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2哥道賭場聞雁聲

小二哥道：「好！今兒正好也不忙，就各位爺是上客，那就應各位爺，講講聞少俠的事給大家聽聽！小的本是順天府順義人，可說是天子腳下，嘉靖二十九年，小的被蒙古韃子擄了去……各位爺以為只有小的被擄了去？錯啦！蒙古韃子長驅直入，打到了天子腳下，嘉靖帝那老兒穩坐紫禁城裡，還修他的仙呢！我們村的男丁被韃子擄走為奴，女眷擄去為俾，韃子騎馬，把我們綁在馬屁股後面跟著，當真比牲畜不如，那時候我們就想啊，這到底是大明朝還是大元呢？蒙古韃子怎麼還在這作威作福呢？大明的官兵守城不戰，和蒙古韃子談判開市媾和，那麼多子民不管不顧，丟不丟人啊！他媽的征我們的糧、賦我們的役，敢情是白征的？朝廷沒有保護子民的義務嗎？」

眾英雄氣的齜牙咧嘴，有的拳捶飯桌，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了，中原漢人還在受韃子的鳥氣！

「那小二哥是怎麼逃出來的？」

「聞少俠和桐柏楊三位高手，他們把我們從韃子手中救了出來！那時候，聞少俠真的還是個俊美少年呢，也就二十不到的樣子，我們村被擄的男丁女眷，白天給韃子幹活當牛做馬，晚上就被關在馬棚牛圈裡，一共一百三十六口人，除了被韃子殺害的八人，其餘的全被聞少俠救出來了。逃跑的時候老人孩子女眷在前面往BJ撤，壯丁和聞少俠、桐柏楊斷後，我們也就是壯壯聲勢，聞少俠的仙指三絕，每發必中，桐柏楊雖然每次一枚鐵瓜子，但也讓韃子追兵滾落馬下。韃子損了百十匹戰馬騎兵，不敢追了，我們才退回了城裡。但是進了BJ城，我們什麼也沒有了，沒有田產，沒有居所，都被韃子霸佔著呢！有親戚的都去投奔了親戚，無親無故的，算上我十二口人，我們沒有活路啊，就跟著聞少俠來到了襄陽城，這家客棧，還是聞府賒錢給我們開起來的，這些年來，我們一點點還掉了當初開店賒聞府的錢，利息什麼的，人家聞府分文不要，聞府的客人多，有時住不下，就都照顧了小的的生意。所以啊，誰要是說聞少俠不好，我拼了性命也不答應！」

方洪深臉上有點火辣辣的，賠不是道：「小二哥莫怪，是在下淺薄了，我就說嘛，江湖並稱二人，不是沒道理的！」

小二哥滿臉自豪的繼續道：「不知者不怪！那韃子的軍隊，據說剛開始擄掠的是山西大同府，大同府的總兵叫仇鸞，他媽的這個龜孫，非但不敢迎敵，還重金賄賂韃子，央求他們移攻他地，這才讓韃子把順天府燒殺搶掠了，我們才遭的殃！但是這個挨千刀的總兵，後來也沒什麼好下場，眉心一個瓜籽大的窟窿，你們想想是誰幹的吧！」

眾人哦了一聲，嘖嘖讚歎！

小二哥嘆了口氣，道：「你說咱大明朝吧，人多地廣不假，但是北面韃子燒殺搶掠，官兵非但不敢迎敵，還賄賂通敵，東面沿海各省，也被倭寇攪的人心惶惶，還好東面有胡宗憲大人、戚繼光將軍這樣的名帥良將，不然百姓就更慘了。中原地區雖說安定一些，還時不時鬧個白蓮教教眾、風火雷神教的互相廝殺，你們山高水遠的可能不知道，我們天子腳下的百姓，宮裡的事情多多少少總能傳出來，嘉靖那老兒，幾十年不上朝了，天天悟道修仙，說句不恭敬的話，就和個犯了瘋的沒什麼兩樣，自稱萬壽帝君，讓別人也要這麼叫他，住的皇宮不叫皇宮，叫精舍，嘉靖二十一年的時候，還出了宮女造反的新鮮事！這古往今來的，哪裡還聽說過宮女造反啊？圖什麼啊？嗨，

這種事還就出在在嘉靖朝了，據說皇帝老兒差一點就被宮女們勒死了，你說這些宮女也是，你們再使使勁啊，勒個半死哪成啊！結果好嘛，沒勒死嘉靖，宮女全凌遲處死了，自那之後，嘉靖老兒疑神疑鬼的，以前的皇宮也不敢住了，非要新修一個，錦衣衛那個最厲害的青龍，半步不離身邊的跟著，朝政的事就更不管了！朝廷里的大事，全由司禮監和內閣管，內閣就那麼幾個人還不和呢，嚴閣老、小閣老父子自然是一派的，乾的事咱就不說了，大家也都有耳聞，徐閣老這些所謂的清流，我看也清不到哪去！什麼天下無不是的君父這些狗屁理論，哦，皇帝老子不理政，那不是他的不是，那是百姓的不是嘍？就該百姓遭韃子擄掠、倭寇侵擾？皇帝老子犯錯、百姓受罪，這他媽的什麼道理，清流的頭頭還把天下無不是的君父天天擺在口頭上，百姓這還能有指望？就沒有一個大人敢站出來為百姓說句話？你說的海瑞海大人，是，他是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老百姓叫他海青天，但那也只管了一個縣的百姓，陞官了管一個州郡的百姓，他管不了天下的百姓，天下的百姓，還不得一個好皇帝管著啊？可惜哦，咱們怕是沒那個福氣嘍！」

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大逆不道了，不過還好，在坐的也不是儒家名流，也沒人斥責他，關鍵是，小二哥說的好像還有些道理，他自己就是深受其害的人。

歐陽翰那滿臉胡茬的師弟聽的眼淚汪汪的，酒後一張紅撲撲的臉，湊到小二哥身邊，摟住他的肩膀道：「小二哥莫說這些惱人的事情了，咱家就是大同人，俄也被韃子擄了，像牲口一樣被韃子從大同牽綁著去了順天府，俄那時候小，身子瘦，韃子鎖不瓷實，俄就是有天天黑趁亂跑出來的，說不定就是聞大俠救你們的時候，韃子兵營亂鬨哄的，沒人看管俄們，俄們幾個抹黑趁亂跑的。俄打小就沒出過這麼遠的門，逃出來都不知道咋個回囁！後來一想在韃子兵營里受得那些牲口氣，俄氣不過，就打聽著投入到泰山派門下，俄學好了本事，回去殺韃子！」

說罷兩人抱頭痛哭在了一起。

方洪深咬牙切齒道：「泱泱中華，怎麼百姓盡受些鳥氣！」

眾英雄也是憤憤不平，喝酒叫罵。

方洪深道：「咱們都是武林中人，我們要奮發圖強啊！下月十五，武林會盟在我們衡山，咱們推舉一位新盟主，我看啊，咱們這次非但要推舉個新盟主，咱們還要定個章程，皇帝老子不管，咱們習武之人不能眼睜睜看著韃子倭寇在我中華土地肆虐！」

「是是是！況且咱們這些習武之人就有些受了韃子倭寇鳥氣的，咱不能再忍了！」

「我們各位回去路上多探訪一下，武林會盟的時候，先把這個鐵瓜子傷人的小人揪出來，除了武林一害，再就在新盟主的帶領下，管管韃子倭寇的事！」

「對對對！再不作為，怕我們中華子民將來都要被逼穿木屐了！」

「他媽的我死也不幹！和他們拼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