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掌柜
說罷，捕快們轉身離去，顯然是要趕往下一家了。
掌柜的哭喪著臉，直搖頭道：「我就知道，不該接這個買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還把官府給得罪了。」
杜若本來離開的腳步一頓，走上前，問道：「掌柜的，這個戲是誰讓你唱的？」
掌柜的抬起頭看了杜若一眼，卻沒有說話，反而深深的嘆息一聲。
杜若沒有得到答案，帶著疑惑走在街道上，依稀還能夠聽到捕快們掀桌子警告的聲音。
按理來說，這些掌柜的們都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是卻像是約定好了一定紛紛在自己店裡演起了這齣戲，定不是偶然，而是人為。
而在這件事中無人獲利，三個人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可是硬要說的話，趙秀才比另兩個人要好點，畢竟他身後可沒有家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杜若也不覺得是趙秀才所為，倒不是她沒有這個腦子，而是趙秀才沒有這個能力。
掌柜的們可不會聽信趙秀才的話，他就是有心也是無力。
可是那還能是誰呢？
杜若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說到底，這件事和她無關，不過和大家一樣看個熱鬧而已。
然而到了下午的時候，葉寒找上了門，他面色憔悴，似乎沒有休息好的模樣。
「杜娘子，晚上我家裡要招待貴客，還請娘子去縣令府做一餐飯。」葉寒道。
杜若沒有拒絕，畢竟身處縣城之中，縣令能夠來找到她，也是對她的信任。
在去的路上，杜若勸慰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葉公子不必為這件事苦惱。」
葉寒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杜娘子也知道這件事了，我這次是遭受了無妄之災，高小姐家裡不知道怎麼聽說了這件事，派了人過來興師問罪了。」
杜若面露詫異之色，不過仔細想想，高盼盼身份不簡單，名聲在這裡事件中損傷最大，家中定不會無動於衷，不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就像是時刻在盯著一樣。
葉寒似乎也被這事折磨的不行，這些話無論是和同窗還是和家人都不適合，反而對杜若這個半生不熟的就沒有顧及那麼多了，此時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爹是有過撮合我和高小姐的心思，不過這種事情說到底也能夠順其自然，而且除了那一次我見過高小姐一次后，從來沒有再見過她了，顯然彼此都是無意的，沒想到這次竟然被牽扯進去了。」
他搖搖頭，「竟然還沒有人懷疑是我做的，真是的，我圖什麼啊。」
杜若順勢問道：「那現在查出來是誰所為了嗎？」
葉寒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看了杜若一眼，不再多說了。
杜若心裡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什麼，不過她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
縣令府裡面已經準備好了蔬菜魚肉，只要杜若過來掌廚即可，杜若一一看過之後，這些菜色無功無過，看來縣令是不想出風頭也不想落個招待不周的名頭，只要平穩即可，她心裡有了數，一一按照菜色而來。
而此時高盼盼的房間內，一位嬤嬤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枚雕刻成吉祥如意的玉佩，目光如炬的盯著高盼盼道：「這枚玉佩是小姐你的吧。」
高盼盼接過玉佩，卻並沒有仔細看，只是將它翻了過來，反面雕刻成了高字，她摩挲著玉佩，感受著玉佩細膩的紋理，目光幽深道：「是我的。」qδ.o
「既然是小姐的，那麼這件事可是小姐做的？」嬤嬤雖然是站著，高盼盼坐著，可是那種被俯瞰的感覺，讓高盼盼眉心微皺，她驟然聽到這句話，臉立刻揚了起來，「嬤嬤在說什麼？這件事怎麼可能是我所為？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嬤嬤收回針一樣的目光，勾了勾唇角，卻沒有半分笑意，「小姐當真喜歡那個窮酸書生？」
「你到底在說什麼？」高盼盼強壓著火氣，然而仍舊難以自控，她拍案而起，「你是在審問我嗎？」
嬤嬤淺淺的笑了一下，沒有半分懼怕，她道：「老奴是奉老夫人的命行事，小姐想來你也知道，你本該在京城裡面等待皇上大選，可是卻稱病離開了京都，這麼罷了，卻還惹出這等事情來，老夫人心中不免有些不悅。」
高盼盼的火氣就這麼被降了下來，她緩緩的舒出一口氣，道：「玉佩是我的，不過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和那個書生更沒有私情。」
她眸光閃了一下，「我曾救過那個書生一次，這玉佩可能是那次他從我身邊偷走的。」
得了高盼盼的這些話，嬤嬤點了點頭，也不再繼續問下去，而是道：「既然小姐已經確定了，來人啊！把他帶上來。」
兩個身高體壯的侍衛將趙秀才帶了上來，趙秀才嘴裡塞著東西，想要說話都說不出。
嬤嬤吩咐道：「把他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我要審問審問他。」
侍衛照做，趙秀才連忙看向高盼盼，「高小姐救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侍衛踢了一腳趙秀才，呵斥道：「老實點。」
嬤嬤看著眼前這個倒在地上的書生，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微微蹲了下去，「那個《紅塵情》是你寫的？」
趙秀才瞪大了眼睛，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已經派人找到第一個說戲的人了，是天香樓出來的，而天香樓的掌柜的說是有人拿著我家小姐的玉佩去的，是個小孩，他們以為是高家的人，這才敢這麼做。」嬤嬤步步緊逼，盯著趙秀才，道：「你若是還不承認，不妨等一等，我已經派人去找那個孩子了，應該用不了多大一會功夫。」
說罷，她轉過頭看也不看趙秀才了。
趙秀才面色恐懼，「我是秀才，你們不能抓我……」
侍衛冷笑道：「不過一個秀才而已，咱們連王爺也不是沒抓過的。」
趙秀才更加害怕了，他打聽過高家底細，可是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