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鍋朕是不能背的
今天，魏忠賢等四個特務機關大頭子可是漲了見識。
這還是那個天天躲在內廷不喜朝政的皇帝嗎？
都說朱家的子孫沒一個傻子，果然啊！都說朱家血脈里就帶著份陰狠毒辣，當真喲！
這小皇帝玩兒的這幾手叫什麼？殺人誅心啊！
今後可是熱鬧了，這藩王、勛貴和百官家裡都有各家的探子也就不說了，看皇爺的意思，這《三朝要典》等書冊的編撰可是要在朝廷層面先給一眾東林黨定下基本的調子，然後再加上在市井之中好好的攪和一番。
就這招雇傭老童生、老秀才跟說書人的招數，怎麼琢磨，他怎麼就透著一股子陰狠的損勁兒啊！
怎麼的？天天的就許你們嚼皇爺家的舌根子！這回可好，你們那點兒勾當要是叫這些人說出來，恐怕是要精彩萬分才是！看來這一段兩段的怕是還應付不過去，要不要找幾個善寫春宮文的來細細的給這些「君子」們好好的編出幾部大作才好！哎呦喂！這想想就叫人激動不是！
抿了一口茶水，朱由校剛想吩咐魏忠賢想個法子把寶藏庫里那點兒家當折騰出去換些銀子。
這時，卻聽殿外一陣大亂，還夾雜著幾個宮女、宦官的呼喊聲。
「走水了，走水了…………」
殿內幾人聽到均是一愣，這宮內走水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方正化，這皇爺剛剛叫自己整頓了內操，怎麼這麼巧宮內就走了水，這怎麼想這事他都透著一股子陰謀味道。
斥退殿外亂成一團的幾個宮人，眾人隨著皇帝走到殿外。
只見皇宮西北角處確實是火光一片，尤其現在天色已暗，更是映的天空一片通紅。
思量了一下，魏忠賢又分辨了位置，心裡大概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篳趣閣
是客氏。
良卿這孩子見自己跟許顯純幾個入宮奏對，估摸著是怕生變故便已下了手。
不過這孩子當真狠辣，宮內縱火的事都做得出來，這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掉腦袋的勾當。
不過你好歹也是皇帝丈人，這燒了姑爺家房子，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憑藉大腦中保留著的那份記憶，朱由校仔細琢磨了一下，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個情況。
「哎喲我去！這特么誰幹的？好大手筆，敢在皇帝家裡玩兒火，好小子，是人才，膽子也夠大，心也夠狠。」
「不過他娘的你燒了老子的房子，老子還得花錢去修；等著的，你這小鞋，穿定了。」
這時，得了皇命領人宿衛兩宮的林繼，卻是遠遠的帶了幾個隨從向著乾清殿匆匆趕來。
方正化見狀，身體略一向前，堪堪的將皇帝護在了身後。
向方正化投了一個讚許的眼神，又見林繼已經令隨行的人遠遠等在原地，僅隻身行至殿下跪好。
朱由校這才邁步向前問到：「林繼，這外面是怎麼回事兒，你可探察清楚？」
林繼見皇帝問話，趕忙爬了幾步叩頭拜道：「皇爺容稟，奴婢已經差人探察清楚，走水的是奉盛夫人所居之所，因火勢不小，具體情況尚無回報！」
「奴婢已經差人前去救火，還請皇爺放心，火勢尚可控制。」
裝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朱由校顫聲說道：「什麼？居然是奉聖夫人的居所，這還了得，魏伴伴，還是你親自帶人去看看，記得一定要『保"得奉聖夫人周全才是。」
品了一下皇帝特意加重的那個字眼兒，魏忠賢不由得心裡苦笑。
「看見沒，這位爺是啥都猜到了，救火？保人？呵呵，您這是怕她客氏沒死透叫老奴過去補上一刀還差不多吧！」
等魏忠賢領命去了，朱由校轉身對著田爾耕說到：「這邊的事兒就叫魏伴伴去辦吧，你跟許顯純立刻回錦衣衛，撒出人去彈壓地方，免得有人見內宮走水，又要蠢蠢欲動！」
田、許二人得了皇命，恭恭敬敬的向皇帝告了退。
剛出乾清宮的大門，兩個錦衣衛頭子互相對視一下，許顯純率先開口道：「田大人，您看皇爺今日……」
田爾耕卻是趕忙止住了許顯純的話頭，四下看看，見周遭只有自己兩人，這才低聲說到：「看個驢毬！你老許少在老子這兒裝老粗！」
「你還當真沒聽出皇爺的意思不成？以後咱們錦衣衛辦事，只要合著皇爺的心思就是，既不能瞎猜，也不能跟那幫文官瞎搞。」
「咱爺們兒乾的就是給皇爺背黑鍋，替皇爺給那幫大老爺們敲悶棍、下套子的勾當，只要聽話，少說，多干便是！」
許顯純嘿嘿憨笑道：「咱老許有個屁的意思，只是近些日子，下邊的小崽子們可是得了些風聲，咱那位二世祖，可很是不對勁啊！」
田爾耕冷笑一聲，打斷許顯純說道：「那位，哼哼！只怕是要倒大霉哩。」
「不是老子背後編排，他駱家世代天子家奴，世沐天恩；可這爺倆，總愛跟那幫文臣在一起攪合，皇爺對落水之事，怕是有了疑竇；那位爺要是還不明白事兒，只怕是禍事不遠。是否會牽連老指揮使，就要看他在其中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了。」
思量了一下，田爾耕又對許顯純說：「你老許手裡湊的那些老底子，還是叫人整理出來吧！萬一哪天皇爺真想動，咱爺們兒可必須提前應對，若他真做了那等事，雖有老指揮使的面子，但錦衣衛家法卻是容他不得。」
許顯純聽了田爾耕的話，心下一緊，接著又憨笑了一聲道：「嘿嘿！田大人連這等事都知道了！」
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許顯純接著說道：「得嘞！咱們爺們兒既然上了皇爺的車，也就不搞那些虛的。那位爺的事，可是不小！這不過嘛……」
「哼哼！罷了，罷了，俺老許就把這百十來斤賣給皇爺就是。」
言罷，二人相視陰陰的笑了兩聲，就一前一後，大搖大擺的出了宮門。……
朱由校此時正一邊吃著晚膳，一邊對著方正化吩咐道：「內操裡面還得細細的給朕查，不要怕麻煩，朕說了，忠心才是第一位的，凡是跟宮外有竄通，裡外傳遞消息的，都給朕砍了就是。」
「既然朕要你統領西廠，你西廠督公自該拿出你的威風，這殺人立威，可是最好的手段！」
吸溜了一口米粥，又轉過頭對林繼說道：「西廠的攤子支起來后，朕會親自在東西二廠和錦衣衛中劃出一批人來成立百查司，你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個體系，都是朕暗中探查的最後眼線，若有事，他們自會密線聯繫與你，你直接報朕即可。」
放下筷子，朱由校擦了擦嘴：「你二人記得，你二人就是朕的眼睛，朕的耳朵，給朕仔仔細細的去聽、去看、去查，凡是有跟朕陽奉陰違的，統統給朕報上來。」
「這西廠，亦要擇精銳之士並廣招高手為天子秘營，專司暗中護衛天子之責。」
「日後朕與內宮各娘娘、皇子、公主的衣食住行，均需密營經手，他人有敢染指，查明原委，凡牽連宮外的，就交給東廠跟錦衣衛去辦。」
這明朝皇帝簡直個個奇葩，死的不明不白之人也太多了些。
前世看的宮斗劇多去了，這幫太監對皇帝的忠心還是強於那些文官，再叫方正化好好洗洗腦，自己的安全那是一定要保住的。
又想了想，朱由校繼續說道：「密營要籠絡天下精於暗殺、刺探、投毒之人為密營供奉，其花費均出內帑。」
「記著，只要是精於此道，三教九流無論什麼身份，無論男女老幼，只要忠心於朕，皆可為供奉，至於那些不願為朕效命的……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調動衛所大軍，統統給朕滅了。」
特務統治怎麼了？大明都這個鳥樣了還怕搞特務統治？大明那幫藩王、勛貴、官員和那幫東林君子們都什麼德性！沒直接給你封建皇權專政還不是因為老子現在刀子不夠硬嗎？所以這背後陰人捅刀子的招數雖然下作，但只要好用，朱由校才懶得去管他什麼名聲。
聽了半晌，這方正化還好，畢竟是東廠老人，搞特務統治之事對他也是輕車熟路罷了。
可林繼的心裡早就翻騰開了鍋，這百查司是什麼鬼？太陰險了，只有皇爺知道都有哪些人。
還能暗中查探東西二廠跟錦衣衛，大殺器啊！這皇爺真不愧是皇爺，這麼陰險的招數您老人家這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看著面無表情的方正化跟一副沉思模樣的林繼，朱由校心裡不由得美滋滋的。
嘿嘿！想不明白了吧！老子後世那些電視電影又不是白看的，還有那個姓戴的特務頭子搞出來的那些手段，自己稍微借鑒一下也就是了。至於這些機構的名號，隨便後世找本小說都能湊齊了。
這時，殿門外有人通報：「啟奏陛下，魏公公求見。」
朱由校自是知道魏忠賢幹什麼來的，這客氏大概率是掛了，至於怎麼掛的，朱由校不感興趣；不過這幹掉皇帝乳母的黑鍋是自己是萬萬不能背的，雖然他老魏是糞坑不怕臭屎多，但好歹也要留點兒名聲；所以這口大黑鍋嘛……
想了一下，朱由校倒是想好了背鍋之人，這才擺出一副便秘的模樣吩咐宣了老魏覲見。