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有小棉襖
妻子去世之後，也不知道張母是怎麼和孫女兒說的，小丫頭這會兒也沒吵著要媽媽。
張揚想了想，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萬一小丫頭沒想，他主動提起惹得小丫頭哭，實在不是個好事兒。
到家把閨女放在地上，放女兒自己去玩兒，張揚看著這幾天沒打掃的院子，有點髒亂，拿起大掃把就開始打掃。
「爸爸，我來幫忙！」小張燕一看爸爸幹活兒，噔噔噔跑過來，要拿掃把。
可惜她那點小身材，掃把對她來說就是龐然大物，張揚哄著女兒，「這掃把太大，燕燕拿不動，改天爸爸給燕燕做個小掃把，好不好？」
小張燕看看大掃把，再看看爸爸，小腦袋點點，小奶腔一本正經：「嗯，爸爸做好了，燕燕要幹活兒！」
張揚嘴角揚開一抹笑，「燕燕還小，我們不著急，等燕燕長大了再幫爸爸幹活兒！」
小傢伙兒皺起可愛的小眉頭，「可是嬸婆說了，不幹活兒的孩紙沒飯吃！」
張揚：「……別聽你嬸婆的！咱家爸爸說了算！爸爸說不用就不用！」
「好叭！」小丫頭乖乖點頭，那小模樣，看得張揚一顆老父親的心軟成一團。
「燕燕中午想吃啥？」
「嗯……嗯……，」小丫頭又皺起小眉頭，認真思考。
張揚忍不住笑了，「那燕燕慢慢想，想好了和爸爸說，好不好？」
「嗯！好噠！」
張揚把院子打掃完，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該做飯了！
早上吃的對付，現在有點餓了。
現在一天兩頓，一個人的時候習慣將就，女兒回來了，帶著這麼個小人兒，就不能將就了。
大人可以將就，小孩子不可以。
要說張揚內里，從一看見這小傢伙兒，就打心眼兒喜歡上了！
上輩子他是個喜歡孩子的，但是一直以來沒有機會給他發揮父愛，只好假裝不在意這些。
現在有機會了，張揚覺得只要可以，除了要摘天上的星星，以後女兒要什麼，他都會想法子辦到！
這個季節，園裡的秋菜快要罷園了，但還有許多菜正是生長期，長的旺盛。
張揚抱著女兒，帶著個籃子，去自家自留地摘菜去。
「張揚啊，好了？」迎面碰上的村民，總有人和他打招呼。
「好了！叔你下地去了？」
「嗯。」
有人看著他抱著女兒，「喲，你這下地還帶著小丫頭呢？不怕磕著拌著？」
「咱農民的娃，哪兒有那麼嬌氣。」張揚笑著，「再說了，把她擱家裡更不放心。」
「也是，你這以後一人，帶著她也是挺難的！等過段日子看有合適的找一個，照顧小丫頭。」
說話的人想起張揚現在就剩下一個，老婆剛死沒多久，看他的眼神就帶了同情。
張揚視而不見，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較真的。
村人都比較樸直，有啥都表現出來。
為人姦猾的人也說不出這話來。
張揚敷衍地笑笑，只道：「這事兒不急。」
有人又想起張揚倆口子感情不錯，就對著說話的人使眼色。
就算是好心，也別這時候說啊！
這才過了幾天？
人頭七剛過沒多久，說這個還是當著孩子的面，有點看不出眉眼高低。
說話的人訕訕住了嘴。
雖然對這些村人有點越界的關心有點頭疼，但張揚也覺得這種氛圍甚是熟悉！
上輩子他也是在這種氛圍長大的！
有些村人他沒有壞心，
就是有時候看不出眉眼高低。
管你是高興還是排斥，一股腦兒把關心堆你頭上，有時候確實有點厭煩。
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好的，張揚覺得這都可以忍受。
只要不過界，不觸到他底線，聽聽就算了。
一路走到自留地。
村裡人多，村子又是在山腳，平地少，人口多，人均田地就分的少。
自留地也是如此。
張揚家四口人，水田也就兩畝不到，大概也就一畝五六分，旱地也不多，攏共可能也就一畝。
算下來真是不夠吃的。
也就是張揚爺爺有收入，多少能貼補點。
要不張家兄妹兩個不會早早跑到南方去打工。
看著自留地的菜，張揚想著村后的矮山，這個倒是可以開墾。
村裡也沒說不可以。
到時候看看，到村長叔那兒去問問，有沒有什麼說頭，要是能的話自己就開點吧！
這輩子雖然打算就一畝三分地躺平了，但不能真的躺平，至少自己家娃兒得好好帶出來。
把她好好養大，供她念書，將來讀大學，這些都需要花錢的！
自己上輩子只念了個初中，這輩子也是。
沒讀過大學的人，對於大學總有股執念。
尤其他上輩子一直在外面漂泊，學歷之傷一直都在。
雖然後來人們一直嚷嚷，念書無用，大學生多如狗，念完出來照樣進廠打螺絲！
現實中呢？嘴上嚷嚷得越歡的人，說不定學歷最高！
反正張揚一門心思認準了，一定要讓自己女兒讀大學！
就算讀完大學回家種田也沒關係！
有學問的人和沒學問的人，種田也會不一樣，信不信？
就當是他為了圓自己的夢吧！
看了一眼在菜園裡撒歡的女兒。
小丫頭認真用小手掐著菜梗，使勁兒想把秋茄子從梗上拉下來，結果小臉兒都癟得通紅，菜秧子被撕扯的快從土裡拔出來了，茄子依然紋絲不動。
張揚忍住笑，過去柔聲對女兒道：「燕兒啊，你勁兒小，這個讓爸爸來，你去摘些辣椒，爸爸最喜歡吃辣椒了！」
張燕聽了鬆開手，看看自己勒得通紅的小手，憋著嘴，攤開給爸爸看：「爸爸！紅了，燒！」
「沒事兒，爸爸給吹吹，就不疼了啊！」
呼呼吹幾口，張燕驚奇地看著小手，「涼涼的。」
「嗯，不疼了吧？」
小丫頭認真點頭，「我去摘辣椒！」
「注意點兒啊，別弄斷了，擦到眼睛里會辣的疼，知道不？」張揚仔細叮囑閨女。
「嗯嗯，知道啦！」
雖然疼愛女兒，但張揚並不想把女兒養成四六不懂、萬事不通的公主。
一味所謂富養，那是做父母的沒有個逼數！
那不是養女兒，那是養祖宗！
以為地球圍著你家轉呢？
估計億利撒百二世家也不敢這麼認為！
話說，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自己教養不好，將來走上社會，有的是人幫你教！
受社會毒打的時候，就會傻眼了！
既然如此，還是自己好好教養吧！
窮養富養的，那肯定不是嬌慣，這個張揚自認讀書不多，但起碼還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