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用辦公室
「我想請問你，你是如何發現兇手的，能詳細的跟我說說嗎？」
聽到白晨的話時，小哥先是看了看旁邊站着的吳警官，見他沒有什麼動作便再次敘述自己見到死者的過程。
「我是四點半接到了商家的單子，商家是一家粥店，他們給我說讓我五點過去拿。」
白晨歪頭就看到了放在地上保溫桶里的印着商家標誌的食盒，確實是那家很出名的粥店，出名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粥里放中藥卻沒有苦澀的味道吧，白晨不了解，只是聽人大概講過。
「我五點到了店裏，拿到了已經打包好的粥，騎着我的車五分鐘就來到了名豪青苑，但是到門口之後，門衛不讓我進，他們小區管的比較嚴，不是小區的人一個都不讓進，除非有人出來領我。無奈之下我打了訂餐的人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是個男人，姓陳。陳先生給門衛說了，他才讓我進來的，因為不放心他還叫了個保安跟着我」
小哥的聲音慢慢顫抖起來。
「走到門口時，我們按門鈴是沒有人應的，沒辦法就又打了陳先生的電話，想讓他自己出來取一趟，他說他在外地出差，餐是給他妻子叫的，他妻子可能是沒聽見門鈴聲，就叫我多按幾次門鈴。後來他又打電話來說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他有些擔心就告訴了我們門上密碼鎖的密碼，進了……」
彷彿是因為話說的太快，小哥急促喘息了幾口。
「進了院子裏，還沒等陳先生說裏面門的密碼，我們就發現門開着一條細小的縫，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了，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股惡臭，味道很大，我們忍着噁心朝屋裏叫了幾聲陳夫人，沒人回應我們就進了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客廳里鮮紅的一片，恐怖極了」
也許是人在回憶時，腦海里會出現自己曾經見到的畫面，就像播放電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所以回憶一些畫面時，總會覺得那就在自己面前，愈發的恐怖。
白晨手上用力，直到指甲嵌入肉里，手心冒着些許殷紅才停手，臉上卻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所以說從你進入名豪青苑開始就一直是和保安在一塊的?」似乎害怕小哥會亂想什麼白晨又道：「那個，你別在意我並不是說你怎麼樣，這只是警察必須要問的」
「嗯我知道」小哥點點頭，「剛剛也和吳警官說過了，從進小區開始我就是和保安大哥一直在一起的，這種豪華小區我也送過外賣，都是這樣的，他們跟着，我並沒有覺得什麼被懷疑，只是理解，嗯能理解」
「好的，謝謝你配合」白晨起身鞠躬。
「小吳，筆錄做完了就讓小哥趕緊回家吧」又轉過頭看着外賣小哥：「可能之後還要叨擾你，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會不會，白警官不用這麼說，我也希望能早日抓到兇手，實在是太狠了」話語里滿是唏噓。
保安那裏白晨並沒有詳細的去問，因為她的直覺告訴他，兇手不可能是兩人其中的任何一人。
鑒定科的警察們很快就拍好了照片，房間各處白晨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很快就收隊了。但是後續工作並沒有完成，刑警隊的幾人被留下走訪和巡查。
等到都忙完回到刑警隊時已經凌晨了，累了一天的幾人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警察局，在各自的位置上稍微眯了眯就又起來工作了。
「老大，已經聯繫了死者的丈夫陳一晗，他人在臨川出差，今早十點的飛機回來」張怡剛回來就聯繫了死者的丈夫，一大早聽到回復就前來彙報。
白晨把玩着手上的警用9mm轉輪手槍，這是局長特批給她的手槍，不用申請就能隨時拿着的。嘴上若有似無的開口：「嗯」
正在發獃想事情的白晨本來以為張怡彙報完就會出去，卻半天沒見她有什麼動靜，疑惑的抬頭，然後就看到了盯着她的手『流口水』的張怡，瞬間有些無奈。
「想要？」
看着白晨玩味的表情張怡紅了臉，她雖然在這裏的時間不短了，但是沒有參加過什麼大型案件，摸槍的機會也少之又少。定定神，聲音大了幾分：「不想要」
白晨笑笑把手槍放到身旁的黑色背包里說道：「董冰的公司那兒一會兒我們親自跑一趟，等到回來你把名豪青苑的所有監控都查一遍。陳一晗的公司那裏也找幾個人去看看。」
看着白晨忽然嚴肅的臉，張怡也不敢再開玩笑，聽到白晨的指示，點頭走了出去，不經意間還撞到了剛要進門的黃興鈺。
黃興鈺看着張怡的身影有些奇怪，嘴裏嘟嘟囔囔道：「這是咋了，傻了？」
「你在門口嘟囔啥呢？」白晨也看到了被撞的一臉懵的黃興鈺，只是半天沒有看見他人進來，只是在門口嘟嘟囔囔的有些奇怪。
「沒什麼。」黃興鈺一邊看着後面一邊晃晃悠悠的進了白晨的辦公室。
看着黃興鈺的姿勢白晨十分無語，一個人民警察走路像流氓怎麼辦？真是要命。
「你來幹什麼？」
看着換上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白晨，黃興鈺嘴角向下了幾分：「老大，我好不容易能為你正名一次，你怎麼又換上這一身了。」語氣里滿是無奈。
刑警隊的白隊長在警察局永遠都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有人說她長得美若天仙，有人卻說她丑，具體為什麼呢，那就是我們的白隊長不管什麼時候永遠都是一身黑色長衣長褲，看得多了，沒人覺得那是美的，儘管她五官再怎樣完美那也被一身黑衣遮蓋的嚴嚴實實。
白晨不知已經翻了多少個白眼了，伸出手指着地：「警察局。」
頓了一頓又道：「我在警察局穿禮服，不知道的肯定還以為我這兒有問題。」指著自己的腦門。
「有什麼事？」白晨不想再和他廢話了，好多正事沒做呢。
黃興鈺收了以往的紈絝模樣，拿出背在身後的資料。
「這是死者的所有資料還有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拿起底下的那一份，文件袋上確實寫着四個大字『屍檢報告』，臉上表情有些凝重。
「這麼快。」
「嗯，蔣醫生特意跑了去幫忙，所以才能這麼快給你。」
「嗯。」看着白晨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黃興鈺一時想為蔣明抱冤。
「老大，其實蔣醫生挺好的，人家也很有本事的啊，你就不要老是針對人家了。」
「這麼說你很喜歡蔣醫生的啊，要不我把你調到他身邊去？」語氣里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黃興鈺少了幾分開玩笑的表情，撇嘴看着白晨：「老大。」
「記住誰是你的老大，再說了刑警隊里，他一個醫生是能抓逃犯的樣子嗎，連我都打不過。」
「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這個世界上要法律幹嘛。」屬於蔣明沉靜的嗓音，白晨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蔣明，頓時有些尷尬。
說人壞話被人當場抓住的感覺真不好，臉上卻沒有任何鬆動，只是默默地甩了黃興鈺幾個白眼。
看到白晨的白眼，黃興鈺感覺真是委屈，他也不知道蔣醫生會突然出現啊，不能怪他。委屈的臉在一瞬間就變得十分殷勤，轉過身看着蔣明。
「呵呵，蔣醫生來啦，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一身淺藍色西裝的蔣明，手插著兜踱步走進來，優雅的坐到了白晨對面的椅子上。動作行雲流水，從容淡定的不像話。
看着坐在對面的蔣明，白晨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說實話蔣明算是男生裏面長得帥的，之前沒注意，今天仔細一看，他穿上西裝的樣子還是挺帥……嗯，人模狗樣的，不過，警察上班是可以穿西裝的嗎？
蔣明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一早就看到白晨眼中的不同，眼底浮現了一絲笑意。
「老大……老大……」黃興鈺的聲音傳來，白晨才回過神來，看着朝着自己擠眉弄眼的黃興鈺，白晨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這是她的慣用的動作。
「你來幹嘛？」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兩人都知道她在跟誰說話。
「剛搬來，辦公區還沒有我的位子，局長說讓我和你一個辦公室。」
「一個辦公室？」看看四周，旁邊會客區的沙發和茶几都是隨時有用的，除了那裏，別處確定沒有多餘的桌子，語氣裏帶着些許氣憤：「不行，我的辦公室就一套桌椅，你沒地方坐」
老頭這是做什麼，車上還想多個拳頭印嗎？
「沒事啊，我這不是坐着呢嗎，桌子我可以不用，就這麼拿着看就行。」說着一把搶過白晨手上的文件夾給她做着示範。
「愛坐就坐着，別跟我說話。」面上雖不顯，心裏卻咒罵着，她一定會讓局長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
看着一臉猙獰的白晨，黃興鈺有些害怕的退縮了幾分，打着哈哈跑了出去，像是被鬼追着一樣。
「還我！」一邊去搶過文件夾，不理對面揶揄的表情，白晨靜靜心開始看手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