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目張胆的威脅
程歸零家的浴池足夠大，大的能容得下兩個人，這頭躺著程歸零，那頭便能容下謝重啟。
重啟中暑了，程歸零把她扔進了放了半池冰塊的浴池裡。
許是覺得物理降溫是一種極端的享受，所以程歸零也鑽了進去。
他滿是遺憾的捧著重啟的臉，可刺骨的寒阻擋不了他身體里逐漸騰升的燥熱。
程歸零痛恨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要任由重啟掌控。
「重啟，為什麼有些事熟悉的讓人生厭，又陌生的讓人感到新鮮呢？」
重啟呢喃道：「程歸零，你敢讓我好起來嗎？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不要玩這些虛的。」
程歸零搖頭：「nonono，女孩不要那麼暴力。」
重啟哼了一聲，雖然有氣無力但難掩輕蔑：「你怕我？」
程歸零撓撓頭，像一個倔強的孩子一樣嘴硬：「我為什麼怕你？」
重啟笑了一下，隨即閉上眼，她現在不想看到程歸零這張臉，這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太容易讓重啟失陷。
「重啟，有些事，我們能想通也能接受但就是抑制不住難過，重啟，你難過嗎？」程歸零問。
重啟想否認，但她真的很難過，她一直以為程歸零是喜歡自己才那樣對自己的，因愛而生恨的人有很多，只不過程歸零過於偏執了點。
直到此刻重啟覺得自己蠢到了家，即使自己沒有談過戀愛，那電視總也是看過的。
沒有人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做出那樣的事，重啟習慣把痛苦往肚子里咽，她只會把那些傷害和痛苦化成輕描淡寫的一句。
是吧，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怎麼捨得傷害她？
重啟想起楚格，想起他雖然大大咧咧的對自己卻是無微不至。
冬天，楚格會把重啟的手放進自己的衣兜里，他會把重啟圈進自己懷中，他會帶著重啟打雪仗，會帶著重啟去滑冰。
夏天，楚格會為重啟準備加了冰的檸檬水，會把空調偷偷的調成26度，還會為她準備黑糖薑茶，會記得她的生理期。
楚格會極盡所能的逗重啟開心，他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他會說，重啟，你像一個孩子似的。
他會說，重啟，你怎麼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會說，重啟，以後讓我來保護你吧。
.......
或許是楚格對重啟太好了，讓她有恃無恐，所以她才跟他鬧，跟他生氣，怨他沒有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
可如今想想，楚格也不過是程家的一個保鏢而已，保鏢的責任就是保護自己的老闆。
楚格的付出總是默默的，那些溫暖體現在梢枝末節里，所以重啟才會被張揚的程歸零吸引，他會大聲喊，他喜歡重啟，他會對著程家所有人說，重啟是程歸零的。
而楚格什麼都沒有和重啟說過，連「我喜歡你」都沒有。
程歸零的電話響了，是視頻來電，他接通后對著手機屏幕揮手。
「嗨，程序，喜歡你的新保鏢嗎？」
程序撇撇嘴：「不喜歡。」
程歸零把手機鏡頭移到重啟面前：「程序，你看這是誰？」
程序看到重啟高興的手舞足蹈：「哇，哇，是重啟，重啟你還好嗎？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不在了，都沒人陪我玩了。」
久別的聲音把重啟的思緒拉回來，她朝著鏡頭裡的程序揮手：「程序，好久不見。」
「哎呀，重啟，你快回來，我快無聊死了，他們都不陪我去坐過山車。」
重啟笑笑：「我目前回不去。」
程序懟著鏡頭看過來：「咦，你和阿零在玩什麼？」
「密室逃脫。」重啟說。
程序突然興奮起來：「好玩嗎？」
重啟搖頭：「不好玩，我現在都沒逃出去。」
程序笑起來：「重啟，你怎麼比楚格還笨？」
「楚格笨嗎？」重啟問。
程序點頭：「當然啦，上次我跟阿零視頻，他帶著一個插了好多線的鐵帽子，上面有燈。」
重啟：「鐵帽子？」
「嗯，燈還會亮，阿零說他們在玩消消樂，哎呀，楚格太笨了，他連我都不記得了。」
重啟擰眉：「消消樂？」
程序：「嗯，阿零說的，消消樂！誒，重啟，楚格離開程家了，他說要去緬江找你，還說要把你娶回家做媳婦的。」
「是嗎？」
程序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楚格悄悄跟我說的，他喜歡你呢，楚格喜歡你呢重啟。」
楚格喜歡你呢重啟！
重啟正欲說些什麼，程歸零卻把手機移開了：「程序，阿安在身邊嗎？」
程序把鏡頭扭到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孩臉前：「阿安在啊。」
程歸零笑道：「阿安，謝重一的事解決了嗎?」
阿安點頭：「小少爺放心，解決了。」
程歸零對著鏡頭飛了個吻：「that"sagoodboy，真棒，拜拜!」
這一切看似不經意，卻又恰到好處的透露給重啟重要的信息。
楚格喜歡重啟，楚格是來緬江找重啟的，最重要的一條是，謝重一！
他又在不動聲色的威脅重啟！又在威脅她！
重啟拖著沉重的身體勉強坐起來：「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
程歸零打開謝重一的照片，然後把手機扔進了浴池裡，重啟盯著手機屏幕看，直到它黑了屏。
「你猜啊。」程歸零說。
「程歸零，我弟弟他還小。」
程歸零劃過去把重啟撈進懷裡，他的下顎抵在重啟的頭頂：「不小了，僅僅比我小兩歲而已，對了，他好像早戀了，那個女孩在和他鬧分手。
程歸零枕在重啟肩頭嘟囔：「怎麼辦啊重啟，他馬上就要高考了，那個女孩我恰好認識。」
又威脅她，又威脅她！
重啟終於軟了下來：「阿零，我弟弟讀書需要錢的，我不能一直陪你呆在緬江。」
程歸零瞭然的點頭：「沒問題啊，你只管討好我，錢不是問題，等他高考以後，我可以把他接過來玩，我還會讓那個女孩離開他。」
重啟笑著卻已淚流滿面：「阿零，高考那天我要去送他，每個孩子都有家長去送的。」
程歸零委屈的喃喃：「不是所有孩子都需要家長的。」
「重啟，我也需要你啊！」
「重啟，你自己呆在羅哥灣吧，楚格要參加特訓，露絲會給你送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