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將至(二)
「你的身上閃現著故人的影子,天地之元氣在你的天門穴散發著五彩光芒,那麼,孩子啊,你可曾相信過這所謂的宿命?」
「宿命?」
「我在這深山之中守著那約定,等了你數十載,但你終究還是帶著你的宿命歸來,無論前世今生,世世如此,你依舊逃不脫這詛咒的擺弄,」
「那是什麼?」
「隱匿的罪啊,還等著你來解開,孩子,這是你的宿命,你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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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能跑去哪裡呢?一天了她整整一天一夜沒回來了啊!你是怎麼看著她的!」換空大力的揪住月的衣領。
「對不起,可是我只是跑去拿了衣服而已,我沒想到她會失蹤的!」月焦急的緊皺著眉頭,因為愧疚絲毫不敢反抗半分。
「空兒,放開月兒吧,畢竟他也不會預料到事情會成這樣,事到如今。我們還是去找找吧。」
烏雲籠罩了整片天空,強勁的風愈加刺骨,憤怒的掃起一地落花,吹斷了細嫩的枝椏。幻空緊握著手中的紅傘,表情凝重,「洛兒,你到底在哪兒!」
好累,眼前一片漆黑,怎麼也望不到前方,耳邊不停的響起清脆的鈴聲,頻繁卻富有節奏。
「鈴......鈴......鈴.......」
我好像也有一個jing致的手鈴,是月送我的,但它到哪裡去了呢?我這是要去哪裡?好像有個老婦人對我說了好多好多莫名其妙的話,還請求我去做什麼,去做什麼呢?好累啊,就這樣跟隨著迷惑的鈴聲,不停地走著走著,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
「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方法,可以找到她!」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額頭。五火狐從封印中一躍而出,溫順的將頭靠在月的身上,月寵溺的摸了摸狐狸雪白的毛髮,緊接著從它的耳朵上拿下了什麼東西。
「你在做什麼?」幻空不解的望著他。
「這是夜害怕我迷路為我做的手鈴,只要驅動咒語搖鈴,就可以知道另一個人在哪裡了,難道你忘了我把另一隻手鈴,送給了小洛嗎,只要她還戴在身上,我們就有希望找到她了!」
「唉,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幻空氣餒的甩了甩袖子。
「有反應了!」眾人跟著火狐的腳步向樹林深處奔去。
良久,
「人呢?」幻空語氣變得冰冷,
「大哥!我怎麼會知道是這個樣子,但我確定小洛一定來過這裡,而且還發生了戰鬥,這手鈴也許就是打鬥的過程中遺落的!」月從草叢中拾起閃著銀光的手鈴,指著一旁折斷的樹枝推測著。
「啊,那怎麼辦!要是洛兒出了事,我該如何是好啊!」
「伯母,你別擔心,我發誓,這裡絕不是小洛失蹤的地方!」幻空安撫著一旁因焦急哭泣的女人。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月對於幻空對他推測的反駁表示無法理解。
「唉...............」怎麼說的出口呢?關於那天晚上的事,那個讓彼此關係變得尷尬的事,難道要說因為自己惹哭了小洛,讓她從樹上掉下來的嗎?不行絕對不能說。「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她失蹤的原因!」
「你!........」本來月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你們快回去吧!洛姐姐回來了!姐姐讓我喊你們回去。」
浮生從不遠處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哇哦!好漂亮的狐狸啊!呵呵。」他一躍而起抓住了狐狸靈動的耳朵。
「哇啊!臭小子,快鬆手!不準欺負它啊!」月對於浮生突來的動作,反應甚是巨大。
「你終於叫它出來了啊,那為什麼不把剩餘的四隻也放出來呢?你好偏心!」浮生不滿的轉過身向月吐了吐舌頭。
月的表情有些扭曲,我說過我有五隻靈狐嗎?為什麼他會知道的那麼清楚!好生奇怪的孩子。
「啊!!!!!!!!」月只覺得身上一顫。涼氣湧上心頭,翻身躍上狐狸的後背,慘叫著跑開了。
「是嗎?回來了?」幻空沉思了一下向著小屋的方向飛奔而去。
「洛兒!洛兒!」有人在大力的搖晃著我的肩膀。
「這裡是哪兒!」我費力的抬起頭。
「這是家裡啊,洛兒你怎麼呢!」頭好痛,「哦,是你啊,」睜眼便看到幻空著急的抓著我的肩。
「發生什麼事了,你跑去哪裡了!」他繼續不死心的追問,
「幻空,我好累讓我睡一會吧,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所以......」
未等我說完「好吧,你先休息吧。明早還要去參加祭典。」為我蓋好被子,轉身離去,望著那個落寞的身影,突然是那麼的心痛,當我的視線再也無法放下時,我該何去何從?
但是,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腦袋中是有一點映像的,但每次想要抓住它時,它卻消失了,讓人甚是煩躁。
就這樣,緊皺著眉頭,不知何時天已蒙蒙亮。
「咚咚。」是敲門聲。緊接著門被輕輕的推開,「你醒了啊,」原來是母親,我放心的吐了一口氣。
「感覺好一點了嗎?」我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能參加今天的祭典活動嗎,」她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的,難得的活動,我會去的。」
『「那,衣服就放在這裡了,你梳洗完,我們就出發吧,」母親溫柔的摸了摸我烏黑的長發,掌心冰涼。
「參拜神母!感謝天之庇佑,賦予村子安寧太平,免遭塵世污穢!」不知何時白櫻樹下擺滿了祭品,安放好了香爐,好生莊重。
年邁的村長,將酒壺中的酒撒在地上,以此拜天。
「落轎!」悠揚的奏樂聲響起,莊重號角聲開啟了一個村莊神聖的早晨。
「好美!」我們混雜在村民們跪拜的隊伍中,虔誠的緊閉著眼將手雙合攏。隨著那一聲落轎的號令,,我忍不住將眼睛拉開了一條縫隙。
「真的很美,」平時的煙雨總是身著素衣白裙,將頭髮隨意的散落在身後,看起來覺得十分舒服,但如今這一打扮,更是引出了另一種味道,那頭白髮看上去是那麼的漂亮,配在她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艷麗。
「為什麼你的頭髮那麼白呢?彷彿冬月紛飛的白雪。」
「也許是被上天所厭惡吧,賜予我這無sè之身。」
「怎麼會呢?你的sè澤是那般的純凈,猶如這神殿的jing靈,聖潔,美麗」
「是嗎?我唯一的友人啊,那就讓我保持著這無sè之身,生生世世,作為我們相遇的印記.........」
又是那個聲音,我心中一緊,支離破碎的畫面一閃而過,這都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小洛!你沒事吧!」幻空推了推我,小聲的詢問道。
我整了整身形,回頭對他笑者點了點頭,再不言語。
「祭天儀式黃昏時分開始,現由巫女為民祈福,直抒神意!而後禍福便可提前獲曉!」族長剪斷了封著祭台的紅繩,煙雨蒙著白紗,面無表情的走了上去,盤腿坐下。
「請巫女召出天賜神獸為其護法!」祭師在一旁突然大喊。
「「請巫女召出天賜神獸為其護法!」
「請巫女召出天賜神獸為其護法!」
「請巫女召出天賜神獸為其護法!」
........................
底下的村民應聲高呼。
我看到煙雨的眉頭皺了皺,但最終還是召喚出了犬神,那條大狗對她很溫柔,緊緊地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突然覺得她好可憐,站在那一個高位上,孤身一人,還要時時刻刻注意著村民們的意願,身不由己。在那華麗的祭服下,掩蓋的是一顆多麼脆弱的心啊,她畢竟是個女人。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
煙雨就坐在祭台上,神sè黯然,不知為什麼感覺今天的她有些奇怪,她那無神的目光總是不時地飄向遠方,時而緊皺著眉,時而抽動著嘴角,像是在苦笑。我的眼睛停在了她身上好久那般敏感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想知道。
「哇哦,煙雨這樣一打扮可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呢,到底是什麼感覺呢?對了!這才像個巫女嘛!」月好不容易從散去的會場中擠了過來,隨著我的視線望向了煙雨。
「好了好了,別再發獃了,我們去村子里吧,聽說村子里的族長特意為這祭典準備了長街宴!哦,好幸福啊,小洛!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啊,小洛洛,西街有好多好玩的東西,聽說還有雜耍表演,我們先去那裡玩嘛!」幻空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不行!先去長街宴!晚點去,好吃的就都沒了!」
「你個吃貨!不行,先去西街,不然雜耍節目就結束了!」他們一人拉著我的一隻手奮力的向兩邊走去。
這還有沒有天理呢?兩位大爺,您想去哪裡,自己去不就行了嗎?非得拽著我一弱女子幹嘛。
「兩位高抬小女子了!」我雙臂吃痛,催動起赤火焰,
「哇!燙死了!」同時鬆開了我的手。拉力瞬間消失
「小洛,你好殘忍,盡然放火,燒我。」哎呀呀這兩位現在可是出奇的默契啊。
我無視他們的目光,轉過身,拉起正在後邊偷笑的娘親「娘,我們去花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