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會客
來到飯莊大堂，只見到跑堂的小廝們已經開始忙著搬運禮物，馬叔的長子馬不停正一臉惶恐的笑容站在兩位器宇不凡的大人物面前，雖然儘力的在陪他們攀談，但明顯看得出，他快要招架不住了。
見到秦少羽和季鸞兒聯袂而來，馬不停長呼了一口氣，一臉幽怨的看著秦少羽，明顯是在說：羽哥兒啊，你可終於來了，哥哥我應付不了這場面啊，這來的都是什麼神仙人物啊？
「哈哈哈哈！」一聲招牌式的爽朗笑聲，秦少羽一改在季鸞兒面前的慫包模樣，瞬間氣場飆升，邊走邊向二人抱拳，「歐伯，杜老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那兩人一老一少，見到秦少羽走來，便一同上前攀談。
「秦小友，不，秦顧問，別來無恙啊！」
「秦老弟，哥哥來看你了，這次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老者衣著華貴，眼睛很小，黑面無須，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但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年輕人身材魁梧，剃著二禿子頭，身穿一身豬婆龍皮製的俠客短甲，看起來很是粗獷。
「勞歐伯挂念，小子這些年還算順遂，倒是歐伯您，說得上是老當益壯啊！」秦少羽朝歐正陽抱拳頷首，溫聲問候，氣場絲毫不落下風，隨後一拳捶在了杜連雲胸膛上，「行啊你，又敢不顧老幫主的訓誡了？還喝酒？」
說完，秦少羽把頭靠近杜連雲，小聲說：「回頭給你偷偷拿一艙，別讓你家老頭知道......歐伯，您今天也嘗嘗，要是喜歡，也給您拉一車。」
緊接著，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不這麼大笑就體現不出其豪邁的性情一般。
季鸞兒則是看出了秦少羽這說話的門道，既沒弱了氣勢，又表達了體貼關懷，還拉近了關係，嘖嘖，是一門藝術沒錯了。
「紅霜，來，」秦少羽笑著拉住季鸞兒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旁，「給兩位介紹一下，我的紅顏知己，紅霜，我們正在以結婚為目的進行交往。」
聽罷，杜連雲明顯愣了，而歐正陽老人精了，一早就看到亦步亦趨跟著秦少羽的季鸞兒，只是微微詫異就明白了。
「原來是紅霜姑娘，老朽有禮了，」歐正陽也是對著紅霜抱拳，然後又看著秦少羽說道，「秦顧問還是如往常一般語出驚人啊，哈哈哈。」
「哦？哦，哦，見過紅霜姑娘！」杜連雲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抱拳一禮。
季鸞兒感受到了自己手腕上傳來的握力，這是提醒她不要惹事的意思，於是她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抱拳行禮：「三記定三行的歐三掌柜，千里義送軍糧的杜少幫主！如雷貫耳，紅霜有禮了。」
「哈哈哈哈，紅霜姑娘過獎了！」
「陳年舊事，紅霜姑娘捧殺在下了。」
季鸞兒沒有任何怯場，在一老一少兩位人傑面前輕鬆拿捏著優雅而從容的氣質。
「二位，請隨我來，那邊上首位置，瓜果茶點都備齊了......」秦少羽心中鬆了一口氣，抬手做出裡面請的姿勢。
季鸞兒算是默認了秦少羽所說「正在以結婚為目的進行交往」的說法。
不待二人落座，門外又傳來了通報名號的吆喝聲。
「福威鏢局總鏢頭魏承攜弟子來賀......」
「澎砂島少島主李三帆來賀......」
「流雲寨寨主阿力古攜子來賀......」
「百修堂大藥師攜弟子來賀......」
秦少羽遣店中小廝招待二人，然後告罪一聲：「歐伯，杜老哥，你二人吃好喝好，我去去就來。」
「且去，且去，無需挂念於我。」
「你忙你的去，別忘了我的酒就行！」
等到秦少羽和季鸞兒轉身離開，杜連雲才微微皺眉朝歐正陽小聲說道：「歐掌柜，您有沒有覺得，紅霜姑娘有點像......」
歐正陽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切勿多言，秦小友之深不可測乃是你我都見證過的，就算紅霜姑娘真的是那位綠林傳奇，老朽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隨著通報的名號越來越多，季鸞兒逐漸的麻木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秦少羽在商界竟然有如此的號召力，不過是開了一家飯莊，就能引來這麼多響噹噹的勢力代言人。
秦少羽錦衣華服立於眾商界人傑之中，一一上前抱拳行禮，臉上笑容不斷，可就在這時，一個說不得以意外的意外降臨了。
「兩淮十三舫徐娘子攜六位花魁來賀.......」
「姑蘇瓊花苑申屠大娘攜弟子來賀......」
聽到這裡，秦少羽猛地看向門外，只嗅到一陣透人心脾的胭脂水粉氣息，盡十位名動一方的花魁同時在小龍撈的大門口下了轎子。
一時間，鶯鶯燕燕，環肥燕瘦，風姿萬千......整個朱雀坊外圍滿了被這美艷的風景線吸引駐足的百姓，眼看著寬敞的街道就要擠得水泄不通了。
秦少羽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心想這下糟糕了，這些女人怎麼來了？
有殺氣！
不出意料，腰間突然傳來了一陣扭痛感，疼的秦少羽直嘬牙花子，她看到了季鸞兒充滿殺氣的目光。
「秦少羽，解釋一下？」季鸞兒笑著質問道。
解釋？我特么怎麼解釋？你倒是聽我解釋啊，手鬆開行不行？
「我同她們絕無關係，只是她們曾經里唱誦過我遊歷時傳下的詩歌，我發誓，她們中我一個也不認識啊（語氣明顯發虛）！」
為首走進小龍撈大門的兩位美婦年紀稍長，但依然風韻猶存。
左手邊的美婦身材豐盈，搖著鵲尾小扇，嘴裡呵呵笑著不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少羽，正是兩淮十三舫的主人徐娘子。
右手邊的美婦體態端莊，背掛落櫻細劍，不苟言笑，卻也是目光鎖定秦少羽，正是姑蘇瓊花苑的苑主申屠大娘。
在他們身後，則是明顯分成兩派的美女天團，一邊婀娜多姿，一邊素雅恬靜。
「秦公子！」徐娘子笑語盈盈。
「恩公！」申屠大娘萬福做禮。
秦少羽腰間的痛感再次升級，他幾乎快要綳不住了。
「少羽今日會客太多，嗓子有些干啞，不便繼續攀談，二位自便即可！」季鸞兒走到秦少羽身前，氣場全開，面露淡笑，抬手朝賓客席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啊？」秦少羽一臉懵逼的看著季鸞兒......我啞了？什麼時候，剛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真的說不出話來：「呃.....嗯.....咋......」
這女人點了我的啞穴？什麼時候？
季鸞兒回頭看了一眼秦少羽：「少羽，你啞了！回去少歇，紅霜給你備了清喉利咽的湯藥。」
秦少羽看著季鸞兒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再不聽話，估計就要真啞巴了，於是只好點頭稱是。
徐娘子和申屠大娘對視一眼，同為女人，二人頓時就明白了什麼，相視一笑，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