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來到游泳館后，馮森和章菡已經在等他了。

「來的有點晚哦弟弟，」章菡戲謔他。

章菡穿著藍色連身泳衣，把頭髮紮成馬尾，高挑又性感。

「你扎馬尾好看些，」徐來實話實說。

「是嗎？弟弟很有眼光哦，」章菡歪歪頭。

馮森給徐來準備了游泳圈，先教他踩水。

章菡在一邊游泳，吸引了館里很多人的目光。

「沒什麼難度，」徐來說。

「游泳首先要克服心裡障礙，心理過不去，什麼技巧都白搭。」

馮森帶著護目鏡，徐來發現他的肌肉線條很優美。

「踩熟練了就把游泳圈拿開，自己試一下保持平衡。」

徐來把游泳圈從頭頂拿開，忽然他就失去了平衡，嗆在水裡，徐來喝了幾大口水，什麼技巧都想不起來，本能的撲水，水花四濺。

馮森把他扶正，「找一下感覺。」

徐來咳嗽了幾聲，開始找平衡感。

摸索了一會，

「感覺到了，」徐來說。

馮森鬆手，徐來沒有倒。

「往前游。」馮森說。

徐來身體前傾，手臂划水，感覺到了無師自通。

「很好，學習能力很強，」馮森誇他。

「師哥教得好。」

「嗨，什麼時候學會這套了，」馮森擺擺手。

「我教你潛水，重心放低。」

兩人在水下憋氣，馮森的水下閉氣最好成績是9分40秒，他經常游泳，在這方面鍛煉過自己。他好奇徐來能憋多久，他在學校的評級是c+，據他觀察，沒有經過學院訓練的徐來，體能和反應速度似乎都遠超他。

差不多8分鐘了，馮森已經有些吃緊，徐來卻沒一點反應，他按住徐來的頭不讓他起來，自己先出水了，在外面默數。

「撐不住了再起來，我測一下你的肺活量。」

又過了兩分鐘，徐來還是沒有出水的跡象，馮森不禁感嘆天賦的重要性。

徐來在水下盯著泳池的地板，光從水面發生折射，在地板形成片狀的圖案，氧氣越少，他越集中注意力，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在水下聽的很清晰，世界變得安靜了，他漸漸生出一種時間流逝變慢的感覺。

「他在下面待了多久了？」章菡回來了。

「13分鐘左右，沒有經過任何訓練，」馮森說，「這小子的血統評級可能到A，他的靈視也很奇怪，跪在地上望著天空流眼淚。」

「程渡的綜評也是A。如果這小子能A級畢業，林導的轉正就不用愁了呀。」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血統過高不一定是好事，他和路明非很像。」

聽到路明非，章菡明顯凝滯了一下，那曾是令每個卡塞爾學生仰望的傳奇。

「不會吧，」章菡獃獃地看著徐來，「應該不會。」

徐來在水下，看見一雙細長的美腿很慢很慢地游過來，彷彿開啟了0.5倍速，最終停在他身側。他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異性的身體，看著章菡白嫩的美腿，理解了什麼叫膚如凝脂，骨肉勻亭。

「差不多20分鐘了，世界水下閉氣最高記錄是24分鐘。」

「噗——」，徐來彈出來，大口喘著粗氣。

章菡摸了摸徐來的腹肌，「手感不錯」。

「師姐，你的言靈是什麼，」徐來喘著氣問。

「言靈是機密，不可以隨便往外說，但是既然你問了，

我就告訴你，是無塵之地。」

「簡單點說，就是開個保護罩，」馮森接話。

「程渡師兄呢。」

「是龍息，青銅與火之王的一脈，但是他不會噴火，只能把空氣聚合，吐出去，威力還可以。」

「就是蛤蟆功，」馮森補刀。

「因為這句話，他倆沒少彆扭，」章菡笑笑。

「好吧，明白了，我還沒有覺醒言靈。」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可能會引出言靈，但是不建議你自己開發，有些言靈很危險。」章菡提醒他。

「我知道，馮森學長跟我說過。」

那就走吧，也差不多到飯點了，先去吃飯。

章菡領頭，進了一家英文名的餐館，徐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服務員都穿西裝襯衫打領帶，角落有人在拉小提琴，他只在電影里見過。

「您好，需要點什麼。」

徐來翻著菜單，很多菜他都沒聽過，也沒見過，好在菜單有中英雙文，不然他都不一定能叫出菜名。

「看中什麼就點，」章菡跟他說。

徐來看著花里胡哨的菜名，盡量從中挑幾個和自己生活相對貼近的。

「那就煙熏三文魚佐奶油蘑菇及香草燴蛋，古拉式傳統牛肉濃湯配黑麥麵包，黑椒牛柳炒義大利面。」

徐來看著章菡，

「夠嗎。」

章菡連菜單都沒看，「一份松露鵝肝醬，一塊煎牛排七分熟，一份凱撒沙拉，三杯紅茶。」

「牛排也給他上一份。」章菡指指徐來。

馮森明顯也不經常來這種地方，他點了炭烤德國蝸牛香腸和海鮮茄汁炒義大利面，-也要了七分熟的牛排。

服務員走後，章菡教徐來，「弟弟，我教你，西餐點餐就是分前菜副菜主菜蔬菜甜品飲品，開胃菜也就是前菜，酸菜，鵝肝，魚子醬之類的。接著就是湯，用來潤胃。然後是副菜，點魚和海鮮。主菜點豬牛羊肉，然後蔬菜，甜品哪些想吃就上，最後要飲品。」

「有女士的話，記得給她拉座椅，把餐巾鋪在腿上，刀叉不要亂響，不要並排放。很多細節你都要學的。將來找了對象，你不能帶她去吃路邊攤吧。」

「只要喜歡，吃路邊攤也會幸福吧，應該，」馮森嘴欠。

「年輕可以陪你吃路邊攤，但你準備一輩子帶女孩吃路邊攤嗎？」章菡白眼。

徐來想起白素貞和許仙，牛郎和織女，七仙女和董允，寶蓮燈里沉香的父母，都是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愛得艱難。

他如果沒有步入卡塞爾學院，也許這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章菡又教徐來用刀叉，給他講很多東西，教他牛排沒有八分九分，只能吃七分和全熟。講法式，意式菜系的區別。

徐來感受到一股姐姐般的關懷。

吃過飯，徐來和馮森要回遊泳館，章菡有事離開了。

馮森說他沒吃飽，和徐來一起去吃了拉麵。

「洋人的東西，哪有老祖宗的東西香，」馮森這麼說。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一直在游泳館練習潛水，馮森給他糾正姿勢和細節，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集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