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序章 的結局(中)

柏林機場，一架機身上有著大本營金鷹標誌的ju52在跑道上緩緩停下，。天空中12架t152分成高低兩組，在機場上空來回盤旋。

走出機艙，任海濟略顯不滿得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孩道：「怎麼回事？法密爾。居然連迎接的人都沒有。」

女孩給了我們的主角一個白眼。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誰害的。每個人都忙的要死，誰有空來機場？更何況……我的元首，你真的想要一大群人來迎接你嗎？」

「嗯……」任海濟狠狠瞪了女孩一樣。突然伸手按在女孩頭頂，「雖然我很討厭你的說話方式，但……你做得很好。」

一把拍掉對方按在自己頭頂的手，法密爾輕推對方一把。

「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快走，我的元首。」

跟在任海濟身後走出機艙的那一刻，法密爾將一直拿在手中的軍帽戴回頭頂並仔細調整了一下帽檐位置后直直看著任海濟的背影，。數秒后她快步走下梯子，向著任海濟奔去。在那裡，她的元首已經停下腳步和一個金髮男子面對面站在一起。

毫不猶豫插入任海濟與那個金髮男子之間，法密爾伸手按在腰間的配槍上，雙眼直盯盯地看著對面那個金髮男子。此刻的法密爾就像只受驚的小貓，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盯著對方的雙眼瞳孔緊縮，身子略微下沉，保持著隨時動手的姿勢。

對於突然擋住自己的法密爾，金髮男子只是隨意撇了眼，隨後便無視了這個女孩。

伸手搭上女孩右肩，任海濟緩緩道：「給我滾一邊去！」

慢慢送開手，直起身。法密爾回頭看了任海濟后略顯不甘得向一旁退開。數步后她一把轉身快步前走兩步，之後向著跟在她身後的眾人狠狠一揮手。意思是：在沒有元首命令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在法密爾為自己清理出一個相對安靜的區域后，任海濟微側臉，揚起一側嘴角後用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面前的金髮男子。

「海德里希，是什麼事讓你急著現在就來見我？」

「我的君王……」海德里希低聲招呼后道，「關於在法國的行動，我有些話要先告訴你。」

海德里希的話讓任海濟收起了先前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從口袋中掏出煙點上。

「我給你5分鐘時間。在這支煙抽完前，你給我說清楚。」

「是的，我的君王。」

柏林總理府內，艾瑞卡正坐在那張代表至高權力的座椅上，看著手中的文件。與女孩的身材相比，這張椅子顯得有些過大了。外交部長牛賴特帶著他的助手裡賓特洛甫坐在女孩對面。而任海濟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已經作為總理府常客的沙米爾站在窗口邊，他那矮小、強壯的身軀在陽光的照射下，留下一條長長的黑影，。

「關於這次外交部的成果，我知道了。至於芬蘭那邊的要求，能否等我和沙赫特叔叔，施佩爾叔叔商量過後再給你答案。牛賴特叔叔。」

「當然，希特勒小姐。」牛賴特很乾脆的回答道。

說實話，艾瑞卡這種商量的口氣在沙米爾與海德里希這種人看來不夠強勢，在戰爭時期根本無法給人希望與勇氣。不過像牛賴特、沙赫特這種上年紀的人都很喜歡女孩的說話方式。在他們看來，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不一定要強勢，但一定不能將自己定義在別人之上。領導者或許的確有些特殊，但他終究是個人——與5000萬德國人一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那個……希特勒小姐。」

「還有什麼事嗎？牛賴特叔叔。」艾瑞卡抬起臉，用她那永恆的笑臉看著坐在對面的牛賴特。

「關於我之前說過的，不再擔任外交部長職務這件事……」

「很抱歉，牛賴特叔叔。我始終只是當哥哥不在時，維持德意志正常運轉的代理元首而已。在人事任命這種事上……」女孩匆匆向牛賴特低下頭，「很抱歉，我沒有決定權。請您再等一下可以嗎？」

「當然，當然。希特勒小姐。」

總理辦公室的大門被一把推開。隨後門口傳來執勤士兵的大喊聲：「所有人注意！立正！敬禮！」

在士兵的高喊聲與注目禮中，德意志最高領袖，歐洲大陸上的獨裁者率先走近辦公內。黑色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他身後金髮野獸與法密爾亦步亦趨的緊跟著。

除沙米爾外，辦公室內眾人都站起身，立正後向前伸出右手后高聲喊到：「heilmeinfuhrer」

「喲，看見你們真好，。」用手輕點眉梢算是回禮，任海濟快步走到艾瑞卡面前，他看著女孩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哥哥。」

雙手背在身後，女孩略微踮起後撤的右腳腳跟，挺起胸膛后，抬起頭一臉微笑得看著任海濟。

盯著女孩的笑臉看了半天，就在眾人以為他們的元首在醞釀什麼話語的時候，他們的元首突然來了句：「辛苦了。」

包括沙米爾在內，所有人都一陣暈眩。

這對戀人近半年分別後的再次重逢難道就只有一句「辛苦了」嗎？那個能說會道的元首難道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這兩人真的是戀人嗎？

不過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艾瑞卡似乎非常清楚那句「辛苦了」中蘊含的意思。她依然微笑著搖搖頭。這個動作讓她後腦那小小的馬尾辮不停搖晃著。

盯著任海濟看了半天後，艾瑞卡將視線向遠方移動，當與法密爾的視線碰在一起后，艾瑞卡給了對方一個微笑。如果不是因為辦公室內有一群人在，法密爾恐怕早就一把撲近對方懷中開始撒嬌了。

視線在法密爾臉上停留片刻，艾瑞卡終於看到了另一邊，幾乎躲在任海濟背影中的海德里希。女孩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雙眉間開始擠出一個小小的「川」字。要不是任海濟在場，艾瑞卡早就不顧形象直接開罵了。

艾瑞卡的表情變化當然躲不開任海濟的雙眼。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選擇了忽略，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牛賴特與里賓特洛甫。

「牛賴特閣下，這次在芬蘭的問題上，你做得很好。」

「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元首，。關於芬蘭的要求，我剛剛以書面形式遞交給希特勒小姐了。」

「我知道，我看到桌上那份文件了。」繞過女孩，任海濟在椅子上一把坐下。擱在桌面上的右手四指依次敲擊著桌面，「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了。」

「當然，我的元首。如你所願。」向著任海濟微微一鞠躬，牛賴特便轉身向大門口走去。可只走了兩步，他又轉了回來，「我的元首。雖然可能有一些懈怠職責的意思，但我請求你解除我外交部長的職務。」

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任海濟用眼角看著牛賴特，他在不停猜測牛賴特辭職的理由。數秒后他再次開始用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他已經決定了，如果牛賴特想來以退為進這招，他就立刻解除對方的職務。

不過很明顯任海濟想多了。牛賴特真的是因為自己年事過高，覺得自己不再適合繼續擔任外交部長這個需要不停與別人鬥智的職務了。畢竟他可不是被網民們戲稱為「復讀機」的任海濟原本祖國的外交發言人，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只要不停重複讀同一張稿子就可以了。

聽了牛賴特的解釋後任海濟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輕聲道：「是啊，我們都已經老了……」片刻沉默后他抬頭看著牛賴特，「那麼，牛賴特閣下。你認為誰適合接替你的位置？」

一直站在牛賴特身邊，充當助手的里賓特洛甫立刻挺起胸膛。這個小香檳販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自己曾一度被現在的元首趕下外交部長這個位置，但現在元首能仰仗的除了自己這個牛賴特之下的一把手外還有誰？

讓人驚訝是牛賴特似乎早就像好了自己的接班人，他想都不想便立刻回答道：「我的元首，我認為她最合適。」

先前還趾高氣揚的里賓特洛甫呆住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通這個「她」是誰。

「原來如此……她的確最合適……」任海濟點點頭，「不過她有很多事要忙，而且之前沒有絲毫作為外交官的經驗，。所以牛賴特閣下，即便你辭去了外交部長這個職務，我也希望你能做為她的老師，暫時留在她身邊。直到她成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外交官為止。」

「當然，我的元首。她需要的僅僅只是經驗而已。我認為只要有了足夠的經驗，以她之前處理佔領區的方法、她的性格，以及她的說話方式一定能比我做的更好。畢竟未來的德意志需要的不是敵人，而是一群團結在德意志身邊的夥伴。」

「……是啊……我是個只會用武力掃平敵人的笨蛋。尋找朋友、夥伴這種事她最適合了。我啊，要做的和你一樣。為她掃平一切障礙。」任海濟低聲的說完后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艾瑞卡，「艾瑞卡，從今天起你就是外交部長了。牛賴特閣下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會留在外交部，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向他詢問。知道了？」

在任海濟的注視中，艾瑞卡低下頭輕聲道：「是的……哥哥……」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瓜。任海濟剛才的低語聲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除去法密爾這個只關心任海濟與艾瑞卡兩人的小女孩外，每個人都在心中細細品味他們元首剛才那些話。數秒后沙米爾、里賓特洛甫甚至是海德里希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艾瑞卡。

他們的元首似乎最終想將這個統治半個歐洲的龐大帝國交到那個女孩手中。

「好了，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是的，我的元首。」牛賴特再次微微鞠躬致意后，帶著里賓特洛甫向大門口走去。

「至於你，法密爾。去給我把日本大使那個短腿的傢伙給我找來。我有事要問他。」說著任海濟向法密爾拜拜手。那動作就像在驅趕一直小動物。

狠狠瞪了任海濟一樣，法密爾也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然後是你，沙米爾閣下。」任海濟扭頭看向一直站在窗口的猶太男子，「沒什麼事的話，你也可以出去了。」

不削得輕哼一聲，沙米爾也開始向大門移動。只是當他經過艾瑞卡面前時，他停下腳步向著女孩道：「希特勒小姐，請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是的，沙米爾叔叔。我會儘快處理完手上英國戰俘營的事，然後我會立刻趕去。」

像著艾瑞卡點點頭，沙米爾幾乎是昂著頭走出元首辦公室。這塊著名的「頑石」除他的領袖斯特恩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當辦公室內只剩下任海濟、艾瑞卡與海德里希三人的時候。這個女孩再也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厭惡。她惡狠狠地瞪著海德里希道：「我原本以為你已經變得和我所知道的那個人不一樣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你的存在根本就是對哥哥，對德意志的侮辱。你除了殺人外還會什麼！你個骯髒的劊子手！」

面對艾瑞卡的怒火，海德里希毫不介意。他只是站在那裡，與艾瑞卡對望著。

「好了，艾瑞卡。海德里希的行動是我指使的。你就別怪他了。」

「哥哥！」艾瑞卡失聲喊道，「你知道他在法國都做了些什麼嗎！向他這種……向他這種……」

「夠了！閉嘴！」任海濟沖著女孩吼道，「我做什麼需要你來教嗎？我說了，海德里希的行動都是我指使的！你沒權利來指責我的行為！」任海濟一邊叫嚷著，一邊用手狠狠拍著桌面，「現在給我滾出去！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可是，哥……是的，我的元首。」女孩還想爭辯，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聽從任海濟的命令。向著任海濟微微鞠躬后，女孩強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幾乎是小跑著走出了元首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