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楔子

零. 楔子

一片平坦的荒野上,一群衣不蔽體的人圍成數個同心圈,正在向著中心做着看起來雜亂無章但又似有一定規則的動作。在圓心位置上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領袖,他雖然衣着與他人無異,但全身畫滿了粗糙複雜的白色紋路,頭上戴着像是鳥類動物頭骨,雙手舉著一根彎彎曲曲的木杖——其中一端穿滿了大大小小的動物骨骼。

領袖揮舞著木杖,身體隨之擺動,口中開始發出一些混沌模糊的音節。隨着這詭譎的氣氛愈加濃厚,領袖周圍無故起了風,並像水波一樣往外擴散。領袖發出的音節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響,風配合著領袖渾厚的嗓音起舞。

突然,領袖聲止,風驟停,只剩下領袖的木杖上的骨頭碰撞的聲音。

寂靜只維持了一小會兒,不久后大地開始震動。領袖把木杖高高地舉過頭頂,仰著頭跪了下來。周圍人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配合著他們越發激動的情緒。

領袖又開始發出聲音,不過這次他不斷重複著同一組音節。

伴隨其後的,是這片廣袤的荒野的逐漸上升,和雲層逃逸似的散開。

在地表上升的過程中,這群舞蹈著的人群內開始不斷有人倒下,不過大地的上升速度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領袖看着不斷接近地天空,重複音節地速度越來越快。

終於,大地停止了上升,停止了震動,這群人只剩那位領袖還跪着。他依靠着木杖顫巍巍地站起身,看向周圍。除了東方外,他不能像以前那樣看到遠方平直的地平線了,因為北西南三面已突起成連綿的山脈。他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變化。

領袖撐著木杖,呼吸了幾口和以前不同的稀薄的空氣。突然,他開始全身發抖,他拿下戴着的頭骨,露出一張驚愕、絕望的臉,似乎是遇到了難以接受的事情。

領袖驚恐的搖著頭,手一松,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在閉眼地最後一刻,他向天空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正在消失地東西。

這次超自然的現象並沒有在東盤古大陸上掀起波瀾。人類才剛剛脫離自然的奴役,各個人類聚落相聚甚遠。而且這片荒野物資匱乏、不避風雨、野獸成群,人跡罕至。

與此同時,在這片荒野的遙遠的北方,一個新生的文明正在孕育。

物換星移,逝者如斯。這片荒野正在緩慢地更新自己的生態。原有的平原植物紛紛死去,生命力更強的花草樹木破土而出。野獸開始了更為殘酷的優勝劣汰,能活下去的只有適應力更強的物種。

這座逐漸換上墨綠色外衣的山脈見證了無數帝王將相們想要征服這片土地的野心,也見證了他們的大敗而歸、望山興嘆。能翻過此山的,僅有無數能人志士中的寥寥數人。不過,當他們完成這場地獄般的試煉之後,已經無力返回了。所幸的是,經過多年的衍化,這裏已不再是從前貧瘠的荒野,而是一片世外桃源。雖說這裏的野獸要比外面的兇猛殘暴得多,但人類仍憑着自己獨有的智慧,在這片處女地生存繁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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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位神能拯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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