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夫
「爹……娘……啊啊啊啊啊……」
屋子一聲慘叫驚到了杜若和季臨風，兩個人毫不猶豫的放下手裡的活朝著季長安的屋子跑去。
推開門，只見季長安捂著腦袋在床上打滾，顯然是疼的不行了。
「爹，我好難受啊……」見到季臨風來了，季長安濕潤的眸子看了過去。
季臨風一把衝上前抱住了季長安，趁著他不注意，手刀砍在了他的脖頸處，季長安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杜若連忙道：「我去縣城請大夫來。」
季臨風卻抿著嘴搖了搖頭，「不用了，他這是老毛病了。」
將季長安放在了床上，季臨風伸手似乎想要撫平季長安緊皺的眉心，然而卻又縮了回去，他站起身對杜若道：「你先看著他，我去縣城抓藥，回來后好給他熬煮上喝了。」
杜若點點頭，「你去吧，這裡交給我。」
季臨風似乎還想要叮囑一些什麼，不過見杜若已經轉過頭坐在季長安的床邊給他蓋上了被子，他閉上了嘴巴，轉身離去。
杜若看著季長安即便是昏迷著，仍舊不能安枕的模樣，也不免皺起了眉頭，其實從季臨風方才對她說的那些話里，她已經大概知道了季家父子二人都不是普通人，不過卻家道中落，這才淪落至此的，而季長安顯然也是經歷了那場變故，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個孩童，驚嚇之後留下陰影也未可知。
而季臨風雖然擔憂，不過顯然季長安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她輕輕的嘆息一聲，拍了拍季長安道：「不怕不拍，娘在這裡呢。」
這麼哄了一會，不知道季長安是不是真的聽到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了，手腳也不鬧騰了。
到縣城一去一回少說也要一個半時辰，還要趕在宵禁前買完葯出城，換了旁人斷定是趕不及的，而季臨風卻是硬生生的將時間壓到了不到一個時辰，回來時額頭上都是汗珠。
他手上提著好幾包藥材，先是進屋看過季長安后，才去煎藥。
等著給季長安餵過葯之後，兩個人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季臨風留在屋子裡陪著季長安，杜若將已經涼透了的菜熱了一遍端上來，兩個人就這麼簡單吃了口。
第二日清晨，季長安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如常，面色雖然仍舊有些蒼白，不過氣色還不錯，他見季臨風趴在桌子上，還不忘在窗邊捏了根草逗弄季臨風，見他醒了，道：「爹，是不是娘沒有原諒你，罰你今日不準睡床啊？」
見他還有心思玩笑，季臨風鬆了一口氣，這是沒事了。
他對於昨天的事情絕口不提，正要出去和杜若叮囑一下，然而季長安見季臨風一醒了就去找杜若，還在他後面喋喋不休道：「爹，你可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不論娘怎麼說你都不能還嘴啊。」
季臨風定住腳步，「今日早上的功課可做了？」他指的功課自然是武功上，季臨風給季長安每日都規定了一些要練習的，這是不管是否新學招式都要做一遍的。
想要去看熱鬧的季長安腳步一頓，哭喪著臉道：「我這就去。」
杜若見到季長安一切無恙剛要說話，就被季臨風叫住了。
季臨風道：「昨日的事情不要對季長安提起，他對於那段記憶不肯想起，可是有時候卻又會觸景傷情，就會像昨天晚上那樣，不過若是休息過來，他就又忘記了。」
杜若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看到那段記憶對季長安的傷害很大，才會導致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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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姓趙的那秀才可是把葉縣令的兒子的親事截了過去，嘖嘖，真是沒有想到啊。」
「當然聽說了啊，沒有想到大家閨秀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窮酸秀才。」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那些話本上不都是書生和小姐之間的情愛故事嗎？這話本都是從現實來的，你看看，這不就是現成的了。」
「還真是啊，不過也不知道是這位小姐眼拙，還是趙秀才幸運，竟然撿到這麼大的一個便宜，我看啊，這趙秀才說不上在明年春闈上還能夠有大造化呢。」
一大早上，杜若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對話了，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改變，今日這縣城裡似乎都在議論這件大家閨秀和窮酸秀才的故事。
而故事的主人公正是高盼盼和趙秀才。
杜若終於耐不住好奇，問道：「客觀，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可的？」
且不說在杜若看來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也勢必是瞞著藏著，畢竟這種事情流傳出去，於女子名聲有礙，但是似乎一夜之間，人人皆知
「你還不知道呢？杜娘子，我和你說你可一定要去看看，這齣戲啊，實在是精彩至極啊。」那客人將扇子展開，擋在嘴邊，掩耳盜鈴般道：「各個茶樓裡面現在都在演著一齣戲，叫做《紅塵情》的，這裡面講的正是他們這一段……愛情。」
杜若心中好奇，落落見了，就道：「師傅，我這裡還忙得過來，你去看一看吧。」
杜若便去了，剛看完一半心中就感慨不已，這故事並不出奇，甚至很是普通，就是一段三角戀情，女主正是高盼盼，男主趙秀才，而另一個人則是葉寒，當然了，故事之中根本沒有點名道姓，可是所指卻很是明確，只要仔細想想就能夠猜到是誰了。
她喝過一壺茶，正要起身，門外卻傳來喧鬧聲音。
「都給我起來，出去，出去……」
一聲聲厲喝聲響起，杜若回過頭，見到是捕快們，凶神惡煞的，顯然來者不善。
茶館掌柜的連忙迎了上來，「官爺，這是怎麼了？可是喝了，來人啊，快給官爺上茶。」
「別來這些把戲。」捕快理會都不理會掌柜的，環視一周，最後走上台將臨時搭建的戲檯子猛的一掀，嘩啦啦的，東西全都傾倒，捕快指著掌柜的，警告道：「記住了，以後不許再演這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