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陳隊副犧牲

第三十章陳隊副犧牲

這邊戰場上，張山娃和他的隊員們打紅了眼，面對鬼子的一個小隊和偽軍，力量懸殊大，張山娃沒有後退半步，他手裡的機槍噴著火舌，突突地掃射敵人。眼看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在子彈上，一顆顆射向敵人的胸膛。

「隊長，敵人的火力太猛了，我們的子彈也不多了。」一班長靠近張山娃喊道。

「少廢話，先狠狠地揍了鬼子再說。你聽，隊長那邊槍聲停了，他們一定會來支援我們的。」正說著，就聽到鬼子的背後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張山娃知道，這是胡家集的民兵兄弟來支援了。

這時敖敖叫的鬼子卻首尾難顧，一會掉轉槍口向後面開槍，一會又向前面開炮，一陣慌亂。這時張山娃又大聲喊道：「同志們，我們的援兵到了，給我狠狠地打，為陳副隊長報仇！」喊著又是一陣猛射，機槍卻不吼了，沒有子彈了，他順手撿起一支步槍，繼續射擊。

隊員們的子彈也都不多了，各班班長正在收集子彈重新分配，準備和鬼子拼刺刀。

在這危急關頭，越祥和一小隊趕到了，並投入了戰鬥。

越祥來到戰壕撲伏在張山娃身邊誇獎道：「好樣的。開始衝鋒吧！」

「好的。」張山娃看了一眼鬼子陣地大聲喊道：「同志們，上刺刀，沖啊！」

「沖啊，殺鬼子啊！」隊員們從戰壕里躍起，有的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有的掄著大刀，拚命向敵人的陣地衝去，偽軍見勢不妙，紛紛跪地繳槍投降，負隅頑抗的鬼子也是節節敗退。

殺紅了眼睛的張山娃，追上鬼子小隊長吉野四郎，和他拼起了刺刀，幾個回合下來，張山娃一刀刺進了吉野四郎的心臟。

這時，戰場上一片歡呼「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一小隊、二小隊和民兵隊會合了，又是一片歡騰。

越祥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見副隊長陳為興，儘管心裡預感不好，但還是在不停地找。這時張山娃來到越祥身邊，沉痛的低聲報告道：「是我沒有保護好陳副隊長。你槍斃我吧。」說著眼淚刷刷的往下流，被炮火熏黒的臉頬上出現了兩道深深的淚痕。

「陳副隊長，他、他......」越祥聽到這一噩耗，一時語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停頓一會，猛然向停屍的地方跑去，他一具一具屍體的查看，最後在陳為興的屍體旁跪下，淚流滿面，一邊擦試著陳副隊長的臉膀，一邊道：「我的好兄弟、好戰友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你不是說我們要緊密地戰鬥在一起，直到把日本鬼子趕走為止嗎？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把你留下阻擊敵人，你就不會離開我們。」

不一會，一、二小隊的小隊長、班長和民兵隊長張來勁都圍了過來，人人臉上都掛滿了淚水。見此情景，越祥強忍悲痛起身命令道：「各小隊儘快打掃戰場，把犧牲的戰友都帶回去。」

這時，胡家集的王三妹帶領擔架隊趕來了，她也知道了陳副隊長犧牲的消息，見到越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當游擊隊員回到北山根據地時，已是傍晚時分了。柳青和三小隊的隊員早已等候在上山的路口，見到戰友們凱旋歸來，柳青和留守的隊員們跑上前去相互擁抱，有的接過彈藥，有的扛起戰利品，說說笑笑地往村裡走去。

越祥心情很沉重，和柳青並肩向村口走去，

一路沉黙不語。柳青先開口道：「陳副隊長的犧牲是我們游擊隊的一大損失。我和你的心情一樣，無比悲痛。」柳青轉身拍了拍越祥的肩膀接著說道：「他的犧牲是光榮的、也是偉大的！他是為革命而犧牲的。這個仇要記在小鬼子身上，只有多殺鬼子，才能對得起犧牲的同志和戰友。」

「這次游擊隊的傷亡比較大，我有責任，請求組織處份。」越祥邊走邊說。

「這不能怪你。要不是你早有預料和巧妙的布兵，那後果才不敢想。」柳青肯定地說：「這次戰鬥，在敵人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我們還是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狠狠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還消滅了鬼子的一個小隊長，李又民大隊被打死一多半。還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彈藥和裝備。我們要認真總結一下經驗教訓。」柳青說著，卻不知不覺到了村口，鄉親們在老村長的帶領下，在村口兩邊排成長隊，手裡拿著慰問品，有熟雞蛋、野山棗、地瓜、熟土豆等等，他們不斷地往隊員們手裡?、往口袋裡裝。軍民一家親的情景令人感動。

走到指揮部門口，越祥轉身對通信班長小張說：「通知各小隊長吃完飯後來指揮部開會。」

夜幕降臨，9月底的北山深處有些涼爽。游擊隊指揮部早已亮起了燈，參會人員圍坐在長桌周圍，陳副隊長原來曾坐過的位子空著。政委柳青宣布會議開始，大家起立脫帽，為在這次舒家坡戰鬥中犧牲的陳副隊長和戰友黙哀3分鐘。

接著由隊長越祥講話，首先通報了舒家坡戰況，這次戰鬥共殲滅日本鬼子34人、偽軍67人，殺死日本小隊長1個；繳獲重機槍2挺，-輕機槍4挺，廹擊炮5挺，各種槍支100多支，電台1部。我方犧牲游擊隊員12人，重傷5人，輕傷14人。

通報完畢，大家一陣唏噓，越祥掃視了一下各位，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著安排了有關工作：「一小隊負責俘虜偽軍的教育、改造和轉化工作；二小隊負責犧牲戰友的安葬及其家屬的撫恤；三小隊負責把在胡家集的傷員全部轉移到北山醫院救治，具體由各位小隊長負責，同時要加強崗哨，多布暗哨；通信班負責通知各根據地和民主自治村做好防範工作，密切關注鬼子據點的動向，警惕鬼子的報復行為；偵察班要隨時掌握敵情，做到有的放矢。」說到這裡，越祥停頓了一下，再次掃視了大家一眼，然後說道：「這次戰鬥雖然我們起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但是我們的傷亡也很大，有些同志輕敵的思想比較嚴重。從明天起，除要完成剛才布置的任務外，以小隊為單位開展大討論，總結成績，找出差距，以利再戰！」

會議上，大家就有關工作交換了意見，統一了思想和觀點。最後，政委柳青強調了游擊隊的紀律和執行力的問題，要求各小隊一定要嚴格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會議結束，越祥送給政委枊青一部高倍望遠鏡。

「還是你留著用吧。」枊青沒有馬上接過望遠鏡，只是歉讓道。

「我有一個呀！」越祥指著掛在胸前的望遠鏡道，接著又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了政委：「留著用吧！有這個千里眼就方便多了。」

當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