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皇

x戰警創始人，x學院校長，後來的光照會元老。

毫無疑問，x教授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

在聖人的光環下，總是那麼偉大，光榮，正確。

但若非親身經歷，沒有人能完全體會靈魂被層層剝開的那種恐怖與絕望，

仿若每一幀記憶都被放在了最先進的電子顯微鏡下，無所遁形。

「呵呵，教授？」

看着坐在輪椅上慢慢向前的光頭，阿爾伯特氣笑了，

他慢慢支撐著站起來，冷冷地盯着x教授那張慈祥，溫和，略帶笑容的臉。

「你在學校教的是大腦入侵術嗎？」

教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眼神也有些躲閃。

這並不是查爾斯第一次探查記憶被發現，可問題在於能夠覺察甚至反抗的無一不是心靈感應類的變種人。

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位突然出現的科學界新星是其中之一。

「呃，非常抱歉艾文先生，我只是..….總之我下次不會這樣做了。」

教授頓了頓，微微彎下腰，上半身鞠了一躬，

「再次道歉，艾文先生。」

阿爾伯特用食指按壓着還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走下台階來到x教授身前。

「你應該學會尊重別人查爾斯，沒有下一次。」

阿爾伯特看着教授的滿臉歉意，臉色微微好轉，

不知道為什麼x教授沒有成功。

他不知道如果教授看到他前世的記憶會發生什麼，畢竟x教授在入侵死侍大腦得知自己只是一個漫畫人物后變成了瘋子。

他更不知道如果他不主動抵抗，x教授能不能真的探測他的心靈，探測一個穿越了無數宇宙和時空的靈魂，

但這是他永遠也不會嘗試的。

此時此刻，阿爾伯特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

他只記得復仇者聯盟的英雄時代離他尚遠，卻忽略了這個變種人活躍在舞台上的時代，各種奇怪、強大的基因突變毫不符合生物學規則，就像不要錢一樣。

如果他們想，美國總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真是麻煩。或許自己需要造點東西了。

「艾文先生？」

x教授抬起頭，迎上了阿爾伯特的眼睛，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但請允許我的好奇，您對變種人怎麼看？」

怎麼看？在報紙上看……

阿爾伯特對變種人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凡人之軀在他們的爭鬥中無異於一葉扁舟漂泊在百慕達最狂暴的海嘯中央，

尤其像自己這種技術型人才，在電影里往往是第一個炮灰。

況且如果計劃順利，他過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個混亂的漫畫或者電影宇宙，回家。

「我對變種人的事不感興趣，」

無視了x教授期盼又帶着些許緊張的目光，阿爾伯特敷衍道：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隔壁社會學的教授們。我不知道你是真心的發問，又或者僅僅想收穫來自他人的認同。但抱歉，我不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我……」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查爾斯。所以你把他們變成這樣只是想聽我對x學院的評論？」

阿爾伯特指著四周大腦被完全靜止的人們，打斷了他。

見狀，看着眼前好像很了解自己但已很不耐煩的阿爾伯特，x教授只好把準備好的大段演講憋回去。

在不算小的秋雨中，兩人一高一低對視着，都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

「當然不，尊敬的艾文先生…..我是來尋求幫助的。」

幾秒的寂靜后，教授率先打破了沉默。

「您前年十二月在《science》發表了一篇探討量子電池和能源傳輸可能性的論文，漢克·麥考伊博士，或許您聽說過他，兩個月前才終於全部讀懂。」

「其中，他說您利用基礎粒子振動傳導和吸收能量的方法真是如天馬行空般奇妙，並且有着極高的應用價……」

「我很清楚我寫了什麼，如果接下來的話還是誇讚，你可以離開了。哦，或許可以一會跟麻省理工的行政管理人員一起，我相信他們肯定深諳此道。」

再次被打斷，但x教授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惱怒。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鄭重的說道：

「您聽說過塞巴斯蒂安肖嗎？」

那個能吸收能量的反派？他不是在幾十年前就…

但阿爾伯特什麼都沒有說，用眼神示意x教授繼續。

「或許您聽過他的另一個綽號，黑皇。他是我見過最強大的變種人之一，能夠吸收幾乎任何形式的能量。他曾在二戰時期為**效力，後來……」

「任何形式？沒有上限？」

阿爾伯特皺了皺眉頭，他不太記得漫畫和電影中對於黑皇的描述，但如果真的能無限制的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那無異於神明。

不，比漫威里大部分偽神更加強大。

「還不清楚。有一次吸收核潛艇的能源花了不少時間，但我從未見過他吸收不了能量的時候。」

好吧，幸好他已經死了。這種能力若用於科研，那將會比可控核聚變更令人心馳神往。

正當阿爾伯特感慨於基因變異的玄妙，x教授將他拉回了現實。

「最近他頻繁出現在美國境內，我們懷疑他會對白宮實施襲擊，以此宣告變種人的力量。」

「他沒有死？」

聽到這個消息，阿爾伯特皺起眉頭。

如果他沒有死，那麼地獄火俱樂部也會存在，那麼……跟之前判斷的不一樣，這不是電影宇宙！

這個消息讓阿爾伯特微微失神。看來量子通道的計劃要加快了，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回去，漫畫里的任何一個大事件都是滅世級別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死了？」

x教授有些不解，眼前這個年輕的傳奇對變種人的事情似乎知道很多。

這倒不是什麼壞事。

話音剛落，x教授看着阿爾伯特緊鎖的眉頭，以為他誤會了什麼，趕忙又解釋道：「雖然我沒有入侵你的大腦，但我能看見你的表情。」

說着教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阿爾伯特。

「好吧，但我記得我在文章的最後一段里說的很清楚，這項技術距離實踐還有不少距離。」

阿爾伯特沒有接話，他的心思已經不在變種人之間的恩怨上了，他只想快點結束這次奇怪的「時停」對話，

然後想辦法弄到需要的東西。

「抱歉，我幫不了你們，祝你們順利。」

看着態度堅決的阿爾伯特，x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

作為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他當然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引起阿爾伯特的反感。

「好吧，如果您改變主意了，或有什麼我們幫的上忙，請隨時聯繫我。」

握手后，x教授遞上了一張名片便在雨中緩緩離去。

看着那個為變種人投入了前半生，也將投入後半生的光頭的背影，

一如前世為物理學貢獻半生，而後回到祖國參與量子計算的自己。

阿爾伯特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於冷淡了。

「查爾斯，」

他叫住了他。

現在的x教授看起來遠沒有《x戰警：第一戰》時的意氣風發，不知道跟萬磁王有沒有成為敵人，但關係肯定不太好。

額頭上的皺紋和那個鋥亮的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

哦這部電影前世還是他陪女兒去看的呢，當初法鯊和麥卡沃伊的帥氣讓她着迷了好久。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阿爾伯特嘆了口氣。

「你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小心感冒。」

阿爾伯特的聲音不大，倒像是說給自己。

此時烏雲還在天上翻滾。雨珠落在潔白無暇的大穹頂之上，順着弧度連成一片，像一壺冷煮的熱茶被潑下，滾落到地上發出單調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