

杜君航想要甩開他,卻又聽張兆暨道「君航,你留這兒吧。七七應該是懷孕反應,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完事兒不了。正好接下來大爺要說說你的事情,你聽一聽也好。」即便杜君航擔着七七的心,聽張兆暨說要說他的事情,還是猶疑着停止了和大姐的撕扯。

七七的二哥張國霖人高馬大,人也有的是力氣。直接讓倆叔叔把妹妹扶到台邊,他就把七七給抱了下來。張兆暨的聲音再次響起,安排道「淑嫻和你二哥你女婿,先把你妹妹送你們醫院。「又指著幾個兒子、侄子和媳婦兒們道」你們兄弟幾個留下來。還有幾個媳婦,把你姥姥姥娘攙這邊坐,你媽她倆就交給你們幾個照應了。」媳婦們「哎,知道了。」應了張兆暨。

此刻枱子的周圍已經圍上了前來參加婚禮的人。這樣的熱鬧,生在豫州,長在豫州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說白了,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日子不管咋過,都不願意大庭廣眾之下,弄得自己和別人都下不來台。尤其是像結婚這樣喜氣盈門的場合。尤其是像老張家和老杜家這樣,無論怎麼說在一眾親朋好友眼裏,也算是有頭臉的人。

「這老張家真是窩囊啊?」「他不窩囊,誰窩囊。一個外來戶,有錢有勢算個屁啊?他老婆家是個絕戶頭。他弟弟家還找個沒來路的,哎,聽說是個姑娘生的,沒辦法給扔黃河邊兒上了。這一家窩囊到一處去了。」

「要不窩囊能被老周家金鳳,這麼欺負啊?玉芝和素清,還有這金鳳都是堯堡的。玉芝和她弟妹是下堯的,金鳳家是上堯的。」「你咋知道這麼清楚,你家也是堯堡的?」「我老頭家是,他和這個金鳳還有素清是同學。我們過來是金鳳家下的帖子。」「哦,那這姓張這家和姓杜這家,誰家為人好啊?」

「那還用說,肯定是老杜家啊。老杜家在豫州火車站開超市的,一年掙不少錢那。老張家聽說是人不錯,一家人本本分分的,不過咱離人家遠也夠不上啊。」「哦」聽完這個最能說的介紹完,張兆安的媳婦兒,也沒有聽出來對這兩家人品的評判。只是對於老杜家一年掙不少錢的說法,她不知道這和為人的好壞,有什麼直接的聯繫?

「媽媽,我大爺好像要講話。」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拽著問話的張兆安媳婦兒,就想往舞台前拉扯。母子倆對張兆暨張兆嶸兩兄弟印象都很好。估摸著愛屋及烏的成分會更多些。

接過杜君航二姐夫遞過來的話筒,張兆暨雙手握好,吹了兩口氣。確認話筒沒問題,又將話筒線遞給旁邊的兩個弟弟,囑咐道「看好這話筒線你倆。」張兆嶸沒有異議,張兆安卻是搞不太懂大哥的意圖。

清了清嗓子,張兆暨開始了「各位鄉親們,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家小姑娘和杜君航的婚禮。

沒有想到會讓鄉親們見識這麼一場。不過也算是個難得的機會,有吃有喝,還有戲看。各位別圍在台邊兒了,都坐回去吧,站着看也累。放心,我最多給兩千多人講過課,嗓門練出來了,只要在這間屋裏頭,絕對能讓各位都聽到。再說我手上不是還有話筒嗎?」

台下人忍不住哄堂大笑。都沒有想到往常如啞巴般,不怎麼說話的張兆暨,還有這樣畫風幽默的一面。緊接着一眾人等,都陸續回到了各自的餐桌前。飯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只是這一耽誤,桌上的熱菜好像也不怎麼熱了。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再次傳出「小八,你幫大爺攝影啊。咱們把你七姐今天的婚禮全程記錄下來。」台下又是一頓的大笑,都在懷疑張兆暨自受刺激后是不是真瘋了。「好的大爺,您放心,交給我了。」對於這個新稱呼,張兆安的兒子甚是喜歡,這是來自大爺對他們一家四口的認可。

緊接着,又指著幾個子侄道「到台上來幾個,看着點親家母和親家公。我怕我話還說不完,親家就着急發言...」他的幾個子侄上來了四個,站到了老杜家三人身前,死死的擋住了杜老滿三人。杜君航和他二姐夫,就站在張兆暨的身後。台下就留了大兒子一人和幾個媳婦。

張兆暨前後左右看過,台上現在的站位他很滿意。然後道「好,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各位父老鄉親們,這看戲不能看半場嘛。不能光聽這老杜家唱,大家都在,也聽我老張家說兩句。各位看好不好?」張兆暨在台上躬了躬身,似是在等待什麼。他等來了。台下的中間位置,傳來了一聲「好」字。有一張餐桌上的幾個青年男女,還率先拍起了巴掌。其他人也鬼使神差的跟着拍了起來。

來參加婚禮的人有個五六百人,光十人圍的圓形餐桌,就有六十多圍。張兆暨似是很滿意,抬起一隻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然後道「我家七七原來是我家最小的孩子,不過今天我家小八,小九也回來了。他倆是我小弟弟張兆安的孩子。現在小九是我家最小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張兆暨看向台上的張兆安「兆安,還有弟妹,跟鄉親們打個招呼吧。」張兆安抬手向台下揮了揮。兆安媳婦帶着小八、小九也像他爸爸那樣,向台下的鄉親們揮了揮手。

等一家幾口人打完了招呼,張兆暨才繼續道「本來今天我們一家團聚,來參加我家七七的婚禮。可沒有想到君航的媽媽搞這麼一出。她剛才對我家七七的第三條和第四條,我跟大家說明下。

第三條,不讓我家七七和她姥爺姥娘家來往,我代表我家姑娘回復下,這點絕對做不到。不但不會做,我還希望七七和君航,對我這個老叔叔老嬸嬸,好好的盡孝。還有必須要善待大海二海,我這倆老實兄弟。你們條件好了,還要想辦法讓你們這倆舅也過好。

他倆如果做不到,我老張家也不會再認他倆。還有我這倆兄弟不憨也不傻,誰要再當我家人面,再談撥我這倆兄弟一句,我會讓我的幾個子侄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不信可以試試。

再說這第四條,君航媽媽不讓我家姑娘認我這個親大爺,還說我是教師和醫生隊伍中的敗類。這個那我要解釋下,我是不是敗類,大家也都聽一聽。

這事兒得從98年說起,我到咱們下面的地縣市招生,有個三十來個學生是我親自見的。等到開學我開始上課後,發現其中有五個我親自面試的學生,同名同姓,但是卻不是我面試的那幾個。

這幾個學生我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這幾個孩子都家庭貧困,是拼了命考出來的。據我所知,這幾個學生當年的學費,可能都拿不出來。我和學校幾個老師,都做好了給幾個孩子,申請助學補助的準備了。結果等開學見到幾人,卻不是我們招生的時候見到的幾個。

名姓、分數、家庭住址、畢業的學校都對,就是人不對。幾十年前我也是這麼上出來的,我知道咱老百姓就是靠這個翻身那。咱普通的農民家庭,供出來個學生不容易啊。我既然知道人不對,我就不能幹看着。

我找了學校反映這個事情,但是校長說沒有這樣的事情。和我一起去招生的同事,對這個事情也含含糊糊。太具體的,我今天在這裏就不細講了。但凡知道這個事情的人,都知道該抓的抓,該開除的開除了。我是被迫提前辭職的,學校和相關部門,三年後也有對我的名譽恢復的說明。我就不多說了。說回幾個孩子的事情。

我過不去我良心這關,就請了假,到這幾個地址找到了這幾個學生。幾個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被人用他們的名字,頂了他們上大學的機會。然後我就帶着他們幾個到教委,和相關的主管單位反映情況。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豫陽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辭了職。

正好那,我這幾個學生今天也都來了。小齊,小鄭...你們幾個站起來,讓鄉親們認識一下。」

幾個青年男女從台下的中間位置站起了身,看着有三十左右的歲數。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幾人。其中有兩個抹着眼淚,五個人齊刷刷的沖台上的張兆暨,深深的鞠了個躬。-

張兆暨招了招手,示意幾人坐下。又道「這幾個學生成績優異,實至名歸的寒門貴子,現在他們都留在附屬醫院工作了。別嫌我說話不吉利,今後家裏有個病了拖的,就去找他們。即便幫不上大忙,幫忙領個路,拿拿東西,也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個熟人。你們幾個走前,留一下你們的聯繫方式和所在科室,鄉親們求靠過去,你們盡心儘力幫着點鄉親們。」台下幾人又站起身,沖四面八方的鄉親們頷首致意。

「是非黑白自有公斷,有些人不但坑害學生,還逼着病人家屬上紅包。逼着醫藥代表給回扣,年輕漂亮的醫藥代表,他還逼着人家和他發生關係。這種人才該叫敗類。我張兆暨幹不了這種事情,這麼做既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也對不起我老張家的祖先。也沒有資格,聽我的子侄們叫我聲爸,叫我聲大爺。

如果我張兆暨在豫醫大幹的事情,當得起敗類這倆字,那這個坑人害人的人就是十惡不赦。這人叫周金科,現在還在監獄里服刑。就是君航現在媽媽的親哥。」

台上台下一片嘩然,杜君航的媽和大姐要往張兆暨跟前撲。張家幾個小兄弟把他們攔的死死的,兩個女人破口大罵着,卻進不得張兆暨半分。

又抬手壓了壓,台下的議論聲低了不少。看着二人並不影響說話,張兆暨繼續道「今天堯堡來了不少鄉親,來的人不是上了歲數的,應該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周金科從小就過繼給他大爺家了,他大爺多少年都不在堯堡了,所以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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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小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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