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蕭撻凜林設鐵伏籠,楊天賜初遇封真…

第六回 蕭撻凜林設鐵伏籠,楊天賜初遇封真…

話說耶律斜軫領了大遼邊疆之臣觀了文殊菩薩寺,禮佛拜像,與老方丈討論經法直至晌午。待眾人寺中齋飯過後,耶律斜軫便辭了方丈,領着眾人下山回營。適逢下山之路曲折婉轉、兜兜繞繞,行動緩慢。那蕭撻凜、蕭肅炎二人驅馬行至轎前,告了耶律斜軫心中所惑:「啟稟王公,我等今日命人暗裏查了寺中僧人,並無我大遼軍士。本將亦發現所尋倒鈎矢箭頭血漬烏黑,中箭之人尤有時日,怕是寺中必藏宋人將官。」

只聽轎中耶律斜軫道:「孤豈不知?倒鈎矢所制玄鐵乃為天外之物,恰逢落入我朝境內。孤遣匠工數千人取之鑄箭,所制之箭沉穩有力、射速疾快。怎奈天外玄鐵數量極少,大部鑄得天降寶劍呈與我主,部分鑄得玄鐵裝飾送於王公大臣,只留少許鑄得這倒鈎矢,也只得精貴箭矢千餘支,專射敵國大將。」

蕭肅炎道:「既是如此,我與撻凜將軍即刻返回寺中,搜出宋人將官,將其押解而來。」

那耶律斜軫道:「爾等不可莽撞。大文殊寺乃關西聖所、佛門重地,侍奉文殊菩薩之道場,亦為關內外佛家推崇之首。寺中法悟方丈大師主持廟宇,德高望重、佛法自然,爾等切勿煩擾寺廟清靜。」

蕭撻凜道:「雖是佛門重地、聖地之所,其寺中僧人不過百餘人矣,不見得是座大寺。」

耶律斜軫道:「爾等不知,此前文殊寺乃是香火鼎盛、僧侶千人、名徹內外之場所,每日有數千信徒上山拜佛求官問子。前任方丈法悔大師與孤乃隱秘舊友,我等交友之事他人不知。約莫三年前,法悔大師願下山佈道、宣揚佛法,帶了四百武僧前往中原之地,聽聞先後建了法泉寺、法能寺、法清寺三座廟宇,可謂造化世人、功德無量。」

蕭撻凜道:「既是如此,為何今日文殊寺卻不同往日,雖有威名卻也日漸凋敝。」

耶律斜軫道:「近年來關西之地遼宋兩國連年征戰,壯丁徵召、阡陌荒野,周邊已無信徒山上取香,加之中原之地佛家甚行、香火不斷,文殊寺如今之敝落卻也不奇怪。本王今日前來上山拜訪請教,他日又願撥金修飾,一則意將五台山佛家聖境掌控於我朝,有助於我大遼君主恩威布施於關西之地,周遭民眾百姓虔心納入我朝;二則待日後我朝日久盛大、文治武功不亞南宋之時,亦須我朝文殊寺廟抗衡中原佛家。」

眾人聽罷讚嘆不已,只道是南院王深謀遠慮、他人智謀所不及。那耶律斜軫道:「既然爾等猜得寺中有宋人將官,又不可寺中造次,不如在下山必經途中設下伏兵。初經殿中箭矢一事,想必宋人不敢留於寺中,必定悄悄下山返回宋境。伏兵之事,你二人自行分撥三百人去做便可,本王不再過問。」

蕭撻凜道:「設伏之事無需肅炎將軍勞累,本將自去領三百人便可。只是不知所伏之地哪裏較為適宜。」

耶律斜軫道:「五台山下山之道曲折蜿蜒,四面高坡聳立、不宜伏兵。山下道口處緊接一片松林,可埋伏數百乃數千人,將軍可在林中道口設下伏兵便可。」

蕭撻凜應聲而允。待眾人下了山、過了林中道口,蕭撻凜便自行撥了三百人伏於林中道口,挖溝設絆、拉網架弓,又將三百人分撥埋伏於周邊四方,好似一個困獸鐵籠,只待宋人將官落網。

話說另頭,那楊天賜自覺寺中不可久留,便起身收拾行李只等下山返營。待日落時分,楊天賜自覺南院王已下山遠去,便辭了老方丈,又與楊延德淚目告別,隨後便取槍牽馬而去。

是夜,山道之中月光皎白、星熠落灑,蟲嗡蛙鳴、入耳不絕。那楊天賜用了一個多時辰下山而去,步入道口林中,又行了三四十步,過了座石橋,卻見前方林中樹蔭靜寂、烏黑一片,心中頓生疑惑:「此間忽停蟲鳴鳥叫之音,前方烏漆嘛黑一片卻實屬讓人心慌,怕是有賊人埋伏於此,還得小心為上。」

那楊天賜見狀緊握銀槍、緩步向前,約走四五十步卻是無事發生,只道心生疑慮:「怪哉,莫非是我多想?」隨後便加緊腳步疾步前行。突然四周火光大起,遼人伏兵齊刷刷亮起刀槍,威聲吶喊:「汝寇休要逃走。」楊天賜見狀大驚,急忙翻身上馬、揮鞭西去,卻不想跑不過二十丈被絆馬索絆倒一頭落下。那楊天賜落馬時翻了幾個跟頭緩衝,並未受傷。少時,遼軍眾人蜂擁而至,那楊天賜揮舞銀槍殺出血路往西逃脫,卻不想又一腳踏空,一張巨網埋於底下騰空而起。那楊天賜急忙抽出腰間佩刀斬斷絲網,於半空中跌落下來,全身着陸,只覺得兩眼昏花、頭嗡耳鳴,身子好似散了似的。待楊天賜落地清醒之時,早被遼軍刀劍架脖、當場擒住。

那蕭撻凜趕到,見着被綁之人問道:「汝乃何人,為何深夜在此林中出現?」

那楊天賜裝傻充愣道:「小人只是山下獵戶,今天早些時分上山狩獵,只因貪念山中美景、流連忘返,誤了下山時辰,故而半夜行至至此。」

蕭撻凜道:「既是山下獵戶,敢問汝住何處何村,怎不見今日汝所獵之物?」

楊天賜見狀便胡謅道:「小人乃山下清平村人氏,名叫張虎。只因今日上山狩獵出門忘帶弓矢,未能狩得野禽獵物,故而今日只得遊山玩水,卻不想一時貪玩誤了下山時辰。大王只要繞的小人性命,小人願回家取錢孝敬大王。」

那蕭撻凜聽后冷笑道:「怕是汝之弓矢並非遺忘家中,而是落入寺中吧。」隨即命人牽了楊天賜所騎之馬,取下馬鞍,抽出內塞軟物,乃是大遼草革織布之物。眾人又解了楊天賜行李,發現裏面乃一副銀光鎧甲,便一同呈於主將蕭撻凜前。

那蕭撻凜見二物哈哈大笑道:「汝乃南宋蠻寇小兒,竟也敢在本將面前狂言亂語,熟不知本將早已識破汝之小計,還不從實招來。」

那楊天賜見事已敗露,便開口大罵道:「爾等北番野人、匹夫之徒,不識禮義廉恥、荒野之邦,今日小爺落到爾等手上算是小爺命背。待日後我兄長領兵踏破幽州,定會啖爾肉、飲爾血,為我等報仇雪恨。」蕭撻凜聽了冷笑道:「哼,而今汝要死到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快。」隨即命人綁了楊天賜,押解回營。

那蕭撻凜擒了楊天賜,便留了十多個強健軍漢在林中夜晚歇息,待日出之時隨其一同押解楊天賜,其餘軍士於夜中先行一步自行返營。次日,晨曉時分,蕭撻凜一行起身回營,那遼軍士卒也是一路對楊天賜拳打腳踢,只嘆楊天賜空有一身武藝無力施展,只得忍氣吞聲。眾人走了約十里路,出了林子,繞過一土坡,見有一戶人家在村前擺茶,蕭撻凜便招呼眾人先去吃早茶。那十餘名軍漢佔了三四張桌子,竟是攜槍挎刀、面目猙獰之徒,趕早集的百姓見了無不嚇得繞道而行。那店主人家見了來客,只得彎腰賠笑道:「各位官爺,早上食得甚飯?」

眾軍漢道:「先每人打四角酒去去渴,再每人備得半斤牛肉、三兩羊肉和一碗豆湯,再為每人配上三兩鹿肉乾、一壺酒水待我等路上飲食,酒肉錢我等一併付你。」

那店主人家愁眉道:「不瞞各位官爺,小店只有豆湯、白茶和少許鹿肉,並無酒水和牛羊肉。」

那蕭撻凜道:「既是如此,有甚上甚,我等還需趕路,莫要誤了我等路程。」

那店主人家應聲而去,少時便為眾人擺上豆湯茶肉。眾人在林中勞活了大半夜,只覺飢腸轆轆、自是美味佳肴一番。蕭撻凜也不忘楊天賜,囑咐手下道:「給那宋人喂點湯水,勿要於半途中餓死。」

軍漢餵食時,那楊天賜生性剛倔不肯食飯,一腳踢了前來餵食的軍漢。蕭撻凜見狀怒罵道:「好你個南蠻子,我等好心好意喂你豆湯,你卻如此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我來硬的。」隨即喚了兩軍漢用手扒開楊天賜嘴巴往裏灌湯水,那剛熬出的豆湯自是滾燙,疼的楊天賜嗷嗷大叫,幾番掙扎后打碎了湯碗方可而止。眾人見了只得作罷,自顧悶頭食飯,不理天賜。

少時,村頭正東方來了一位道士,約四十模樣,身高七尺,寬膀結背,又見其頭頂烏紗道髻,衣着青衣長衫,腳踩翹頭布履,腰系八卦方袋,背挎八卦劍,左手拿了卦招,右手持着拂塵,素髮垂領、神官邁爽、目光如電。只見此道人腳平步低走來,擺着掛照上的銅陵,口裏念著七字謠詩:

「少慧冠侯晚漢升,五羖大夫不妄言。

王石鬥富匡偷光,六人命定五行中,」

那道人停了眾軍漢前,吆喝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知天知命知人知物,知因知果知前知后,若問前程命途,請先參吊錢一串。」眾軍漢不理,只顧自行食飯打趣。那道人又搖了鈴拂了塵,繞了眾人兩周又吆喝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知天知命知人知物,知因知果知前知后,若問前程命途,請先參吊錢一串。」

那道人這麼繞圈吆喝,惹得眾軍漢煩躁不安。眾人只覺得擾了早飯清靜,便摔了筷子、嚷嚷罵道:「汝這破爛道士莫要擾了我等早日飯食、攪我清靜,速速離去,莫要等我動手打人。」

那道人聽了不怒反笑道:「軍爺莫要動怒,請聽貧道道來。自古霉運驅利、劣跡走鴻,貧道見眾軍爺眉宇齊天、洪福萬象,定是有了大吉大利之事,故而上前打個照面。此番眾軍爺若是氣惱燒身,引了噩運驅了鴻運,豈不惜哉?」

蕭撻凜見這道人吞吐不凡、里暗玄機,便招來道人問道:「敢問道長法號如何,修仙於哪個道觀,又學得何種道法?」

那道人回道:「貧道法號封真人,自修於崑崙道觀,每日於凌峰上盤座修行,上參宇宙之玄機、下悟山川之靈秀,可前鑒前朝隱事、后觀明朝大勢。」

蕭撻凜道:「道長既是修行於崑崙仙山,為何又現身此處,敢問有何要事公幹?」

道人答道:「貧道下山,不過尋得幾個世間人傑,教其兵法、授其奇謀、傳其大道,亦可助貧道深參世間自然之道、悟透前人後事之法。」

蕭撻凜道:「古至今來,能縱橫捭闔、深諳天道之妙無外乎春秋鬼谷,能招風喚雨、通透自然之律無外乎蜀相諸葛,道長既能參悟天地、又可觀前後之事,堪甚於鬼谷諸葛,莫不是在這偏僻之處專打妄語、招搖撞騙?」

那道人聽后大笑道:「爾等小輩肉眼凡胎豈能識得大真大實之體。將軍若是不信,可向貧道告知姓氏與八字,待貧道為將軍算得前事之舉,將軍只需說道准與不準便可。」

蕭撻凜見狀便心生暗想:「此道人裝腔作勢自詡崑崙高人,竟要算得本將軍生前隱事。既是如此,本將軍故意道錯個年日,只教好好戲弄他一番。」想罷,蕭撻凜便道:「本將軍單姓個蕭字,生於穆宗應曆元年丁卯月丁未日酉時,道長可否算得我弱冠之年於朝中擔任何職?」

那道人要了蕭撻凜姓氏與八字,便在袋中取出乾坤羅盤放於桌上,並於乾坤離坎四個方位布上通天法印,於震巽艮兌四個方位擺下探地法牌,手中掐指、口中念詞,只稍會便停了念詞、收了羅盤與法器,撫綹沉吟道:「以將軍之姓氏與八字來看,測得將軍弱冠之時並無擔任朝中要職。」

那蕭撻凜聽了道人之言心中暗罵:「此道人也不過坑蒙拐騙之徒,本將軍十八那年便已是朝中宿直官,看我如何奚落他一番」正待蕭撻凜發作,那道人隻身嘆口氣道:「可惜將軍非坦誠賜教,暗中故錯八字,將生辰向前提了一年。此舉可算惹犯天仙,命中犯厄,雖將軍日後會飛黃騰達,但也必伴血光之災、死於非命。」

蕭撻凜大驚:「道長何故此言?」

那道人道:「將軍本是福星之體,怎奈今日耍奸做滑惹怒上仙。古人云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將軍之姓『蕭』字同並於『水』字,此番惹怒了上仙,將軍日後必然命殞『水』字之地!」

蕭撻凜韞怒道:「道長莫要拿古語強行湊數,按道長演演算法豈不是世間『蕭』姓都要葬於腹水之處?既然如此,你且幫我算算這個宋人漢子的命運如何?」

那道人見了楊天賜笑道:「自古福禍相依、陰陽輪轉。這宋人小輩雖現處囚籠之狀,但貧道觀其面色堅毅、傲氣衝天,想必日後也必然會鴻運當頭、名赫一方。」

蕭撻凜冷言道:「道長不需問這宋人姓氏與八字?」

那道人搖搖頭道:「無需,萬般自有定數。」

蕭撻凜聽后拍案大怒:「好你個妖道,竟敢在此信口雌黃、妖言惑眾,如何我需報得姓氏八字他卻不需要。本將軍貴為大遼名將,出生入死沙場多年,豈是汝等妖道評價是非。不知你這妖道用了何種手段賺了我的生辰,壞了我名聲,今日休要離開。」隨後蕭撻凜一聲之下,眾軍漢紛紛躍出抄起器械圍了那道人。

那道人面帶韞色,冷言淡淡道:「真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貧道好言好語卻不得好臉。也罷,此間只教爾等小輩何為天尊上仙。」

只見那道人口中念念有詞,頓時黑雲湧起、飛沙走石,眾人無不驚愕。那蕭撻凜大聲喝道:「此妖道在此做妖法,迷惑世間,爾等速速將其斬首以絕後患。」眾軍漢聽了紛紛揚起刀槍向那道人沖了過來。只聽那道人大喝一聲「疾!」,便從袖中飛出若干個長三尺的金劍,劍劍正中眾軍漢眉心。不稍會,那十多個軍漢全部應聲而倒。少時,又聽見那道人大喝一聲「收!」,天上便撥了烏雲、現出晴空朗朗之狀。蕭撻凜上前一步,卻見十多個軍漢便全部眉心中空、腦漿裂蹦而死,不由大吃一驚,心生暗道:「此妖法屬實了得,不宜與之纏鬥,應速速離去。」那蕭撻凜本想抽身離去,卻不想雙腿不聽使喚,佇立在原地不動,心中只得暗暗叫苦:「此番為何使喚不動雙腳,莫不是中了這妖道妖法?」

只見那道人走於蕭撻凜身旁道:「自古萬物萬事皆有定緣,貧道此番前來不是為難將軍,亦不是與將軍為敵,只想與將軍手中借上這個宋人小輩一用,還望將軍首肯成全。」隨後這道人拂塵一揮,蕭撻凜便可使喚得了雙腿。那蕭撻凜不敢留戀,隨即躍起翻身上馬,向道人抱拳施禮道:「多謝道長不殺之恩,那南蠻子道長若是用的著拿去便是,蕭某人在此感恩拜別。」

那道人笑道:「將軍保重,煩請謹記貧道教誨,莫要沾上腹水之地。」

那蕭撻凜抱了雙拳,只是心生暗道:「此等妖道怕是修了什麼妖法,本將軍今且離去留的性命,日後再派遣大軍尋這妖道也不遲。」隨即策馬奔走,趕嚮應州,報於南院王所發之事。那南院王只道是蕭撻凜未完使命,便按軍規責罰棍杖五十,暫且不提。

統和十二年,蕭撻凜率軍西征,平定西夏之擾,加封於蘭陵郡王。統和二十二年,蕭撻凜揮師南下兵犯大宋。在澶州城下,蕭撻凜領少數兵馬視察地形,不想正中大宋伏兵弓弩,死於非命。而那澶州城之「澶」子,卻帶偏旁「水」字,正中那道人封真人所言,實乃命中之所定也。

話說另頭,封真人見蕭撻凜駕馬離開,便解了楊天賜繩索。楊天賜單膝跪拜以謝救命之恩,封真人將其扶起道:「壯士無需多禮。此番貧道神遊天下,臨行前受一好友所託,尋得個叫『方天賜』之人。今路過關西之地,見壯士之模樣頗於神似,想必就是我好友口中之人。」

楊天賜大驚:「本人原為『方』姓,后拜在大宋天波府楊家門下便改了『楊』性,斗膽敢問道長朋友為何人也?」

封真人笑了笑:「此人當年教汝羅家槍法,現今偏於東南之隅、江南之地。你若要日後尋得此人,只需前往江南績溪縣便可。」

楊天賜大喜:「莫不是當年在關外教小人羅家槍法的恩師?當年恩師匆匆一別,只道是去往江南之地,未能問的著恩師大名,但恐今後無緣相見。今聽道長一言,實屬高興之至。怎奈,如今宋遼鏖戰,小人已拜於楊家,怕是只得日後邊疆平靜些才能尋得恩師。」

那封真人揚了揚拂塵道:「無妨,你且自行回宋軍大營,盡職盡能、一切照舊,其餘莫要閑管。日後若是有緣,你我二人也自會相見。」

那楊天賜又拜了封真人,待起身之時卻見封真人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空中。楊天賜暗暗稱奇:「真乃神人也。此番若非神人相助,我楊某定會殞命他鄉。」待罷,楊天賜便拾了行李與銀槍,又於村中籌了馬匹、乾糧,便奔了雁門關而去,正可謂:

前時引戮今時生,福禍相依命中從。

人間富貴神仙祝,只嘆皆處盤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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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方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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