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舒家坡戰鬥
第二十九章舒家坡戰鬥
天已蒙蒙亮，東方露出了魚白肚。北山根據地游擊隊指揮部還亮
著燈，政委柳青坐立不安，一直在屋裡跺步，眼看天亮了，他上前吹熄馬燈，喊道：「通信員。」
「到！」政委一夜沒有睡，通信員小汪勸了幾次，政委還是堅持坐等隊長的消息，他當然也沒有睡。
「隊長還沒有消息嗎」柳青又焦急地問道。
還沒有等通信員回答，哨兵進屋報告說：「隊長和隊員們進山了。」
「哈哈，我說這個越鐵人也該回來了！」轉身向通信員道：「走，去迎接他們。」
柳青和通信員小汪剛出門，越祥帶領隊員已走到指揮部門前的稻場了。柳青跑上前去和越祥緊緊握手擁抱。這時，三小隊的隊員們也聞聲起床來到稻場和從前線回來的隊員們握手嘮叨。可是渡河小隊的隊員們總是沉黙不語，這一切早被政委看在眼裡，這時，越祥把柳青往避靜處帶了帶說：「政委，對不起，我沒有把渡河小分隊的小王帶回來。」
「報告政委，處分我吧，小王的犧牲是我的責任。」一小隊長鬍二狗過來向政委報告，接著講述了小王當時被巨浪沖走的經過。
柳青聽完講述，便拍了拍胡二狗的肩膀道：「不要自責，你們完成任務很好，小王的犧牲，我們都很沉痛，這要恨就恨日本鬼子，我們要為小王報仇，狠狠打擊鬼子。」
接著，越祥叫一小隊長鬍二狗和二小隊長張山娃來到身邊，吩附道：「渡河小分隊解散，隊員各自歸隊；一、二小隊安排好傷員，送往醫院治療。然後早點回營房休息。」
安排好這一切，天已經大亮。越祥和隊員們不管白天黒夜倒床就睡了。
響午時分，太陽剛偏西。熟睡中的隊員被一聲聲緊急集合的哨聲驚醒。不一會，一、二小隊整齊地站在操場上。
越祥走到隊伍前說：「我知道大家很辛苦，需要睡覺，但是大敵當前，現在又有任務，我們只有等到趕走日本鬼子后才能安安靜靜地睡好覺。現在給大家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飯後繼續在此集合，包括第三小隊也來集合。偵察班吃完飯後直接前往舒家坡偵察，發現敵情及時報告。解散！」
原來越祥剛睡下不久，胡家集地下黨員就來向柳青報告說：「今天下午，小日本一個小隊和狗腿子李又民一個中隊，突然來到舒家坡村掃蕩，這幫狗日的橫行鄉里，搶奪財產，強姦婦女，鬧得雞犬不寧。這正是消滅他們的好機會，請求游擊隊為老百姓報仇。」
聽完彙報，柳青非常氣憤，起身拍桌子道：「打，要狠狠地打擊那些鬼子和漢奸的囂張氣焰。」轉身又對地下黨員說：「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我和隊長商量后也隨即就到。」柳青送走地下黨員后，就叫通信員去請隊長越祥和副隊長陳為興來指揮部商議作戰方案。
熟睡中的越祥被通信員叫醒，忙起身來到指揮部，這時陳為興也到了。聽完柳青的講述。越祥忍不住憤怒地罵了一句：「又是那個狗日的李又民，真是冤家路窄呀！不知他這次又要耍什麼陰謀。」
說著3人便圍著地圖商定了一個可行的作戰方案。
「事不遲疑，馬上行動。」說著便叫通信員小王吹起了集合哨。
「這次我帶隊征戰，你和陳副隊長在根據地休息吧。」柳青起身說道。
「不，還是我去吧，剛才睡了一會就好了。」越祥起身佩戴手槍，
邊走邊對政委說：「你有經驗，還是在家把根據地被敵人破壞的群團組織恢復起來，保衛好老百姓的秋收吧。」
柳青知道擰不過他，也只好作罷。
越祥走出指揮部，陳為興已經把隊伍集合好。
趁隊員們吃飯的間隙，陳為興把三位小隊長召集到一起，說明了敵情，布置了作戰任務。
吃飯後的時間已到，隊伍再一次集合好。越祥作了簡單的戰前動員：「同志們，日本鬼子和漢奸又在舒家坡欺壓鄉親，我們要堅決消滅他們，為鄉親們報仇！任務已下達到各小隊。時間緊，就不多說了。」接著命令道：「三小隊一、二班留下繼續練兵，三班編入一小隊。其他隊員都有，向舒家坡出發！」
當游擊隊來到離舒家坡還不到一公里的一片小樹林里，越祥命令隊伍停下，在聽取偵察員沈小虎對敵情的彙報后，布置作戰任務道：「偵察班化妝成當地老百姓進村打巷戰，暗殺鬼子和頑匪，逼迫他們早點撤出村子。明白？」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偵察班長沈小虎便帶著隊員出發了。
「好。一小隊，你們到村口的一處坡地埋伏，待鬼子和頑匪逃出村，進入伏擊圈時，就狠狠地打！」越祥對胡二狗道。
「是！」胡二狗領令。
「張山娃！」越祥喊道「你們二小隊就地隱蔽待令，我真懷疑頑匪李又民有什麼陰謀，上次戰鬥他吃了大虧，這次還敢明目張胆地往槍口上碰，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們不得不防！」
「是！這......」張山娃回答有氣無力，他心裡有想法，一小隊在前方打鬼子，他們卻在這裡待令，真憋氣！
「怎麼，你張山娃沒有吃中飯？」越祥撇了他一眼問道。
「是！聽從命令。」張山娃慫了慫肩膀大聲回答。
「通信員。」越祥喊道「你去通知胡家集民兵隊長張來勁，集合民兵，隨時待令」。
「是！」
一切布置妥當，越祥對陳為興說：「你也留下吧，不然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這，好吧，你既然決定了，我就和二小隊留下待令。」陳為興和越祥揮手告別，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兩個親密戰友最後的絕別，這是后話。
蘇家坡村東頭的小茶館里，頑匪李又民和鬼子小隊長井村酒足飯飽之後正在品茶，心裡洋洋得意，坐等游擊隊按他設計的口袋往裡鑽。這時只見一偽小隊長進來報告：「大隊長，不好了。村裡出現了一小股農民模樣的游擊隊，暗殺了我們5個兄弟和2個皇軍，都是一刀奪命。」
「啊，這怎麼可能？」李又民頓時大吃一驚，完全是他預料之外的事。座、坐在旁邊的日本鬼子小隊長井村也氣得嗷嗷直叫：「八格、八格！游擊隊的死啦死啦的！」說著就揮舞著戰刀要往屋外走。
這時，李又民忙上前攔住井村皮笑肉不笑地說：「太君的不急，我們還是.......」
「報告!」還沒有等李又民說完，一個哨兵又慌慌張張地跑來報告道:「村西頭髮現、發現大批游擊隊員。」
「好，來得好。」李又明轉身對井村說：「太君，游擊隊進入了我們的包圍圈。請你電告皇軍隊長開始行動吧。」
「有稀！」邊說邊命令身邊的發報員發報。
李又民接著命令傳令兵通知三個偽小隊在村西頭集合，首先用小鋼炮和重機槍向我陣地一陣掃射，然後呈煽形搜索前進。
200米、100米、50米......早已埋伏在田埂下的越祥和游擊隊員，眼看頑匪和鬼子越來越近，越祥攥緊手槍，瞄準一個頑匪，大喊一聲「打！」
瞬間，槍聲大作，一陣緊似一陣。游擊隊的一挺重機槍發揮著極大地威力，突突地響個停，掃倒一片又一片頑匪。這時一顆子彈擊中了機槍手的心臟，他撲在發燙的機槍上。見此情景，另一個機槍手上前含淚接過機槍又突突地打了起來，憤怒的火焰射向敵人。
話說二小隊在這片小樹林里和一小隊告別以後，副大隊長陳為興和二小隊長張山娃就在附近查看有利地形，命令隊員抓緊時間修築工施和掩體。如果有敵人的援兵，就在此地打伏擊；如果一小隊後撤，此地可作為第二道防線阻擊敵人。
沒有想到，剛聽到村頭的槍聲，這邊山頭的前哨就發現有大批的鬼子和偽軍快速向村西頭包抄過來。
狗日的小鬼子真狡猾，這不是明顯的要包我游擊隊的餃子嗎？陳為興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隊長越祥料敵如神，其後果不堪設想。陳為興不敢多想，但心裡又有些幸慰。他趕緊命令隊員全部進入陣地，做好戰鬥準備。
「打！」眼看敵人進入了伏擊圈，陳為興大聲命令道。頓時，手榴彈像雨點般的落在敵人陣地，接著就是機槍、步槍和衝鋒槍「噠噠」地掃射，打得鬼子和偽軍暈頭轉向。
鬼子小隊長吉野四郎也是一頭霧水，接到的任務，是在村西頭協助井村包抄游擊隊，怎麼會在這裡遇到游擊隊呢？他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眼看只有招架之力，便嘶聲竭力道：「快快的抵抗！」反應過來的日軍很快開槍還擊，迫擊炮也開始發威，排排炮彈落在陣地上炸開了花，游擊隊傷亡嚴重。
「同志們，節約子彈瞄準了打！要拖住敵人，為隊長爭取時......」話還沒有說完，副大隊長陳為興便緩緩地倒下了。
「隊長......」二小隊長張山娃，猛撲過去抱住了陳為興：「隊長，隊長，你不不能倒下呀，你還要帶領我們打鬼子......」他輕輕摸合陳為興的雙眼，又輕輕放下。然後猛然躍起，從一個隊員手中奪過輕機槍，猛烈地向鬼子掃射，邊打邊喊：「同志們，為陳副隊長報仇！給我狠狠地打鬼子。」
聽到身後的槍聲，越祥也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事先有預感，現在肯定是被敵人包了餃子，甚至會被吃掉。想到這裡，越祥決定儘快結束這裡的戰鬥，回援陳副隊長和二小隊。於是便命令道：「胡二狗帶領一班，從左邊迂迴，消滅鬼子的重機槍，佔領制高點儘快結束戰鬥。」
「是，一班跟我走。」
「通信員！」
「到！」
「趕去胡家集，通知民兵大隊前去支援二小隊，從敵人後面反包抄，打他個措手不及。」越祥繼續說道：「同志們，集中火力給我狠狠地打！」
說實話，這次戰鬥打的比較艱難，因為戰鬥力懸殊，游擊隊一個小隊要攻打李又民的一個大隊，外加日本鬼子一個小隊；再說游擊隊的裝備也比不上敵方，要不是偵察班在背後騒擾，這場戰鬥是很被動的。不過，游擊隊的堅定信念和堅強意志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這一點，越祥是最清楚不過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些不利因素。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一定要打勝，並要儘快結束戰鬥，時間越長對我方越不利。
眼看胡二狗佔領了有利地形，敵人的重機槍也啞吧了，現在是發起衝鋒的時候了。越祥起身抽出大刀一揮，大聲喊道：「同志們，沖啊！和敵人拼了！」說是遲那是快，喊聲剛落，他早已沖向敵群砍殺起來。頑匪紛紛向村邊的竹林逃竄，只有十幾個鬼子還在負隅頑抗，這時胡二狗和隊員們也衝進了敵群和鬼子拼殺起來；還有偵察班的隊員在阻擊敵人往村內逃竄，一槍一個敵人打得痛快。眼看一個小鬼子要向隊長射擊，偵察班長沈小虎眼疾手快一槍結果了小鬼子的狗命。隊長越祥轉身見此情景，給了沈小虎一個大母指。
一陣猛衝猛打，很快結束了戰鬥。遺憾的是日本小隊長井村、頑匪大隊長李又民和一部分婁羅向村邊的樹林里逃竄了。
越祥命令，偵察班留下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命令胡二狗集合部隊快速增援二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